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机械心跳
实验室通风管道发出呜咽般的嗡鸣，我踮脚踩在晃动的折叠梯上，虎口夹着的电筒在墙壁投下蛛网状的影子。表盘荧光指针在23:47分颤抖，像极了此刻我悬在梯子边缘的心跳。
"第十二个螺丝孔......"沾满机油的指尖抚过冰冷钢板，我对着通风口里若隐若现的银色机械臂咽了下口水。这学期第三回偷溜进A级实验室，值班表早就烂熟于心——周三晚十点后，整个机械实验楼应该只剩蟑螂和我的呼吸声。
金属碰撞声突然在下方炸响。
折叠梯被猛力扯动的瞬间，我本能地蜷身护住后脑。后背着地的剧痛还未蔓延，耳畔已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透过指缝，我看见三米高的机械臂正舒展着六根合金手指，关节处幽蓝的指示灯如野兽睁眼。
"谁允许你碰总控台的？"
凉薄的声音从阴影里渗出，墨绿色实验袍像午夜滋生的苔藓。程述推着金丝眼镜从设备间走出，镜链在颈侧晃出细碎银光。他左手握着半杯冷萃咖啡，右手食指正按在机械臂遥控器的紧急制动键上。
我僵在原地。那杯沿凝结的水珠正顺着他的腕骨，滑进袖口若隐若现的绷带缝隙。
"上周四的陀螺仪，周一的激光模块，今天又看上伺服电机了？"他抿了口咖啡，喉结滚动时绷带渗出新血迹，"林同学是把这里当自助零件超市？"
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我瞥见实验台上闪着红光的监控显示屏。原来那些侥幸逃脱的深夜，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这个男人早就把每个角落的传感器改造成了陷阱。
"作业要交......"声音卡在喉咙，机械臂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程述脸色骤变，遥控器从他指间滑落的瞬间，六根金属手指突然开始高频震颤。
"退后！"他扯开领口向我扑来，纽扣崩裂声混着咖啡香气在空气里炸开。我被按倒在工具柜夹角，眼睁睁看着机械臂的食指擦过他锁骨，在苍白的皮肤上犁出血色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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