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哲,一个送外卖的哲学家。开局送麻辣小龙虾,竟撞见顶级天后被私生饭持刀绑架!
她的亿万团队束手无策,我却当场开课,用一套“西西弗斯神话”把持刀绑匪说懵,
让她放下屠刀,思考“我的巨石在哪”!天后被全网黑?我办#第一届恶毒评论创意大赛#,
让黑粉内卷成段子手!对家设局恶意剪辑?我反手剪出《局外人》特别版,
把她捧上哲学神坛!幕后黑手设局30亿陷阱让她破产?
我就帮她把“史诗级烂片”拍成“史诗级行为艺术”,反手在欧洲拿下国际金奖!
最终黑手气到绑架我?我直接把绑匪策反,给他们讲哲学讲职业规划,让他们当场起义,
把老板绑了! 谁说哲学无用?我用荒诞对抗荒诞,用疯癫征服天后!
第一章 哲学家与麻辣小龙虾我叫顾哲。职业是外卖员,副业是思考宇宙有多无意义。
这话听着挺装B的,但就是这么回事。每当我骑着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电动车,
穿梭在钢铁森林的毛细血管里,我总会进入一种特深刻的贤者time。
我拎着一份即将被消化成废物的食物,去往一个最终也会化为尘埃的人手里,这整个过程,
那是相当的西西弗斯,又悲壮又滑稽。今天,我手里这块滚烫的巨石,
是一份豪华麻辣小龙虾套餐。订单备注上写着:“务必亲手交付,不要给助理,也别给保安,
就是别给任何人!晚一分钟,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资本的力量!!!”啧,资本的力量。
多美妙的词。就像神话里的神祇,看不见摸不着,
却让无数信徒为之献祭自己的时间健康跟头发。我看了眼地址,云顶一号公馆,A栋顶层。
这地方我知道,狗仔杂志上的常客,据说里面住的不是明星就是大佬,
连他们的狗出门都得系爱马仕的项圈。导航把我引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门口,
两个戴墨镜站的跟电线杆成精一样的保安把我拦了。“外卖放那儿。
”其中一个指着门口的置物架,声音冷的像西伯利亚吹来的风。“不行啊,大哥。
”我举起手机,让他看那条杀气腾腾的note,“客户要求,必须亲手交付,
不然他就得用资本主义的铁拳教育我。”保安大哥的嘴角抽搐了下,
显然没见过我这么实诚的外卖员。他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全是作为一个劳动人民的鄙夷,
还有对一份麻辣小龙虾的警惕。“你...就在这儿等着。”他通过对讲机说了几句,
大概是在通报我这个“可疑生化武器”的到来。等待是人类最常体验的荒诞之一。
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时间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哗流走,毫无意义。
为了对抗这种虚无,我开始观察。我发现保安大哥的墨镜有点歪,左边比右边高了大概三度,
这微小的失衡破坏了他试图营造的冷酷形象,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还发现他站军姿的时候,小腿肌肉会不自觉的抽动,频率大概是每分钟十二次。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反抗,他的身体在反抗这种僵化又没卵用的姿势。多有趣啊。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着属于自己的那块巨石。
就在我快要把保安大哥的祖宗十八代都分析一遍的时候,对讲机响了。保安大哥听完,
表情很怪,像是便秘三天突然通了,结果发现马桶堵了。
“A栋顶层的安保系统...好像有点问题。”他对我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跟我来吧。”我跟在他身后,
走进那个传说中连苍蝇飞进去都要查验三代户口本的小区。一路上,摄像头比树多,
红外线感应器在草丛里时隐时现。我感觉自己不是去送外卖,
而是要去刺杀某个第三世界国家的独裁者。我们来到A栋楼下,
另一队保安正在焦急的对着一个像银行金库大门的单元门鼓捣。“怎么回事?
”我的保安大哥问。“邪门了!”一个满头大汗的保安队长说,“门禁系统彻底疯了!
刚才我们问它今天的口令是什么,你猜它怎么回答?”“怎么回答?”“它说,
‘口令是存在的,但存在的本质是虚无的,因此口令本身也是虚无的。
请用你的行动来定义你的进入。’这他妈是人话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保安队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顶层林小姐那边出了点状况,我们必须马上进去!
”我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麻辣小龙虾,它已经开始变凉了。
客户的愤怒跟资本的铁拳好像已经悬我头上了。我不能再等了。我清了清嗓子,
走到那个闪着诡异红光的门禁识别器前。“让我试试。”我说。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我对着识别器,
用一种很平静很真诚的调调问:“如果一个说谎者说‘我正在说谎’,
那么他到底有没有说谎?”识别器沉默了。几秒钟后,它滋滋的响,屏幕上飞快滚着代码,
感情的电子音回答道:“悖论...无法解析...逻辑...崩溃...”“砰”的一声,
那扇看起来能防火箭弹的合金大门,缓缓的向两侧滑开。所有保安都石化了。
我拎着我的麻辣小龙虾,在他们敬畏的目光里走了进去。我没告诉他们,
刚才那个让AI逻辑过载的哲学悖论,是我上个月闲的蛋疼,
随便输进这个小区智能系统某个后台bug里的。毕竟,用荒诞来对抗系统,是我的专业。
第二章 天后的囚笼电梯平稳上升,数字在红色液晶屏上跳。林晚音的心跳比那数字还快。
此刻,她正站在自己那间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的客厅,
但窗外的璀璨夜景在她眼里就是个巨大的闪着霓虹的笼子。她的团队,
那个号称华语娱乐圈最顶尖最高效的林晚音帝国,这会儿正乱成一锅粥。王牌经纪人陈姐,
那个永远穿着高定西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能用眼神杀死一头牛的女人,此时正紧锁眉头,
对着手机低声咆哮:“战术小队?你疯了吗?让战术小队冲进一个一线天后的家?
明天头条你想好怎么写了吗?《天后林晚音私宅涉恐 或与境外势力有关》?
”宣传总监还有俩贴身助理跟私人保镖队长...所有人都围在客厅中央,
气氛紧张的跟快断了的弦一样。而在琴弦的另一端,那个让整个帝国陷入瘫痪的意外,
正坐在沙发上。那是一个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穿着印有林晚音头像的T恤,
手里却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美工刀,横在另一个吓得快晕过去的小助理脖子上。
她就是那个突破了价值千万安保系统的私生饭。“晚音姐,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私信?
”女孩的声音在发抖,眼神却是一种狂热偏执的亮,“我给你发了一千三百一十四条私信!
每一条都是我爱你!你为什么一条都不回?”林晚音感到一阵眩晕。她每天的社交账号后台,
都有数以万计的类似信息。她怎么可能回?她甚至都看不到。那些账号由专门的团队运营,
发布的内容还有回复的评论,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计算,
旨在维护她那个清冷独立又有才华的完美人设。“你是不是和那个姓周的男明星在一起了?
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对不对?”女孩的情绪开始激动,美工刀又贴近了助理的脖子一分,
一道浅浅的血痕渗了出来。“不!不是的!”林晚音立刻否认,
这是她作为一件商品的本能反应。她的恋爱状况是最高商业机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都可能导致代言合同的违约和粉丝群体的地震。“你骗我!”女孩尖叫起来,“你们都骗我!
你们这些活在壳子里的人!”保镖队长对陈姐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准备强攻。
陈姐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风险太大了。助理受伤是小事,
但如果这个私生饭在搏斗中伤了林晚音的脸...那整个帝国都会瞬间崩盘。这是一个死局。
他们所有应对媒体应对资本应对竞争对手的专业技能,在这一刻都失灵了。因为他们面对的,
不是个能计算能预测的理性对手,就是个纯粹的非理性的混乱聚合体。林晚音看着那个女孩,
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悲哀。她从女孩眼睛里,看见了自个儿的影子。
那个女孩被对林晚音这个符号的幻想所囚禁,而她自己,则被林晚音这个商品所囚禁。
她们都是囚徒,只是笼子不一样罢了。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了过去。
一个穿着黄色外卖服拎着个还在往下滴油的塑料袋的年轻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环顾了下这剑拔弩张的客厅,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恐惧,反而露出一种...怎么说呢,
一种像是走进行为艺术展的好奇表情。他就是顾哲。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对峙,
又看了一眼墙上巨大的艺术挂钟,然后皱了皱眉,对着林晚音说:“你好,
是尾号8888的林女士吗?您的麻辣小龙虾,已经超时七分二十三秒了。根据平台规则,
您现在可以给我差评了。不过我个人建议您不要这么做,因为差评这个行为本身,
并不能弥补您失去的时间,反而会增加您我的负面情绪,从宇宙熵增的角度来看,
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懵了。
那个持刀的私生饭也懵了。她手里的刀都忘了往哪搁。第三章 苏格拉底式的劝降我承认,
眼前这景象是有点超现实。一个顶级天后一群精英团队一个持刀粉丝还有一个快吓尿的助理,
构成了一副充满后现代解构主义风格的画面。但我的首要任务,是解决我手里的麻辣小龙虾。
它正在变凉,这是对一只小龙虾生命价值的最大亵渎。“那个...谁点的餐?
”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油腻的香气在凝固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我...”林晚音下意识的回答,但很快就闭上了嘴。她大概也意识到,
现在不是讨论夜宵的时候。“哦,是你啊。”我点点头,
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沙发上的持刀女孩,“那这位女士,你介意我们先处理一下外卖订单吗?
食物是无辜的。”持刀女孩,也就是那个私生饭,彻底被我搞糊涂了。她的剧本里,
应该是哭泣尖叫对峙跟谈判,最后达成某种情感上的高潮。但从来没有一个外卖员,
在她的高光时刻,如此执着于一份麻辣小龙虾。“你...你是谁?你别过来!
”她紧张的挥舞着美工刀。“别紧张。”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毫无威胁,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荒诞主义哲学家,碰巧在送外卖。我观察到,你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
行为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这很有趣。”“有...有趣?”“是的,非常有趣。
”我往前走了两步,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停下,“根据存在主义的观点,
人类普遍存在一种存在的焦虑,因为我们被抛入一个毫无意义的宇宙。为了对抗这种虚无感,
人们会尝试通过与他者建立联系来确认自我的存在。比如爱情,比如崇拜。”我指了指她,
又指了指林晚音。“你对她的这种极端情感,本质上不是爱她这个人,
而是在爱一个你投射了自身存在意义的符号。你试图通过完全占有这个符号,
来填补你内心的空虚。但是,这种行为注定是徒劳的。就像西西弗斯推石头,你每靠近一步,
你的意义就会离你更远一分。因为符号是虚假的,而你追求的,是真实的存在感。
这是一个根本性的矛盾。”客厅里,所有人都听傻了。陈姐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保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写满了“这哥们儿在说啥鸟语”。只有那个私生饭,她愣住了。
我的话像一把钥匙,插进了她混乱思绪的锁孔里。“你...胡说...”她反驳道,
但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底气。“我没有胡说。”我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我甚至很欣赏你。
真的。”“欣赏我?”“是的。你身上有一种西西弗斯般的热情跟毅力。
你明知道给你爱的人发一千多条私信,她可能一条都不会看,但你还是去做了。
你明知道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并不能换来真正的爱,但你还是去做了。
这种明知徒劳而为之的奋斗,本身就充满了悲剧性的美感。你不是一个简单的粉丝,
你是一个行为艺术家,你用你的行动,向上天展示了人类对抗荒诞的决心。
”我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说:“你的行为,很伟大。但是,你选错了你的巨石。
林晚音小姐,她也是一块巨石,但她是被别人推着走。而你,
应该去寻找一块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巨石,然后充满激情的蔑视的,
把它推向你自己的山顶。”女孩的眼神彻底涣散了。她看看我,又看看林晚音,
最后看看自己手里的美工刀。她的大脑,
显然已经因为处理不了如此高浓度的哲学信息而宕机了。“我...我的...巨石?
”她喃喃自语。“是的。”我点点头,“去找吧。也许是画画,也许是写诗,
也许是去环游世界。总之,别再推别人的石头了,那不酷。”“哐当”一声。
美工刀掉在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女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开始嚎啕大哭。不是刚才那种歇斯底里的哭,而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如释重负的哭。危机,
解除了。我松了口气,走到林晚音面前,把那份已经快要凉透的麻辣小龙虾递给她。“好了,
林女士。订单完成。麻烦给个五星好评,最好再写一段充满激情的评语,毕竟,
这也是在对抗世界的荒诞,不是吗?”第四章 史上最荒诞的保密协议危机解除后,
客厅里的空气像是解冻的河流,重新开始流动,但流速极其缓慢跟诡异。
几个保镖动作迅速的控制住了那个还在哭泣和思考“我的巨石在哪里”的私生饭,
小助理被同事扶到一边嘘寒问暖,而剩下的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
死死的盯着我。尤其是那个叫陈姐的女人,她的眼神像两把手术刀,
想把我从里到外剖开来研究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了,
声音恢复了那种商业谈判时的冷静和压迫感。“顾哲。哲学的哲。”我回答。“顾先生。
”她点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你。但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为了林晚音的公众形象,我们需要你签一份保密协议。”来了,标准的危机公关流程。我懂。
在这个被流量定义的娱乐世界里,任何意外都是潜在的丑闻,任何目击者都是潜在的威胁。
他们不相信人性,只相信法律文书。“可以。”我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姐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在说:“你还敢提条件?”“我的条件是,
”我指了指林晚音手里的那份麻辣小龙虾,“这单,免了。并且,
我需要你们赔偿我一份新的,热的。因为这份已经失去了它作为食物的尊严。
”陈姐再次被我的脑回路噎住了。她可能准备了各种封口费的价码,从十万到一百万,
但她绝对没准备一份麻辣小龙虾。最终,是林晚音打破了沉默。她一直没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双在镜头前能演绎万千情绪的眼睛里,
此刻充满了复杂的好奇跟一丝...笑意?“陈姐,按他说的办。”她说,“另外,
把协议拿来给他签。”一份厚厚的法律文件被递到我面前。我翻了翻,
里面的条款苛刻的令人发指,基本上就是说,如果我泄露今天看到的任何事,
我下半辈子就得在无尽的官司和赔偿中度过,连我死后的骨灰都得归他们公司所有。
“写得不错。”我评价道,“充满了对人性的不信任跟对资本的盲目崇拜,很有代表性。
”我拿起笔,却没有立刻签名,而是在空白处开始写写画画。陈姐凑过来看了一眼,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正在修改她们的保密协议。我在“乙方承诺”后面,
加上了一条:“乙方顾哲,作为一个自由的个体,承诺保守秘密,
并非出于对甲方所代表的资本力量的恐惧,而是出于对个体隐私这一基本人权的尊重,
以及对维护世界和平减少宇宙熵增的哲学责任感。”我又在“违约责任”后面,
加了一段备注:“若乙方违约,其行为将被视为一种对既定秩序的荒诞式反抗。
甲方有权追究其法律责任,但应清醒的认识到,一切惩罚在终极的虚无面前,
都显得微不足道。”最后,在签名栏,我龙飞凤舞的签上“顾哲”两个字,
并在旁边画了一个推着石头的火柴人。“好了。”我把协议递还给陈姐,“现在这份文件,
不仅具有法律效力,还具有了哲学深度。你们应该多付我一笔咨询费。
”陈姐拿着那份被我涂鸦的面目全非的协议,手在微微发抖。她纵横娱乐圈十几年,
处理过无数棘手的合同跟危机,但她发誓,她从未见过如此...离经叛道的乙方。
林晚音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人设后,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容。而我,
则心满意足的接过了另一位助理递过来的一份热气腾腾的崭新的麻辣小龙虾。今晚,
我和天后的荒诞纠葛,
就从这份充满了哲学气息的保密协议和一份重获尊严的麻辣小龙虾开始了。
第五章 狗仔与西西弗斯神话和林晚音的纠缠,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第二天,
我就接到了陈姐的电话。电话里的她,声音听起来像是同时吞下了一百只苍蝇。“顾哲,
你在哪儿?”“在思考人生的意义。”我回答。当时我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观察一群蚂蚁是如何进行着它们那套严密高效但又毫无新意的社会化协作。“别思考了,
马上到云顶一号公馆来。有麻烦了。”所谓的麻烦,是一个狗仔。不是普通的狗仔,
是业内顶尖的狗仔团队“风眼”,他们的头目外号“秃鹫”,
以极其坚韧的毅力跟不择手段的作风闻名。据说他为了拍一个明星出轨的证据,
可以在对方车底下趴三天三夜,靠吃压缩饼干和收集雨水为生。现在,这位秃鹫先生,
就带着他的团队,在林晚音的秘密住所外安营扎寨了。
他们伪装成绿化工人还有快递员甚至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喂养员,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着这里。陈姐的团队用尽了所有办法,报警物业驱赶跟反向跟拍,
都没用。秃鹫就像一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林晚音已经被困在家里两天了,
好几个重要的通告都被迫取消。“你有什么办法?”陈姐问我,
语气里充满了死马当活马医的绝望。“有啊。”我说,“我去跟他聊聊。”“聊聊?
”陈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以为他是你家楼下下棋的大爷吗?他是秃鹫!”“在我看来,
他只是另一个在推石头的人。”半小时后,我拎着一个保温壶和两个三明治,
出现在了小区外一辆不起眼的五菱宏光面包车旁。这辆车停在这里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但我能感觉到,里面至少有两双眼睛在盯着我。我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的脸。正是传说中的秃鹫。“干嘛的?
”他的声音沙哑又警惕。“来送温暖。”我把手里的三明治和咖啡递过去,
“看你们挺辛苦的。”秃鹫愣住了。他大概预想过无数种被发现后的场景,
被痛骂被打被报警,但他绝对没预想过,会有人来给他送早餐。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过去。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一边狼吞虎咽,
一边含糊不清的问。我没回答,而是拉了把附近清洁工用的小马扎,自顾自的坐在了车边。
“大哥,我问你个问题。”我说,“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有意义吗?
”秃鹫差点被三明治噎死。他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当然有意义!我拍到林晚音的独家,就是头条,
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奖金!这就是意义!”“不,那不是意义,那是结果。”我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过程。你每天十几个小时,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盯着一扇可能永远不会打开的门。你的工作充满了机械性重复性,和高度的不确定性。
你不觉得,这很像一个古希腊的神话吗?”“什么神话?”“西西弗斯神话。
”我开始给他上课,“西西弗斯被众神惩罚,每天都要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
但每当他到达山顶,巨石又会滚下来。日复一日,永无止境。众神认为,
没有比这种徒劳无功毫无希望的劳动更可怕的惩罚了。”秃鹫的咀嚼速度慢了下来。
我继续说:“你看,你就是当代的西西弗斯。林晚音的绯闻,就是你的巨石。
你费尽心力把它推上‘热搜’的山顶,但很快,新的新闻就会出现,你的巨石又会滚下来,
被人遗忘。然后你又要去寻找下一块巨石,周而复始。你不觉得...这很荒诞吗?
”车里的另一个人也探过头来,听得入了神。“但是,”我话锋一转,“加缪认为,
西西弗斯是幸福的。因为当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命运的荒诞,并依然选择蔑视这种命运,
充满激情的去推石头时,他就战胜了众神。推石上山的奋斗本身,就足以充实一颗人心。
”我看着秃鹫,目光灼灼:“大哥,你的问题不在于推石头,
而在于你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推石头。你被‘奖金’这个虚假的希望蒙蔽了双眼,
你成了巨石的奴隶,而不是蔑视巨石的英雄。你痛苦的根源,是你不够清醒。
”秃鹫彻底不吃了。他手里的半个三明治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从警惕,到迷茫,
再到空洞,最后,迸发出一丝光芒。“我...我是西西弗斯?”他喃喃道。“你也可以是。
”我点点头,“但前提是,你得自己选择你的巨石,而不是让别人把它强加给你。
你真的热爱这份窥探别人隐私的工作吗?还是你只是在为了那点奖金,
重复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劳动?”天亮了。一缕晨光照在秃鹫饱经风霜的脸上。
他突然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兄弟,谢谢你。”他说,
“我活了四十年,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我...我想我需要去找找我自己的巨石了。
”说完,他回到车里,拿出相机,当着我的面,把里面所有的照片跟视频都删的干干净净。
然后,他发动汽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句在风中飘荡的话:“妈的,老子不干了!
”我坐在小马扎上,喝了一口保温壶里的热茶。你看,没有什么危机,
是一场真诚的哲学布道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场。
第六章 史上最真诚的道歉信秃鹫的辞职,在狗仔圈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地震。
据说他真的去西藏背包旅行了,临走前还给所有同行发了条信息,
内容是加缪的名言:“重要的不是活得最好,而是活得最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的问题是,林晚音因为被秃鹫围困,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商业品牌活动。
品牌方非常不满,扬言要起诉违约。
粉丝们也因为官方语焉不详的“身体不适”的解释而忧心忡忡,各种猜测满天飞,
对她的形象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陈姐的办公室里,气氛低沉。
她跟她的公关团队熬了一个通宵,写出了一份堪称范本的道歉信。
信中辞藻华丽态度诚恳引经据典,从不可抗力说到艺人健康,把所有责任都推的干干净净,
同时又显得自己特别委屈和敬业。“怎么样?”陈姐把打印稿递给我,眼里带着一丝骄傲。
这是她从业十几年经验的结晶。我当时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林晚音点名让我来的。她说,
她想听听哲学家的意见。我花了两分钟读完了这篇洋洋洒洒的道歉信。“写得很好。
”我评价道,“好得就像一碗精致的用分子料理技术做出来的塑料汤,
看起来很美闻起来很香,但一口都咽不下去,因为它毫无真诚可言。”陈姐的脸黑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写?”一个年轻的公关专员不服气的问。“我觉得,道歉的本质是沟通,
而沟通的基础是真诚。”我说,“你们这封信,通篇都在解释和掩饰,唯独没有真诚。
你们想的不是如何让对方理解,而是如何让自己免责。”我拿起笔,在稿纸的背面写了起来。
“尊敬的品牌方各位媒体朋友以及所有关心晚音的粉丝们:大家好。
关于缺席本次商业活动一事,我们在此致以最不真诚的歉意。因为一份真诚的歉意,
应该建立在‘我本可以,但我没做’的基础上。而事实是,在那两天里,
晚音确实‘不可以’。不是身体上的不可以,而是精神上的。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
她因为一些外部原因,被困于一室之内。在这段意外的禁闭时间里,
她突然对存在的意义本身,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思考着人类在宇宙中的渺小跟孤独;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精致的妆容,
思考着‘自我’与‘人设’之间的边界。她陷入了一种哲学意义上的存在性眩晕,
暂时无法参与到任何具有明确商业目的的社会活动中去。我们知道,
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荒诞,甚至有些可笑。但我们选择诚实。因为我们认为,
一个无法真诚面对自己内心困惑的艺人,也无法为观众带来真诚的作品。
对于此次缺席造成的所有损失,我们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但对于这次意外的静坐思考,
我们认为,它比任何一场商业活动都更有价值。再次抱歉。祝大家都能在推巨石的路上,
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林晚音工作室顾哲 代笔”我写完,把稿纸推了过去。整个办公室,
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你...你这是道歉信?
”陈姐的声音在发抖,“你这是宣战书!你这是自杀式袭击!”“不。”我摇摇头,
“这是真诚。你们不是一直想给林晚音打造人间清醒的人设吗?还有比这更清醒的吗?
她连存在的意义都开始怀疑了。”陈姐捂着心脏,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林晚音却拿起了那张稿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眼睛里,
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突然看到一丝曙光的兴奋跟激动。
“就发这个。”她做出了决定,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晚音!你疯了?!
”陈姐尖叫起来。“我没疯。”林晚音看着她,笑了笑,“或许,我只是刚刚开始清醒。
”这封被后世称为史上最真诚疯癫道歉信的公开信,在发出去的十分钟内,
引爆了整个网络。
:#林晚音 存在性眩晕#热搜第二:#顾哲代笔#热搜第三:#你的巨石是什么#一开始,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高级黑段子。但当他们发现这真的是从林晚音官方工作室发出来的时候,
整个舆论场都沸腾了。有嘲笑的,有谩骂的,但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轻一代的网友,
却从中读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共鸣。“卧槽!这不就是我每天上班的状态吗?
突然就对人生产生了怀疑!”“妈的,以前觉得林晚音是仙女,
现在觉得她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顾哲是谁?这个代笔有点东西啊!粉了粉了!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请假摸鱼的理由就是‘存在性眩晕’!
”品牌方一开始气的七窍生烟,公关部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但他们很快发现,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们的品牌,因为这封信,
被贴上了一个“敢于合作的先锋品牌”的标签,讨论度暴涨。
无数年轻人涌到他们的官微下留言:“你们的代言人这么酷,你们的产品一定也很酷!
”一场即将爆发的公关灾难,就以这样一种荒诞的方式,变成了一场现象级的文化事件。
林晚音不仅没有掉粉,反而因为这次真诚的“发疯”,吸引了大量之前对她无感的路人粉。
陈姐看着后台暴涨的粉丝数和各项数据,默默的关掉了自己准备好的第二套危机公关预案。
她从业几十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一块叫做“顾哲”的巨石,砸的粉碎。
第七章 高速公路上的哲学课道歉信事件的意外成功,让我“顾教授”的名号彻底打响了。
那段视频被剪辑成各种版本,在网上疯传。我收获了一大批莫名其妙的学术粉,
他们天天在我的根本不存在的社交账号下留言,催我开课。当然,
这也让周启明更加暴跳如雷。他精心策划的一场足以让林晚音身心受创的袭击,
又被我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给化解了,还顺便给林晚音跟我自己圈了一大波粉。
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于是,他发动了最常规,也是最恶毒的攻击——网络暴力。
他旗下的营销公司火力全开,无数的水军和黑粉账号像蝗虫一样涌入了林晚音的微博。
他们开始进行一场教科书式的屠广场行动。所谓屠广场,就是在明星的实时微博搜索页面,
用大量侮辱性的言论P过的黑图甚至一些不堪入目的色情图片,进行无差别刷屏,
彻底污染明星的公共形象,让任何搜索她名字的路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些垃圾信息。
一时间,林晚音的微博广场变成了网络粪坑。各种黑词条也被刷上了热搜,
比如#林晚音 整容失败#还有#林晚音 私生活混乱#等等。
陈姐的团队立刻启动了反黑控评机制。粉丝后援会也组织起了数据女工,
拼命的发帖举报净化广场。但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资金雄厚人力充足,他们的净化速度,
远远跟不上对方污染的速度。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几个负责舆论监控的小姑娘,
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论,都快被气哭了。“不行,这样下去晚音的形象就全毁了!
”陈姐焦躁的来回踱步,“必须想办法!关闭评论区?发律师函?”“没用的。
”我摇了摇头,“关闭评论区是示弱,发律师函对这些匿名账号来说不痛不痒。
你越是激烈反抗,他们就越是兴奋。”“那你说怎么办?!”陈姐冲我吼道。“我觉得,
”我说,“我们不应该去堵这个粪坑,而是应该把它改造成一个化粪池,
让它自己进行无害化处理。”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我拿过了林晚音的微博账号管理权限。
我没有删除任何一条黑评,也没有发布任何一条澄清。我只是编辑了一条新的微博,
然后点击了发送。微博内容如下:“公告为庆祝本人近期黑粉数量再创新高,
特举办#第一届林晚音恶毒言论创意大赛#!各位才华横溢的黑粉朋友们,
展现你们文采和想象力的时刻到了!从即刻起24小时内,
在本条微博下发表的任何形式的恶毒评论,都将自动参赛。
本次大赛设置以下奖项:最佳比喻奖:用最意想不到的比喻来形容我的缺点。
最有文采奖:用最华丽的辞藻来组织你的谩骂。
最佳P图奖:P出最搞笑最离谱的黑图。脑洞清奇奖:提出最匪夷所思的黑料。
评委:顾哲 教授奖品:所有获奖者,将获得林晚音亲笔签名的黑图一张,
并附赠一本《论语》,希望你们在骂人的同时,也能学会‘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比赛宗旨:将网络暴力,升华为行为艺术!来吧,用你们的才华,
让我看看人类想象力的边界在哪里!”这条微博一发出去,整个网络都安静了三秒钟。然后,
就炸了。“???????????”“我他妈的...还能这么玩?”“疯了,
林晚音工作室集体疯了!”“顾教授牛逼!这是什么降维打击!
”那些本来在卖力刷屏的黑粉和水军,彻底懵逼了。他们就像一群准备冲锋的士兵,
突然发现对方阵地上摆的不是机枪,而是一个选美舞台,还邀请他们上去走秀。
他们的攻击失去了目标。谩骂,好像变成了参赛作品。P图,好像变成了投稿。
他们引以为傲的破坏力,突然变得滑稽可笑。一开始,还有一些顽固的黑粉在继续谩骂。
但很快,风向就变了。一个黑粉写道:“林晚音唱歌就像海豚被门夹了脑袋。
”立刻就有另一个黑粉在下面回复:“你这比喻不行,太俗了!
看我的:她唱歌就像一只得了哮喘的百灵鸟在用美声唱法朗诵圆周率!
”底下一群人回复:“哈哈哈哈这个有创意!可以竞争最佳比喻奖!
”另一个黑粉P了一张林晚音和哥斯拉在天安门广场对打的图。
马上就有人P了一张她和奥特曼在外太空吃麻辣烫的图,并留言:“P得比你好,
最佳P图奖是我的了!”一场有组织的的恶意的网络暴力,就这样,在我的引导下,
变成了一场黑粉之间为了争夺奖品而疯狂内卷的沙雕文学和P图大赛。他们不再攻击林晚音,
而是开始互相攻击对方“没文采”“P图技术烂”。路人网友们则看得津津有味,
纷纷跑来当大众评委,对各种参赛作品品头论足。第二天,
当周启明看到他花了几百万买来的网络攻击,
最终的成果是为林晚音的微博贡献了数千万的流量和一场全民狂欢的喜剧秀时,
他气的当场砸了一台显示器。而我,则悠闲的在几万条评论里,
认真的评选着各个奖项的得主。你看,对抗荒诞的最好方式,就是创造一个更加荒诞的语境,
让它在其中自我消解。第九章 世界上最烦人的“男朋友”网络攻击的惨败,
让周启明意识到,舆论战对于顾哲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说,效果不大。于是,
他决定回归传统,用一个娱乐圈最经典最有效的招数——绯闻。他的目标,
是挑拨我和林晚音的关系。虽然我们之间还没有明确什么,但他敏锐的察觉到,
我们之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化学反应。只要能在这里撕开一道口子,
就能让林晚音重新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他的计划很简单。
他找到了公司里一个一直想红但没什么机会的三线小女星,叫柳菲菲。
他安排了一场“偶遇”,让柳菲菲在一个咖啡馆里“不小心”撞到我身上,
然后让早就埋伏好的狗仔拍下了一组角度刁钻的照片。照片里,
柳菲菲楚楚可怜的倒在我怀里,我伸手扶她,看起来就像在拥抱。还有一张,
是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我衣服上,然后拿着纸巾帮我擦拭,从拍摄角度看,暧昧至极。
第二天,这些照片就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了各大娱乐网站的头条。
标题耸人听闻:《顾教授移情别恋?与神秘女子街头亲密互动!》《林晚音惨遭抛弃?
新欢竟是同公司小师妹!》一时间,舆论哗然。
很多刚刚因为道歉信和普法课对我产生好感的网友,
立刻开始骂我是个刚有点名气就飘了的渣男。林晚音的粉丝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纷纷跑到柳菲菲的微博下围攻她。陈姐拿着平板电脑,气的手都在抖:“周启明这个老狐狸!
太阴险了!这一招,我们怎么回应都错!否认?照片在这儿,显得苍白无力。承认?
那晚音成什么了?”林晚音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些照片,
眼神有些复杂。我知道,她理智上明白这是个圈套,但情感上,
一个女人看到和自己关系微妙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亲密接触”,心里总归不会舒服。“别急。
”我笑了笑,拿过手机,“这种事,堵不如疏。”“你又想干什么?”陈姐警惕的看着我。
“既然他们说我是她男朋友,那我就尽一下男朋友的义务好了。”说完,
我用刚注册的微博账号,转发了那条绯闻,并配上了一段文字:“没想到被拍到了。是的,
我正在和@柳菲菲 小姐尝试交往。她是一个善良美好的女孩,希望大家不要攻击她。
作为她的男朋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这条微博一发,所有人都炸了。
#顾哲承认恋情# 直接爆上了热搜第一。陈姐差点当场去世。林晚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柳菲菲和她背后的周启明,估计也懵了。他们设想过我的一万种回应,抵赖沉默发律师函,
但他们绝对没想过,我会直接“承认”!这下,轮到他们难受了。我的“男朋友”义务,
从第二天就开始了。早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柳菲菲的公寓楼下,
手里捧着一本精装版的《存在与虚无》,并让助理全程直播。
我对闻讯赶来的记者们说:“我来给菲菲送早餐。精神早餐。
”柳菲菲在睡梦中被经纪人叫醒,睡眼惺忪的被推出来,看着我和我手里的哲学巨著,
一脸懵逼。中午,她正在片场拍戏,我带着一个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突然出现。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让小提琴手拉着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
然后我声情并茂的为她朗诵了一段克尔凯郭尔关于“存在的三个阶段”的论述。
柳菲菲尴尬的差点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座魔仙堡。晚上,她收工回家,
发现我请了一个大学哲学系的教授,在她家客厅里摆好了投影仪,
准备给她上一堂关于“现象学与爱情的内在联系”的深夜讲座。最绝的是半夜三点。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喂...谁啊...”柳菲菲的声音充满了怨气。“是我,顾哲。
”我的声音深沉又富有磁性,“菲菲,你睡了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们之间的‘爱情’,究竟是一种客观存在,还是仅仅是我们主观意识的建构?
根据萨特的观点,‘他人即地狱’,那么我们的关系,是否也构成了一种互相审视的地狱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个魔鬼吗?!?”这样的甜蜜日常,持续了整整两天。第三天,
柳菲菲自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
对着镜头哭的梨花带雨:“我错了!我坦白!所有的照片都是摆拍的!是公司安排的!
我跟顾哲没有任何关系!求求你们了,也求求顾哲老师了,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想半夜三点接到电话探讨‘他人是不是地狱’了!他不是人!
他就是一个行走的哲学系!我快被他逼疯了!”发布会现场,一片哗然。
一场精心策划的绯闻,就这样变成了一场让女主角精神崩溃的闹剧。
我看着电视上柳菲菲的哭诉,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看,要摧毁一段虚假的恋情,最好的方式,
就是用最极端最荒诞的方式,去“认真”的对待它。
第十章 《局外人》特别剪辑版绯闻风波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结束后,林晚音和我的关系,
反而变得更加微妙。她看我的眼神里,除了好奇,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周启明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林晚音有一个早就签好的合同,
要去参加一档目前最火的户外真人秀节目,《奔跑吧,朋友》。
这档节目以高强度高对抗和制造嘉宾冲突为卖点。周启明通过他控股的电视台,
向节目组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于是,林晚音在节目里的遭遇,可想而知。
节目组通过恶意剪辑,将她塑造成了一个极其不讨喜的形象。
她在游戏环节因为体力不支而放慢速度,
被剪辑成了“消极怠工”;她因为不习惯和其他嘉宾进行虚伪的商业互吹,
而选择安静的待在一边,
被剪辑成了“耍大牌不合群”;她在某个任务中因为坚持规则而与别的嘉宾产生分歧,
被剪辑成了“低情商斤斤计较”。节目播出后,#林晚音滚出娱乐圈# 的话题,
迅速被顶上了热搜。无数不明真相的观众,被剪辑出来的“事实”所引导,
对她展开了铺天盖地的谩骂。这是比单纯的网络暴力更可怕的降维打击,
因为它披着“真实记录”的外衣。陈姐团队的公关再次陷入瘫痪。他们可以反驳谣言,
但他们没法反驳“眼见为实”的视频。他们去和节目组交涉,
对方却用“剪辑是正常的艺术加工”为由,把他们怼了回来。林晚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天没有出门。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一直努力的做一个完美的偶像,但现在,
她在全国观众面前,成了一个讨厌鬼。“我需要节目组的原始素材。”我对陈姐说。
“你要那个干什么?我们已经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正常的拍摄素材。
”“正常的素材,到了不正常的人手里,就能变成不正常的东西。”我说,
“我需要一个朋友的帮助。”我找到了我的死党,李默。他是一个顶级的程序员,
一个有些愤世嫉俗的技术宅。他一直觉得我研究哲学是脑子有病,但我们的友谊,牢不可破。
“黑进一个电视台的服务器,拿到一档综艺节目的所有原始素材?”李默听完我的要求,
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对我来说,难度相当于吃一碗泡面。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
这是违法的。”“当规则本身被用来作恶时,打破规则就是一种正义。
”我给他灌了一碗鸡汤。“行了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李默摆摆手,
“就当是我对这个虚伪的世界,竖起的一根中指吧。”半天后,几个T的原始视频素材,
就躺在了我的硬盘里。我花了一个通宵,看完了所有的素材。然后,我笑了。
我没有像一般人想的那样,去剪一个真相澄清版,把林晚音被冤枉的片段放出来。
那太低级了,只会陷入和对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口水战。我要做的,
是彻底的解构和重塑。我又花了一天一夜,用我大学时选修的剪辑课上学来的三脚猫功夫,
重新剪辑了一部短片。这部短片,我命名为——《〈局外人〉林晚音特别版》。短片的开头,
是节目里林晚音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的画面。画外音,是我用一种低沉又冷静的语调,
念出了加缪《局外人》的开篇:“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搞不清。”接着,
是林晚音在游戏中因为太累而大口喘气的慢镜头,配的画外音是:“我唯一的信念是,
人是会累的。”然后,是她和其他嘉宾格格不入,无法融入热闹氛围的画面,
配的画外音是:“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体验本身,而非融入虚假的狂欢。
”节目组恶意剪辑的那些“黑点”,在我的短片里,一个都不少。但每一个“黑点”,
都被我配上了一段加缪的哲学旁白,赋予了全新的形而上的意义。她不是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