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闺蜜深夜发来一张照片，下面还跟着三个字：这是谁？我点开一看，浑身的血都凉了。
1深夜十一点三十七分。我正坐在书桌前，这是我家次卧改造的书房，也是我的避难所。
台灯的光圈，像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把我和外界的黑暗隔离开来。光圈中心，
是一枚拆解开的海鸥表机芯。我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游丝，
准备装回摆轮上。我喜欢这种感觉。一堆冰冷、死寂的金属零件，在我手里，重新组合，
恢复秩序，然后……拥有心跳。“咔哒，咔哒，咔哒。”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一年前，
我在工厂出的那场事故，废了我半条腿。走路一瘸一拐，阴雨天就疼得钻心。
世界对我失控了。但在这里，在这方寸之间，我就是神。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家里很安静。老婆徐静已经睡了。卧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床头夜灯的昏黄光线，
像一只窥探的眼睛。空气里，飘着她最爱的那款“午夜飞行”香水味。以前，闻到这个味道，
我就会觉得安心。但今晚，这味道不知怎么的，有点腻，腻得发慌。就在这时，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嗡——很轻微的一声，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手一抖，
那根游丝“啪”地一下，掉回了零件堆里。我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拿起手机一看，
是林薇发来的微信。林薇，徐静的闺蜜，或者说，发小。这么晚了，她找我干嘛？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点开微信。先是一张照片，加载得有点慢，像是在故意吊我的胃口。
图片终于跳了出来。照片拍得很随意，甚至有点模糊，像是在紧张中随手按下的快门。背景，
是一家酒店的房间，那种千篇一律的米色墙纸。焦点，对在床头柜上。柜子上，
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是徐静的手机。
那个粉色的、上面有一只趴着睡觉的猫咪图案的手机壳，我太熟悉了。上个月她生日，
我跑了好几家店才给她淘到的。她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可爱的礼物。另一样东西，
是一只男士腕表。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作为半个手表发烧友，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汉米尔顿，卡其野战系列。军绿色的帆布表带，粗犷。黑色的表盘，硬朗。经典的三角时标，
像獠牙。这是一只充满荷尔蒙味道的表。但，这不是我的表。我的手腕上，
戴的是一块最普通的精工五号，表盘上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而照片里的这只表，崭新，
嚣张，像它的主人一样。照片下面，跟着林薇发来的那行字。“这是谁？”三个字，
一个问号。像一枚冰锥，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天灵盖。我感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紧接着，心脏就像被人攥住，然后猛地松开，开始疯狂地擂动。咚！咚！咚！每一下，
都撞得我胸口生疼。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门缝里的光还在。
那股“午夜飞行”的香水味，依旧在空气里飘荡。她就在里面。在我们的床上，安然睡着。
我没有回复林薇。我该怎么回？我放下镊子，手抖得厉害。我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
右腿传来一阵熟悉的酸痛。我一步一步，跛着脚，像踩在棉花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我轻轻地，推开门。徐静侧躺着，背对着我，长发铺在枕头上，
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她身上的真丝睡衣，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我把目光移到她那边的床头柜上。她的手机，就放在那里。屏幕朝下，
那个我送的、趴着猫咪的手机壳，正安然地趴着。一模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她在家，
那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是什么时候拍的？林薇……她为什么会发给我？她在暗示我什么？
还是在……警告我什么？无数个问题，像一窝毒蛇，在我脑子里乱窜，啃噬着我的理智。
我感觉一阵眩晕，差点站不稳。我连忙退回书房，关上门，像是要把那个看似平静的假象，
隔绝在外面。我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我再一次点开那张照片，用两根手指，
把它放到最大。我甚至能看清表盘十二点位置下方，“Hamilton”的白色印刷体。
这不是幻觉。这不是梦。我看着桌上那堆被我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海鸥表。
那些曾经让我痴迷的、代表着绝对秩序的齿轮、螺丝、弹簧……在这一刻，它们看上去，
是如此的冰冷，陌生。甚至带着一丝嘲讽。我赖以维生的秩序感，在这一刻，被一张照片，
彻底击碎了。2这一夜，我没睡。我就在书房坐着，盯着桌上那堆海鸥表的零件，
从午夜坐到天亮。大脑里像放电影一样，把我和徐静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过了一遍又一遍。我想找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但我想不出来。我只觉得，我像个傻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听到了卧室传来的动静。我立刻站起来，把书桌恢复原样，然后跛着脚，
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我要演戏。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丈夫。
“滋啦——”鸡蛋滑进热油里，发出声响，也掩盖了我内心的轰鸣。我强迫自己像往常一样，
控制火候，给鸡蛋翻面，煎出一个完美的、边缘微焦的太阳蛋。这是徐静最喜欢的熟度。
我的强迫症，在这一刻，竟然帮我稳住了情绪。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一具温软的身体，
从背后贴了上来。是徐静。她抱住了我的腰，脸颊贴着我的后背，轻轻蹭了蹭。“老公，
今天好香啊。”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的身体，
却因为她的触碰，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我内心慌得一批。我闻到了。她睡衣上，
那股若有似无的“午夜飞行”香水味。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分析仪器，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致命的异常。徐静有个习惯，或者说，
我们俩都有个习惯。她爱美，但也很讲究。出门前，她会喷香水，把自己打扮得精致得体。
但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她说，不能把外面的味道带到床上来。
昨晚，她回家很早，我们一起吃的晚饭。我还记得，她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
身上只有沐浴露的清香。然后，她就再没出去过。那这睡了一晚的睡衣上，
为什么还会有香水的味道？除非……这味道，是后来才沾上的。或者说，她昨晚，
根本就没在家睡？她趁我不注意出去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蛋都要糊了。
”徐静的手在我腰上捏了一把，语气带着娇嗔。我猛地回过神，赶紧把煎蛋盛进盘子里。
“没什么，就想点工作上的事。”我不敢回头看她，我怕我的眼神会出卖我。吃早餐的时候，
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试探一下。我装作很随意地样子，一边喝豆浆，一边说：“对了，
昨晚林薇找我了，好奇怪，都快十二点了。”我用余光，死死地盯着徐静的脸。
她用勺子搅着碗里粥的动作，停顿了零点一秒。真的，就只有零点一秒。
快到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根本不可能发现。但我的眼睛没有放过这个细节。“是吗？
”她抬起头，眼神坦然地看着我，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她找你干嘛？她就是那样，
一惊一乍的，神经兮兮。”她的表情，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破绽。我心里又咯噔一下。
她太镇定了。镇定得不正常。“没什么，就问了句睡了没，估计是发错了。”我撒了谎。
我得继续观察。“哦，那估计是又失恋了，找不到人诉苦吧。”她轻描淡写地，
就把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好像林薇半夜找我，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吃完饭，
她去换衣服准备上班。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她走进卧室的背影，第一次觉得，
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一整天，我都像个行尸走肉。
工作上的文件，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团团乱码。我开始疯狂地回溯过去几个月的细节。
那些被我当成“正常”而忽略掉的碎片，此刻，都像淬了毒的玻璃渣，
在我脑子里闪着诡异的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
就是从我拿到那笔三十万工伤赔偿款之后不久。大概，三个月前？从那时起，
徐静的“加班”变多了。她是一家销售公司的部门助理，说白了就是打杂的，以前屁事没有，
准点下班。现在，隔三差五就说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忙不过来。我当时还挺心疼她，
让她别太累了。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大傻子。她的开销也变大了。以前，我们家每一笔支出，
我都会记账。我的腿脚不方便，收入也有限，所以我们过日子一直很精打细算。但最近，
她常常会买一些超出我们消费水平的衣服和包。一个普拉达的卡包，就要好几千。我问过，
她说，是公司发的奖金。她说，老公你腿受伤了，以后我来养你。我当时感动得，差点哭了。
现在想来，那些钱，是哪来的奖金？是那个戴汉米尔顿手表的男人给的吗？还有她的手机。
以前，她的手机我能随便看，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现在，不仅换了锁屏密码，
而且无论何时何地，手机永远是屏幕朝下放置。微信也设置了消息不提醒详情。
有一次我拿她手机想查个东西，她紧张得一把抢了过去。我问她干嘛。她说，
现在垃圾信息、骚扰电话太多了，怕我看到了心烦。她说，她是在保护我。我，竟然，
还他妈的信了。我，李峰，一个在生活中谨小慎微，甚至有些偏执的男人，在爱情里，
却迟钝得像头猪。那三十万的赔偿款，是我用一条半残的腿换来的。我曾开玩笑说，
这是我们的“救命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徐静当时抱着我哭，哭得泣不成声。她说，
她会一辈子照顾我。现在想来，那些眼泪，是真的吗？还是说，从那个时候起，
她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晚上，徐静下班回来，心情似乎很好。她哼着歌，
在衣柜前挑挑拣拣。“老公，我今晚跟林薇出去逛街吃饭，晚点回来哦。”我“嗯”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精心打扮。她换上了一条新买的黑色连衣裙，很短，
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然后，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那瓶“午夜飞行”。
“呲——”香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那味道，像一把无形的锥子，狠狠地扎在我的神经上。
她对着镜子，妩媚地转了一圈，然后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在家乖乖等我哦。
”我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出家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整个世界，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和那满屋子，散不去的，背叛的味道。3徐静出门后，我坐在沙发上，
没动。屋子里那股“午夜飞行”的香水味，还没有散尽。它像一个幽灵，在我身边盘旋，
嘲笑着我的无能和迟钝。我坐了多久？十分钟？还是半小时？我不知道。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又一片空白。直到右腿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我才回过神来。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我要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钱。
那笔三十万的工伤赔偿款。那是我的救命钱，是我用半条腿换来的。我们说好了，
那笔钱存在我们俩的联名账户里，一起理财，做我们未来的保障。我跛着脚，
几乎是冲进了书房。我做了一件以前绝不会做的事。我打开了徐静的笔记本电脑。
我从来不碰她的私人物品，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和尊重。但现在，去他妈的尊重。幸运的是，
电脑的开机密码没换。还是我们俩的结婚纪念日。0926。讽刺吗？
我感觉心口被人捅了一刀。我深吸一口气，点开浏览器，熟练地输入了网银地址。
登录界面跳了出来。我的手悬在键盘上，竟然有些颤抖。我怕。我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但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闭上眼，输入了账号和密码。回车。页面跳转，
账户详情弹了出来。我睁开眼，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红色的数字上。
账户余额：￥1,235.50一千二百三十五块五。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从头到脚，一片冰凉。怎么可能？三十万！整整三十万！我瘫坐在椅子上，手脚发麻，
连呼吸都忘了。我不信。我一定是眼花了。我用力地眨了眨眼，又凑近屏幕看了看。没错。
就是一千二百三十五块五。我颤抖着手，移动鼠标，点开了交易明细。一行行冰冷的记录，
像一把把尖刀，依次插进我的胸膛。三个月前，8月15日，网银转账，
支出：￥100,000.00两个月前，9月22日，网银转账，
支出：￥100,000.00一个月前，10月30日，网银转账，
支出：￥98,764.50三笔转账，几乎掏空了整个账户。所有的钱，
都被转到了同一个陌生的账户上。收款人户名：高志强。高。志。强。这个名字，
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引爆。是他！那个戴着汉米尔顿手表的男人！
我感觉天花板在旋转，整个世界都在下沉。这不是简单的出轨。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骗局！
她不仅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她还掏空了我的未来！我用一条残废的腿换来的未来！“啊——！
”我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愤怒、屈辱、恐惧……各种情绪像毒蛇一样，疯狂地啃噬着我的心脏。
我想立刻给徐静打电话，质问她！我想把这台电脑狠狠地砸烂！我想把这个家都给掀了！
但我没有。我是一个习惯了忍耐和压抑的人。我的人生，就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
越是愤怒，我表面上，反而越是平静。我关掉电脑，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黑暗里，很久，
很久。我开始思考。我现在摊牌，会怎么样？我没有她出轨的直接证据，
林薇那张照片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至于这笔钱，
她完全可以编造一个“投资失败”的谎言来搪塞我。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结果，
只会是打草惊蛇。然后呢？她会顺理成章的和我离婚，和那个高志强双宿双飞。而这笔钱，
我将再也要不回来。我，李峰，将彻彻底底地，沦为一个笑话。一个人财两空的瘸子。不。
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走到书桌前，重新拿起那把修表用的镊子。冰冷的金属质感，
让我的头脑，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你们演。
演一个被蒙蔽、被背叛、濒临崩溃的可怜虫。我要像修理手表一样，耐心地，一步步地，
把所有散乱的零件找回来，拼凑出真相的全貌。然后，再把你们，一个个地，送进地狱。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林薇的微信。我盯着她的头像，那是一张笑靥如花的自拍。
我突然觉得无比恶心。她明明知道一切，甚至可能就是参与者，
却还在我面前扮演着无辜的知心姐姐。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打出两个字，发了过去。“在吗？”鱼饵，已经抛出去了。4微信发出去后，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我没等她的回复。我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工具，
开始修理那块被我遗弃的海鸥表。“咔哒，咔哒。”机械运转的声音，能让我的心静下来。
我必须冷静。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不能走错。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屏幕亮了。
我瞥了一眼，林薇没有回复我的微信。她直接打来了语音电话。我心里冷笑一声。来了。
我故意没接，让铃声响了很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我才划开了接听键。
“喂……”我的声音，嘶哑，疲惫，还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颤抖。
一个完美的、被现实击垮的男人的声音。“李峰？你……你还好吗？”电话那头，
林薇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紧张感。好像生怕刺激到我这个“易碎品”。
“我没事。”我说。“你别骗我了！你的声音听起来糟透了！”她的语气急切起来，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看，她的表演开始了。一个字都没有多问，直接切入主题。
她就那么确定，我一定“发现”了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继续装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唉……”那声叹息里，包含了七分同情，两分无奈，
还有一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惋惜。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李峰，有些事，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开始铺垫。“但我是徐静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老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她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留给我无限的想象空间。高明。
真是太高明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酝酿情绪。然后，重磅炸弹来了。
“徐静她……她最近在外面，认识了一个男人。”“那男的姓高，叫高志强。
听说是做什么金融投资的，特别有钱。”“徐静最近买的那些名牌，
估计……估计都是那个男的送的。”林薇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我的心脏。
她不仅知道那个男人。她还知道他的名字。她还知道他们之间的金钱关系。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出声，让她继续说。“我劝过她好几次，我说李峰你对她那么好，为了这个家，
腿都伤了。我说你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可她不听啊！
”“她说……”林薇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于心不忍”的迟疑。“她说什么？”我追问。
“她说……她说你现在腿脚不方便，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砰！”最后一颗子弹，
正中眉心。她知道！她知道我最自卑、最敏感的地方是什么！她这是在杀人诛心！
我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扭曲。
“那张……照片……”我艰难地开口。“是我偷偷拍的！”林薇立刻接话，语气急促，
仿佛在抢答。“那天我本来约了徐静，结果看到她跟那个男人进了酒店。我不放心，
就跟了上去。”“趁他们没注意，我在走廊里，透过没关严的门缝，拍了一张……”“李峰，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你知道了会受不了，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蒙在鼓里！
”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听起来，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为我着想。一个为了朋友，
不惜得罪闺蜜的“正义使者”形象，瞬间就立住了。完美。整个故事，天衣无缝。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锅，都甩给了徐静和那个高志强。她在我这里，
不仅没有暴露，反而还成了我的“恩人”。但我没有被她迷惑。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如果她真的为我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等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她真的为我好，
为什么偏偏选在那个深夜，用一张模棱两可的照片来试探我？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
一步一步地，把我引向她早就设好的陷阱。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在整个骗局里，
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帮凶？还是……另有图谋？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
我不能再顺着她的剧本走了。“我知道了。”我用一种极度疲惫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表演。
“谢谢你，林薇。我想，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说完，我没等她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终于又安静下来了。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个巨大的阴谋，像一张无形的网，
已经把我牢牢罩住。徐静是执行者，高志强是男主角。而林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帮凶。
我也分不清，她是这部戏的……导演？演员？我拿起桌上的镊子，夹起一枚微小的齿轮。
我的心，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你们喜欢演戏，是吗？那我就陪你们演。
演一个被你们彻底击垮、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我要让你们，在我铺设好的舞台上，
忘乎所以地，演出最精彩的一幕。直到，大幕落下。5第二天，
我就去电子市场买了一样东西。一支录音笔。很小，很不起眼，像个U盘。
我把它用黑胶布缠起来，塞进了客厅沙发靠垫的夹缝里。那个位置，是沙发的死角。
除非把整个沙发拆了，否则谁也发现不了。做完这一切，我的心，反而踏实了。舞台，
我已经搭好了。现在，就等演员登场了。我开始“扮演”一个发现了妻子秘密的丈夫。
我的表演很拙劣。充满了不安，试探，和力不从心的愤怒。晚上，徐静回来后，
我“忍不住”问起了那笔钱的去向。“静静，我们那笔钱……我今天查了一下，怎么不见了？
”我看着她，眼神躲闪，语气虚弱。徐静的应对，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她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被提前拆穿”的懊恼。“哎呀！你怎么自己去查了！
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她坐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身体紧紧地贴着我。
我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午夜飞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老公，你听我解释。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是我一个朋友，最近在做一个项目，回报率特别高！
”“我想着，咱们那笔钱放在银行也是死钱，不如投进去钱生钱。”“等赚了钱，
我们就换个大房子，再给你买辆好车，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晃着我的胳膊撒娇，
语气甜得发腻。她甚至还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份电子合同。合同上的公司，
我昨天就查过了。一个注册资本只有十万的空壳公司。法人代表，姓高。“老公，
你要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啊。”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眼神“真诚”得让我恶心。我差点就吐了。但我忍住了。我低下头，做出一副被她说服，
但心里还有点委屈的样子。“那……那你下次，要先跟我商量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我的好老公。”她在我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口红的印子，像一道屈辱的烙印。这场戏，
演得我筋疲力尽。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机会，终于来了。过了两天，徐静告诉我，
她晚上又要“加班”，会晚点回来。我知道，她是去见那个高志强了。她前脚刚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