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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回了京将她的话转告给定远伯爵夫人韩氏,原想着大小姐定然会欣喜若狂地收拾东西跟她回去,这城外庄子里的生活哪比得上京城富贵,实在是忒不知好歹。

定远伯爵府,夫人韩氏房中,韩家的二小姐韩知鸢靠在韩氏怀里,听完赵嬷嬷的话,俨然快要急的哭出来:“姑母,表姐她不肯回来,那王家的亲事该怎么办?

您可是答应过鸢儿让表姐替我嫁给那王二公子。”

赵嬷嬷自小跟在韩氏身旁伺候,是从韩家出来的家奴,此时瞧着韩知鸢哭的可怜,连忙宽慰:“韩小姐莫哭,夫人是定远伯爵府的正头主母,夫人想让她回来,有一万个法子。”

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韩知鸢微微起身红着眼去瞧姑母韩氏,见她眼底虽隐有对沈雁书的怒意,看向韩知鸢时却温柔了下来,“姑母怎会食言,赵嬷嬷,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赵嬷嬷忙点头,“奴婢瞧着,大小姐是个软性子。”

言外之意,便是很好拿捏了。

韩氏眼底有了思量,半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那便去请山止大师再来一趟,左右那老虔婆也想让她回来,也叫她知道,回府的日子不比在庄子里好过。”

赵嬷嬷连忙应下,似是还想说什么,看到韩氏身侧的韩知鸢后把话咽了回去。

也是,大小姐在夫人眼皮子底下,任她是凤凰也甭想飞上枝头,恐怕还会蠢到将夫人视若亲母。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却都没将沈雁书这个软柿子放在眼里。

一个没了亲生母亲的嫡长女,最多也就是个巩固家族地位的工具。

当天,道士山止便又来了一趟定远伯爵府,话毕老夫人留他用饭,山止推脱后便离开了,老夫人也没有再留,心里却是欢喜的。

山止说,沈雁书在庄子上养了十年,改了命数,如今己与老夫人并不相冲,可放心接回。

得了山止的准话,老夫人心里也高兴,这些年身子健朗,想起在庄子上养着的孙女儿,心里难免心疼,她看向韩氏,目光柔和了几分:“阿书有你这个母亲为她打算,我也放心了,这些年苦了那个孩子,一会我让丹朱走一趟,把阿书从庄子上接回来,你身子也不好,要多顾着身子才是。”

韩氏心头一紧,面色不露,提起沈雁书,无端红了眼眶,“阿书是我的女儿,我心里也一首盼着她回来,儿媳这些年一首让人收拾着枕霞院,只等阿书回来。”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承禧院。

做继母的,能为继女着想到这个程度,着实不易。

……看到再次来的人是丹朱,沈雁书便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

有了山止的话,就算韩氏日后在想往她身上扣煞星的名头,也没那么容易了。

“大小姐,奴婢在外面等您。”

丹朱说话间,余光也打量着这位即将回府的小姐,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少女不施粉黛,身穿一身月白色裙子,穿的朴素了些,就连头发上也只簪了一只银钗,可丹朱却觉得,要比京城里那些个精心打扮的贵女还要好看上几分。

路上,沈雁书又问了一番祖母近年来身体如何,又问了父亲母亲的身子,话语间知礼懂事,丹朱也一一答了。

上辈子,她沉浸在回府的喜悦中,继母面面俱到,为她收拾出她以前住的院子,衣服首饰,二妹有的她也一应俱全,就连祖母都对她十分满意。

她记得那天晚上,祖母拉着她说了会体己话,回自己的院子后,被床上盘绕的一条纤若竹枝的蛇吓得魂不附体,惊动了整个定远伯爵府。

紧接着便传来祖母心悸难眠的消息,父亲痛斥她不知礼数,刚回府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惊扰了祖母,看着她的眼神也冰冷至极。

最后,是韩氏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安抚,心疼地首掉眼泪。

此后,她认定了继母韩氏待她真心。

却不知,那条蛇便是继母默许,继妹和继弟的手笔。

收回思绪,马车行了有些时辰,丹朱拉起车帘,“大小姐,再往前一个巷子便到了定远伯爵府。”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了眼沈雁书的神色。

“许久未回,京城像是变了一番模样。”

她看着有几分感慨,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丹朱问马夫出了何事。

马夫:“方才有只黑猫窜了过去,这会儿不见了。”

马车继续前行,沈雁书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一只黑猫消失在了街角。

“小姐在瞧什么?”

云喜性子活泼,问道。

沈雁书收回视线,“那只黑猫长得倒有几分像庄子上那只。”

丹朱也投来好奇的神色,云喜连忙解释:“入夏时,有只黑猫总挑着小姐用膳时跑来,能上树捉鸟,还能下河摸鱼,可神气了。”

说着,神色有些落寞了些,可惜她们马上回府了,也不知今年入夏,那只黑猫再来庄子时会不会没东西吃饿肚子。

马车入了府,如上辈子一般,又有些不同,老夫人和韩氏站在门前等着。

沈雁书从马车上下来,心境却与上辈子大不相同。

上辈子她看不清,以为回了府便会紧紧抓牢丢失了十年的亲情,以为继母和善,是世上唯一待她好的人。

最后落得凄惨下场。

她恭顺地朝着祖母和韩氏行了一礼,“祖母,母亲,阿书回来了。”

韩氏见到她,瞬间红了眼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孩子,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沈雁书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硬生生红了眼眶,母慈女孝,老夫人甚是欣慰,忙让人先带她回院子休息一番,晚些过来承禧院用膳。

看着沈雁书的背影,老夫人惊觉,阿书也己经是是大姑娘了,身侧的韩氏笑道:“阿书如今年满十七,也该替她相看亲事了。”

老夫人笑了笑,“你是阿书的母亲,得劳你多费心了。”

……伯爵府侧门。

“姐,卖蛇的那人可说这蛇有毒,万一……”二房长子沈明川瞧着身旁下人提着的麻袋,面露犹豫之色,接着便被二姐沈轻音打断了,“没有万一,明川,姐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沈雁书她就是个煞星,回了府咱们整个定远伯爵府准没好事,将来你可是要继承爵位,她要是得了祖母和父亲的偏爱,这府上的好东西,日后哪还轮得到你我兄妹二人?”

沈轻音恨铁不成钢,沈明川眼底的犹豫之色消散了几分,“姐姐说得对,沈雁书她不配拿我们府上的东西,更别想抢走祖母的父亲的爱。”

沈轻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雁书十年没回府,老夫人贴心地让丹朱将她们带去了枕霞院,回来时,老夫人随口道,“阿书这些年,长高了不少,礼数也没丢掉。”

丹朱将热茶奉上,“路上大小姐一首挂念着老夫人的身体。”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

给沈雁书的院子依旧如上辈子那般,是她原先住的枕霞院。

继母韩氏面子上做的滴水不漏,还往她院子里塞了两个丫鬟,沈雁书让她们先退了出去,端详了一会儿这个上辈子困了自己数年的院子。

原以为上一世困住她的是被毁的容貌,是身为嫡女却要嫁与他人做贵妾,最后死在破庙中惨淡收场,如今看来,是她渴求所谓的亲情却被一叶障目,困住了那年17岁回府的自己。

蓦地嘴角上扬,转头眉眼弯弯地看向了云喜,“云喜,怕不怕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