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以三十万价格把我卖给亲兄弟

我叫章来娣，但法律上，我叫章沐泽。父母三万块把我卖给了隔壁村的刑老二。那夜，

他撕碎我的衬衫，我咬破他的耳朵，鲜血滴在我嘴角：“我会用合法的手段，

让你们全部下地狱。”三个月后，刑老二因故意伤害入狱十二年，父母因诈骗罪被捕，

弟弟在**被砍断双手。我站在律所落地窗前，丈夫从身后环住我：“沐泽，都过去了。

”我看着玻璃倒影中自己微凸的小腹，微笑。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1血。浓稠的，

带着铁锈和劣质烟草混合气味的血，滴答，滴答，落在我的嘴角，

蜿蜒出一道温热的、令人作呕的痕迹。刑老二那张被酒精和欲望蒸腾得油光发亮的脸，

因为耳廓传来的剧痛而扭曲，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钳住我肩膀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另一只脏手还死死攥着我那件廉价白衬衫的碎片，布条勒进我的皮肉。“臭婊子！敢咬老子！

”他喘着粗气，唾沫星子混着血点喷在我脸上。我死死瞪着他，口腔里全是腥甜，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龇着獠牙的幼兽。求饶的话在喉咙里滚过千百遍，

最终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齿缝间溢出的、我自己都陌生的低吼。挣扎间，

后背在坑洼的土炕上磨得生疼，火辣辣一片。

“三万块……老子买来的贱玩意儿……”刑老二啐了一口，更加用力地压下来，

那混合着汗臭和某种牲畜圈栏味道的躯体几乎让我窒息。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头顶。

几个小时前，我还抱着那张单薄的、却重若千钧的法学博士录取通知书，

像抱着一块通往新世界的浮木。从那个重峦叠嶂、闭塞贫穷的山村里，一步步考出来，

考上大学，考上硕士，如今，连博士通知书都来了。我叫章沐泽，法律上，我叫章沐泽！

我不是章来娣，不是那个注定要为弟弟铺路、被吸血到死的章来娣！可这浮木，

轻易就被砸碎了。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分享那点微弱的喜悦，

迎头就是父母愁苦又带着一丝诡异兴奋的脸。弟弟章宝柱，那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废物，

捅了天大的篓子，欠了镇上**三万块，人家扬言再不还钱就要他一只手。“来娣啊，

你得救救你弟弟！”母亲抓着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三万，

对你这个大学生来说不算啥……”父亲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烟雾缭绕里，

是他一贯的沉默和默认。我心冷得像腊月的井水。“我没有钱。我的学费、生活费，

都是自己挣的，还要贴补家里。哪来的三万？”“你不是认识很多有钱人吗？你去借嘛！

哪怕你去卖，你也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你亲弟弟！”章宝柱跳着脚，眼珠子通红，

“不然他们真会砍死我的！”争吵，拉扯，绝望的呐喊。然后，在我几乎要夺门而出的瞬间，

章宝柱阴恻恻地开口了，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毒：“隔壁村的刑老二，

前两年跑运输挣了点儿钱，一直打光棍。他跟我说了，只要姐你点头，他愿意出三万块彩礼！

”空气瞬间凝固。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

那挣扎就被“解决儿子债务”的急切覆盖了。“刑老二……人挺能干，

就是年纪大了点……”母亲嚅嗫着。“年纪大会疼人。”父亲终于开了口，声音干涩，

却像一把钝刀，割开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卖。他们要用三万块，把我卖了。

卖给那个比我大十几岁、名声在外、一身蛮力的糙汉刑老二。反抗是徒劳的。在这个家里，

儿子的命根子比女儿的前程、尊严、乃至人生，重要千万倍。2我被锁在了屋里，

任凭我如何哭喊、砸门，外面只有母亲低低的啜泣和父亲沉重的叹息。不，

或许还有章宝柱数着那三万块钱、盘算着如何翻本的兴奋喘息。然后，就是现在。

被强行塞进贴着褪色“囍”字的面包车，拖进这个弥漫着霉味和雄性荷尔蒙的“新房”。

刑老二咧着一口黄牙，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布帛撕裂的声音尖锐地刺破空气。“我会告你！

”我嘶喊，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我是法学博士！你这是强奸！你会把牢底坐穿！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浑身肥肉乱颤：“博士？

哈哈哈……在这儿，老子就是你男人！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告我？你去告啊！看谁信你！

”是啊，在这里，谁会信我？谁会帮一个被“明媒正娶”买来的女人，去告她的“丈夫”？

那点法律知识，在这赤裸裸的暴力面前，苍白得可笑。但他的狂笑和话语，却像一盆冰水，

猛地浇醒了我。蛮力对抗，我毫无胜算。求饶，只会助长他的气焰。

就在他再次压下来的瞬间，我瞅准机会，猛地抬头，用尽全身力气，

一口咬住了他靠近的那只耳朵。死也不松口。“啊——！”刑老二的惨叫几乎掀翻屋顶。

他抡起拳头砸在我的背上、头上，剧痛传来，眼前阵阵发黑，可牙齿却像焊死了一般，

深深地嵌进他的皮肉里，温热的血液涌满口腔。他终于挣脱，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踉跄后退，

惊怒交加地瞪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我呸地吐出一口血沫，混杂着他的血和我的唾液。

身体因为疼痛和脱力而剧烈颤抖，但我强迫自己支起胳膊，抬起下巴，用尽最后的气力，

盯着他那双因疼痛和暴怒而猩红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却清晰：“刑老二，你听着。

”“我会活着走出去。”“然后，让你们这些渣滓，一个，一个，全部下地狱。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淬了毒的寒意，在这昏暗的、充满血腥气的屋子里，森然回荡。

刑老二竟被这眼神和话语慑住，一时忘了动作。我蜷缩起身子，

拉过炕上那床散发着霉味和油腻的被子，裹住自己几乎赤裸的、布满青紫和擦伤的身体。

后背抵着冰冷的土墙，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像一头等待黎明、等待复仇时机的孤狼。

那一夜，极其漫长。刑老二大概是怕我真的疯起来跟他拼命，加上耳朵疼得厉害，

骂骂咧咧地找了块破布捂住，也没再靠近炕沿，只是在屋里烦躁地踱步，

不时投来阴狠的目光。我几乎没合眼。身体的每一处疼痛都在叫嚣，

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屈辱和暴力。但更深的，

是一种冰冷的、坚硬的的东西在心底沉淀、凝聚。那是恨意，是杀意，却被理智强行约束，

塑造成一把无形的手术刀。法律。是的，法律。这是我唯一的武器，也是我最擅长的武器。

我要用他们看不起的“读书人的玩意儿”，将他们一一剖开，让他们在规则的牢笼里哀嚎。

3天快亮时，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刑老二大概是折腾累了，

歪在门口的木椅上打起了鼾，鼾声如雷。我轻轻挪动僵硬的身体，忍着无处不在的疼痛，

目光在昏暗的屋子里逡巡。角落堆着些杂物，还有一个看不出颜色的旧衣柜。

我的包被他们抢走了，手机、证件、还有那张录取通知书，都不在身上。必须拿到手机。

那是通往外界唯一的桥梁。我屏住呼吸，赤着脚，一点点挪下炕。冰冷的泥地激得我一哆嗦。

每一步都牵动着身上的伤，但我咬紧了牙关。靠近刑老二时，

他身上的酒气和血腥味更加浓烈。我小心翼翼地绕开他，

目光落在他随意扔在破桌子上的裤子上。裤兜那里，隐约鼓起一个长方形的轮廓。

心跳如擂鼓。我伸出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就在即将触碰到裤兜的瞬间——刑老二猛地动了一下，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我瞬间僵住，

血液几乎倒流，迅速蹲下身，缩进桌子的阴影里。他翻了个身，鼾声再起。我定了定神，

不再犹豫，迅速探手进去，摸到了那个冰凉的硬物。是我的手机！他们竟然没有关机，

只是随手塞在了这里。紧紧握住手机，像握住了救命稻草。我猫着腰，

以最快的速度退回炕边，缩进最阴暗的角落，用那床破被子蒙住头，按亮了屏幕。

微弱的荧光映亮了我苍白的脸。信号只有一格，时断时续。但足够了。我没有拨打110。

现在还不行。证据不足，地点偏远，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我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将收音孔尽可能对着外面，然后，调出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备注为“导师”的号码。

我的导师，姓周，是国内刑法学界的泰斗，为人刚正不阿，更重要的是，他极其护短。

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我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不能长，要确保这微弱信号能发出去。

“周老师，我是沐泽。遇险，被非法拘禁于老家邻村，疑似名为刑老二者家中。

位置大概在……求救，但请先勿报警，恐激怒对方，等我消息。保留此信息。

”我将老家和隔壁村的大概位置描述了进去。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屏幕上显示“发送中”的圆圈转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要失败时，终于变成了“已送达”。

成了！我立刻删除了发送记录和这条短信，关掉手机，

小心地藏进炕席底下一个不易察觉的缝隙里。做完这一切，冷汗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紧贴在伤口上，又冷又痛。但我心里，却燃起了一簇幽暗的火苗。雨还在下，天色灰蒙蒙的，

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阴霾。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是刑老二的母亲，

一个干瘦刻薄的老太太，端着一碗看不清内容的糊糊进来，瞥了我一眼，眼神冷漠，

把碗往炕沿一墩：“吃了赶紧收拾，以后就是老刑家的人了，别摆你那小姐架子。”我没动，

也没看她。她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出去了。刑老二也被吵醒，捂着耳朵哼哼唧唧，

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善，但大概顾忌着我昨晚的疯狂和那句“狠话”，没再立刻动手动脚。

我知道，暂时的安全，是用更疯狂的报复预支来的。我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4白天，

我被允许在院子里活动，但院门紧闭，外面有狗叫。刑老二和他母亲轮流盯着我。

我表现得异常顺从，默默观察着这个家，这个囚笼。院子一角堆着些农具，

还有一台半旧的摩托车。刑老二偶尔会出去，大概是处理耳朵的伤，或者去镇上。

他母亲则大部分时间在屋里念叨，或者去邻居家串门，炫耀她家“新媳妇”是个“博士”，

语气里满是占了便宜的得意。邻居们偶尔探头探脑，目光里有好奇，有怜悯，

或许还有一丝不以为然，但没人多管闲事。机会在第三天下午来临。

刑老二的母亲去了邻村走亲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刑老二因为耳朵发炎，吃了点消炎药，

躺在屋里睡觉，鼾声震天。我悄悄溜进他们堆放杂物的偏房。里面光线昏暗，灰尘弥漫。

我在一个破旧的木箱里翻找，终于，在一个铁皮饼干盒底下，摸到了几张纸。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我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借款合同。借款人：章宝柱。

出借人：一个叫“豪哥”的人。金额：叁万元整。利息高得吓人，按日计算。

下面有章宝柱歪歪扭扭的签名和红手印，还有……我父亲章贵财的签名和手印，作为担保人！

心脏猛地一缩。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三万块的来源。不是彩礼，是卖女儿还儿子的赌债！

而父亲，竟然签了这个担保！这意味着，如果章宝柱还不上，债主有权向我父亲追讨。

一个计划，瞬间在我脑中清晰起来。我迅速用手机拍下了这份借款合同，各个角度，

确保清晰。然后小心地原样放回。刚退出偏房，就听到屋里刑老二翻身的动静。

我立刻闪身进了旁边的厨房，拿起水瓢，假装喝水。刑老二揉着眼睛出来，看到我，

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径直去了厕所。我握着水瓢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证据之一，

到手了。接下来，是需要更直接的，证明我被拘禁、被侵犯的证据。晚上，

刑老二大概是觉得风平浪静，我又“老实”了几天，加上药劲过了，

蠢蠢欲动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喝了点酒，再次凑近我。这一次，我没有激烈反抗，

只是在他试图扯我衣服时，用力推开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别碰我！除非你打死我，

否则只要我有一口气，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他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掼在地上，

踢了几脚：“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买你回来不是当菩萨供着的！”我蜷缩着，

护住头脸，忍受着拳脚，默默计算着他施暴的时间和力度。等他喘着粗气停下，我才抬起脸，

嘴角破裂，渗着血丝，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打吧，最好打死我。否则，这些伤，

都会成为证据。”他似乎被我的眼神蛰了一下，骂了一句“疯子”，悻悻地走开了。

我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回到炕上。身体很痛，但心里却在冷笑。对，就是这样。家暴，

非法拘禁，证据链需要这些。我需要在“合适”的时候，留下“合适”的证据。几天后，

机会来了。5村里通知刑老二去镇上领什么补贴款，他一大早就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我立刻行动起来。先是用藏起来的手机，调整好角度，录下了我被反锁在屋里的画面，

以及院子里那条凶恶的狼狗。然后，我找到刑老二母亲，那个老太太，

故意用带着城市口音、夹杂着法律术语的言语激怒她。“……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老太太果然被激怒了，

她听不懂那些术语，但她听得懂我在“咒”她家，在挑战她的权威。

她抄起扫帚就往我身上打：“丧门星！让你胡说八道！进了我刑家的门，生是刑家的人，

死是刑家的鬼！什么法不法，在这里老娘就是法！”我一边躲闪，

一边确保手机能录下她的叫骂和挥舞扫帚的动作。扫帚疙瘩打在身上很疼，

但我需要这些画面，需要她亲口承认“拘禁”的事实。录得差不多了，我假装被打倒在地，

哭泣求饶。老太太这才骂骂咧咧地停下，得意地走了。我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眼神冰冷。素材，又收集到一些。晚上，刑老二回来了，带着酒气，显然补贴款到手，

心情不错。他母亲立刻添油加醋地告状，说我如何“忤逆”，如何“咒”他们家。

刑老二的脸沉了下来，酒意上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暴戾。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把我拖到屋里：“看来还是没把你收拾服帖！”我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在他撕扯我衣服的时候，我没有再咬他，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哭喊，

声音大到足够让可能存在的邻居听见，同时，指甲在他手臂、脖颈上用力抓挠，

留下清晰的、带血的抓痕。“放开我！救命！强奸！！”“妈的！闭嘴！”他捂住我的嘴，

我更狠地咬他的手。扭打中，我瞅准机会，用额头猛地撞向他的鼻梁。“嗷！”他惨叫一声，

松开了我，鼻血长流。我趁机滚到炕角，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剧烈地喘息，

脸上混杂着泪水、他的血和我的决绝。“滚！你再碰我，我就死在这里！你看我敢不敢！

”我抓起炕桌上一把用来削水果的生锈小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眼神疯狂而认真。

刑老二捂着鼻子，血从指缝里不断渗出，看着我这副拼命的架势，再看看那把小刀，

酒醒了大半。他大概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以前那些可以随意打骂欺凌的农村妇女，

她是个读过书的“疯子”，真的可能闹出人命。

“疯子……真他妈是个疯子……”他含糊地骂着，没再上前，悻悻地找东西止血去了。

我放下小刀，浑身脱力，靠在墙上，心脏还在狂跳。够了。抓痕，他流血的鼻子，

我身上的新伤，加上之前的录音和录像，还有那份借款合同……证据，差不多了。是时候，

收网了。6第二天。我趁着刑老二出门、老太太在厨房忙碌的间隙，拿出藏好的手机，开机。

信号依然微弱，但有一条周老师发来的短信，很简单：“已知，按兵不动，确保安全，

随时联系。”我心里一暖，随即被更强烈的恨意和冷静取代。我再次编辑短信，

这次是给同门师兄，如今在省检察院工作的赵师兄。他行事果决，人脉广泛，而且绝对可靠。

“赵师兄，我，章沐泽，长话短说。我被家人以三万块卖给邻村刑老二，现被非法拘禁于此，

已遭暴力侵犯和多次殴打。

位置是……现有部分证据：借款合同照片、部分录音录像、我身上伤痕。

请求：1. 立即联系当地可靠警方，以解救被拐卖妇女、非法拘禁为由出警，

务必控制刑老二及其母，搜查证据。2. 联系我老家镇派出所，以诈骗罪嫌疑，

控制我父母及弟弟章宝柱。3. 行动务必同步，避免串供或转移。证据我稍后设法传出。

万分紧急，拜托！

款合同照片、以及几段经过剪辑、能清晰显示我被拘禁和遭受辱骂殴打的关键录音录像片段，

选择了发送。文件不大，应该能传出去。看着“发送中”的提示，我深吸一口气。赌上一切。

这一次，发送过程比上次更慢，更艰难。信号时断时续。我紧张地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终于，大部分文件显示发送成功，只有一段视频失败了。但核心证据已经传了出去。

我立刻删除所有记录，关机，藏好手机。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只剩下等待。

等待我的审判，或者说，等待我对他们的审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格外煎熬。

刑老二回来了，似乎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眼神狐疑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低着头，

做出顺从的样子，心里却在倒计时。傍晚，天色将暗未暗。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刑老二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侧耳倾听，脸色微变：“警察？

来这儿干啥？”他母亲也慌里慌张地从厨房跑出来。警笛声在院门外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和威严的喊话：“开门！警察！”刑老二和他母亲面面相觑，

脸色煞白。我坐在炕沿，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跳动着冰冷的火焰。来了。院门被强行撞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便衣，其中一人，我认出是赵师兄安排来接应的人，他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刑铁柱！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非法拘禁、强奸、故意伤害！现在依法对你传唤！

”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声音洪亮。“什么？我没有！她是我老婆！我花钱娶的！

”刑老二惊慌失措地大叫，试图挣扎，被两名警察迅速制服，铐上了手铐。“是不是，

调查了就知道！带走！”“哎哟！天杀的！你们抓我儿子干什么！那个丧门星害人啊！

”刑老二母亲扑上来哭喊，被警察拦住。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我。我慢慢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烂衣衫，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然后，

在警察准备将嘶吼挣扎的刑老二押出去时，我走了过去。脚步很稳。经过刑老二身边时，

他正被警察扭着胳膊，满脸的不甘和愤怒，瞪着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停下脚步，

侧过头，看向他。周围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只有我和他。我的眼神平静无波，

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对着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轻轻说了三个字。“第一站。

”刑老二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女人。我没再看他，径直走向那名看似是负责人的警察，

声音清晰而冷静：“警察同志，我是章沐泽，受害者。我需要验伤，并提供证据。”屋外，

警灯闪烁，红蓝光交替映亮了这个偏僻村庄沉寂的夜晚。也映亮了我走向黎明的新生。

我的地狱，刚刚离开。他们的地狱，正在开门。7警车的红蓝光芒，像两把冰冷的手术刀，

剖开了这个山村沉滞的夜。邻居们被惊动，纷纷探出头，窃窃私语，

目光复杂地落在被铐上警车的刑老二和他哭天抢地的母亲身上，最后，

定格在我身上——那个他们眼中被“买”来的、沉默而古怪的“新媳妇”。我无视那些目光，

挺直脊背，走向为首的警官。脸上火辣辣的伤痕，凌乱的衣衫，都是我无声的控诉。

“章沐泽女士？”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警官上前，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沉稳，

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显然，赵师兄那边已经打过了招呼。“是我。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稳，“我需要立即验伤，固定证据。另外，

我藏有部分关键证据，在我的手机里，手机在炕席底下。

”警官立刻示意一名女警陪同我进屋取证，并安排其他人对现场进行搜查。女警很年轻，

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和这屋里的环境时，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愤怒。

她小心地帮我从炕席下取出手机，又帮我简单整理了衣物。“别怕，我们会帮你。

”她低声说。我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却发现脸部肌肉僵硬。怕？不，

我现在只觉得一种冰冷的亢奋。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在镇卫生院的临时检查室里，

法医仔细记录着我身上的每一处伤痕：背部的淤青和擦伤，手臂上的掐痕，额角的红肿，

嘴角的破裂，以及……那些更私密处的证据。冰凉的器械触碰到皮肤，让我微微战栗，

但更多的是一种证据被固定的踏实感。每一处伤，都是一个烙印，刻着他们的罪。与此同时，

另一路警察已经直奔我老家的村子。后来据参与行动的警察描述，

当时我的父母和弟弟章宝柱正准备吃晚饭，桌上甚至还摆着一碟难得的红烧肉，

显然是庆祝“解决”了债务危机。当警察亮明身份，

以涉嫌诈骗罪传唤我父亲章贵财和弟弟章宝柱时，我母亲当场就瘫软在地，哭嚎着“冤枉”。

章宝柱更是跳起来，色厉内荏地叫嚣：“什么诈骗？那是彩礼！他刑老二自愿给的！

凭什么抓我！”“自愿？”带队的老刑警冷笑一声，

拿出我传回去的那份借款合同照片的打印件，“章宝柱，你欠豪哥三万块赌债，

你父亲章贵财作为担保人。你们伙同家人，虚构嫁娶事实，诱骗刑老二支付三万块，

实际用于偿还你的赌债。这白纸黑字，还有转账记录，抵赖得了吗？

”章宝柱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那份他按了手印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