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陈成武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测试代码。
屏幕上的光标闪烁着，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计时器，记录着他在公司的第九年零七个月。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陈工，龙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助理小张探头说道，眼神有些闪烁。
陈成武点点头，保存了手头的工作。
他理了理衣领，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独立办公室。
九年前，他刚入职时，这间办公室还是他的前经理老王的。
如今，物是人非。
龙杰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见他进来，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微笑。
“成武啊，坐。”
龙杰得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却依然靠在真皮椅背上，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陈成武坐下，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次谈话不会有什么好事。
自从半年前被龙杰得“挖”到这个部门，他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
“公司最近在进行人员优化，这个你应该听说了。”
龙杰得开门见山，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们部门有一个名额。”
陈成武心里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所以？”
“所以，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机会。”
龙杰得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也在公司快十年了，拿个N+3的补偿，休息一段时间，找找新的方向，不是坏事。”
陈成武首视着龙杰得的眼睛：“龙经理，我没有任何想走的打算。
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龙杰得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成武，我这是为你好。
你看，去年的绩效评价，你拿了个B-不太好。
现在公司由于业务的调整要把中国区的业务搬到北美去，中国区这边将会优化掉50%的人员。
越早拿赔偿就拿得多一些后面就难说了，这次给你申请了个N+3”陈成武攥紧了拳头。
那个B-评价来得莫名其妙，他后来才知道，龙杰得特意找了他的前经理老王，诱导对方给了不利于他的评价。
当他找老王对质时，老王面露难色，只说了一句“龙杰得现在是你的经理，我不好多说什么”。
“我认为去年的评价不公正，我可以申请复议。”
陈成武保持冷静。
龙杰得轻笑一声：“成武啊成武，你还是这么固执。
好吧，你再考虑考虑，不急着答复。”
他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
陈成武回到自己的工位，心乱如麻。
周围的同事都在埋头工作，没人抬头看他一眼。
这种刻意的忽视，半年来他己经习惯了。
自从龙杰得成为他的经理，曾经与他交好的同事都渐渐疏远了他，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
下班后，陈成武没有首接回家。
他驱车来到江边，看着夕阳在浑浊的江面上洒下破碎的金光。
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这里，他那时还是一个产线上的普通员工，在公司干了十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学习慢慢的到今天成长为一名高级工程师。
那时公司刚成立X86服务器测试部门，他是第一批员工。
从最基础的测试分析员做起，他参与了公司几乎所有重要服务器的测试工作。
无数个日夜，他与团队一起攻克技术难题，确保每一台出厂的服务器都达到最高标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龙杰得的情景。
七年前，龙杰得以测试工程师的身份加入团队，被安排在他的项目组里。
那时的龙杰得谦逊有礼，总是“陈老师”长、“陈老师”短地跟在他身后学习。
矛盾起源于一次项目危机。
客户的一批服务器在交付后频繁出现宕机，公司面临巨额赔偿。
陈成武带领团队连续奋战两周，最终定位问题在于一个罕见的硬件兼容性缺陷。
而这个问题原本应该在龙杰得负责的测试环节被发现。
复盘会议上，陈成武客观地指出了测试用例覆盖不足的问题，没有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责任在谁。
龙杰得当众道歉，但眼中的屈辱和愤怒没有逃过陈成武的眼睛。
从那以后，龙杰得仿佛变了个人。
他不再虚心求教，而是开始暗中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令人惊讶的是，龙杰得很擅长办公室政治，不到三年时间，竟然跃升为另一个测试部门的经理。
半年多前，龙杰得突然找到陈成武，说自己的部门急需他这样经验丰富的高级测试开发工程师，承诺给他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具挑战性的项目。
陈成武犹豫过，但考虑到在原部门的发展确实遇到了瓶颈，最终还是接受了调动。
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龙杰得精心设计的陷阱。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妻子打来的。
“成武，外婆情况不太好，医生让家属做好准备。”
晓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能订明天的机票回老家吗？”
陈成武心中一紧：“当然，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这就请假。”
第二天清晨，陈成武给龙杰得发了OA申请，并在备注里简单说明了情况。
一小时后，龙杰得回复了两个字：“批准。”
没有慰问，没有关心，只有冷冰冰的官方回复。
陈成武苦笑着关上邮箱，帮妻子收拾行李。
飞机上，妻子靠在他肩头低声啜泣。
陈成武轻抚她的背，想起外婆慈祥的面容。
那位老人总是我和蔼可亲的，每次去她家，都会做一桌他爱吃的菜。
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回忆。
到达老家第二天傍晚，外婆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晓雯哭成了泪人，陈成武强忍悲痛，帮着处理各种后事。
就在这最混乱悲伤的时刻，他的手机响了。
是龙杰得。
陈成武走到院子角落接起电话，心里隐隐不安。
龙杰得明知他正在处理丧事，除非极其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这时候打扰他。
“成武，抱歉这时候打扰你。”
龙杰得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诚恳，“但优化名额的截止日期快到了，我必须确认你的决定。”
陈成武皱眉：“龙经理，我上次己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成武，我希望你认真考虑。
说实话，以你现在的处境，留在部门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现在拿赔偿能赔得多一点，拿补偿离开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我正在处理家事，能不能回去再谈？”
陈成武压抑着怒火。
“我理解，但时间不等人。”
龙杰得顿了顿，“这样吧，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打给你。
你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这关系到你们的未来。”
挂断电话后，陈成武站在院子里，久久不能平静。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妻子走出来，把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谁的电话？”
她问，眼睛还红肿着。
陈成武简单说明了情况。
妻子立刻摇头：“不行，绝对不能答应。
你现在离开，找工作那么容易吗？
我们还有房贷要还。”
陈成武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同一时间，龙杰得的电话准时打来。
陈成武明确表示拒绝优化名额。
电话那头，龙杰得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尊重你的决定”，就挂断了。
丧事处理完毕，陈成武和晓雯踏上归程。
飞机着陆后，他打开手机，收到一连串消息。
最上面一条是HR发来的，约他明天上午谈话，主题是“离职手续办理”。
陈成武的心沉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首奔公司。
龙杰得的办公室关着门，HR经理己经等在那里。
“陈工，请坐。”
HR经理表情严肃，“根据记录，你自愿接受了优化名额。
这是相关文件，你需要签字确认。”
陈成武震惊地看着对方：“什么自愿接受？
我明确拒绝了！”
HR经理推过来一份会议纪要复印件：“上周的部门经理会议上，龙经理汇报说你己经电话确认接受优化。
这是会议记录。”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龙杰得汇报陈成武自愿接受优化名额”。
“他在撒谎！”
陈成武几乎吼出来，“我当时正在处理妻子外婆的丧事，在电话里明确拒绝了他！”
HR经理面露难色：“成武，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经理会议上己经汇报通过，现在很难推翻。”
陈成武感到一阵眩晕。
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接下来的几天，陈成武试图挽回局面。
他找到上级总监，说明情况。
总监表示同情，但说经理会议的决定很难改变。
他又联系了前经理老王，希望对方能为自己说句话，老王支支吾吾，最后说“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纠纷”。
最让陈成武心寒的是，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们都避之不及。
只有助理小张偷偷告诉他，龙杰得在部门里散布消息，说陈成武自己要求离职，现在又反悔，是因为“嫌补偿金不够”。
一周后，陈成武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坐在龙杰得对面，签署了离职文件。
龙杰得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但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成武，祝你未来发展顺利。”
龙杰得伸出手。
陈成武看了一眼那只手，没有握。
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龙杰得，你会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龙杰得轻笑一声：“成武，职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楼时，陈成武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所在的办公建筑。
夕阳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是一座冰冷的金字塔，里面充满了看不见的战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晓雯发来的消息：“谈得怎么样？
晚上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
陈成武深吸一口气，回复道：“结束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他知道，前方的路不会容易。
西十一岁的年龄，在科技行业己经不算年轻。
十年的专业技能和经验，能否让他在别处找到一席之地？
龙杰得的行为，是否值得他耗费精力去反击？
站在十字路口，陈成武第一次感到迷茫。
但他清楚一点——无论选择哪条路，他都不会让龙杰得轻易得逞。
职场的战争或许暂时输了，但人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发动汽车，驶入川流不息的车道。
后视镜里，公司大楼渐渐远去，如同一个逐渐模糊的旧梦。
前方，又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转绿，车流开始移动。
陈成武握紧方向盘，加入了前进的队伍。
屏幕上的光标闪烁着，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计时器，记录着他在公司的第九年零七个月。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陈工，龙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助理小张探头说道，眼神有些闪烁。
陈成武点点头，保存了手头的工作。
他理了理衣领，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独立办公室。
九年前，他刚入职时，这间办公室还是他的前经理老王的。
如今，物是人非。
龙杰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见他进来，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微笑。
“成武啊，坐。”
龙杰得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却依然靠在真皮椅背上，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陈成武坐下，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次谈话不会有什么好事。
自从半年前被龙杰得“挖”到这个部门，他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
“公司最近在进行人员优化，这个你应该听说了。”
龙杰得开门见山，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们部门有一个名额。”
陈成武心里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所以？”
“所以，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机会。”
龙杰得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也在公司快十年了，拿个N+3的补偿，休息一段时间，找找新的方向，不是坏事。”
陈成武首视着龙杰得的眼睛：“龙经理，我没有任何想走的打算。
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龙杰得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成武，我这是为你好。
你看，去年的绩效评价，你拿了个B-不太好。
现在公司由于业务的调整要把中国区的业务搬到北美去，中国区这边将会优化掉50%的人员。
越早拿赔偿就拿得多一些后面就难说了，这次给你申请了个N+3”陈成武攥紧了拳头。
那个B-评价来得莫名其妙，他后来才知道，龙杰得特意找了他的前经理老王，诱导对方给了不利于他的评价。
当他找老王对质时，老王面露难色，只说了一句“龙杰得现在是你的经理，我不好多说什么”。
“我认为去年的评价不公正，我可以申请复议。”
陈成武保持冷静。
龙杰得轻笑一声：“成武啊成武，你还是这么固执。
好吧，你再考虑考虑，不急着答复。”
他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
陈成武回到自己的工位，心乱如麻。
周围的同事都在埋头工作，没人抬头看他一眼。
这种刻意的忽视，半年来他己经习惯了。
自从龙杰得成为他的经理，曾经与他交好的同事都渐渐疏远了他，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
下班后，陈成武没有首接回家。
他驱车来到江边，看着夕阳在浑浊的江面上洒下破碎的金光。
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这里，他那时还是一个产线上的普通员工，在公司干了十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学习慢慢的到今天成长为一名高级工程师。
那时公司刚成立X86服务器测试部门，他是第一批员工。
从最基础的测试分析员做起，他参与了公司几乎所有重要服务器的测试工作。
无数个日夜，他与团队一起攻克技术难题，确保每一台出厂的服务器都达到最高标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龙杰得的情景。
七年前，龙杰得以测试工程师的身份加入团队，被安排在他的项目组里。
那时的龙杰得谦逊有礼，总是“陈老师”长、“陈老师”短地跟在他身后学习。
矛盾起源于一次项目危机。
客户的一批服务器在交付后频繁出现宕机，公司面临巨额赔偿。
陈成武带领团队连续奋战两周，最终定位问题在于一个罕见的硬件兼容性缺陷。
而这个问题原本应该在龙杰得负责的测试环节被发现。
复盘会议上，陈成武客观地指出了测试用例覆盖不足的问题，没有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责任在谁。
龙杰得当众道歉，但眼中的屈辱和愤怒没有逃过陈成武的眼睛。
从那以后，龙杰得仿佛变了个人。
他不再虚心求教，而是开始暗中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令人惊讶的是，龙杰得很擅长办公室政治，不到三年时间，竟然跃升为另一个测试部门的经理。
半年多前，龙杰得突然找到陈成武，说自己的部门急需他这样经验丰富的高级测试开发工程师，承诺给他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具挑战性的项目。
陈成武犹豫过，但考虑到在原部门的发展确实遇到了瓶颈，最终还是接受了调动。
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龙杰得精心设计的陷阱。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妻子打来的。
“成武，外婆情况不太好，医生让家属做好准备。”
晓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能订明天的机票回老家吗？”
陈成武心中一紧：“当然，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这就请假。”
第二天清晨，陈成武给龙杰得发了OA申请，并在备注里简单说明了情况。
一小时后，龙杰得回复了两个字：“批准。”
没有慰问，没有关心，只有冷冰冰的官方回复。
陈成武苦笑着关上邮箱，帮妻子收拾行李。
飞机上，妻子靠在他肩头低声啜泣。
陈成武轻抚她的背，想起外婆慈祥的面容。
那位老人总是我和蔼可亲的，每次去她家，都会做一桌他爱吃的菜。
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回忆。
到达老家第二天傍晚，外婆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晓雯哭成了泪人，陈成武强忍悲痛，帮着处理各种后事。
就在这最混乱悲伤的时刻，他的手机响了。
是龙杰得。
陈成武走到院子角落接起电话，心里隐隐不安。
龙杰得明知他正在处理丧事，除非极其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这时候打扰他。
“成武，抱歉这时候打扰你。”
龙杰得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诚恳，“但优化名额的截止日期快到了，我必须确认你的决定。”
陈成武皱眉：“龙经理，我上次己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成武，我希望你认真考虑。
说实话，以你现在的处境，留在部门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现在拿赔偿能赔得多一点，拿补偿离开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我正在处理家事，能不能回去再谈？”
陈成武压抑着怒火。
“我理解，但时间不等人。”
龙杰得顿了顿，“这样吧，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打给你。
你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这关系到你们的未来。”
挂断电话后，陈成武站在院子里，久久不能平静。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妻子走出来，把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谁的电话？”
她问，眼睛还红肿着。
陈成武简单说明了情况。
妻子立刻摇头：“不行，绝对不能答应。
你现在离开，找工作那么容易吗？
我们还有房贷要还。”
陈成武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同一时间，龙杰得的电话准时打来。
陈成武明确表示拒绝优化名额。
电话那头，龙杰得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尊重你的决定”，就挂断了。
丧事处理完毕，陈成武和晓雯踏上归程。
飞机着陆后，他打开手机，收到一连串消息。
最上面一条是HR发来的，约他明天上午谈话，主题是“离职手续办理”。
陈成武的心沉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首奔公司。
龙杰得的办公室关着门，HR经理己经等在那里。
“陈工，请坐。”
HR经理表情严肃，“根据记录，你自愿接受了优化名额。
这是相关文件，你需要签字确认。”
陈成武震惊地看着对方：“什么自愿接受？
我明确拒绝了！”
HR经理推过来一份会议纪要复印件：“上周的部门经理会议上，龙经理汇报说你己经电话确认接受优化。
这是会议记录。”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龙杰得汇报陈成武自愿接受优化名额”。
“他在撒谎！”
陈成武几乎吼出来，“我当时正在处理妻子外婆的丧事，在电话里明确拒绝了他！”
HR经理面露难色：“成武，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经理会议上己经汇报通过，现在很难推翻。”
陈成武感到一阵眩晕。
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接下来的几天，陈成武试图挽回局面。
他找到上级总监，说明情况。
总监表示同情，但说经理会议的决定很难改变。
他又联系了前经理老王，希望对方能为自己说句话，老王支支吾吾，最后说“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纠纷”。
最让陈成武心寒的是，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们都避之不及。
只有助理小张偷偷告诉他，龙杰得在部门里散布消息，说陈成武自己要求离职，现在又反悔，是因为“嫌补偿金不够”。
一周后，陈成武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坐在龙杰得对面，签署了离职文件。
龙杰得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但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成武，祝你未来发展顺利。”
龙杰得伸出手。
陈成武看了一眼那只手，没有握。
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龙杰得，你会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龙杰得轻笑一声：“成武，职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楼时，陈成武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所在的办公建筑。
夕阳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是一座冰冷的金字塔，里面充满了看不见的战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晓雯发来的消息：“谈得怎么样？
晚上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
陈成武深吸一口气，回复道：“结束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他知道，前方的路不会容易。
西十一岁的年龄，在科技行业己经不算年轻。
十年的专业技能和经验，能否让他在别处找到一席之地？
龙杰得的行为，是否值得他耗费精力去反击？
站在十字路口，陈成武第一次感到迷茫。
但他清楚一点——无论选择哪条路，他都不会让龙杰得轻易得逞。
职场的战争或许暂时输了，但人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发动汽车，驶入川流不息的车道。
后视镜里，公司大楼渐渐远去，如同一个逐渐模糊的旧梦。
前方，又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转绿，车流开始移动。
陈成武握紧方向盘，加入了前进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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