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碾烂的芝麻饼"踩！给我狠狠踩！"柳玉梅踩着镶水钻的细高跟，
在芝麻饼上反复碾压。酥脆的饼皮混着黑亮的芝麻馅溅得到处都是，连砖缝里都嵌满了碎渣。
她拎着鳄鱼皮限量包，嫌恶地掏出手帕擦鞋跟。尖声道："周建斌，
你确定这就是爸要找的亲孙女？穿得跟捡破烂似的，别是哪个野种冒认吧？
"十五岁的周念星蹲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那是她特意给咳得整晚睡不着的小柱子当早饭的。"捡起来。"周建斌板着脸，
啤酒肚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他是周念星名义上的父亲，
却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周念星刚要伸手，柳玉梅突然像拽小鸡似的扯住她的头发，
硬生生把人拽得仰起头。"野丫头，别以为进了周家大门就能登鼻子上脸！
"她涂着红蔻丹的指甲戳着周念星的额头。"我们家娇娇喝进口奶粉长大，
一根头发都比你金贵！识相点就滚回你的福利院，别在这儿碍眼！""柳女士！
"李奶奶冲过来，张开双臂把周念星护在身后，"孩子还小，懂礼着呢，
您别吓着她...""滚开！"柳玉梅嫌恶地一把推开老人。李奶奶踉跄着后退。
手腕上那只玉镯子"哐当"撞在石阶上，断成两截。
周念星的瞳孔骤然缩紧——那是李奶奶过世的老伴留下的唯一念想，平时连睡觉都戴着。
"拎上你的破布包，上车。"周建斌转身走向黑色奔驰，车标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自始至终没再看她一眼。周念星慢慢捡起断成两截的玉镯，指尖被尖锐的断口划破，
血珠滴在镯面上，像开出朵细小的红梅花。她突然将断镯的尖口抵在自己削瘦的下巴上，
声音不大，却带着豁出去的决绝："我要带李奶奶和小柱子一起走。
"鲜血顺着下巴滑进领口，染红了洗得发白的校服。"疯了！"柳玉梅吓得连连后退，
假睫毛"啪嗒"掉了一半，露出眼圈下厚重的遮瑕膏。"周建斌你看她！
这就是爸要找的好孙女？简直是个疯子！"奔驰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周爷爷布满皱纹的脸。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在周念星脸上停了片刻，
突然咧嘴笑了："有点我年轻时的犟劲儿。行，都上车！"柳玉梅尖叫起来："爸！您疯了？
带两个叫花子回去像什么样子！这院子里的佣人都会笑话我们的！"周爷爷没理她，
只是朝周念星扬了扬下巴："丫头，有种。上车。"周念星扶着李奶奶，
又牵起怯生生的小柱子，目不斜视地走向奔驰。经过柳玉梅身边时，她脚步没停，
只淡淡丢下一句："比起心穷的人，我们干净多了。"柳玉梅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她的背影骂："你给我等着！进了周家的门，有你好受的！
"2 奥数赛的小绊子转学第一天，
周娇娇就带着三个跟班把周念星堵在了教学楼后的楼梯间。"乡巴佬也配穿跟我一样的校服？
"周娇娇扯着周念星的校服领口，镶钻的指甲差点戳到人脸。"知道我是谁不？周家大小姐！
我爸给学校捐了栋实验楼，校长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周念星瞅着这张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突然"噗嗤"笑了。
昨天整理周爷爷给的旧相册时，她在最后一页发现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柳玉梅挽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两人中间站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眉眼和现在的周娇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男人，跟周建斌没有半分相像。
"知道啊，"周念星轻轻拨开她的手，声音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
"一个连亲爹是谁都得瞒着的私生女呗。""你胡说！"周娇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叫。"我爸妈是领了结婚证的！我是正经的周家大小姐！
你这个野种才是见不得光的！""下周六奥数选拔赛，"周念星凑近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吹得周娇娇耳根发痒"我会让全校都看看，谁才是周家真正拿得出手的尖子生。
你那些靠钱堆出来的辅导，在真本事面前，屁都不是。""你做梦！"周娇娇气得发抖，
抬手就要打她"就你这从福利院出来的蠢货，还想跟我比？我可是请了金牌家教的，
一小时一千块！"周念星侧身躲开，顺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冷了下来："想动手？
这里可是有监控的。还是说，你想让全校都知道，周家大小姐只会靠打架解决问题？
"周娇娇被她攥得生疼，挣扎了半天没挣脱，只能恨恨地甩开手："等着瞧！
我会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的！"放学后，周念星在教室刷题到天黑。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桌上堆着厚厚的习题册。同桌林晓晓抱着一摞书回来，
偷偷往她桌洞里塞了瓶热牛奶，又把一沓奥数真题放在桌上："我哥是市奥赛集训队的教练，
他说这些题含金量特别高，让你一定做做看。"周念星捧着还温热的牛奶，鼻尖有点发酸。
在福利院从没被人这么惦记过，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两颗小虎牙："谢啦，
回头请你吃绿豆冰棍，双棒的！""跟我还客气啥！"林晓晓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看周娇娇那嚣张样就来气，你一定要狠狠打她的脸！"比赛当天，
周娇娇特意穿着限量版运动鞋，在考场门口"哎哟"一声，装作没站稳，
结结实实地撞翻了周念星的笔袋。"对不起哦~"她笑得假惺惺的，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
脚下还故意碾来碾去，把一支钢笔踩成了弯的"呀，这可是德国进口的钢笔呢，
听说要好几千块呢，你赔得起吗？我看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贵的笔吧？"周念星没说话，
从书包侧袋里掏出支钢笔——正是周娇娇昨天落在操场看台上的那支，
笔帽上还粘着块没清理干净的泡泡糖。"你偷我笔！"周娇娇像被踩了痛脚，尖声叫起来，
引得周围考生都看过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福利院来的小偷，偷了我的限量版钢笔！
"监考老师皱着眉走过来："周娇娇同学，考场门口禁止喧哗，再吵就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老师！是她偷我笔！"周娇娇指着周念星，不依不饶，"你看这笔帽上的泡泡糖，
就是我昨天掉在操场的！"周念星慢悠悠地拧开笔帽，露出笔杆上刻着的小字："娇娇专属。
确实是你的，昨天捡的时候还纳闷，谁会把名字刻在这么丑的笔上。"周围传来一阵窃笑，
周娇娇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成绩公布那天，红榜前围满了人。
最顶端的"周念星"三个字格外扎眼，后面跟着个鲜红的"满分"。而周娇娇的名字旁边，
赫然贴着张"作弊处理，成绩作废"的告示。"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娇娇像疯了一样冲过去要撕榜单，被教导主任一把拽住，"她肯定是抄的！
这个乡巴佬怎么可能考满分！"校长拿着一份试卷走过来，脸色严肃："周娇娇同学，
周念星同学的试卷用了三种解法，其中一种连省队教练都赞不绝口，说是开拓了新思路。
而你的答题卡，经鉴定与校外培训机构的押题卷字迹完全一致，
需要我调监控给大家看看你是怎么传纸条的吗？""我没有！是她陷害我！"周娇娇尖叫着，
眼泪"唰"地掉下来，"我妈说了，她就是个狐狸精，专门来抢我们家东西的！
"周围同学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私生女""作弊"的字眼钻进耳朵。
周娇娇看着大家憋笑的表情，捂着脸哭着跑了。周念星站在红榜前，阳光洒在她脸上，
嘴角悄悄扬起个浅浅的弧度。林晓晓从后面跑过来，塞给她一根双棒冰棍："我就知道你行！
刚才周娇娇那怂样，简直大快人心！""只是开始而已。"周念星咬了口冰棍，眼神清亮，
"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都拿回来。"3 老爷子的"炸弹"遗嘱周爷爷病危的消息传来时，
周家别墅乱得像菜市场。"爸！您可不能走啊！"柳玉梅趴在病床边干嚎，声音凄厉，
眼泪却一滴没掉，手还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往氧气管的开关摸去，"您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娇娇还那么小，周家不能没有您啊！""你干什么！"周念星踹开病房门冲进来，
一把打开柳玉梅的手，"柳玉梅，你想谋财害命吗？爷爷还没断气呢！
"病床上的周爷爷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死死盯着柳玉梅，
箱："是你...天天在我粥里...掺药...想让我早点死..."满屋子的人都傻了。
周建斌的脸涨成了紫茄子，手指着柳玉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几个远房亲戚交头接耳，
眼神里全是探究和鄙夷。"爸您胡说什么呢！"柳玉梅哭得更凶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昂贵的真丝睡裙上，"我伺候您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一定是这个小贱人挑唆的！"律师走上前，打开公文包："各位，
老爷子上周精神还好的时候，特意录了段视频，嘱咐我要是他出了意外，就给大家看看。
"平板电脑的屏幕亮起，周爷爷坐在太师椅上，虽然面色憔悴，但眼神清明，中气十足。
"我名下所有家产，包括周记糕点铺30%的股份、老城区那套四合院，
还有存在银行的三百万养老钱，全给我亲孙女周念星。柳玉梅这些年偷偷转移的婚内财产，
一分不少都得吐出来，归入公司账户...""老东西你疯了！
"柳玉梅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猛地扑过去要抢平板。"我伺候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
那些财产本来就该是我们娇娇的！你这个老糊涂！""啪！"周建斌一巴掌扇在柳玉梅脸上，
把她扇得坐在地上。"你敢打我？"柳玉梅捂着脸尖叫，"周建斌你个窝囊废！要不是我，
你能有今天？你现在为了这个野种打我？"周爷爷最后看了周念星一眼，突然眨了眨眼，
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葬礼上，周念星穿着一身黑裙，
手腕上戴着用红绳缠好的断镯，安静地站在角落。周建斌的弟弟周建军喝得醉醺醺的，
摇摇晃晃地凑过来，一嘴的酒气："听说...老院子给你了？小丫头片子识相点就交出来，
不然...不然哥让你好看！那院子本来就该是我的！"周念星慢悠悠地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是周建军挪用周记糕点铺公款买彩票的转账记录，时间、金额清清楚楚。"这些东西，
我刚发给公司董事会了。警察估计这会儿快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让你好看？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