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凌晨一点三十七分,死在林湛一句不想干可以滚之后。救护车没来得及,
心跳停了,意识却清醒。再睁眼,我成了豪门千金慕容雪——那个林湛传说中的白月光。
林湛,上辈子你踩着我的命往上爬,这辈子,我成了你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我要你爱我,
疯了似的爱我,然后再亲手,把你林家,踩进地狱。1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我重重的把工牌摔在林湛脸上,跑出了公司。却在公司门口被一辆黑色轿车撞飞。
救护车没来得及,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但意识却清醒。我睁开眼的时候,
闻到一股消毒水混着雪松香。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一个年轻姑娘的照片,玻璃上倒映着我的脸若隐若现。我猛地坐起来,脑袋一抽一疼。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冷淡,皮肤白得像雪。我记得我加班到凌晨一点半,林湛说方案不行,
要重做。我说我撑不住了。他冷笑:许燃,不想干可以滚。然后公司门口一辆车冲上来,
我听见我骨头碎裂的声音。现在我成了另一个人?雪儿醒了?门被推开,林湛走进来。
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袖扣闪着冷光,眼底却红得吓人。他走到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
我喂你。我往后缩了半寸。他手抖了一下,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响。
我垂下眼:你是谁?他喉结动了动:我是林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我是谁?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是雪儿啊,慕容雪。我想起来了,慕容雪,
那个传说中的他的白月光。呵,最重要的人?那你记得许燃吗?
记得那个被你一句话逼到死的项目经理吗?我在心里疯狂吐槽,
表面上却还装得风轻云淡。我饿了。我说。他松了口气,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
递到我嘴边。我张嘴,温度刚刚好。他盯着我喝完,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手指一直没停地抖。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我想看看这个家。他扶我下床。林家别墅大得离谱,
挑高六米的客厅挂着一幅油画——画里的女孩穿着白裙,站在雪地里,眉眼和我一模一样。
那是你。他说。我盯着画,心口像被刀割。你是我,我也是你,可你被他当成光,
我却被他当成草。2晚上他安排我住进主卧隔壁的客房。有事叫我。他说完,
关门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两点,我换上黑色运动服,
从阳台翻到书房外沿,翻窗进入。保险柜在书架后,密码是0314——是慕容雪生日。
柜子里全是她的东西:围巾、日记、一张泛黄的车票。最底层夹着一张照片。我拿出来。
是我的工牌。许燃,项目经理,林氏集团。背面一行字,墨迹有点晕:对不起,
那天我不该让你留下。我手指发抖,他记得我?他还留着我的工牌?我冷笑,装什么深情?
你要是真在乎,我会死吗?我把照片塞进睡裙口袋,回到房间。我要让他尝尝,
被爱人用最温柔的方式,割他的心。第二天董事会,我穿着雪白长裙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愣住。林湛猛地抬头:雪?你怎么来了?我坐下,声音轻得像雾:我想看看,
你每天在忙什么。会议开始,财务总监汇报星海并购案。预计成本八点二亿,
已拨付六点七亿。我翻开平板,调出数据。等等。全场安静。
我抬头:海外审计报告显示,实际支出只有两亿九千万。你们虚报了三千八百万。
财务总监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我笑:怎么,报告中这么明显的问题,
看不出来?林湛死死盯着我。散会后,他堵在走廊。你到底是谁?我靠在墙边,
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工牌照片。你说呢,林总?他逼近一步,
呼吸打在我脸上:你不是慕容雪。她不会管这些事。可你现在,
不正需要一个会管事的人?他眼神变了: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踮起脚,
凑近他耳边,轻笑:你说呢?是报恩,还是……报仇?他瞳孔一缩。我对他莞尔一笑,
转身走了。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一声比一声狠。我知道他在背后看着我,可他永远猜不到,
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他让我死了。3我开始天天往林湛办公室跑。穿雪白长裙,
裙摆扫过地毯。他正在看文件,我端着咖啡进去,发丝故意垂在他肩头。他呼吸一滞。
我没说话,把咖啡放下,指尖轻轻擦过他手背。他猛地抬头,我已经转身离开。第二天,
我换了一条露背丝缎裙,从他办公室门口经过。他站在窗前打电话,声音冷得能结冰。
我停下,轻声说:林总,天气凉,别着凉。他挂了电话,盯着我看了三秒,
把西装外套扔给我。穿上。我没接。你管得真宽。他眼底有火,却没再说话。
三天后,林氏周年酒会上。名流云集,水晶灯晃得人眼花。我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走进大厅,
看林湛站在主台,西装笔挺。我走过去,当着所有人面,挽住他手臂。他身体一僵。
我贴他耳边,声音软得像糖:林总,你心跳好快。他耳尖瞬间红了。
全场目光像聚光灯在我们身上来回打量。我笑得温柔,心里却在冷笑。你不是最爱慕容雪吗?
那我就用她的脸,让你尝尝心动的滋味。然后再亲手,把它碾碎。酒会结束,我没回别墅,
去了公司地下车库。苏念等我多时。数据查到了。她递来一个U盘,星海计划,
三年内被林渊转走三千八百万,账户在开曼群岛,户名是『林骁教育基金』。林骁,
林渊的独子。车祸瘫痪,一直在国外治疗。我冷笑:好一个父爱如山。
苏念咬唇:你要公开?不。我把U盘插进笔记本,我要匿名发给监事会,
附上转账记录和IP追踪。她瞪大眼:这会直接导致项目暂停。就是要暂停。
我合上电脑,林湛现在焦头烂额,才没空查我。三天后,
新闻爆出林氏星海项目涉资挪用。项目暂停,股价暴跌。林湛彻夜未归。
我一觉睡到中午,他才回来。衬衫邹邹巴巴的,领带也松了,眼底发青,感觉很疲惫。
我靠在门框上:叔侄反目,很痛吧?他猛地过来掐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是你干的?我疼得皱眉,却笑出声:疼吗?比被你逼死的人疼吗?他愣住,
没反应过来。我挣开他,甩了甩发麻的手:我只是在替你,清理垃圾。
他冷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成慕容雪的样子?她在哪?你猜。我走近他,
直视他眼底,我是你欠下的债,回来讨命的。我转身要走,他又拽住我,
声音哑得不像话:你把她怎么了?我笑着说:林总,你魔怔了。我就是慕容雪。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怔怔的。对,你是雪儿。可你不像她。她不会这么狠。
我转身,关上门,靠在墙边,手心全是冷汗。他开始怀疑了?但是越怀疑,越动情。
我要他爱上我,然后再让他知道,他爱的,是那个被他逼死的人。4晚上我发高烧,
梦里全是车祸的瞬间。车灯刺眼,骨头碎裂,我听见自己喊:救我……醒来时,
林湛坐在我床边,手里拿着退烧药。吃吧。我没接。你守我干嘛?怕我死了,
没人陪你演戏?他沉默两秒,突然说:你知道吗?慕容雪最怕黑。我一愣。
每次停电,她都躲在我怀里。他盯着我:可你不怕。你敢一个人去地下车库,
敢在董事会上发难,敢……挑衅我。所以你到底是谁?我心跳加速。但他没再追问。
只是把药放床头,转身走了。门关上那一刻,我听见他说:别逼我亲手揭穿你。
我攥紧被角。好啊。那你来揭。看是你先爱上我,还是我先毁了你。
我决定再进一次林湛的书房。上次翻保险柜,他没换密码。这次我要找更深的东西。
凌晨三点,别墅很安静。我撬开他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里面锁着一本黑色皮面日记。
钥匙在笔筒底部,磁吸的。我冷笑:林湛,你防别人,却把钥匙藏得这么随便。翻开第一页,
日期是2018年。3月14日。今天在茶水间看见项目部那个女孩,叫许燃。
连续三天通宵,我让她回家,她摇头说‘方案明天要交’。她像雪,但比雪更倔。
我手指猛地一抖。他记得我。不止记得,他还注意过我。
翻到中间一页:许燃提交的方案被客户否了,她站在会议室门口哭,没让任何人看见。
我让HR给她加薪。再往后:她又通宵了。这次我直接下令,所有人下班,办公室清场。
她抬头看我,眼神像在骂我多管闲事。真可爱。我咬住嘴唇。谁准你写这些?
谁准你在我死后,装深情?翻到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像匆忙写下:如果她出事,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眼眶突然发热。可下一秒我就扇了自己一巴掌。许燃,
清醒点。他让你加班到死,现在写两句日记,就想抵过?放屁。5可那天下午,
我还是鬼使神差去了林氏大厦。暴雨倾盆,我站在写字楼门口,没带伞。
一辆商务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林湛撑伞下车,快步走向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
她手里抱着文件,差点滑倒。林湛立刻把伞全倾向她,自己淋在雨里。他帮她打开车门,
还蹲下帮她系安全带。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领口。孕妇感激地谢他,他只说:路上慢点。
然后转身,淋着雨走回大楼。我站在雨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
项目部小李去年被裁,他亲自谈了两个小时,给了双倍赔偿。还有保洁阿姨老张,
儿子考上大学,他悄悄让财务多批了五千补助。我从没听他骂过一个基层员工。可那天,
他为什么非要我重做方案?为什么?我回到别墅,心乱如麻。晚上八点,林湛的手机响了。
我躲在走廊,听见他接电话,声音骤紧:爸?送医院了?我马上到!他冲出来,
领带都没系好。我跟上去:我陪你。他看了我一眼,没拒绝。医院走廊,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像催命符。林父被推进抢救室。林湛坐在长椅上,双手交握,指节发白。
我第一次看他这么脆弱。凌晨两点,医生出来摇头。林湛整个人僵住了。他站起来,
一拳砸向墙壁,指骨裂开,血顺着瓷砖往下流。没人敢拦他。我递上纱布,他没接。
董事长临终前把一份遗嘱交给了林渊先生保管。护士小声地说。我心头猛地一颤,
心里对林湛有了几分怜悯。林渊来得很快,黑西装,白手套,像来参加葬礼的演员。
身后还跟着几个董事会成员。他拍拍林湛肩膀:节哀,湛儿。
然后当众宣布:董事会紧急决议,因林湛情绪不稳,暂停其总裁职务,由我暂代。
林湛抬头:谁同意的?三位董事联署。林渊微笑,包括你妈的亲弟弟。
我拉住林湛:别冲动。他甩开我:你们动我爸的东西,我要让你们全陪葬。
林渊轻笑:慕容小姐,你也别太活跃。他凑近我耳边:你最好安分点,
否则林湛什么都拿不到。回别墅的路上,林湛一句话没说。我刚进门,
两个保镖立马闪身过来守住大门。林先生吩咐,慕容小姐今晚不要外出。
我冷笑:我成囚犯了?保镖不说话,像两尊石像。我站在窗前,看着林湛独自坐在花园,
手里攥着父亲的怀表。雨又下了起来,他没躲。我突然想起日记里那句话:如果她出事,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可现在,出事的是他,我是不是该原谅他?6凌晨三点。
我正盯着电脑屏幕,门突然被敲了三下。轻轻的,有节奏的。我心头一跳,迅速打开窗,
苏念翻了进来,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许燃!她一把抱住我,声音发抖,
我查到了!上次你说你是许燃,我还不敢相信,现在我信了。林渊删了监控,
但地下停车场的自动计费系统有记录——那晚他的车进出三次!最后一次,
是你出事前十分钟!我发愣的功夫,苏念塞给我一个U盘:驾驶人是王彪,他戴了帽子,
但车牌被拍到了。我手抖得几乎拿不住U盘。三年了,我死了三年。
所有人都当我是过劳猝死。只有苏念,还记得我,帮我调查真相。我插入U盘,调出数据。
时间戳清晰:2023年6月18日,23:47,林渊名下黑色奔驰驶出B2车库。
23:58,我被撞。24:03,同一辆车返回。完美闭环。我盯着屏幕,
眼泪砸在键盘上。不是意外。是谋杀。林渊为了打击林湛,杀了我。而林湛,
一直背了这个锅。我擦干脸,打开录音软件,导入五年前慕容雪的公开演讲音频。
再录下自己说同一段话。声纹比对开始。三分钟后,重合度98.7%。差的1.3%,
是灵魂。7第二天一早,我让苏念联系财经媒体。林氏集团召开紧急发布会,
慕容雪小姐将回应精神鉴定争议。消息一出,全城轰动。林渊的动作更快。
他放出一份精神鉴定书,盖着某私立医院公章,写着:慕容雪存在人格解离症状,
建议强制治疗。我拿到文件,直接撕了。林氏大厦前,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我穿着白色西装,站上临时搭建的台子。各位。我举起U盘,林渊说我疯了?好。
那我请大家看个东西。全场安静。这是停车场系统记录,
显示他的车在我车祸前十分钟驶出车库。驾驶人是他的保镖王彪。
而这份所谓的‘精神鉴定’,医院根本没有备案。我冷笑:林渊,你敢不敢跟我对峙?
人群哗然。他脸色瞬间铁青。就在这时,林湛的车冲进现场。他大步走来,西装凌乱,
眼底发红。慕容雪!他当着所有人面,声音冷得像刀,你利用我的感情,
就是为了今天?我心猛地一抽,台下镜头全对着我。我挺直背,直视他:我不是她。
可我比她更懂你。你需要的,是一个敢为你撕开黑暗的人。我转身,
对媒体举起U盘:这里面,还有林渊挪用公款、行贿官员的证据。记者们疯了。
林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救你。我低声说,也救我自己。
他盯着我,像要看穿我的灵魂。可就在这时,两辆黑色商务车驶来。林渊带着保镖下车,
冷笑:来人,送慕容小姐去疗养院。她病得不轻。我被架住胳膊。
林湛怒吼:谁敢动她!可对方人多,我被强行塞进车里。车门关上那一刻,我透过车窗,
看见林湛依然站在原地。他嘴唇动了动,像在说:别走。车开动,我反抗不了,
只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林湛,这次换我,救你吧。8林渊的别院在城郊,铁门紧闭,
围墙三米高。我被扔进二楼房间,手腕被勒出红痕。门锁咔哒一声。
等林湛签了股权转让书,你才能出来。保镖冷笑,不然,你就在这儿养老吧。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荒草丛生的院子。不能等。林湛撑不了太久。我抄起台灯,
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裂,我捡起一块锋利的三角片,割断窗帘绳。打结,绑在窗框上,
顺着往下爬。绳子不够长,快落地时,右脚落地瞬间,脚踝发出咔的闷响。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咬牙爬起来,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往公路走。荆棘划破裙摆,血顺着小腿流。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