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一条语音消息突然弹出。丈夫表哥的语调带着故作的热络：“弟妹，睡了吗？
”我按了按太阳穴，简短回复：“有事？”原想就此打发，手机却接连响起提示音。
“小晴啊，之前向你借的那二十万，这不到期了嘛。”“这笔钱就当你们投资我的新项目，
等哥混出头，绝对亏待不了你们！”“再说了，你们家也不缺这点吧？陈默可说了，
你私房钱多得是，放着也是贬值，不如让哥拿去投资？”他的算计几乎穿透屏幕，
仿佛不把钱白送给他，倒成了我的不是。我只回了一行字：“赵先生，借款合同条款明确，
请按约定还款。”1.不料他直接拨了电话过来。“苏晴！你什么意思？喊我赵先生？
这么见外？我可是陈默的亲表哥！”男声油腻又蛮横。这个赵凯，
不过是陈默老家勉强扯上关系的远亲，终日游手好闲，最近才跑来城里号称要“创业”。
只在一次家宴上见过，观感极差。我被吵得太阳穴直跳。“赵先生，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请按时还钱。”“别啊弟妹！”他陡然拔高嗓门，“你听我解释，我那项目眼看就要盈利了！
就是眼下资金有点紧张，你再缓我两个月，一个月就行！”“再说这钱你攥在手里也是死钱，
交给我还能钱生钱！这对大家都有好处啊！”他滔滔不绝，
试图用那套站不住脚的理论说服我。我不想在深夜与无赖周旋。“抱歉，我的资金另有安排。
请按期归还。”“安排什么！陈默都告诉我了，那就是你的私房钱！
你一个女人留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如支持你哥做点正事！”我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按合同处理。再见。”我直接挂断，将他的号码拖入黑名单。世界终于安静了。次日，
我照常处理工作，一切平稳。傍晚，却接到银行客户经理的来电，语气有些犹豫。“苏女士，
打扰了。您名下有一笔二十万定期，今天被一位赵先生持您签字的委托书试图提前支取。
因数额较大，需要向您核实……”我心头一紧。“我从未签过任何委托书。”赶到银行，
经理调取了监控和文件。委托书上的签名是拙劣的仿写，而陪赵凯同来的人，
竟是我的丈夫陈默。陈默见到我，脸色顿时煞白。2.赵凯穿着一身紧绷的西装，
颈间金链格外刺眼。他见到我不但不慌，反而凑上前来，唾沫几乎溅到我脸上。“弟妹，
你来得正好！快跟经理解释一下，都是自家人，转个账有什么大不了？”我无视他，
直接对经理冷声道：“伪造文件，骗取资金。报警。”“苏晴！你敢！”赵凯猛地尖叫，
“这钱是陈默同意借我的！他就是担保人！你们是夫妻，他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
”陈默站在一旁，嘴唇颤抖，不敢与我对视。我盯着赵凯，字字清晰：“第一，
这笔钱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拥有完全处置权。”“第二，你伪造文件，已涉嫌刑事犯罪。
”“第三，借款今日到期，明日若未收到本息，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好自为之。
”我拿起柜台上那份伪造委托书，拍照存证，随即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赵凯气急败坏的辱骂和陈默低声下气的劝解。回到家，我反锁了书房的门。
门外是陈默来回踱步的脚步声，以及他最终无力的叹息。第二天，家族微信群里炸开了锅。
赵凯发了一段六十秒语音，哭嚎配图是我在银行门口的冷脸照，角度刻意，显得不近人情。
“各位长辈评评理！我就是临时周转不开，跟陈默借了点钱，我弟妹就非要逼死我，
还要报警抓我！”“我们老赵家怎么娶了这么个媳妇！眼里只有钱，半点亲情都不顾！
”“陈默在她面前连话都不敢说！这个家她一手遮天！要是我项目黄了，我就去寻死，
都是她逼的！”群里几位不明真相的长辈开始发言。“小晴啊，都是亲戚，能帮就帮吧。
”“钱是赚不完的，亲情断了可就难续了。”“@苏晴 听你婆婆一句，别太计较，
家和万事兴。”赵凯立刻接话：“谢谢叔婶！还是自家人疼我！不像某些外人，心肠硬得很！
”我面无表情地截屏存证。陈默推开书房门，脸上带着宿醉般的憔悴。“老婆，
群里……你都看见了？要不这次就算了吧？二十万而已，别闹得亲戚难做。
”陈默在一家中型公司做运营，最怕老家人指责他“忘本”。
我看向他：“如果他伪造文件拿走的是你的核心商业数据，你也能算了？
”陈默语塞：“这……这不一样……”“本质上没有区别。”我打断他，“这是我的原则。
”陈默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下午，律师来电，语气专业：“苏女士，证据已固定。
赵凯先生的行为涉嫌刑事犯罪。此外，他曾在多个场合散布关于您资金来源不实的谣言，
我们可以一并提起诽谤诉讼。”“按计划推进。”我回答。“好的，明白。”傍晚，
我下楼扔垃圾。迎面撞见赵凯和几个面相陌生的老乡聚在一起抽烟。他们看见我，顿时收声。
赵凯叼着烟，冷笑：“哟，财神奶奶亲自倒垃圾啊？”一个黄牙男人帮腔：“凯哥，
别这么说，人家可是有钱人，瞧不上咱们这点小钱。”另一个也怪声附和：“开保时捷的嘛，
二十万？不就一个轮子钱！”我目不斜视，从他们身边走过。
身后传来赵凯拔高的嗓音：“狂什么狂！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我告诉你们，
她老公陈默在‘恒创科技’就是个小组长！”“我兄弟跟‘恒创’的孙总是过命交情！
回头让我兄弟跟孙总说一声，叫她老公立马滚蛋！”我的脚步停住了。恒创科技，
正是陈默任职的公司。3.我转身，看向赵凯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你威胁我？
”“是又怎样？”赵凯逼近一步，烟味扑面，“苏晴，我劝你放聪明点。要么让你老公失业，
要么那二十万连本带利一笔勾销！”“哦对了，不是借，是你们赞助我的。我不还了！
”他那群狐朋狗友也跟着叫嚣。“给脸不要脸。”“凯哥人脉广，得罪他没好下场。
”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与烂人纠缠，只会沾染一身污浊。“我等着。”我留下三个字，
转身离开。那晚陈默回家时面无人色。他连外套都没脱，直接瘫在沙发上。“晴晴，
今天……孙总找我谈话了。”我正在查看财报的手一顿。
“他问我是不是家里有‘经济纠纷’，闹得影响公司形象。”他看向我，目光躲闪，
充满挣扎与怯懦。“还说……如果个人问题处理不好，可能反映个人能力不足，
会……波及我的职位。”他烦躁地抓乱头发，最终，自私的恐惧占据了上风。
“不就二十万吗？你又不缺这笔钱！给他不就完了！现在好了，我的工作都要丢了！
”他第一次对我这样低吼。我合上电脑，直视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你的工作，
我必须放弃合法权益，去填一个无底洞？”“什么叫你的权益？我们是夫妻！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有权决定怎么用！”陈默彻底失控，“为了这个家，
你损失点钱算什么？”“我在公司忍气吞声、看人脸色，不就是为了我们能在这里立足！
”我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感到无比陌生。结婚三年，他一直表现得温和知足，
我以为我们彼此尊重、各自独立。原来在他心里，我的财富是他的附属品，
可以为了他的“安稳”随意牺牲。“陈默，你再说一次。”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陈默被我的冷静刺到，气势稍弱。“晴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我是太怕了！
”“孙总手里握着我的续约合同，我不能丢工作啊！”“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退一步，行不行？就这一次！”他上前想拉我的手。我侧身避开。“这是我的房子，
我的存款。是我的婚前财产。”“陈默，我允许你住在这里，是因为我把你当作伴侣。
”“但你，似乎把我的宽容当成了软弱。”陈默脸色骤白。“苏晴，你……”“出去。
”我指向客厅门口，“今晚你睡沙发，我们都冷静一下。”陈默瞪着我，
眼中混杂着震惊、受伤与怨愤，最终一言不发，摔门而出。那一夜，我们第一次分房而眠。
次日，我照常去车库取车。却发现保时捷驾驶座一侧被尖锐物划了长长一道，
从车头延伸到车尾。引擎盖上还用红漆喷着两个大字：泼妇！赵凯靠在他的旧车旁，
得意地晃着钥匙串。“苏晴，我说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昨天只是开始，
以后见你一次划一次。”“还有你家门口，我会天天给你送‘大礼’。
”“看你能硬撑到几时！”我没理会，拿出手机多角度拍照、录像存证。随后，
我拨通钟叔电话。“钟叔，帮我查恒创科技孙总和赵凯所谓‘兄弟’的利益往来。”“另外，
请法务准备启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是，小姐。”赵凯见我打电话，更加猖狂：“怎么？
又找你那废物老公告状？”“告诉你，没用！我兄弟跟孙总是铁关系！你们等着完蛋吧！
”我挂断电话，平静地看着他。“你会来求我的。”不再多看一眼，我转身走向电梯。
身后是他歇斯底里的咒骂。回到家，我反锁房门，走进书房。这里本是全屋最宁静的角落，
整面墙的书柜存放着我多年的投资笔记、项目分析和珍贵市场数据备份。是我的避风港。
此刻却闻到一股刺鼻的烟酒混杂气味。我心一沉，快步走向书柜。
柜子下方靠窗的地板散落着几个烟头和空啤酒罐。
我最常翻阅的那本皮质投资笔记被扔在地上，封面沾着污渍和清晰的鞋印。
旁边存有早期重要资料的U盘外壳碎裂，已被踩坏。一股冰冷的怒意涌上心头。窗户未关严，
气味是从楼下露台飘来的——赵凯临时落脚的地方。手机再次响起，是陈默。我接通，
他带着哭腔哀求：“晴晴！孙总刚给我下最后通牒！如果你今天不撤诉、不和赵凯和解，
公司就要开除我！”“赵凯那兄弟是孙总亲外甥！我惹不起啊！”“晴晴，我求你了！
去跟他道个歉，说钱不要了！不然我真的完了！”道歉？
我看着地上被玷污的笔记和碎裂的U盘，听着电话里丈夫绝望的乞求。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瞬间冻结了血液。我曾以为选择平凡的生活、平凡的婚姻，就能远离家族的纷争与算计，
原来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幻梦。我挂断陈默的电话。随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钟叔，
是我。”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平民生活，到此为止。”“通知下去，恒创科技，
该换一位懂事的股东了。”4.“小姐，您确定吗？”钟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确认。
“确定。”“另外，准备一份离婚协议。”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是消化，
也是执行前的最终确认。“……是，小姐。”挂断后，
我给陈默发了信息：“离婚协议会由律师寄到你公司。我的房子，请一周内搬离。
”信息刚发出，手机便疯狂震动，屏幕闪烁着“陈默”的名字。我没有接听，直接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