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中得知父亲是个同性恋，在网上也刷到过同妻有多凄惨。万般愤怒之下，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我妈转头就告诉了我爹，还骂我狐狸精，勾引我爹不成反污蔑他！
我爹暴跳如雷，觉得我给家里丢脸。他们联手打断我的腿，把我扔猪圈里活了两年，
某天我妈提议把我嫁给隔壁有钱的老白家傻儿子。我以为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被逼结婚那天，
爸妈居然在交杯酒里下毒药，我被逼着灌完就神志不清，痛苦晕厥。他们一致嫁祸给白家，
讹诈了一笔巨款。我被抢救回来，瘫痪在床半身不遂，一年后含恨而终。再次醒来，
我回到了那天。既然母亲愿意舔着脸，那我何必多嘴；既然父亲喜欢男人，善良如我，
怎能不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呢？1我是在课桌上醒来的，看了眼桌上的书，“八年级下册”，
竟然回到了高二，人生就是在这时改变的。下课铃响起，
我背上书包匆匆离开学校又蹑手蹑脚来到隔壁齐叔家窗前。
果不其然看见父亲跟齐初叔腻歪在一起，根本没发现猫着腰躲在窗外探头探脑的我。回了家，
一只拖鞋已经朝着正脸飞了过来。下意识偏过头，左脸还是被砸得火辣辣地疼，
抬手一摸全是血。“丧门星，”母亲常艳慈坐在黑漆漆的堂屋里，眼皮都没抬，
声音凉嗖嗖的，“眼睛让鸡屎糊了？放学不着家，是不是去勾引哪个男人了？杵着干什么，
等老娘煮饭吗？”她面前放了一小块看上去塌了很久，形态一言难尽的黄油蛋糕，
见我看过去，立刻像只护食的母鸡一样宝贝地护着它。“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她尖叫着拿起旁边的衣架就扬起手冲我咆哮，“这可是你爹特地买给我的，
你这小狐狸精没这个待遇！”我赶紧后退，小跑着去院子对面的公共厨房，
强忍着恶心打了一大桶清水把小白菜扔进去洗，甚至有种想把自己也泡进去洗的冲动。
前些天去上学时，在村口的垃圾场见过那块黄油蛋糕，应该是谁吃剩下了一些。
当时连着包装盒放在了相对干净的地方，今天居然出现在了家里。爸说什么妈都信，
难怪上辈子自己死那么惨啊。我实在太恶心，连做了几个清淡小菜。夜幕降临时父亲回来，
母亲小跑着进厨房给他擦椅子、添饭、盛菜、摆筷子一气呵成。“哎呀老吴辛苦啦，
来来吃饭。”她又小跑到厨房门口把我爸迎了进来，经过呆立的我时用身子狠狠把我撞一边，
把父亲迎到主位后搬了个椅子坐到他身边，一改绷了一整天的死人脸。“吴沽，
清汤寡水的给谁吃？废物，一家娘们都是废物！”我爹盯着桌上的菜就摔了筷子。
端起最烫的那盆白菜汤朝我当头浇了过来。我闭上眼，强忍着剧痛没出声也没落泪，
好在汤已经晾了有一会儿，要是刚出锅的汤，我铁定完蛋。爸立刻起身走人，
我妈完全没拦他，冲他背影惨兮兮喊了句“吴袁”。
我爹这是故意找由头好光明正大溜去齐初家呢！“懒骨头，天生下贱的命，
怎么没把你这骚脸烫烂！”我妈翻脸比翻书还快，转过来就阴森森地看着我，
扒拉起手里的饭菜。可他们从不给我任何零花钱，天天让我做饭，
但一点荤腥油水都舍不得让我沾，自己就是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别说化妆勾引别人，
我这模样是否看得过去都另当别论。我没出声，吃完饭默默起身去清理身上的水渍。
“我25块钱就买了个丧门星回来！要不是你还有点用，你早就死在外边了！
”我妈咆哮的声音在后面追，紧接着脊背一阵钝痛，一颗洋芋滚到脚边。是我妈砸的，
她又拿出花25块钱把我买回来这件事情来说。我对小时候确实有一点微弱的印象，
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抱着，四周是喧嚣的摩天大楼？穿过好看的粉色纱裙？
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们村很传统，同性恋会被人瞧不起，所以我妈是被骗婚的。
我爹吴袁从来没有跟我妈在一起过，为了掩人耳目，制造出三口之家的假象，
于是把我拐来了，是男是女不重要，关键是便宜，毕竟25块买了我。
我倒是有些好奇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25块把我卖给了他们。
2我的房间是整个院子最偏，最差劲的一间，就在猪圈旁边，
每天都有刺鼻至极的味道飘进来，可能上辈子住过两年的猪圈，
这一世我居然不怎么排斥这个味道。我正百无聊赖写着作业，
就看见两个人影先后跑到猪圈后面那条隐蔽的小巷子里。吴袁穿着桃红蕾丝裙，戴着假发，
脸上抹着劣质艳妆，正跟齐初腻歪在一起。我大脑直接宕机，我后妈呢？哦对，今天是街天，
她去镇上买菜了！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压住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恶心。
虽说后爹长得很不错，但一个老男人对另一个老男人哼唧，实在是让我反胃。
我飞快去拿后妈放家里的手机悄悄跟了进去，哆嗦着打开相机，虽然她的智能手机极其便宜，
但两张脸还是能照出谁是谁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糟糕，居然没关快门声。
吴袁的尖叫响彻四周，那张俏脸像见了鬼一样惨白惊骇：“齐哥，抓住那个小贱种！
”吴袁像疯狗一样扑来，我的头发被狠狠拽住。“狗娘养的，跟你妈一样欠收拾！
”头顶撕心裂肺的疼，像是要把头皮连同头盖骨一起扯下来，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踹翻他，疯了一样往外跑。“小杂种骨头硬了，敢偷窥老子办事！
”齐初追上来一只手掐住我的胳膊，身体被蛮力狠狠扔向旁边的垃圾堆！
腐烂的菜叶子、恶心的粘液瞬间糊了我满头满脸。“把手机交出来！不然老子打死你！
”养父吴袁的声音又尖又利。手机死都不能交，我拼尽全力连滚带爬跑到村道上大喊救命，
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我死死护住手里的手机，看见远处正慢慢晃悠的村长，
直接飞奔扑了上去。“爹！别丢下我们娘俩啊！”村长愣住，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所有人对着我一身的脏污，脸上的红印指指点点。“这不是吴家妮子吗，怎么被打成这样？
”“天呐，我家幺儿要是这样，我会伤心死的。”我听着大家的议论，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叔！”我抱紧村长的大腿，“这几天能不能去你家避避，我会洗衣做饭喂猪喂鸡，求求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磕头，脑门很快青紫一片。这么多人都看着，还有不少人在劝，
连村支书都赶了过来，村长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把吴袁训了一顿，把我带走了。
我回头的时候，吴袁嘴唇哆嗦着，徒劳地想去拉扯身上那件不伦不类的桃红裙装。
齐初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肌肉僵硬地抽了抽。我一步一回头，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
一只手紧紧拉着村长衣服慢慢走远。3我揣着那部藏了命的手机，
脸上和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洗完澡，暮色笼罩，
趁着王阿姨去灶房煮饭的空当溜回了家，爹被村支书叫去训话了，他肯定不在家。
堂屋昏黄的灯亮着，隐约有说话声飘出来，居然是齐初叔？我贴着墙根挪到窗台下，
趁着夜色正好能看见里面，又不至于暴露自己。齐初那只戴着金戒指的手正搭在妈肩膀上，
脸凑得极近，“艳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吴袁心里哪有你半分位置？他天天往我那儿跑，
你当是去喝茶的？”我惊呆了，齐初想干什么？妈手里的旧衣服“啪嗒”掉在地上，
她猛地抬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齐哥你胡说啥！我们家老吴就是跟你处得好，
你可别败坏他名声！”齐初嗤笑一声，轻轻拉过妈的手，把她往怀里带，“听说碰都不碰你，
吴沽那死丫头还是你25块买来的？他要是真疼你，又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知道？
”我妈几乎惊叫出来，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他什么都跟我说呢，
”齐初的手搂住妈：“艳慈别生气，我知道你心里苦。要不跟吴袁分了吧，以后我养你！
”我算是知道了，这个齐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他想把我们一家都毁了！
我忍不住推门进去，齐初的手还按在后妈身上。常艳慈瞬间泼妇骂街：“吴沽！
你个小贱人还敢回来！是不是你撺掇齐哥说这些混账话？你就是见不得我跟你爹好！”“妈，
我没撺掇谁，你问问他，昨天在后墙根，是谁扒着他的脖子喊‘好哥哥’？
”齐初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挂上那副无赖相：“小姑娘家懂什么，
我跟你爹那是闹着玩。”“你给我滚出去！”我大叫着赶人，齐初心许是怕发生早上那一幕，
居然真的一边骂我一边离开了。妈抓起墙边的笤帚就朝我打来，“你这个白眼狼！
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为了勾引你爹，连这种下三滥的谎话都编得出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竹枝抽在胳膊上，火辣辣地疼。“我勾引我爹？”笤帚又挥过来，
我跳着往后躲还是挨了一下，“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他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
”我拿出她的手机， 把昨天偷拍的图片怼到她眼前。妈停下动作，喘着粗气，
“你啥时候拍的？小畜生你故意陷害你爹是不是。”她要抢手机。我立刻按下发送键，
把早就准备好的，刚才齐初来找她时在外面就已经录好的视频全传到了我爹的微信里。“啪！
”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耳朵嗡嗡作响。她指着我的鼻子，“我看你是被打疯了！
吴袁是我男人，你就是嫉妒我有男人疼，嫉妒齐老板看得起我！”我捂着发烫的脸颊，
突然觉得特别好笑。这就是我后妈，觉得男人就是神，女人就是贱，
是个女人都想跟她抢男人 。被人当傻子耍，还要帮着人数钱。没一会儿，
院门外传来爹的脚步声。“常艳慈！”爹的吼声像炸雷在堂屋里炸开，
“你这狗东西干了什么好事？！”妈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指着齐初结结巴巴地说：“老吴你听我解释，
是齐初勾引我……”吴袁这个窝里横的哪会听她说什么，照着我妈就是一顿暴打，
嘴里的脏话像机关枪一样绵绵不绝。我吓得不停后退，转身拼了老命往村长家跑。
4我昨晚噩梦连连，梦见自己在上一世惨死的那天无限循环。惊醒后才发现这里是村长家，
我暂时逃出来了。门忽然被打开，竹竿一般的常艳慈站在门口，逆光而立，睡衣松垮，
蓬头垢面，身上青一道紫一道，像个厉鬼。我条件反射往后躲，差点脱口大喊村长。
她竟找来了，是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沽沽，我的好女儿。
"常艳慈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哭，眼角却没半滴泪，"你爹那个杀千刀的，
跟姓齐的搅和在一起，把我们娘俩当破烂儿！""妈这心里苦啊。
"常艳慈扑过来想碰我的胳膊，被我嫌恶地躲开。她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又很快换上谄媚的笑，"沽沽，咱娘俩联手吧，他爱面子，咱就撕了他的脸！"我抬起眼，
上一世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可相信吴袁了。果不其然，她眼珠滴溜溜转，憋着一肚子坏水。
她从睡衣里摸出几张巴掌大的硬纸卡，往我面前晃了晃。是吴袁那张穿女装的照片，
下面留着吴袁的电话号码，看着诡异至极。她压低声音，"那死鬼不是爱穿裙子勾男人吗？
让全县城的人都瞧瞧！""我不敢，"我低下头，声音发颤，"爹知道会打死我的。
""有妈在怕什么！"常艳慈拍着胸脯，"你去县城里发，专往人多的地方，
酒店、KTV、迪厅、菜场、车站......发完就跑，谁知道是你干的？
"她凑近我耳边，"就算查到了，妈就说你不懂事，气不过你爹才瞎胡闹，你是小辈，
他们能把你怎么样？"我心里冷笑，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
她好坐收渔利，进既报了吴袁的仇，退又可以卖惨，说自己是被女儿撺掇的。
"可......"我故意迟疑。"钱妈出！"常艳慈咬牙，"印一万张！
"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是已经看到吴袁身败名裂的样子，"等这事成了，
他吴袁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听我的？"我看着她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