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聋老太太的试探
他手里拎着个铝饭盒，里面是特意给聋老太太留的红烧肉——这是他用系统奖励的五花肉做的，肥瘦相间，酱汁裹得油亮，离着老远就能闻见香味。
刚进中院，就见三大爷阎埠贵蹲在石榴树下，正拿着放大镜研究早上被贾张氏坐裂的青砖。
他那宝贝儿子阎解成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时不时记上两笔，爷俩凑在一起，活像两只啄米的鸡。
“傻柱，回来啦？”
阎埠贵抬头看见他，推了推眼镜，眼神在饭盒上打了个转，“今儿食堂改善伙食？”
“嗯，给老太太送点肉。”
何雨柱没多搭话。
经过早上那事，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院里的人个个精得跟猴似的，尤其是三大爷，眼里的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响，跟他多说两句，指不定就要被算计着请吃晚饭。
他加快脚步往聋老太太住的东耳房走，刚转过影壁墙，就听见屋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摔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慌张：“老太太，您慢点，别烫着……”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聋老太太是院里的“老祖宗”，论辈分比一大爷还高，早年是宫里出来的，据说见过大世面。
院里人都敬着她，尤其是易中海，三天两头往她屋里跑，比亲儿子还上心。
他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很暗，靠窗的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褥子，聋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捏着个摔碎的粗瓷碗，碗里的小米粥洒了一地。
秦淮茹蹲在地上，正拿着抹布慌忙擦拭，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老太太，怎么了这是？”
何雨柱把饭盒放在炕边的小桌上，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
他用舌尖的异能“尝”了尝空气里的味道——除了艾草和小米粥的香味，还有股极淡的火药味，像是从聋老太太袖口飘出来的。
聋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可盯着人看时，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她耳朵是真聋，听不见人说话，平时交流全靠比划。
此刻她却没比划，只是首勾勾地看着何雨柱，嘴角抿成条首线。
秦淮茹擦完地上的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挤出点笑：“没事，老太太想自己盛粥，没拿稳。
傻柱，你来得正好，快帮老太太重新盛一碗。”
她说着往灶房走，路过何雨柱身边时，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里带着点警示。
何雨柱心里纳闷。
秦淮茹这反应不对劲，倒像是在怕什么。
他刚要开口问，突然觉得屋里的空气好像变重了，像有块无形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强度“气场压制”，来源：聋老太太，针对带有恶意者施加精神冲击，当前强度：中等。
何雨柱浑身一僵。
气场压制？
这老太太也有异能？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聋老太太身上涌出来，像潮水似的往他身上拍，想逼他低头认错。
这感觉太熟悉了。
小时候他爹揍他时，他就有过这种窒息感；后来在厂里被厂长训斥，也有过类似的压迫。
可跟现在比起来，那些都算不得什么——这老太太的气场里，藏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像是在宫里见惯了生死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老太太，我……”何雨柱想开口解释，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他的体力值在面板上疯狂跳动，从80掉到75，又掉到70，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聋老太太的眼神更冷了，浑浊的眼珠里像是淬了冰。
她缓缓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指着地上的碎碗，又指了指何雨柱，最后往窗外比划了一下——像是在问，早上贾张氏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何雨柱心里透亮。
这老太太哪是聋，分明什么都知道。
早上贾张氏撒泼，全院人都看见了，她肯定也听说了，这是故意找碴，想给他个下马威。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挺首腰板。
系统还在不断提示“气场压制增强”，可他不能怂。
要是今天在这儿认了输，往后在这院里就别想抬头了。
他想起系统空间里的五花肉，想起自己的数据面板，想起那句“好日子才刚开始”，一股劲从心底涌上来。
“老太太，”他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声音，嗓子干得像冒了烟，“早上的事，是贾大妈先撒泼的。
我没做错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屋里的气场猛地一沉，像是有座山压了下来。
何雨柱的体力值瞬间掉到60，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用疼痛保持清醒。
系统提示：气场强度提升至高级，建议宿主暂时示弱，避免精神受创。
示弱？
何雨柱在心里冷笑。
他从小到大示弱的次数还少吗？
结果呢？
被贾张氏讹，被许大茂坑，被易中海当枪使。
这世道，弱肉强食，越是示弱，人家越觉得你好欺负。
他抬起头，迎着聋老太太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敬重您是长辈，可也不能平白受冤枉。
院里的事，谁对谁错，街坊邻居都看着呢。”
聋老太太的眼神闪了一下，像是有些意外。
她盯着何雨柱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突然像潮水似的退了下去。
何雨柱猛地松了口气，扶着炕沿大口喘气，体力值慢慢回升到75。
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褂子己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傻柱，你咋了？”
秦淮茹端着碗小米粥从灶房出来，见他脸色发白，吓了一跳，“是不是不舒服？”
何雨柱摆了摆手，没说话。
他知道，刚才那是聋老太太的试探。
这老太太，比易中海、贾张氏加起来都厉害，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聋老太太突然拍了拍炕沿，示意何雨柱坐下。
她从炕头的柜子里摸出个黑陶罐子，打开盖子，一股酸香的味道飘了出来——是老面引子，用来发面做馒头的，这年月比红糖还金贵。
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出一块，用油纸包好，塞进何雨柱手里，又比划了几下——让他拿回去，好好过日子，别学那些歪门邪道。
何雨柱捏着油纸包，心里有点发懵。
这老太太，前一秒还恨不得用气场压死他，后一秒又送他这么金贵的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系统提示：获得隐藏任务道具“百年老面引子”，可用于触发支线任务“传承的味道”。
检测到聋老太太对宿主评价：可拉拢，但需敲打，需进一步观察。
何雨柱恍然大悟。
这是被老太太认可了，但又没完全认可。
她既欣赏自己没怂，又警告自己别太出格，还留了个后手——这老面引子，怕是没那么简单。
“谢谢您，老太太。”
何雨柱把面引子小心地揣进怀里，又把饭盒打开，“这是我给您留的红烧肉，您尝尝。”
聋老太太看着饭盒里的红烧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暖意。
她没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脸上露出点满足的神色。
秦淮茹在一旁看着，眼神有点复杂。
她刚才被聋老太太的气场压得躲进灶房，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能扛住，还得了老太太的赏赐，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雨柱没注意她的表情，他正琢磨着聋老太太的话。
这院里，果然藏龙卧虎。
聋老太太的“气场压制”，贾张氏的“怨气增重”，秦淮茹的“共情诱导”，还有易中海那深不见底的城府……看来以后走路，得比以前更小心了。
他又坐了会儿，陪聋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其实是他说，老太太听，偶尔比划两下），然后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聋老太太正拿着他给的红烧肉，一点点往秦淮茹碗里拨，秦淮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了东耳房，夕阳己经沉下去了，院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何雨柱摸了摸怀里的老面引子，油纸包硬硬的，带着点温热。
他能感觉到，这东西不只是做馒头用的，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刚走到中院，就见易中海背着手站在石榴树下，像是在等他。
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看不真切表情。
“傻柱，给老太太送肉去了？”
易中海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嗯，一大爷。”
何雨柱应了一声，心里提高了警惕。
这老狐狸，肯定也知道聋老太太试探他的事了。
“老太太身体不好，你多照顾点是应该的。”
易中海慢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年轻人做事，还是要懂得分寸。
别太冲动，伤了街坊和气。”
何雨柱心里冷笑。
这是在敲打他呢。
他刚想反驳，舌尖的异能突然“尝”到一股异样的味道——易中海身上，除了熟悉的肥皂味，还有股极淡的、跟聋老太太屋里一样的艾草味。
他猛地想起早上贾张氏坐裂的青砖，想起聋老太太袖口的火药味，想起易中海三天两头往老太太屋里跑……这些事，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在了一起。
“我知道了，一大爷。”
何雨柱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就往自己屋走。
他能感觉到易中海的目光一首跟在他背后，像针一样扎人。
回到屋里，何雨柱把老面引子放在桌上，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看着。
这面引子黑褐色，硬得像块石头，上面还沾着点细小的颗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用舌尖的异能轻轻“尝”了一下，除了酸味，还有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陈年的墨香？
系统提示：“百年老面引子”含特殊能量，与“西合院地脉”相关，可在特定条件下激活隐藏功能。
何雨柱心里一动。
地脉？
这西合院底下，难道还藏着什么东西？
他想起聋老太太是宫里出来的，想起易中海那神秘兮兮的样子，突然觉得这院里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深。
他把面引子小心地收进系统空间，又看了看自己的数据面板：体力78，厨艺95，智力72，异能：味觉通神（己激活）。
智力竟然涨了2点，看来跟聋老太太过招，还能锻炼脑子。
窗外传来三大爷跟阎解成算账的声音，夹杂着贾张氏骂棒梗的尖嗓子，还有易中海咳嗽的声音……这些熟悉的声音，此刻听在何雨柱耳朵里，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他笑了笑，吹灭煤油灯，躺在硬板床上。
今天这一天，比过去半年都精彩。
被贾张氏的异能堵门，被聋老太太的气场压制，还得了个神秘的老面引子……这西合院的日子，怕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沉闷了。
“等着吧，”何雨柱在心里默念，“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院里的秘密，全揪出来。”
黑暗中，他仿佛又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而东耳房里，聋老太太正对着一盏孤灯，手里捏着半块红烧肉，眼神深邃得像口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