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见妻子柳清赤着脚从卧室跑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共用一具身体的男人。更疯的是，
她摸着肚子说：“沈曼，这孩子是祁序祁川的，你养不起。”第一章我站在小区楼下抽烟。
工条上的数字被汗水晕开，三千二，够交半个月房贷。柳清早上出门，
说了句“晚上别等我”。她最近总加班，香水味换了种，带点甜腻的腥气。屋里有笑声。
不是一个人。是柳清的笑，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黏糊糊地缠在一起。我手一抖，
钥匙掉在地上。门“咔哒”开了条缝。柳清穿着我的旧T恤，下摆遮不住大腿根，
正踮脚往茶几上放玻璃杯。她身后站着两个男人。或者说，一个共用躯干的男人。
左边的祁序戴黑框眼镜，右边的祁川留着寸头，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胳膊从同一个袖管里伸出来，手指交叠着搭在柳清腰上。我的血“嗡”地冲上头顶。“沈曼？
”柳清回头，脸上的笑僵了半秒，随即扯得更大，“你怎么回来了？”祁序推了推眼镜，
祁川歪嘴笑，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是柳清的丈夫？”他们的声音像被揉在一起，
一个沉一个尖，听得我耳膜发疼。我盯着柳清腰上那双手，指甲修剪得整齐，
无名指上戴着同款银戒。“你们是谁。”我的声音在抖。“祁序，祁川。”柳清走过来，
伸手想碰我，被我甩开，“跟你说过的，我新认识的朋友。”“朋友？
”我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朋友会摸你腰？”祁序祁川往前走了步，
共用的那条腿迈得有些别扭，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沈曼，别丢人。
”柳清突然提高声音，“他们是名人，出过书，演过电影，你百度搜得到。”我没搜过，
我连手机流量都舍不得开。祁川的手滑进柳清T恤下摆，祁序的指尖擦过她的侧脸，
两人同时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柳清咯咯地笑，腰往他们身上贴。“够了！”我吼出声，
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往地上砸。玻璃碎的瞬间，门被撞开。我爸妈站在门口，
手里还提着刚炖的鸡汤。我妈眼睛先看见那对连体人，又看见柳清敞开的领口，
手里的保温桶“哐当”砸在地上，鸡汤洒了一地。“你……你们……”我爸指着他们，
脸憋成紫青色。柳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尖叫：“看什么看！老不死的滚出去！
”“你说什么？”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好心给你补身体……”“补什么？
补了也生不出儿子。”柳清突然挺了挺肚子，手轻轻按上去，“我怀了，是祁序祁川的。
”我爸“嗷”地一声，捂着胸口直挺挺倒下去。“老沈！”我妈扑过去，回头瞪着柳清，
“你这个毒妇！”柳清往祁序祁川身后缩了缩，祁序扶了扶她的肩，祁川冷笑：“老太太，
说话注意点，我们兄弟可是有特殊保护法的。”他们确实有。新闻上见过，双胞胎连体人，
从小被媒体追着拍，长大后出书讲“共生”，演纪录片拿奖，政府给特殊补助，
网红账号粉丝千万，光打赏就够普通人活几辈子。柳清以前总骂他们是怪物，
现在却把脸埋在他们共用的颈窝里。“妈！”我想去扶我妈，柳清突然冲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沈曼你个窝囊废！一个月挣三千块钱还想让我给你传宗接代？
祁序祁川一顿饭钱够你挣半年，他们能给我买大房子，你能吗？”我妈爬起来想打她，
被祁序祁川伸胳膊拦住。他们的手很大，一把攥住我妈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放开我妈！
”我冲过去，被祁川一脚踹在肚子上。我蜷缩在地上，
听见我妈哭喊：“我的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柳清蹲下来，
用鞋尖踢我的脸：“沈曼，离婚吧，我跟他们过。”“他们是连体人！”我吼得嗓子出血，
“你跟他们怎么过？”柳清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手指戳着自己的肚子：“怎么过？
就这么过啊。他们比你懂情趣，比你有钱，比你……厉害。”她的眼神扫过祁序祁川，
带着我从没见过的浪荡。我想起前几天洗她内裤时，上面沾着的奇怪污渍，
想起她夜里躲在厕所打电话，说“你们轻点”，想起她买的那些昂贵的孕妇用品。
胃里翻江倒海。“你不要脸！”我妈挣脱开，一头撞向柳清。柳清往旁边一躲，我妈没站稳，
后脑勺磕在门框上，“咚”的一声，软了下去。“妈！”我连滚带爬扑过去，
我妈已经没了呼吸。我爸躺在不远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馒头。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祁序祁川的呼吸声，一粗一细。柳清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皱了皱眉：“晦气。”祁序掏出手机：“我叫人来处理。”“处理？
”我抱着我妈冰冷的身体，看着他拨号，“那是我爸妈！”祁川踹了我一脚：“死了正好，
省得碍事。”柳清站在旁边，拢了拢衣服：“沈曼，签了离婚协议，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了。
”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揣着一个孽种。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是两个男人留下的。
看着我爸圆睁的眼睛，我妈后脑勺的血。“柳清，”我声音平静。“你会遭报应的。
”祁序挂了电话，和祁川一起笑：“报应？我们兄弟从出生就在赢，你这种废物懂什么。
”柳清依偎过去，声音发嗲：“别跟他废话了，臭死了。”他们转身往卧室走，
柳清的笑声飘出来，混着两个男人的低语。我抱着我爸妈，在一地鸡汤和玻璃碎片里，
慢慢站起来。窗外的天暗了，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是他们叫的人来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不是沈曼了。我是等着报应他们的鬼。第二章我蹲在派出所门口，
看着玻璃门里自己的影子。脸上有三道抓痕，是柳清挠的。警察说“家庭纠纷”，
让我先找地方落脚。我摸出手机，相册里躺着那段五分钟的视频。是那天被扔出去前，
我躲在消防通道里，用旧手机录的。镜头抖得厉害，柳清的笑声和祁序祁川的喘息混在一起，
最后定格在他们三人叠在沙发上的影子——柳清的腿搭在祁序肩上，祁川的手按在她胸口。
我咬着牙，把视频发给了三个营销号。附言：祁家连体兄弟，私生活实录。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心全是汗。第二天凌晨，手机震得像要炸开。
#祁序祁川 混乱关系# 冲上热搜第一。点进去，我的视频被截成无数个动图，
配着他们出版的《共生伦理》封面，标题刺眼——“教别人忠贞，自己玩3P？
”评论区炸了。“呕！以前还觉得他们励志，吐了！”“柳清是谁？看定位是沈曼家，
这是小三？”“品牌方快出来！这对怪物骗了多少补助！”我翻着评论，嘴角咧到耳根。
七点整，第一个解约声明来了。是他们代言的母婴品牌，措辞强硬：“违背公序良俗，
即刻终止合作。”接着是运动品牌、保健品、线上教育平台……手机推送提示音没停过，
像在放鞭炮。祁序祁川的微博账号被禁言，抖音作品全下架，
连他们小时候接受采访的纪录片都被打上“争议内容”标签。我买了张最便宜的流量卡，
刷到他们粉丝后援会解散的公告，笑出了眼泪。中午，柳清的电话打过来。我接了，没说话。
她的声音像被踩破的气球：“沈曼，你把视频删了！快删了！”“删了？
”我看着路边乞讨的乞丐，“我爸妈能活过来吗？”“他们是病死的！跟我没关系！
”她尖叫，“祁序祁川被带走查税了！你满意了？”我挂了电话，拉黑。下午，
我去了那家曾被祁序祁川嘲讽“穷人才去”的海鲜排档。点了最贵的帝王蟹，
用的是爸妈抚恤金的第一笔钱。蟹腿肉塞进嘴里时，手机弹出新闻：祁氏兄弟涉嫌偷税漏税，
金额过亿。我举起空酒瓶，对着马路干杯。敬我死去的爸妈。敬这对狗男女的报应。
第三章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睡了三天。柳清被祁家的人赶出来了，挺着肚子，身无分文，
晕倒在超市门口。护士通知我时，语气带着同情：“她快生了，血压低得吓人。
”我走进病房，柳清正盯着天花板，手无意识地抠着被单。看见我，她突然激动起来，
输液管被扯得晃了晃：“沈曼！你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拖过椅子坐下，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祁序祁川戴着手铐的照片，两人脸贴着脸，表情狰狞。“他们完了。”我说。
柳清的脸瞬间灰了，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枕头上。“我没钱住院。”她声音发飘，
“也没人照顾我。”我摸出钱包，抽出仅剩的五百块，拍在床头柜上。“够你撑两天。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你就这么恨我？”“恨？”我想起爸妈倒在地上的样子，
“我现在看见你，就像看见路边的狗屎。”她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沈曼，我肚子里是两个。”她突然说，“医生说，很可能也是连体的。
”我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是祁序祁川的种，跟你一样，
是个怪物。”我站起来，踢翻了椅子。“你最好祈祷它们跟你一样贱，能活下来。
”第四章孩子出生在暴雨夜。我接到护士电话时，正在网吧剪视频。
是祁序祁川接受采访的片段，他们说：“我们的爱很纯粹，不容玷污。
”我配了段音效——猪叫。“沈先生，产妇大出血，签一下病危通知书。”护士的声音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