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爱深埋末世雪原大结局

我将爱深埋末世雪原大结局

作者: 乌龟蛋花汤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我将爱深埋末世雪原大结局》本书主角有卓临溪卓辛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乌龟蛋花汤”之本书精彩章节:“离开基九死一生没有退确认就在这里签”记录员眼皮不照本宣科:“三天后这里出姓名卓辛辛?”他怀疑地看了眼我的“这是你的名字?”我压低帽点点这其实是我妹的名毕竟人人都知这末日寒冬基地至高首有个至死不渝的挚叫卓临可他们不他们口中爱我如命的首领厉早已有了新而我也会在三日带着肚子里的孩如约奔向死1从登记处回到地外面是一片忙碌喧嚣...

2025-03-08 17:45:02

“离开基地,九死一生没有退路,确认就在这里签字。”

记录员眼皮不抬,照本宣科:

“三天后这里出发,姓名卓辛辛?”

他怀疑地看了眼我的脸,

“这是你的名字?”

我压低帽檐,点点头。

这其实是我妹的名字。

毕竟人人都知道,这末日寒冬基地至高首领,有个至死不渝的挚爱,叫卓临溪。

可他们不知,他们口中爱我如命的首领厉邢,早已有了新欢。

而我也会在三日后,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如约奔向死亡。

1

从登记处回到地面,外面是一片忙碌喧嚣的景象。

和地下昏黄、冰冷的气息不同,这里处处生机。

简陋的棚屋之间,人们脚步匆匆,正在收拾物资。

明明是寒冬炼狱,可基地看守搬运得满头是汗。

“老大打猎回来了,你看到的全都是他从外面极冻里,猎来的凶兽和补给!”

“这么多?!老大也太厉害了!”

说话的人眼里满是佩服。

毕竟人在末世,这个基地能有厉邢这样的领导者,是所有人活命的唯一希望。

这个基地是在他掌权之后,才一点点支棱起来的。

没人能像他一样双手染血、轻易杀死极寒地区的巨兽。

也没人会如他一样,如此宠爱一个女人到了这样地步:

“除了生存品,剩下的衣服、首饰,都是给嫂子的。嫂子怀孕了,老大宠她得很!”

看守看着那些哪怕是在原先世界,都价值不菲的珠宝,眼睛都直了,

“啧啧,要是在以前,光是这根红宝石项链,都能买你十条命!”

但他们的老大,偏偏拿这些奢华而无用的东西,只为了取悦他的女人:

我,卓临溪。

这是基地里人人皆知的事,无数人传为美谈。

两年前,凶兽潮袭击基地。

当时我遭受袭击,失血过多,分明已经不行了,连作为首席医疗官的亲妹妹都打算放弃我。

是厉邢,以一己之力杀死闯进基地的凶兽,一刀下去,掏出内丹和血给我服下,让我活下去。

当时他全身沐浴在鲜血之中,脚下踩着凶兽的尸体,从基地大门一步步走进来……

抬眸的瞬间,目光仿佛来自冰封的山巅,冷冽、无情、杀戮,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臣服于他。

也是他,在我康复的第一天,就大操大办地娶我。

在所有人面前宣誓对我至死不渝的爱,热烈地吻我、与我缠绵。

他会为了我,主动去基地外持续猎杀凶兽,只为能给我续命。

他也会用华而不实的首饰打扮我,吻遍我被凶兽噬咬的丑陋伤疤。

甚至会为了我,在基地的院子里里,浪费资源种一丛向日葵。

——只因我喜欢向日葵的暖意,和它的花语。

我拢着帽兜,快步从他们面前走过。

听两个人滔滔不绝地吹嘘,我院子里的向日葵,如何常开不败、举世稀有。

厉邢的爱情如此盛大而热烈、血腥而痴迷。

只是他们不知,他们的老大,早已有了新欢。

半个月前,他在为我猎杀凶兽,夺取内丹时,从基地外救回一个女人。

他以为我不知道,将那女人养在补给处。

那原本就是除了我的房间,他待的最久的地方。

现在,更是久到……

我回屋,换了衣服、洗了澡,窝在烧着暖气的屋子里打瞌睡,他都还没有回来。

他最近总是这样。

就算猎杀了凶兽,也不着急来看我。

我将手里的纸质报告折好,连同另一样东西,一起封进小盒子里,再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溪溪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带着室外的寒风一起进来。

墙壁上的水汽被凝结成水珠,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如同倒计时的钟声。

我打蝴蝶结的手一抖,竟系了个死结。

他怕冻到我,去火炉边烤热自己才过来:

“今天肚子还疼吗?”

我摇头。

“这是什么?送我的生日礼物?”

他伸手要拿,被我打开,

“生日礼物,当然要生日才能拆。”

厉邢的手已经烤暖和了,轻轻帮我按摩酸痛的肩膀,用拇指按揉我的后颈。

用的力道刚好,他一边揉,一边给我带上今天刚刚狩猎到的项链。

是一条湛蓝的宝石项链,在炉火下闪烁,像是宇宙中心横亘的星。

其他更加华丽的项链,在手边一字排开,任我挑选。

——偏偏不见下午看到的那一颗明艳红宝石。

他在我的发顶轻吻、缠绵,

“我最喜欢溪溪的味道,好香……好软,和这些宝石一样干净,让人想一口吃掉你。”

是吗。

我这样支离破碎、布满伤疤的身体,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会觉得干净柔软。

可厉邢身上却不是我熟悉的味道,而是一股异常浓郁甜美的草莓香波:

他在那个女人那儿洗过澡了。

我甚至瞥到他唇角,还有未擦干净的口红,鲜艳的颜色,勾人魂魄。

不难想,这整个下午, 他是如何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发泄他凶狠而猛烈的欲望。

他又恋恋不舍看了眼盒子,不停在手里把玩,高高大大的男人,硬要倒在我的腿上撒娇,

“我的生日还有三天……我可真是等不及了。”

我微微一笑,指端描摹着他的眉眼。

是啊,还有三天。

我也等不及了。

2

扬扬地飘落,落在人们肩头,又迅速被体温融化,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但厉邢始终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里,我身上永远都是干爽温暖的。

“老大,带嫂子出来玩?买点装备?”

“老大,看看我这个吧,新进的武器,都是最好的刀!”

摊主们纷纷招呼厉邢,边上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趣,

“老大怎么看得上你那些破玩意?不如看看我这些花。”

话音未落,厉邢搂着我的手猛然收紧。

我撞进摊主狐狸一般狡黠灵动的眼睛里。

我认出来了,这是厉邢救回的那个女人,程雨桐。

“花?”

正如她所说,她的摊位上,是各式各样的手工花。而最里面的玻璃罐里,甚至插着一朵向日葵。

一朵真正的向日葵。

厉邢的下颚绷紧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皱眉道,

“你哪里来的向日葵?”

“我男人送的呀?”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火,程雨桐一点也不怕。

她裹得像是个兔子,一歪头,雪白毛茸的围脖下,掉出一颗鲜艳的红宝石项链,血一般惹人眼球。

“溪溪,你等我一会。不要乱跑。”

厉邢松开我,柔声嘱咐,转而冷声拉着那个摊主,疾步走进边上的小巷子里,凶巴巴地命令:

“你跟我过来!”

他一把抽走那罐子里的向日葵,也不顾身后拉拽的女人跟不跟得上,迈步向前。

“好疼……!”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走得匆忙,出去时带倒了向日葵的瓶子。

玻璃瓶落在地上,碎片飞溅。

天上的飘雪不停,纷纷扬扬落在我肩膀,外套很快湿了。

我鬼使神差,裹紧湿透的外套,跟上去。

“厉邢哥哥,你抓的好紧,我疼……”

到了巷子暗处,程雨桐呜呜咽咽地撒娇,声音软得滴水。

“你胆子大了?嗯?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出现在溪溪面前?”

厉邢听她柔柔弱弱的声音,眼神都暗了几分。

不过她下手确实没留情,非常用力,很快在女人娇嫩的皮肤上抓出血印。

除了我,他向来对任何人都不温柔。

而女人脸上虽然痛苦,身体却很诚实,不退反进,贴着男人的高大强壮,引着他的手,往自己毛茸茸的围脖里伸进去。

厉邢的手太大了,围脖落下来。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穿。只有程雨桐雪一样洁白的皮肤,和那颗血一样的红宝石。

“你这个妖精……!”

厉邢的声音忽然就沉下来,倾身扣着女人纤细的腰肢,

程雨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厉邢哥哥,想要你了……”

“嫂子刚刚怀孕你不能碰她,就宠宠我吧?”

她的手指在厉邢强壮的后背画着圈。

“闭嘴。”

厉邢捉住她越界的手,掐着她的咽喉,低头,侵略性地在她的脖颈咬了一口。

程雨桐喉咙里的呻吟,转眼变得更愉悦了。

在那略带羞涩又迷人的低吟里,她抬眼,精准地望向巷子口的我。

眼眸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眼泪忽然就不争气地落下,湿润地横亘在面颊上,打在地上,冻成冰霜。

我转身逃也似地离开。

可脑海里却挥之不去,是那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块。

这一幕,如利刃在骨缝间缓缓游走,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痛,剖开了我的心。

3

我的视线朦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层痛楚所笼罩。

混乱中,手腕被一把拽住:

“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来的是厉邢下属,看到我湿透的外套、布满泪痕的脸的手,他瞳孔都缩小了:

“你受伤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向日葵玻璃瓶割碎,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可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属吓疯了:

自从两年前,我捡回一条命,受伤之后就不容易止血。

上一次, 我在凶兽突袭中,被人慌乱中推出去,明明只是擦破了皮。

可厉邢将那人囚禁在地牢里,捆住他,一个人,一把刀,三天三夜,直到那人的哀嚎声从强到弱……逐渐听不见。

那血淋淋的场景,恐怕到现在还刻印在他们的脑中,想起来就让人胆寒。

他们慌忙将我送去我妹的医疗室。

我妹看我流血不止的手,死死皱眉,不得不冒险给我打了三倍止血剂量。

血是止住了,可我却猛咳出一大口血。

房间里都是铁锈一般的血腥气,她终于绷不住,嘴巴一撇,抱着我哭了:

“姐,你那报告,就不能再试试吗?或许还有希望呢?姐夫那么疼你……”

“……不能。”我看了她一眼,擦掉嘴角的血,摸着小腹,

“你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回到房间,我累极、也倦极。

一把扯断被血染脏的项链,随手丢进火炉:

这项链脏了,就像厉邢对我的誓言。

两年前,他在所有人面前对我起誓,他说走出的每一步、每一次杀戮,都为了让他离我更近。

他说我就像一个会呼吸的活着的梦。

是他所有的良心,此生唯一的归途。

现在梦醒了。

他的人、他的爱,我都不想要了。

连带着院子里的向日葵,连根拔起,我把这些年厉邢送我的珠宝、首饰,统统丢进熊熊燃烧的火焰。

彻底烧了个干净。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

“我送你的项链呢?”

厉邢凑近我的耳朵,气息温柔。

“腻了。”

我的声音倦怠而冷漠。

“嗯……”

他皱着眉毛,似乎对我漠然态度隐有不安,但也没多追究。

只是把我搂在怀里,嘴唇无意识摩挲我的发顶。手摸着我的小腹,他像是万兽之王,而我是他的宝物,完全的占有姿态。

他的生日是大事,基地不少人都来送礼。

有人送上好的钨钢刀、有人送铁甲改造的防具。

只有一个人的礼物与众不同。

是一个小小香包,针线蹩脚,一看就是亲手制作。

标签上只有一个小兔子头像,没有署名。

下属嘲笑,

“这哪个蠢货送的,什么烂玩意?娘们气,老大看不上。”

厉邢瞥了一眼香包,抿一口酒,没说什么。

酒过三巡,男人们都喝高了,纷纷拉着厉邢敬酒。

场面热闹非凡。

他们祝他和我百年好合,祝我早生贵子,祝这末世的避难所,可以度过下一个巨兽活跃的寒冬,那么所有人,就可以再多活一年。

敬酒气氛正热烈,耳边忽然响起个柔弱的声音,

“姐姐不喝酒吗?”

程雨桐端着酒,笑眯眯凑上来。

她今天也带着那根红宝石项链,衬着她白皙的皮肤纯净无暇。

曾几何时,我也拥有这样干净的身体。

只是现在,上面早已布满凶兽撕咬的伤疤。

我转开眼。

“我只有一个妹妹,”

我淡淡地,面无表情:

“而且我怀孕了,不喝酒。”

“真可惜,”

她抿一口酒,舌尖舔了舔丰腴的下唇,

“怀孕的时候很多事不能做吧?不能喝酒,也不能伺候男人上床?”

“对了,姐姐,你知道我送的那个香包里是什么?”

她已经醉了,眉眼间都是媚色,眼睛水汪汪、自顾自地对我说,

“里面,是向日葵的花干。那天,厉邢哥哥压着我,太想我了,一直要了好几次……他从来没对你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吧?他动的那么粗暴,捏的得我身上都是印子,连那朵送我的花都压烂了。”

她轻轻撩开衣服,给我看她肩膀上的吻痕,腰侧的手印,满面桃红,

“厉邢哥哥,真的好喜欢我啊……”

我原本以为我会心碎。

但真的听到她亲口说,心情却比我以为的还要冷静。

雪花不断地拍打着窗户,似乎想要冲破这最后的温暖防线,涌进这虚假的欢乐之中。

那边的厉邢似乎心里莫名慌张不安,看了我这边一眼。

当他看到我和程雨桐一起时,脸色顿时黑了,这就要过来。

就在此时,头顶一阵警报爆响。

大厅顿时混乱,冲散了他回来的路。

——

“凶兽!是凶兽来袭!”

场面忽然就乱起来,人们惊恐尖叫奔逃。

程雨桐也满脸惨白。

厉邢一把抽出刀,指挥下属,隔着奔跑躲藏的人群,回身一眼就锁住我身型,用口型对我说,

“躲好,等我回来。”

见我乖乖点头,他才带队离开。

这话在过去两年,他说过许多次。

他离开,替我猎杀凶兽,他回来,我就在小屋里烧着火炉等他。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我绝不会再等他。

我裹着外套,趁乱一起跑出去。

我知道程雨桐在背后看着我,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走得异常顺利。

4

“姓名?”

警报持续蜂鸣,守卫听不清,大声嚷嚷问了好几遍。

“卓辛辛!”我回复。

那守卫给了我一根刻有名字的金属项链,叫我到边上排队,随后打开了身后仅容几人通过的闸门。

这样的尺寸,只能人类和小型车辆通过,巨兽进不来。

比我手腕还粗的铁链摩擦,发出刺耳“嘎吱响”。

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主动给出来的队伍让路。群情激昂:

“是老大!”

“他们要出去猎杀凶兽了!”

厉邢带着一队人,已经换上战服,带着煞气蒙着面,向外冲去。与我擦身而过时,似乎往我这边多看了一眼。

但也只有一眼。他很快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基地外。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我还在舞会,在他丰厚的羽翼之下。

我会永远是他的锚点,无论何时,都会在原地等他。

“快走快走!”

守卫催促我赶紧滚蛋。

“轰隆”一声,避难所的大门,在身后合拢。

我的面前,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露出一些尖锐的岩石和废弃建筑的残骸。

天空一片灰暗,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无尽的风雪和寒冷。

我顺着厉邢天离开的反方向,慢慢走。

身后的避难所渐渐被风雪掩埋,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如同一个逐渐远去的旧梦。

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墓碑。

猛然间回望,那条曾布满荆棘、坎坷不平的道路,已被远远甩在脚下,身后是长长的足迹。

而比我以为的还要快,头顶一声刺破耳膜的吼叫,我被俯冲下来的巨兽一口。

吞了。

才一口,身体撕裂成两半,殷红鲜血溅了一地,肚肠也稀里哗啦地流淌出来。

生命如此可贵,而死亡,却比我想象的还要轻易太多。

只留下金属名牌、和半颗头颅,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我,死了。

只是我的灵魂似乎并没有如此轻易消散。

两年多来服食的凶兽内丹,不仅对我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大概也影响了我的灵魂。

我的意识不断地俯在各个地方的凶兽躯体上,共享它们的觉知。

我看到厉邢一行人解决了凶兽,回到基地。

他风尘仆仆,手上、身上都是凶兽的血。

只是这一次,似乎一股慌张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有点魂不守舍,没有去补给处找程雨桐,甚至顾不上洗漱,直接回到我们共住的小屋。

小屋里黑漆漆的,火炉熄灭许久,整个屋子都坠落在冰冷和黑暗里。

院子里的向日葵,也早已枯败。

连根都没有留下,只有烧完的灰烬在地上,嘲笑一个凶悍无措的晚归人。

桌子上,是我留给他的那个小盒子。

他愣住,下颚忽然就绷紧了,转身就走。

他动也没动那个盒子。

“卓临溪去哪里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我妹正在房间里喝酒。

屋子里都是浓浓的酒精味。

厉邢一脚踢开地上的空酒瓶,几步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卓辛辛痛得“嘶”地倒抽一口冷气,被迫仰头,看到厉邢的表情同时,就吓得酒醒了一半。

“我问你,”

就像是穷凶极恶的野兽,被一根纤细的绳子束缚住一样,他现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找到我,是维系他理智唯一的那根绳子。

5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里面的危险,哪怕是喝醉酒的我妹,都立刻清醒过来。

“你姐,在哪里。”

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登记册,不怕死地冷笑一声,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我姐用我的名字走了。”

这不会是他要的答案,可卓辛辛已经忍耐了太久,她一点也不害怕了,

“她的身体早就坏了,你逼着她吃凶兽的内胆、输凶兽的血,逼迫她怀孕的时候,难道想不到,她的身体总有一天会毁掉吗?”

厉邢一脚踹碎了拜访器械的柜子。

碎玻璃掉了一地,声音大到,卓辛辛整个人抖了一下。

可能会失去我的恐惧,化作愤怒,填满了他的胸腔,他大口呼吸,一下放开了卓辛辛。

“你对我发什么火?!”

卓辛辛知道厉邢不会伤她,于情于理,她都是我的亲妹妹、基地的首席医疗官。

她甚至借着酒劲,甩了他一巴掌,看他面上迅速红肿的掌印,冷笑,

“你睡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在我姐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你怎么不发火?!”

“我姐说了,治不好她就不活了,死在外面,也不想你管!死都不要和你埋一起!!”

她边喊边哭出来,没有看到,厉邢在听到程雨桐名字的瞬间,绷紧的身体。

厉邢离开房间,在医疗室里丢下一袋新猎取回的凶兽内丹,

“拿去做药。”

“我姐得了绝症!早就活不了了,治不好!”

卓辛辛抱着那一袋腥臭的内脏,流着泪滑坐到地上,

“还做什么药!她……她早就治不好了……你就是杀光所有的凶兽,拿再好的器械给我,也治不好的……”

她想要放声大哭,却又被厉邢看她的最后一眼,惊得打了一个嗝。

“我说,做、药。”

——

厉邢的眼眸里,充满着黑暗和杀戮。

令人胆寒。

可是,他已经开始泛红的眼眶却又流露出了脆弱,如同墙角里缩瑟又渴求的野兽。

他离开医疗室,快步走向地牢。

他的胸腔快要爆开了,他的身体,他最后的理智,都在疯狂叫嚣,需要快速找到我。

路上,手下和他报告,

“老大,还没有发现……嫂子。”

“嗯。”他点头,

“继续找。”

手下偷偷瞄他一眼,不敢说一个“不”字。

地牢位于避难所的最底层,阴暗潮湿,四周弥漫着一股腐臭和绝望的气息。

地上满是污水和不知名的液体,他的军靴踩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溅起水花。

尽头,是一个被蒙起眼睛,浑身是血的女人。

她两手高高吊起来,被锁链固定在天花板。

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如今满是和我一样的伤痕,鲜血淋漓,仿佛流不尽。

脖子上,是一块比血液还要鲜红的宝石。

她听到军靴的声音,缩瑟一下,流出的眼泪,早已染湿了眼罩,声音嘶哑得吓人,

“厉邢哥哥……”

“啪”一声,鞭子抽在她裸露的胸脯。

这鞭子上有倒刺,她惨叫一声,又是一道血口子。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6

厉邢问的很慢。

每说一个字,就在她身上抽一鞭。

被剥夺视觉之后,鞭打带来的疼痛,让人几乎难以忍受。

程雨桐这回是真的怕了。

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厉邢。自己,恐怕真的会死在这儿,

“不是的,我不知道她要走啊……当时凶兽来了,我也怕……我怎么知道她是要离开呢……”

“啪”!

“离开”两个字,大概是触及了厉邢的软肋。

他终于厌恶了面前女人没有意义的言语,每一句都是在刺痛他,提醒他,他曾经如何背叛了与我的承诺。

如何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他拔出刀,抵住程雨桐的舌头,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都难逃厄运。

极其锋利的一刀割下去。

“唔唔唔——!!”

极端的疼痛,终于让她短暂昏厥,甚至湿了裤子,等飘出一股恶臭。

她居然失禁了。

地上流淌的污水里,“啪”地落下半根舌头。

“老大……找到了。”

手下硬着头皮来报。

厉邢一愣。

割掉人的舌头、挖出凶兽的内丹,对他来说 易如反掌,可手下的这句话,他却竟然不敢细问。

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此时此刻,只觉得地牢的寒冷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恐惧和绝望。

——他们确实找到我了。

厉邢看着印着“卓辛辛”名字的金属牌,和我的半颗脑袋,被小心翼翼摆放在桌上。

喉咙仿佛被一把钝刀缓缓搅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

“……溪溪?”

他看着我只剩一只的、灰败的眼睛。

看到自己的尸体,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逐渐衰弱。

视线也变得模糊。

厉邢独坐在和我一起的屋子里。

极冻大大延缓了我尸块的腐烂,所以他也不点火,任凭极寒天气的低温,护着我已经没有神采的半张脸。

他拇指碾压着我的嘴唇,难耐的呼吸,像是被某种冲动控制了,极度渴望、又极度害怕。

他的双瞳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完全尽退到了黑暗中去,浓烈的情绪,被深渊滋滋作响一般地吞没殆尽。

从此再无光芒。

就连折磨程雨桐,也带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桌上,我送他的礼物还在那儿,没有挪动分毫。连日暴雪,盒子上都冻了一层霜。

厉邢终于拆开了那个礼物。

里面,是我孕期的一份 B 超报告,还有当年,他第一次和我表白时,送我的易拉罐环。

厉邢,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是忠诚。

向日葵已经没有了。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也无法再爱你了。

戒指还你。

“你很早就知道她的状态。”

厉邢拿着报告,去问卓辛辛。用的却是肯定句,他手掌死死扣着辛辛的脖子,面上毫无仁慈。

恐怕真的是想杀了她。

“是,她的胎儿是半兽形态。厉邢,姐崩溃的不仅仅是身体,她的精神也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卓辛辛艰难地呼吸,说得断断续续。

7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或许……”

“因为不重要,”

卓辛辛直视他,毫不退缩,也丝毫不畏惧,

“你不明白吗?厉邢,我姐她,已经不爱你了。”

我残破的身体,或许还需要厉邢猎取的凶兽内丹,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

可我的灵魂,早已和他告别。

我们在各自的路上背道而驰,就连畸形的胎儿,也在试图告诉我这一点。

厉邢几乎要掐断她脖子的瞬间,我用尽力气,轻轻地触碰了他一下,

“厉邢,不要。”

活人的身体像岩浆一样烫。

他却忽然回头看我,松开了对卓辛辛的桎梏:“溪溪?是你吗?”

他脚步虚浮,再次回到屋子。

卓辛辛的话,和我带来的幻觉,彻底击垮了他。

屋外,避难所里的人们依旧忙碌,但那喧嚣声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厉邢坐在角落里,周围堆满了空酒瓶,酒液洒在地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他曾经送我的那些礼物,都已经被我早早焚烧。

我的痕迹消失了。

他紧紧抱着我的头颅,躺在冰冷的、没有火炉的地面上,阖上眼。

唯有充满醉意的梦里、他喃喃细语,祈愿与我重逢。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周围,我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四周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卓临溪?!是你吗?”

厉邢的声音从背后炸开。

绝望而嘶哑,刚开始是大喊,他奋力地企图缩短和我的距离。

可咽下一口气后,他再次发出的声音变得低哑而破碎,就像被人踩碎的枯叶,脆弱且无助,

“求求你,溪溪,不要走。”

我回头看,他竟然哭了。

哪怕看到我的头颅,也没有落泪的男人。

生杀果决,狠厉独断,整个基地的首领。

在梦境里,像是个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厉邢,希望我们,再也不会见了。”

我摸了摸他面上泪痕,是烫的。

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我身上升起,那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他跪在地上,再努力也抓不住哪怕一片雪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逐渐消失。

天上地下,我永远离开他。

哪怕连梦里,也妄想再见到半分我的踪影。

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像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坟墓。

我知道只要一直走,残破沉默的爱,便会如同这条绵延不绝的道路,被我毫不留情地甩在身后。

再也不能羁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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