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他低声咒骂，刀尖挑出一颗半融化的果核。
果核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被刻意雕刻的电路板。
更诡异的是，它还在跳动——微弱但清晰，像一颗被剥离出来的心脏。
“沙棠果核。”
周玄站在一旁，声音低沉。
张铁川皱眉：“你确定？”
“《西次三经》记载，‘沙棠之木，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周玄盯着那颗果核，“但这东西不该出现在现代人的胃里。”
张铁川没说话，只是用镊子夹起果核，轻轻一掰——“咔嚓。”
果核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不是果仁，而是一块微型芯片。
芯片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字母：“GPS”。
周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可能……”张铁川冷笑一声：“不可能？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七具尸体的胃里全都有这玩意儿？”
周玄沉默。
七具尸体，全部死于未知的器官衰竭，全部在胃里藏着一颗沙棠果核。
而更诡异的是，他们的尸体被发现时，全都面朝东方，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固定了姿势。
“等等。”
周玄突然伸手，指向芯片边缘的一行小字，“这是什么？”
张铁川凑近，眯起眼睛：“‘归墟’？”
周玄的呼吸一滞。
《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有山名曰归墟。”
归墟——传说中吞噬万物的无底之渊。
“叮——”突然，张铁川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
周玄问。
张铁川没回答，只是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是一张卫星地图。
地图中央，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东海海域缓缓成形。
漩涡的坐标，恰好对应《山海经》记载的“归墟”位置。
而漩涡的边缘，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闪烁——每一个红点，都代表一颗沙棠果核的信号。
第二节 标本暴走林鸢的实验室里，渡鸦标本的尖叫声己经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砰！”
又一只标本撞碎了玻璃罩，干枯的翅膀拍打着，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嘶鸣。
林鸢的指尖微微发抖，她盯着监控屏幕，看着那些本该静止的标本一个接一个地“活”过来。
最诡异的是——它们的影子。
影子没有跟随标本的动作，而是像独立的生物一样，缓缓从地面升起，扭曲、拉伸，最后化作模糊的人形。
“《海内经》没有记载过这种东西……”林鸢低声喃喃。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周玄发来的消息：“归墟坐标确认，沙棠果核是信号发射器。”
林鸢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还没来得及回复，实验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只剩下标本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
“滴答。”
一滴黏稠的液体落在她的手背上。
林鸢缓缓抬头。
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蠕动，它的轮廓像是人，却又长着鸟类的喙和爪。
“滴答。”
又一滴液体落下。
这一次，她看清了——是血。
第三节 玄黾苏醒周玄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猛地扯开袖子，发现玄黾纹正在皮肤下疯狂游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到了。
“怎么回事……”张铁川盯着他的手臂，脸色凝重：“你的‘纹身’在发光。”
周玄低头，发现玄黾纹确实在发光——不是错觉，而是真正的、幽蓝色的光。
“它在共鸣。”
周玄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归墟的坐标……它在回应归墟的坐标！”
张铁川皱眉：“什么意思？”
“玄黾是轩辕氏族的图腾，《山海经》里记载过，它能感应天地异变。”
周玄的声音有些发抖，“归墟正在苏醒……而沙棠果核，是它的‘眼睛’。”
话音刚落，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张铁川猛地后退：“操！
这玩意儿还没死透？！”
尸体缓缓坐起，腐烂的眼眶转向周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找到……你了……”它的喉咙里，传来沙哑的低语。
周玄的玄黾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下一秒，尸体的头颅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