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在沸腾互娱的第372天，
我的岗位从文案变成了文案+设计+运营三合一的"战斗包"，工资却原地踏步。
当老板当众把我的方案摔在地上，说出那句"受不了就滚"时，我笑了。
因为我那个黑色U盘里，装着能让他过个好年的东西。1"你才干了多少活，就叫苦叫累？
"刘志飞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区炸开。我站在他办公桌前，
看着那份刚提交、熬了两个通宵的项目方案，被他像垃圾一样摔在地上。A4纸散落一地。
像我过去一年的尊严。周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键盘声消失了。鼠标点击声也没了。
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剩下刘志飞粗重的呼吸声。我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刘总，这个工作量，要么加人，要么加钱。"话音刚落，
办公室里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实习生小李的笔掉在了地上。运营总监老张偷偷看了我一眼，
又迅速低下头。文案组的几个同事互相对视，眼神里写满了"完了"。刘志飞愣了一秒。
然后他笑了。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笑。"加人？加钱？"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
一米七五的身高，故意往前凑，想用气势压我。
"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985、211的毕业生，挤破头想进我们公司吗？
""你知道我给你的，是多大的平台吗？""你知道这个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吗？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我往后退了三步。背已经抵到了墙。"我跟你讲，小林。
"刘志飞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你现在缺的不是人，不是钱，是格局。
""是合伙人心态。""你看看你，整天就想着朝九晚五，按时下班，这是打工思维！
"他转过身，面对全体员工，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沸腾互娱，要的是什么样的人？
"没人敢接话。"是有梦想的人！""是愿意为梦想拼搏的人！
""是能把公司当成自己家的人！"他说着，指了指墙上那块写着"合伙人机制"的白板。
"你们看看小雅。"我的心一沉。"小雅多努力？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结果呢？
就是因为抗压能力太差，受不了一点批评，自己主动辞职了。""现在还在家里休息呢。
"我的手指，用力扣进掌心。指甲嵌进了肉里。因为我知道真相。小雅没有"主动辞职"。
她是被刘志飞逼到抑郁，最后退学，回老家了。我去医院看过她。那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孩，
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得像具尸体。"所以啊，小林。"刘志飞又转回来，看着我。
"你要想清楚。""是要跟我一起，成就一番事业。""还是继续当个普通的打工仔，
拿死工资过一辈子。"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冷。"当然，如果你受不了。
""现在就可以滚。""有的是人想要你这个位置。"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在看我。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庆幸那个人不是自己。我看着刘志飞。
看着这个曾经在招聘会上，跟我画了一个小时大饼的男人。看着这个在朋友圈里，
永远在谈梦想、讲情怀、晒奋斗的"创业导师"。看着这个把员工当耗材，
榨干了就换的吸血鬼。我突然笑了。"行。"这个字，说得很轻。但整个办公室都听见了。
刘志飞皱了皱眉。"什么行？""我滚。"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那是我昨晚打印好的辞职信。递到他面前。刘志飞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变了。
"你...""刘总，感谢您这一年的栽培。"我打断他，声音客气得像在念稿。
"祝公司蒸蒸日上。""祝您新年快乐。"说完，我转身走回工位。
身后传来刘志飞摔东西的声音。"走！马上走！今天就走！""人事！给她办离职手续！
""我们公司，不养废物！"我没回头。弯腰，开始收拾东西。笔筒。水杯。键盘上的公仔。
动作很慢，很仔细。像在进行某种仪式。当我把最后一样东西装进纸箱时。
我看了一眼旁边小雅的工位。空荡荡的。桌上还贴着她最喜欢的那张樱花便利贴。
上面写着：加油！我伸手，轻轻撕下那张便利贴。贴在了自己的纸箱上。然后，
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了一个黑色U盘。很小。拇指大小。我把它塞进外套内袋。
贴着心脏的位置。站起身，端起纸箱。走向门口。经过刘志飞办公室时。我停了一秒。转头，
对着玻璃门里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口型很清楚——这个年，
我让你好好过。2人事小王办手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小林姐，这是你的离职证明。
""还有这个月的工资，会在下月15号结清。""公司的电脑和门禁卡，都交回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把门禁卡放在桌上。"电脑已经还给IT了。
""小王，辛苦了。"她愣了一下，眼眶突然红了。"小林姐...""好好照顾自己。
"我拍拍她的肩膀。端起纸箱，走出人事办公室。走廊很长。每走几步，就有人探头出来看。
有人对我点点头。有人假装没看见。也有人偷偷竖起大拇指。我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运营总监老张突然从办公室冲出来。"小林！"我转头。他站在走廊里，
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保重。"我笑了笑。"张哥也是。"电梯门缓缓关上。
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我看见老张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电梯下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乱了。黑眼圈很重。但眼神，前所未有地亮。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
迎面走来保安老李。他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小林？这是...""离职了，李叔。
""啊？！"老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好好的，怎么就..."我摇摇头。"不说这个了，
李叔，新年快乐。""诶，诶，你也..."他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走出了大门。冬天的风，
吹在脸上。很冷。但我觉得很爽。我站在公司楼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然后，我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输入密码。6个0。点开第一个文件。
那是一份Excel表格。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公司这一年来，每一笔"账外账"。
点开第二个文件。那是一个压缩包。里面有237封邮件截图。记录着刘志飞如何一步步。
剽窃前员工Joker的创意。把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项目方案。改个名字，当成自己的。
然后把Joker踢出公司。点开第三个文件。那是一个聊天记录合集。里面有刘志飞。
对女员工的骚扰。对实习生的言语暴力。对员工加班时长的精准计算。以及，
对小雅说的那些话。"你这种废物，不配在这个行业混。""回老家嫁人算了。
""别出来丢人现眼。"我深吸一口气。退出文件夹。打开微信。
找到一个备注为"J"的联系人。这是三天前，我费尽心思找到的。
那个被刘志飞坑得最惨的人。Joker。我打字。"在吗？""我是沸腾互娱的员工。
""准确说，前员工。""我有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发送。消息显示"已读"。
但对方没回。我不着急。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师傅，星巴克，国贸店。""好嘞。
"车开动了。我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回放。今天上午的画面。其实，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从三个月前开始。我就在准备了。那时候。设计组的老陈被辞退。
刘志飞的理由是"业绩不达标"。但真实原因，所有人都知道。老陈拒绝了刘志飞。
让他免费给私活做设计的要求。老陈走的那天。我请他喝了杯咖啡。他跟我说。"小林，
别在这待了。""这公司，有毒。"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失眠了。凌晨三点。我起床。
打开电脑。创建了那个加密文件夹。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收集证据。每一笔违规操作。
每一次言语暴力。每一封可疑邮件。我都截图保存。同事们以为。
我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工具人"。只会埋头干活。从不抱怨。从不反抗。但他们不知道。
这一年来。我最重要的工作。不是那些PPT。不是那些方案。而是这个U盘。
这个能让刘志飞。万劫不复的U盘。"姑娘，到了。"司机师傅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睁开眼。付了钱。推门下车。星巴克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
掏出笔记本电脑。开机。插上U盘。开始整理文件。半个小时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微信消息。J："在哪？"我笑了。鱼，上钩了。3国贸星巴克的落地窗前。我看着门口。
一个穿黑色冲锋衣、戴棒球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我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我朝他点点头。他走过来。坐在对面。"你就是J？
""Joker。"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很年轻的脸。大概二十七八岁。但眼神里的疲惫。
像四十岁。"你比我想象中年轻。"我说。"你比我想象中勇敢。"他看着我。"敢找我，
说明你真想搞他。"我转过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那份Excel表格。
Joker扫了一眼。眼睛亮了。"这是...""公司这一年的账外账。""还有这个。
"我打开另一个文件夹。"你当年的项目方案，和刘志飞后来提交给客户的方案，对比图。
""连错别字都一样。"Joker的呼吸，突然变重了。他盯着屏幕。手指，微微颤抖。
"我找这东西，找了两年。"他的声音很低。"两年。""你知道那个项目，
本来能让我拿到天使轮的。""结果刘志飞抢了我的东西，把我踢出公司。
""然后用我的方案，拿到了投资。""创立了现在的沸腾互娱。"他抬起头，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没说话。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那是小雅住院时。我偷偷拍的。
她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手腕上，缠着纱布。Joker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
"我认识这女孩。""她刚进公司那会儿，问过我几次问题。""很有礼貌，很努力。
""后来我被开了，就没联系了。""她...""抑郁了。"我打断他。"刘志飞逼的。
""现在退学了，在家养病。"Joker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做？
""我有证据。"我敲了敲电脑。"你有技术。""我有两万块钱。""是这一年的年终奖，
刘志飞还没发。""但我不要了。"我看着Joker。"我们一起，送他上路。
"Joker没说话。他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杯子。伸出手。"成交。
"我握住他的手。很用力。4接下来的三天。我和Joker几乎没睡。他租的工作室。
在五环外一个老旧小区。一室一厅。客厅摆满了电脑设备。墙上贴着各种便利贴。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想法和计划。"先说好。"Joker打开电脑。"我们要做的事，
游走在灰色地带。""你怕吗？"我摇摇头。"我只怕，力度不够。"他笑了。"行，够狠。
""那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他打开一个软件。"你之前说，要在他们公司搞点动作？
""对。"我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着公司的各种系统漏洞。"背景音乐系统，
密码是admin123。""打印机后台，密码是公司成立日期。""饮水机是智能的，
可以手机APP控制。""监控摄像头，有三个是假的。"Joker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你这一年，是卧底吧？""准备充分。"我笑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好。
"Joker撸起袖子。"那我们先来个开胃菜。"第一天晚上。
我们破解了公司的背景音乐系统。Joker写了个小程序。设定好时间。第二天早上九点。
全公司的音响。会自动播放《大悲咒》。单曲循环。无法关闭。除非重启整个系统。
"这个可以。"我点点头。"但还不够。""那打印机呢？"Joker又打开一个窗口。
"我可以让所有打印机。""默认打印一份文件。""内容你来定。"我想了想。
打开Word。打了一行字——"画饼画到飞起来，还钱遥遥无期。""新年到，老板笑，
员工工资哪去了？"Joker看了，笑出声。"你这文案，绝了。""那饮水机呢？
"我调出APP。"这个我来。""我订了一箱维生素B片。""明天早上，
会有人送到公司楼下。""我会让保安老李，帮忙放进饮水机。
""然后..."我在APP上调整设置。"水温设置到最高。""让那些维生素B片，
充分溶解。"Joker愣了一下。"维生素B溶解后...""水会变成黄色。"我接话。
"像...""对，像尿。"我们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还有吗？"Joker问。
"当然有。"我打开手机。调出一个微信群。"这是我之前加的一个群。
""中年富婆快乐群。""里面都是一些...你懂的。"我截图了刘志飞的微信名片。
"我会把他的微信。""分享到这个群里。""备注：体力好，求疼爱。
"Joker这次彻底绷不住了。"哈哈哈哈！""你太狠了！""这还没完。"我继续说。
"我还订了三天的外卖。""十全大补汤。""每天中午，准时送到公司。
""收件人：刘志飞，备注：辛苦了，补补身体。"Joker笑得直拍桌子。"行行行，
先这样。""这些只是开胃菜。"他收起笑容。"真正的大招，是这个。
"他打开一个音频文件。"你会写词吗？""会一点。""那我们来创作一首歌。
""歌名叫..."他想了想。"《我的老板是傻X》。"我愣了一秒。然后笑了。"可以。
""我来写词。""你来编曲。""三天后。""我们让这首歌。""响彻全网。"那一夜。
我们没睡。我趴在桌上写词。Joker戴着耳机编曲。凌晨三点。第一版demo出来了。
Joker按下播放键。动感的电子音乐响起。
然后是我用变声器录的说唱——"朝九晚九九九六，工资就像挤牙膏。""画饼画成米其林，
实现全靠做做梦。""老板开着大奔驰，员工挤着地铁去。
""说好一起创业路,结果我在996。""他说这是合伙人，我看这是大忽悠。
""他说这是给机会，我看这是白嫖狗。""加班加成熊猫眼，工资还是三千块。
""老板说我格局小，我说老板是傻X！"副歌部分。Joker加了个洗脑旋律。
"老板老板是傻X，傻X傻X真傻X。""画饼画饼给员工，员工员工要吃饭！"我听完。
沉默了三秒。"太上头了。""对吧？"Joker得意地笑。"我还准备做个鬼畜MV。
""用刘志飞朋友圈的照片。""配上这段音乐。""绝对爆。""那视频呢？
""我可以做动画。"Joker打开AE软件。"把刘志飞的头像。
""P成各种鬼畜表情包。""配合歌词。""做成沙雕动画。"我看着他熟练操作。
突然问了一句。"你恨他吗？"Joker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恨。
""恨到想亲手掐死他。""但我更想让他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点点头。"那我们继续。""让这个年。""成为他这辈子。
""最难忘的年。"窗外天色渐亮。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刘志飞来说。
这将是噩梦的第一天。5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五。我坐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点了杯拿铁。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掏出手机。打开远程控制软件。Joker在微信上发来消息。
"准备好了吗？""好了。""那我们开始吧。""3、2、1。"我按下确认键。九点整。
沸腾互娱办公室里。所有音响突然响起。"南无阿弥陀佛..."《大悲咒》的旋律。
在整个办公区回荡。我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看见对面办公室。所有人都愣住了。
运营总监老张。第一个冲向音响。试图关掉。但没用。音响面板上。所有按键都失灵了。
实习生小李。试图拔电源。但音响是嵌入式的。根本拔不掉。刘志飞从办公室冲出来。
"怎么回事？！""谁搞的？！"没人能回答他。因为大悲咒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我喝了口咖啡。继续看戏。三分钟后。打印机开始工作了。
三台打印机。同时开始狂吐纸。每一张纸上。都印着同样的内容——"画饼画到飞起来，
还钱遥遥无期。""新年到，老板笑，员工工资哪去了？"文案组的小陈。捡起一张纸。
看了一眼。噗嗤笑出声。然后赶紧捂住嘴。但周围人都看见了。有人偷偷拍照。
有人强忍笑意。刘志飞的脸。已经黑了。"马上关掉打印机！""IT呢？IT死哪去了？！
"IT小王跑过来。手忙脚乱操作了半天。"刘总，打印机被远程入侵了！
""我需要时间重置系统！"刘志飞一脚踢在桌子上。"废物！都是废物！"这时。
人事小王端着水杯。从茶水间走出来。脸色苍白。
"刘总...""饮水机的水...""好像有问题..."所有人都看向她手里的水杯。
里面的水。黄澄澄的。像...""卧槽！"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整个办公室。炸开了。
"这是什么？！""我刚才喝了一口！""我也喝了！""这是尿吗？！"乱了。彻底乱了。
刘志飞冲进茶水间。看着饮水机。里面的水。全是黄色。我看到您想让我继续这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