林小夏站在中介门店的玻璃门前，看着自己的倒影。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米色风衣，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一些。这是她入职安居房产中介的第三个月，
前两个月一单都没开，这个月要是再不开单，恐怕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叮咚"一声，
手机响了。林小夏连忙掏出手机，是安居房产的APP推送了一条新消息：客户预约看房，
房源：锦江国际公寓A座2801，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锦江国际公寓是市中心的高档住宅，月租金都在两万以上，如果能成交这一单，
光是佣金就够她吃半年了。她赶紧点开客户资料，却发现信息少得可怜：姓名李默，性别男，
年龄28岁，职业一栏写着"自由职业者"。林小夏皱了皱眉。自由职业者租这么贵的房子？
她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客户直接打来的。"您好，我是李默。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有些沙哑，"我下午三点会准时到。""好的李先生，
我会在锦江国际公寓楼下等您。"林小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专业一些。"不用了，
我自己上去就行。"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林小夏愣住了。从业以来，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让中介陪同看房的客户。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四十了，
从门店到锦江国际公寓打车要二十分钟，她决定还是过去看看。
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锦江国际公寓时，正好是三点整。她站在楼下，仰头望着28层的高楼，
突然注意到2801的窗户似乎闪过一道人影。她眯起眼睛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电梯里，林小夏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电梯门在28层打开时，
她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
2801的门虚掩着。林小夏敲了敲门："李先生？我是安居房产的林小夏。"没有回应。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玄关处摆着一双男士皮鞋，鞋底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林小夏蹲下身仔细看，发现那似乎是干涸的血迹。"林小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林小夏差点摔倒。她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青黑，
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的样子。"李...李先生？"林小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您怎么从外面...""我刚才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点东西。"李默说着，从她身边挤进门，
"进来吧。"林小夏跟着他走进客厅，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
她注意到客厅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的医药箱，
里面摆着各种药品和绷带。"这房子我很满意。"李默突然说，"现在就签合同吧。""啊？
"林小夏愣住了，"您不需要再看看其他房间吗？""不用了。
"李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这是三个月的租金和押金，你点一下。"林小夏接过钱，
手指有些发抖。她从业以来还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户。正当她准备拿出合同的时候，
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李默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是我养的猫。"他快步走向卧室，"我去看看。
"林小夏站在原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注意到李默走路时右腿似乎有些跛，
黑色毛衣的袖口隐约露出一截纱布。更奇怪的是，
她明明听到卧室里传来的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怎么可能是猫？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公司同事小王打来的。"小夏，你在哪？"小王的声音很急，"警察刚来公司，
说锦江国际公寓2801的前租客失踪了，
让我们提供最近看房的客户资料..."林小夏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头看向卧室方向，李默还没有出来。她轻手轻脚地往门口挪，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小姐，合同还没签完呢。"李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小夏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她慢慢转过身，看到李默站在走廊的阴影里，
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林小夏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脸上挤出一丝职业化的微笑："李先生，我突然想起来合同上有个条款需要修改，
我下楼去车里拿一下新的合同。"李默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手术刀在他手中缓缓转动，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不用麻烦了。"他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里签吧。"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抵在了门上，
她悄悄把手伸向门把手："那...那您稍等，我打个电话让同事送上来。"就在这时，
卧室里又传来一声闷响，这次的声音更大，像是什么重物在撞击墙壁。
李默的表情明显慌乱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就是现在！
林小夏猛地拉开门，夺路而逃。她听到身后传来李默的怒吼和追赶的脚步声，但她不敢回头，
只是拼命地往电梯间跑。高跟鞋在地毯上打滑，她干脆甩掉鞋子，赤脚狂奔。
电梯还停在28层，她疯狂地按着下行键。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能听到李默粗重的喘息声。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伸了进来，
电梯门又缓缓打开。林小夏的心跳几乎停止，她死死按住关门键。李默的脸出现在门缝中，
他的表情狰狞，眼中泛着疯狂的光芒。"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他嘶哑地说，
"你们都一样，都想破坏我的研究..."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
开始缓缓下降。李默的手被迫松开，他的脸消失在门缝中。林小夏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冷汗。电梯在一楼停下，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正好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林小姐？"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到一张英俊的面孔，
是刑警队长陈昊。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便衣警察。
"2801...李默..."林小夏语无伦次地说，
"他在上面...卧室里有声音...手术刀..."陈昊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
他对着对讲机快速说了几句，然后扶着林小夏坐到大厅的沙发上："慢慢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小夏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
当她提到卧室里的异响和李默的异常表现时，陈昊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怀疑李默与前租客的失踪案有关。"陈昊低声说，
"那个租客是个生物科技公司的研究员，失踪前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病毒。
李默很可能是为了窃取研究成果..."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陈昊立刻站起身："不好！"他对着对讲机大喊，"所有人注意，
目标可能试图逃跑！"林小夏跟着警察们冲出大楼，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从28层的窗户跃出。
那正是李默，他的黑色毛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但令人震惊的是，他并没有直直坠落，
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对面大楼的天台上。
"这...这怎么可能？"林小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陈昊的脸色更加难看："看来他的研究已经成功了..."他转身对林小夏说，"林小姐，
你现在很危险。李默可能会来找你灭口，我们必须把你保护起来。"就在这时，
林小夏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我无处不在。
今晚午夜，我会来找你。让我们完成最后的实验吧。"林小夏的手开始发抖，她突然意识到，
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林小夏盯着手机屏幕，那条短信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
让她的视线无法移开。陈昊察觉到她的异常，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把手机给我。"他伸出手，"这可能是个重要线索。"林小夏机械地把手机递过去，
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我从来没给过他..."陈昊已经拨通了一个号码："技术科吗？
我需要你们追踪一个号码..."他报出了发信人的号码，"对，立刻，马上。"放下电话，
陈昊转向林小夏："从现在开始，你24小时都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李默很可能已经盯上你了。"林小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可是...为什么是我？
我只是个房产中介...""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陈昊压低声音，
"李默的研究...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已经不完全是个'人'了。
"这句话让林小夏想起李默从28楼跃下的诡异场景。她突然意识到，
当时李默的身体似乎在半空中发生了某种变化，就像...就像蛇一样灵活。
"我们先回局里。"陈昊示意两个便衣警察跟上，"林小姐，你坐我的车。
"警车刚驶出锦江国际公寓，林小夏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视频信息。陈昊示意她打开，
画面一开始是晃动的镜头，似乎是在某个实验室里。然后镜头对准了一个培养皿，
里面有一些奇怪的细胞在蠕动。"这是...蛇的细胞？"林小夏认出了那些细长的形状。
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了一张苍白的面孔——正是李默。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林小姐，你知道吗？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但是蛇...蛇可以蜕皮重生，可以冬眠长生，甚至可以断尾求生。
美的生物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我已经找到了将蛇的基因与人类融合的方法。
而你，林小姐，你将是第一个见证奇迹的人。今晚午夜，我会来找你。
让我们完成这场伟大的进化吧！"视频到此结束。
："他疯了...他完全疯了..."陈昊的脸色铁青："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李默不仅涉嫌绑架杀人，还在进行非法基因实验。"他拿起对讲机，"所有单位注意，
目标极度危险，可能具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发现目标立即报告，不要轻举妄动。
"警车驶入公安局大院，林小夏被带到一间安全的会议室。
陈昊给她倒了杯热水："在这里等着，我去安排一下。"林小夏捧着水杯，
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李默的话，还有他眼中那诡异的绿光。突然，
她注意到会议室的空调出风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一条蛇。不，准确地说，是半条蛇。
它的身体从中间断开，但两截身体都在蠕动。更可怕的是，
断口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组织。林小夏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那条蛇——如果还能称之为蛇的话——正用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她爬来。
它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瞳孔却是竖着的，就像...就像李默的眼睛。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陈昊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拔出手枪。"别开枪！
"林小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它...它在再生..."陈昊也注意到了这个可怕的细节。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突然，
那条蛇猛地弹起，直扑林小夏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陈昊一把将林小夏推开。
蛇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他闷哼一声，反手抓住蛇身，用力摔在地上。"快出去！
"他对林小夏喊道，"叫人来！"林小夏跌跌撞撞地跑出会议室，迎面撞上几个警察。
她指着会议室："快...陈队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林小夏回头，看到陈昊踉跄着退了出来，他的手臂上还挂着半截蛇身。更可怕的是，
那半截蛇身正在疯狂地扭动，似乎想要钻进他的皮肤里。"快！叫医疗队！"一个警察大喊，
"准备抗蛇毒血清！"陈昊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会议室："里面...还有更多..."林小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会议室的空调出风口处，正有无数条蛇缓缓爬出。
它们的身体都带着那种诡异的再生能力，眼睛都是浑浊的黄色，竖瞳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就在这时，整栋大楼的灯光突然熄灭了。黑暗中，
林小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过，我无处不在。现在，让我们开始实验吧，
林小姐..."林小夏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那个声音近在咫尺，
仿佛说话的人就贴在她的耳边。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