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打！继续给我打！”皮鞭抽打皮肤的声音就在我耳侧，这是我被抓的第五天，
我闻到了熟人的气息，我想知道是不是他，我只是想找到他。“好！停！取血，快取血！
”“报！伤口愈合速度减少20％，皮肤抵抗力减少10％，
血液修复能力减少30％……”我迷迷糊糊听到身旁有人咕咕噜噜地叫着，他们是说我吗？
我的血？从我来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是这样，拿鞭子抽在我身上，其实我是不疼的，
我的血可以自己修复伤口，还可以救人，百毒不侵，我一点儿也不怕。“去，把凌渊叫过来。
”“是。”“嗯？凌渊又是谁？”我被锁链捆在木桩上，被吊了很久，我都快记不清了，
这么多天，来来回回的人很多，但我的头一直低垂着，我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
他们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在我身上泼一次水，可能是怕我被干死了吧，毕竟，我可是鱼啊，
人鱼也是鱼。我的尾鳍被他们死死地钉在了木桩上，全身的力量都只能靠被捆住的身体，
蓝色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让我犯恶心。“来了啊！诺，这是前几日在这抓的，
就是你正好去交货的那天。”一个男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带着那个叫“凌渊”的男人在我身旁走动。我是不是认识他？可是……气味好淡啊，
我闻不出来了……“诺，这个你喝了，解毒。”男人端着一杯我的血送给凌渊，
晶蓝色的液体随着杯身晃动。凌渊拿起它，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闻了一下，直皱眉，
厌恶地把血朝后泼了出去，“什么恶心东西？也配我喝？”。“诶……这可是好东西，
你还不要。”男人玩笑似的指着我说道：“这条人鱼啊，神秘得很！我捕了二十几年了，
头一次”，他带着些炫耀，“你看，就这东西，头一次捕到。”凌渊顿了顿，
直言道：“是技术不行吗？还是记忆不行？你捕的人鱼还少？”“诶，那当然不是。
”男人反驳道：“这可是精品中的精品。”说着，他走到我旁边，
用匕首朝着我的鱼尾就是一捅，我自认不是很痛，但伤口迟迟不肯愈合，
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尾巴流落，我的血……会流干的吧，我不想死得这么憋屈，
以这么丑的状态……我害怕了，这种痛感让我窒息。过会儿，我的伤口痊愈了。“看！
我就说吧，你见过哪个伤口会自己痊愈的？”男人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迫不及待地跟凌渊炫耀着。而凌渊，这个男人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就算有，
也是对我的厌恶。男人拿着鞭子朝我走来，果然，他就只会这个。“啪——啪——啪——”，
地牢又响起了鞭子抽打的声音，一下一下的，鞭鞭到骨。“你说你，啊？没事瞎跑，哈！
到我手上了，哎哟喂，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个儿，好好的水里不待，偏偏要露头，
”他一下一下甩着鞭子，“还叫我给看见了，这可不得当宝贝似的护着。”他收起鞭子，
拽起我的头发，我感受到了头皮拉扯的痛感，鞭子轻轻从我脸皮刮过，
“这脸……真是可惜了。”2不知过了多久，鞭声已经完全停止了，
我控制不住地轻喘着粗气，尾鳍的铁钉让我很乖，因为动一下都是撕裂皮肉的疼。“来人！
准备……”，男人朝空中拍了拍掌，叫道“刮鳞！”我几乎是在听到“刮鳞”的瞬间，
心脏猛地沉入海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引以为傲的鳞片，我在人鱼族尊贵的象征，
我长进肉里的东西……难道是我错了吗？我好像有点后悔了，我不该出来找他的，不该来的。
后人断断续续地进来，手里端着各种器械，有剪刀、钳子、镊子……当然，
一个个都是很大的那种。“凌渊——，这种小事就交给你了吧，你知道，这种事你比较擅长。
”男人拍了下凌渊的肩膀，示意这件事交给他，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他：“这鳞好看，卖贵点，
要完整的。”“好。”从见他开始，他就一直是少言寡语，现在，我只希望我能挺过去，
然后……我受的一切，我一定、会让他们偿回来的！凌渊面无表情，直直向我走来。
我怒瞪着他，肉眼可见的厌恶之情。他走到我面前，盯了一会儿，
丝毫不留情面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我有种骨头要被捏碎的感觉。
“你……”我没想到他突然开口对我说话，欲言又止。我不能想象这只修长净白的手，
等会儿要剖掉我的鳞，沾染我的血……莲花？？！他的手腕上有一朵蓝莲？怎么会？我的？
思渊，凌渊？是他！真的是他！不会错的，这花世间只有一朵，是当年我给他的，我保证。
当年……“站住！！给我抓住他！！！”当年的我还小，并不懂外界有多危险，
也不相信有人会抓住我，尽管海族鱼每天唠叨，可我对自己的能力几乎是万分自信。没想到，
我第一次出海，就看见岸上如鬼窟般的一幕：岸上围了一群两脚的人族，他们围坐在篝火旁，
欢笑低语。篝中的火焰燃得比他们还高，噼里啪啦还冒着黑烟，我失神般的望去，
泪水瞬间浸湿眼眶。火上支起的架子上，有我的同族。他挣扎啊，嘶叫着，
尾巴被死死地固定在支架上。他看见了我，在火中拼命的摇晃着脑袋，
似在告诉我“不要过来，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快走啊……”3他的眼泪变成了焦黑的珍珠，
滚落到沙地里，被人族无情的踩进土里。他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尾鳍被烤得翻起了黑边，
淡淡的肉香像索命的冤魂无止境地闯入我的鼻息，
他渐渐没了活性……我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响动，可事与愿违，
他们对人鱼的习性太敏感了。大海的边缘布满了带刺的鱼绳，绳口绑在沙地的大树上，
我稍一动，鱼绳就会从松弛状态变成紧绷，它的刺捆住了我的尾巴，我的血染蓝了那片水域。
紧张、害怕、无助……我拼命地挣扎。他们都看到我了，正向我走来，
可我连最简单的鱼绳都睁不开，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看他们拿着棍棒、拿着刀矛走来，
我手拼命地拉扯鱼绳，我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我只想逃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咔嚓！可能是上天助我吧，在人族即将走近临水的那刻，它断了，裹挟着我残破的鱼鳍。
我尾部使力，纵身跃进苍茫的大海。“快！抓住他，他要跑了！”人族穷追不舍，海水太深，
我的尾鳍没办法控制方向，我没想到，就算是进到了水里，他们依旧不放弃，
无论水上、水下。长勾穿透水面，直入深海，打穿了海石，沙尘与海水融为一体，
模糊了我的视野。我族的栖息之所不能被他们发现。我在水里艰难的控制方向，
可每游一段距离，水中就会有东西发出“滴滴”的声音，简直无处遁逃。“前面！他在前面！
”“渔网！渔网拿来！”“这鱼聪明得很啊！这么会跑？！”他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海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我好像逃了很久很久，在一片陌生的海域，只能徘徊。
“啊！谁撞到我啦！”我警觉抬头，发现是人族！与此，他正好也处于震惊之中，抬头看我，
瞪着眼睛把我从上到下都扫描了一遍。几乎是他叫出来的那一刻，我秒向后弹了一步，
也扫视了他一圈。只要是人族，我就感觉全身上下都是臭臭的，明明两条腿，
还要在脚上加个鸭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额前的碎发被海水浸湿，紧贴在头皮上，
脸上带着孩童还未散去的稚气。他看到我一点也不害怕，满脸都写着对我的好奇。“渊儿，
怎么啦！”远处有人叫唤，我悄悄把头浸进水里，在他的注视下……“哦！没什么！
差点撞到石头了！”“没事吧！”“没事儿！”话音终止，大海又恢复了它的沉默。
4“别过来。”我怒瞪着他，紧张、害怕溢上心头，心跳好似要冲破束缚。
“你怎么还会说话？”他跟着我前进，我退一步，他进一步，“你是鱼吗？会说话的鱼？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把你的头咬掉。”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眼睛咕噜地盯着我，
“你还会咬人？……你的嘴这么小，还会咬人？”他一直跟着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像有大病的鱼一样。“你干嘛！”他的手突地向我靠近，我也顾不上被不被发现了，
直向他吼道。“你的眼睛，蓝色的诶，好漂亮。”“怎么头发也是偏蓝色的呀？”“你的脸，
我能摸一下吗？”说着，我还未缓过神来，他的手就已经摸上来了，温热的触感，
陌生的人族气息，明明很危险，但却给我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的身上没有像其他人族一样臭臭的味道，反而很清新，但有种咸咸的感觉。
阳光洒在他白嫩的手臂上，他拉住我的头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没见过，舍不得松手。
“你拉着我头发干什么呀！你、你休想伤害我！”我拿出人鱼族小王子的气势，朝他大喊。
水滴滴在海面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他两手扯着我的头发，身边安静地出奇。顷刻，
他扬起了甜糯的嘴角。“长得这么好看的鱼，我好奇呀！谁伤害你啦，你可不能冤枉我～。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不等我反驳，还得意地自我介绍道：“我叫思渊，相思的思，
临渊的渊，你听，是不是很好。你叫什么呀，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朋友？
我轻声呢喃着。“名字……嗯？我没有人族的名字呀！”我想着，
我的族人们叫我都是用我们自己的语言，他们人族也听不懂啊。“没有名字？”他半信半疑，
“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嗯？泽被万物，泽恩，你就叫泽恩怎么样，还可以吧。
”泽恩，是恩泽万物么？“嗯”，我点点头，其实就只称呼而已，都行的。后来，
那群人族找上来了。他们不愿放弃到手的机会，一片海域一片海域地找，
动用了很多我没见过的高科技，只是想赌一把，看能不能抓到我。但是，
他没想到竟会有人族的人主动帮我，我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我的确是躲过去了，此后，
我很信任他，他也是我唯一的人族朋友，唯一的朋友……凌渊的手指冰冷，
捏得我下颌骨咯咯作响，那力道似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死死瞪着他，
将全身残余的力气都凝在眼底，任由厌恶与恨意直直涌向他。那张脸，
曾是穿透深海阴霾的唯一暖阳，是人族留给我最温热的印记，此刻却只剩冰封千里的漠然，
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像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旧物。
“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喉咙里卡着玻璃。目光锐利如刀，
扫过我沾满污血与冷汗的脸颊，掠过被鞭痕撕裂的身体，最终定定锁在我的眼睛上。
那双曾盛满好奇与笑意的眸子，此刻成了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映出我狼狈不堪的倒影。
时间在这刻凝固了，地牢里只剩下我急促、痛苦的喘息，
以及他腕间那朵幽蓝莲花——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妖异地闪烁着微光，
像沉在深海里的星。思渊……凌渊……我的蓝莲……记忆的碎片裹挟着血色潮水汹涌而至，
几乎快将我淹没。那个叫思渊的少年，带着咸湿的海风气息，好奇地触碰我的发丝，
为我取名“泽恩”，郑重许诺“朋友”……“泽被万物……”破碎的唇齿间，
无意识地溢出沙哑呓语，微弱得像风中残烛。5凌渊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猛地一颤！
力道骤然松了一分，修长的手指竟显得有些僵硬。他眼中的冰层裂开细缝，
一丝震惊、一丝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微弱的恐慌极速掠过，
快得让我疑心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原来是你……”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声音压得极低，混着复杂到极致的情绪。不再是全然厌恶，而是掺了些沉痛，
以及……更深的冰冷，如寒潭底下的暗涌。这瞬间的动摇转瞬即逝。他猛地松开手，
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背对我，对着等候的手下冷声下令：“备工具。按老规矩，
从尾鳍末端开始，逆鳞刮取 ，务必完整。”“是，凌大人！
”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立即围了上来，
—巨大的弯月形刮鳞刀、带倒刺的镊子、固定鱼尾的特制夹具……每一件都闪着噬血的冷芒。
“不……”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呜咽，身体因恐惧到极致而剧烈颤抖，
带动钉穿尾鳍的铁链哗哗作响，每一次晃动都扯得皮肉撕心裂肺地疼。长进肉里的鳞片，
是我身为深海王族不朽的荣耀，是力量的根基，更是血肉相连的一部分！
刮鳞之痛远胜鞭刑的千百倍，那是将灵魂一片一片剥离啊！思渊……凌渊！他知道！
他分明认得我！可他还是下令了！他选择执行命令，选择将我最后的尊严与骄傲碾成尘埃！
冰冷的夹具粗暴地卡住我的尾鳍末端，金属边缘深深嵌进我的皮肉。我痛得不得不弓起身子，
嘴里不停的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动手！”凌渊背对着我，声音听不出情绪。“嗤啦——！
”刮鳞刀锋利的刀缘狠狠切入鳞片与皮肉的相交处。那声音，像撕开最坚韧的丝绸，
又像碾碎最精美的琉璃！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比鞭打更入骨髓，比铁钉穿透更加致命！就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经，
在血肉里疯狂搅动！“啊——！！！”惨叫声冲破地牢穹顶，裹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蓝色的鲜血如同绽放的喷泉，瞬息染蓝了夹具，持刀人的手也染成了蓝色，
地面聚了一摊绝望的幽蓝血渍。第一片鳞片带着的血肉被小心镊起，放在铺着丝绒的托盘里。
昏暗光线下，它依旧流转着深海独有的梦幻光泽，但此刻，却沾满了我的血与痛。“继续。
”凌渊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凌，刺穿耳膜。“嗤啦——嗤啦——！”一片，
又一片……疼痛如附骨之蛆，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移动。每一次下刀，
都伴随着我撕心裂肺地惨叫和身体无法控制的痉挛。汗水、泪水、血水三者混在一起，
模糊了我的视线。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每一次下沉，都被更深的痛苦拽回。
6我绝望地盯着那个人族的背影。那曾是大海里唯一的浮木，是对岸上世界所有美好的寄托，
如今却成了所有痛苦的根源，成了地狱的标杆。为什么？思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我给你的蓝莲，是美好的象征还是噩梦的开始？！悔恨如毒藤攀上心脏，
比刮鳞更痛。我恨他的背叛，恨自己的愚蠢！不该信人族，不该离深海，
不该为那点可笑的念想，循着模糊气息闯入这炼狱，！我的自愈能力、抗毒能力，
此刻都成了延长酷刑的帮凶——伤口在愈合与撕裂间反复，每一次愈合，
都只为承受下一次更深的剥离！“呃啊——”又一片鳞被生生扯下。我痛得眼前发黑，
感觉灵魂正被一片片凌迟。“来看看进度。”那个可恶的男人不知何时踱步进来，
带着满意的笑，欣赏这场“艺术”般的剥离。“凌大人手法精妙，已取下十七片，
均完整无损。”手下谄媚汇报。“好！非常好！”男人走到托盘边，
拿起沾血的鳞片对着火光端详，“看看这光泽，这质地！深海最顶级的蓝钻也不过如此！
凌渊，我就说你最擅长这个！等这批鳞片到手，少不了你的好处！”凌渊没有回应，
背影的线条绷得死紧，像拉到极致的弓弦。刮鳞仍在继续。疼痛渐渐麻木，
化作深入骨髓的钝响。叫声变得嘶哑无力，只剩喉中嗬嗬的抽气声。视线越来越模糊，
唯有凌渊冰冷的背影，和他腕上的蓝莲，像烙印般刻在濒死的意识里。
就在刮鳞刀移到腰腹下方——鳞片最细密也最敏感的区域时，
极致的剧痛混着羞耻感猛地炸开！残存的意识发出最后的悲鸣，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
如沉睡火山般彻底爆发！“呃——！！！”尖锐到突破人耳极限的嘶鸣从我喉咙里轰出！
这声音不再是单纯的痛苦呐喊，它裹挟着古老海洋的愤怒，带着摧毁一切的绝望！
整个地牢剧烈震动，墙壁依次倒落，锁链疯狂摇摆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噪音！
地面上的水洼——那些泼过我的水，突然无风自动，剧烈沸腾旋转，化作透蓝水箭，
毫无征兆地射向距我最近的打手！“噗呲！”“啊——！”惨叫声骤然惊起！
水箭精准洞穿他们的手臂、大腿，甚至一个倒霉鬼的咽喉！鲜血喷溅，混着我的蓝色血液，
场面血腥而诡异。“怎么回事？！”男人大惊失色，骇然倒退。“是…是那条鱼！他的叫声！
”幸存的手下惊恐地指向我。凌渊倏地转过身！这一次，他脸上不再是漠然，
而是隆重的震惊，还有一丝……了然？他看到了我眼中翻涌的非人之蓝，
看到了我残破鱼尾上未剥离的鳞片正疯狂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看到了那股失控的、源于深海王族血脉的愤怒力量……“停下！都后退！”凌渊厉声喝道，
同时身形一闪，竟挡在了我和惊魂未定的男人之间。他手腕上的蓝莲印记，
在这一刻似乎亮了一下。但我的痛苦与愤怒已如决堤之水！
强行引动血脉之力的反噬忽地袭来，清晰的通感从心脏起始，开始向四肢百骸席卷。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最后残存的意识里，是凌渊那双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