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五块钱给我

一 五元奇缘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准确来讲，是2022年7月15日下午四点二十七分，

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而我正站在地铁站口盘算着要不要多买两个馒头当晚饭。"帅哥，能借我五块钱坐地铁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儿南方口音。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白T恤牛仔裤的女孩，

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倒是挺标致，但一脸窘迫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起疑。

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啊？更何况是五块钱？我当时就想拒绝，

毕竟像我们这种月薪五千的社畜，五块钱也是钱好吧。但女孩接下来的话让我愣住了。

"我手机没电了，支付宝打不开，钱包又落在公司了。

"她扬了扬手里已经黑屏的iPhone，"你要是不信，可以加我好友，明天还你十块。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iPhone 13 Pro，AJ限量款球鞋，

包虽然看不出牌子但质感明显不差。倒不太像是骗子。"行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一张五元纸币递给她。她眼睛一亮，飞快地接过钱，

又报了串数字让我加好友。"我叫何语嫣，真的非常感谢！"何语嫣。名字倒是挺好听。

我随口应付了一句就准备走，却被她叫住了。"等等，你不留个收款码吗？""明天再说吧。

"我摆摆手，懒得为了五块钱折腾。"那可不行，说好了还十块的！

"何语嫣举起手机——咦，不是没电了吗？我指了指她手里亮着的屏幕。何语嫣脸一红，

支支吾吾道："刚才...刚才是假关机，我以为你会直接给现金就走了..."得，

原来是个骗子啊。不过骗子倒也新鲜，骗了钱还主动承认的。"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钱？

"我问。"要啊！"她理直气壮，"但我真的会还！而且是十块！"这逻辑我差点没绕过来。

合着骗子现在都讲诚信了？最后我还是加了她的账号，收了她转过来的十块钱。临走前，

何语嫣突然又问了句："你做什么工作的？""搬砖的。"我没好气地说。"巧了，我也是。

"她笑了笑，"有空一起吃个饭吧，就当谢谢你。"我当时压根没当回事儿，谁知道第二天，

她还真约了我。二 天使投资人何语嫣选的餐厅在国贸，人均四百往上的日料店。

我穿着优衣库的T恤走进去，

周围全是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顿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得像个偷渡客。

"你确定不是走错片场了？"我坐下来就问她，"昨天不还借五块钱吗？今天就请我吃日料？

"何语嫣翻着菜单，头也不抬："昨天是真没钱，今天是真有钱，有问题吗？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投资啊。"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天使投资人听说过吗？

"我差点喷出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二十出头的天使投资人？骗鬼呢？但接下来她说的话，

让我彻底懵了。"我家里有点钱，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做投资。

语嫣切了块三文鱼放进嘴里,"但我爸妈不让我碰家里的业务,只给了我一千万让我自己玩。

"一千万。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回响了好几秒。我一个月五千的打工仔，她开口就是一千万。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借你五块钱吗？"何语嫣突然问。"因为穷？"我条件反射地回答。

"因为我想测试一下你这个人。"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在北京这种地方，

愿意借钱给陌生人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你就故意装可怜？

"我有点火大,"拿别人的善良开玩笑很好玩吗？""我没开玩笑。

"何语嫣摇摇头,"我是真的在找人。找一个靠谱的、善良的、不会被金钱腐蚀的人。

""找来干什么？""当我的助理。"我当场笑出声。一个天使投资人，

找助理的方式是在地铁站借五块钱？这剧本是不是太狗血了点儿？但何语嫣接下来说的话，

让我笑不出来了。"月薪三万,五险一金,年底双薪。

主要工作就是帮我打理日常事务,偶尔跟我出去谈项目。"她顿了顿,"你考虑一下？

"三万。我当时的工资是五千，交完房租水电,一个月能剩两千就不错了。

三万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你不会是传...嗯...拉人头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何语嫣被我逗乐了："你见过哪个拉人头的一上来就请你吃日料？

"这倒也是。"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说。"行。

"何语嫣很爽快地答应了,"但你最好快点,我已经面试了二十几个人了,就差你一个。

"我没接话。三天后,我果然收到了她发来的合同。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月薪三万,试用期三个月,期间工资照发。

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帮她处理一些行政事务,偶尔陪她见见客户。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个天使投资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找助理？

而且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带着疑问，我还是签了合同。

毕竟三万块的诱惑太大了,大到我愿意赌一把。三 养猪富代入职的第一天，

何语嫣就给了我一个惊喜。"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记账。

"她递给我一个笔记本,"我每花一笔钱,你都要记下来,包括时间、地点、金额、用途。

""为什么？"我接过笔记本,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因为我爸妈要查账。

"何语嫣耸耸肩,"他们说如果我一年内把一千万亏完了,就要把我送回老家继承家业。

""继承家业不好吗？""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吗？"何语嫣叹了口气,"养猪的。

"我差点没忍住笑。堂堂千万富二代,家里居然是养猪的？"别笑,现在养猪可赚钱了。

"何语嫣白了我一眼,"但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北京做投资。""所以你花钱特别谨慎？

"我指了指笔记本里那些详细到可怕的记录。"对。

"何语嫣点点头,"我要让他们看看,我不是只会败家的富二代。"听起来倒是挺励志的。

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何语嫣投资的项目,几乎都是一些特别冷门的领域。

什么宠物殡葬、老年人陪聊、盲人按摩连锁...反正都是些我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你确定这些能赚钱？"我翻着她的投资清单，越看越心慌。"不确定。

"何语嫣很坦诚,"但我爸妈说了,投资就是赌,赌对了赚大钱,赌错了认栽。

""那你现在赌对了几个？""一个都没有。"我倒吸一口凉气。合着她这一千万，

已经亏了大半了？"别急,我还有后手。

"何语嫣神秘兮兮地说,"我最近看上了一个项目,如果成了,之前亏的都能赚回来。

""什么项目？""暂时保密。"她眨了眨眼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接下来的两个月，

我跟着何语嫣东奔西跑，见了各种各样的创业者。有卖智能马桶盖的，有做宠物美容的，

还有搞无人便利店的。每次谈完项目,何语嫣都会问我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我一开始还认真回答，后来发现她压根不听我的意见，每次都是自己拿主意。

问我只是走个过场而已。"那你干嘛还问我？"我有点恼火。

"因为我想知道普通人的看法啊。

"何语嫣理所当然地说,"投资人总是想得太复杂,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逻辑。

而你,就代表了普通消费者的想法。"这逻辑我还真无法反驳。

但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何语嫣的套路时,她突然提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要求。

"下周跟我回趟老家。""为什么？""见我爸妈。"我差点没把手里的咖啡杯摔了。

见家长？我们认识才两个月好吧！"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种。

"何语嫣摆摆手,"我爸妈要见见我的助理,看看我有没有被骗。""为什么会被骗？

""因为他们觉得我太单纯了,容易被人利用。

"何语嫣撇撇嘴,"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要检查一次。"我这才松了口气。

但很快又提起来了——见投资人的父母,这压力也不小啊。

四 家访风波何语嫣的老家在江西一个小县城,从北京坐高铁要六个小时。

车上,她跟我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

见到她爸要叫何叔,见到她妈要叫秦姨,不要主动提投资的事,不要说她亏钱了,等等等等。

"你爸妈不知道你亏了？"我很惊讶。"知道个屁。

"何语嫣翻了个白眼,"我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发财务报表,但都是假的。""假的？

"我更惊讶了,"那你不怕被发现？""发现了又能怎样？

"何语嫣满不在乎,"大不了回去养猪呗。"说是这么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很紧张。

毕竟谁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回老家去养猪。

下了高铁,何语嫣的父母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

何叔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朴素,但眼神很锐利。

秦姨倒是和蔼可亲,一见到何语嫣就拉着她问东问西。"就是他？

"何叔打量了我一眼,语气不太友好。"对,我助理。"何语嫣介绍道,"何叔好。

"何叔没理她,直接问我："你做过什么工作？""之前在广告公司当文案。"我如实回答。

"工资多少？""五千。""学历？""本科,二本。"何叔听完,脸色更差了。

"语嫣,你给他开多少工资？""三万。"何语嫣小声说。"三万？！

"何叔声音陡然提高,"你疯了？一个二本毕业的文案,值三万？"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我正想解释,秦姨突然开口了："老何,别这么说人家。语嫣既然选了他,肯定有她的理由。

""理由？"何叔冷笑,"我看她就是被骗了！""我没被骗！

"何语嫣也急了,"我招助理是有标准的,他符合我的标准！""什么标准？善良？单纯？

"何叔讽刺道,"你以为这是童话故事啊？商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善良！

"这话说得我有点火大,但碍于对方是何语嫣的父亲,我还是忍住了。"爸,你到底想怎样？

"何语嫣气得脸都红了。"让他回北京,然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何叔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回！""你还有多少钱？"何叔突然问。

何语嫣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还...还有三百多万...""三百多万？

"何叔眯起眼睛,"你前两个月的报表上不是还有五百万吗？两个月亏了两百万？"完了。

我看到何语嫣的脸刷地白了。"我...我投资了几个项目...""什么项目？

"何语嫣低着头不说话。何叔转头看向我："你说。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把何语嫣最近投资的几个项目说了出来。

宠物殡葬、老年人陪聊、盲人按摩连锁...每说一个,何叔的脸色就黑一分。"荒唐！

"他拍了一下桌子,"这种垃圾项目你也投？你是不是被人洗脑了？""没有！

"何语嫣突然抬起头,"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项目！""自己选的？

"何叔气笑了,"那你告诉我,这些项目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何语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因为她投的那些项目,现在全都凉了。

了,老年人陪聊的APP因为涉嫌某些问题被下架了,盲人按摩连锁店开了三个月就倒闭了。

一千万,就这么打了水漂。"语嫣,我最后问你一次。

"何叔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愿不愿意回家？""不愿意。"何语嫣倔强地说。"好。

"何叔点点头,"那你就自己在外面闯吧。但从今天开始,家里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秦姨看了看何语嫣,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何语嫣两个人。"对不起。

"何语嫣突然说,"连累你跑这一趟,还被我爸骂了。""没事。

"我摆摆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继续啊。

"何语嫣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能赚钱的项目！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我突然有点佩服她了。

虽然她投资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但至少她敢为自己的梦想拼一把。

五 豪赌回到北京后,何语嫣变了。变得更拼了,也更疯狂了。

她开始没日没夜地看项目,一天要见十几个创业者。

有时候谈到凌晨,回到公寓还要继续写商业计划书。"你这样下去会垮的。"我劝她。

"垮了也得继续。"何语嫣头也不抬,"我只有三百万了,必须赌一把大的。

""什么叫赌一把大的？""找一个能赚大钱的项目,all in。"我头皮发麻。

三百万all in？这是要梭哈啊！"你疯了吧？万一亏了怎么办？

""亏了就回老家养猪呗。"何语嫣抬起头,眼神很坚定,"但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亏？

"这逻辑虽然很荒谬,但我竟然无法反驳。

来的一个月,何语嫣真的找到了一个她认为能赚大钱的项目——一个做AI绘画的创业公司。

创始人是个海归博士,在硅谷待了五年,回国后想做一个面向普通用户的AI绘画工具。

"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何语嫣问我。老实说,我对AI绘画一窍不通。

但我知道,这玩意儿现在很火,很多人都在用。"应该...不错吧？"我不太确定地说。

"我也觉得。"何语嫣眼睛发亮,"这个领域现在还是蓝海,如果抢先进入,肯定能赚大钱。

""那你准备投多少？""三百万,全投。"我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梭哈啊！"你确定？

""确定。"何语嫣很坚定,"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个创始人靠谱,技术也过硬。

而且他只要三百万,正好够做第一轮融资。"看她这么有信心,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她的钱,她愿意怎么花是她的事。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彻底傻眼了。

何语嫣把三百万打给那个创始人后,对方突然失联了。

电话打不通,地址找不到,连工商注册信息都是假的。三百万,就这么没了。"完了。

"何语嫣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我被骗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百万啊,对何语嫣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那是我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要不要报...嗯..."我欲言又止。"没用的。

"何语嫣摇摇头,"对方肯定早就跑了。""那你现在怎么办？""不知道。

"何语嫣苦笑,"可能真的要回老家养猪了。"我看着她落寞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为了证明自己,把一千万全赔进去了。"对了,我还欠你两个月工资。

"何语嫣突然想起来,"一共六万,我现在转给你。""不用了。

"我摆摆手,"你现在已经没钱了,这六万就当我白干的吧。""那怎么行？

"何语嫣急了,"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必须给你。""真不用。

"我坚持道,"你现在需要钱,我不缺这点。"何语嫣看着我,眼眶突然红了。"谢谢你。

"她哽咽道,"你是第一个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愿意帮我的人。

"我有点不自在,转移话题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知道。

"何语嫣擦了擦眼泪,"可能真的要回老家了。""那我也该找新工作了。"我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何语嫣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愣住了。"怎么了？"我问。

"是我爸。"何语嫣咬了咬嘴唇,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何叔的声音很平静："回来吧,家里需要你。

"何语嫣没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对不起,爸。"她哽咽道,"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失望,只有心疼。"何叔叹了口气,"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勇气,这就够了。

"挂了电话,何语嫣看向我："看来我真的要回老家养猪了。""也挺好的。

"我安慰道,"至少不用再为钱发愁。"何语嫣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准备回江西了。临走前,她给我转了六万块。"说好的工资,必须给。

"她很坚持,"而且...谢谢你这几个月的陪伴。

"我接受了这六万块,因为我知道,她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保留最后的尊严。

六 骗子现形记何语嫣走后,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找工作、投简历、面试...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但我总忍不住会想起她。

起她在地铁站借我五块钱的样子,想起她为梦想拼搏的样子,也想起她最后落魄离开的样子。

直到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一条让我目瞪口呆的消息。是何语嫣发来的。"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我回复,"你在老家还好吗？""挺好的。对了,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那个骗我三百万的人,找到了。"我一愣。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我赶紧问。"说来话长。"何语嫣发了个笑脸,"要不你来江西一趟？我请你吃饭。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何语嫣对我不薄,她有事找我,我没理由拒绝。

再次来到江西,何语嫣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她穿着朴素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脸上的妆也淡了很多。

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不像之前那样焦虑和疲惫。"你变化挺大的。"我说。

"人总要成长嘛。"何语嫣笑了笑,"走,先吃饭,吃完再跟你说正事。

"吃饭的地方不是什么高档餐厅,就是镇上一家很普通的农家菜馆。

但菜做得很地道,比北京那些动辄几百块的餐厅好吃多了。"你刚才说找到那个骗子了？

"我边吃边问。"对。"何语嫣点点头,"其实他一直没跑远,就在隔壁市。

""那你报...""不用报。"何语嫣打断我,"因为他已经把钱还了。""还了？

"我很惊讶,"他为什么要还？""因为他怕了。

"何语嫣笑了笑,"我爸找了些人去跟他'谈'了谈,他就乖乖把钱吐出来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合着何语嫣的爸爸不是普通的养猪户？"你爸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忍不住问。"养猪的啊。

"何语嫣很认真,"但我们家养的猪比较多,在当地也算有点实力。

"这个"有点实力"说得我毛骨悚然。"所以你现在有钱了？""对,三百万全拿回来了。

"何语嫣很开心,"而且我爸说了,这钱还是给我,让我继续做投资。"我愣住了。

"你不是要回老家养猪吗？""谁说的？

"何语嫣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回来休息一段时间而已。

""那你叫我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何语嫣突然认真起来,"我想请你当我的合伙人。""合伙人？

"我更懵了,"合伙做什么？""继续做投资啊。

"何语嫣理所当然地说,"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做,而是我们一起做。""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靠谱。

诚,"这几个月我想明白了,做投资光有钱和勇气不够,还需要一个能提醒我、约束我的人。

而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沉默了。说实话,何语嫣的提议很诱人。

但我也知道,投资这行水很深,我一个门外汉进去,很可能会被淹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