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瑶踹飞劈腿初恋后,在酒吧醉醺醺搭讪吴衍辰:“我给钱行不行?”
一夜荒唐后她溜得飞快,却在公司撞见甲方新总裁——正是被她用钱羞辱过的男人。
“吴总,昨晚是个误会……”
他慢条斯理松领带:“误会?你踹前男友的狠劲呢?”
当渣男造谣她是拜金女时,吴衍辰当众搂住她的腰:“我追的她,有问题?”
邢瑶正感动,他母亲甩来支票:“离开我儿子。”
她笑着撕碎:“阿姨,您儿子倒贴钱才追上我的。”
身后突然响起掌声,吴衍辰举着钻戒单膝跪地:“那贴一辈子,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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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毫不客气地刺穿邢瑶紧闭的眼皮。
她下意识地哼唧一声,想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深处。陌生的触感,带着高级酒店特有的、过于洁净的气息,让她动作一顿。宿醉的钝痛如同生锈的锯子,在她太阳穴处来回拉扯。她猛地睁开眼。
不是她那个堆满毛绒玩具和设计稿的温馨小窝。天花板是冷调的米白,线条简洁利落,一盏造型现代的水晶吊灯悬在中央,折射着窗外过分灿烂的光线。身下的床垫柔软得惊人,却又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支撑感。空气里,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木质香气,像是雪后松林,混着一种……更微妙、更私密的气息。
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带着灼热的酒气和令人眩晕的片段,猛地撞回脑海。
震耳欲聋的音乐,刺眼的镭射灯,姐妹苏晴和赵小雅模糊的、带着担忧又起哄的笑脸,玻璃杯碰撞的脆响……然后,是那张脸。在酒吧卫生间的暖黄光晕下,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颌线流畅而冷硬。很高,肩很宽,是她一眼就爱上的那种极具压迫感的英俊。
她当时做了什么?
“我给钱……行了吧?” 自己那带着醉意、近乎挑衅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那张英俊的脸上,瞬间凝固的错愕,随即是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幽暗。他沉默着,周身的气压低得让她醉醺醺的神经都感到了危险,可酒精烧灼着理智,她竟不知死活地继续点火:“你是不是不行啊?”
然后……然后……
邢瑶“啊”地低呼一声,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被单下的身体清晰地传来某种使用过度的酸痛感,提醒着她昨夜那些模糊却又滚烫的片段是如何荒唐。她竟然!她居然!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说了那种话,还……还……!
羞耻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过了宿醉的头痛。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顾不上浑身酸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下床。昂贵的丝绒地毯冰凉地裹住脚趾。视线仓皇扫过凌乱的大床,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她的黑色吊带小礼裙皱巴巴地堆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旁边是同样被主人抛弃的男士衬衫和西裤。空气里那股混合的气息似乎更浓了。
她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不行!必须跑!立刻!马上!
她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手指抖得厉害,扣子几次都扣错了位置。目光瞥见床头柜上,她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屏幕一角似乎有裂痕。她一把抓过塞进包里,动作快得像是在逃离犯罪现场。穿鞋时更是狼狈,高跟鞋的细带怎么也绕不上脚踝,她干脆心一横,赤着脚,拎着鞋子,踮着脚尖,做贼似的溜向门口。
手刚握住冰凉的门把手,身后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邢瑶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僵硬地、一寸寸地回过头。
浴室门口弥漫出温热水汽的氤氲。男人只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精悍的上身还带着未擦干的水珠,在清晨的光线下泛着蜜色的光泽。水珠沿着壁垒分明的腹肌线条缓缓滑落,没入浴巾边缘。湿漉漉的黑发被他随意地捋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此刻正沉沉凝视着她的眼睛——深邃,平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正是昨夜在酒吧灯光下让她心跳失序的那双眼睛。
吴衍辰。
这个名字是后来在酒店登记册上看到的,此刻如同烙印般刻在她混乱的脑海里。
空气凝固了。邢瑶觉得自己像被钉在耻辱柱上,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想挤出个“早安”之类的词,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倚着门框,目光在她拎着鞋子的手、赤着的脚和明显扣错了一颗扣子的衣领上慢条斯理地扫过,最后定格在她写满“我想立刻消失”的脸上。薄唇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近乎审视的玩味。
“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低沉地敲在寂静的空气里,却像惊雷炸在邢瑶耳边。
“早……早安!” 邢瑶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尖利又干涩,带着破音的颤抖。她猛地拉开房门,几乎是跌撞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好,踉踉跄跄地冲向电梯方向,留下一串狼狈的赤足踏在地毯上的闷响。
身后,那扇敞开的房门里,吴衍辰静静地看着那道仓皇逃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深邃的眼眸里,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悄然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