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白月光,我退婚你哭什么

要娶白月光,我退婚你哭什么

作者: 鹅子

言情小说连载

姜瑶沈落是《要娶白月我退婚你哭什么》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鹅子”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要娶白月我退婚你哭什么》的男女主角是沈落,姜瑶,温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小由新锐作家“鹅子”创情节精彩绝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3332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4 20:52:47。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沈落假死与姜瑶私奔我恨了他十可魔修的致命一击袭来他却为了护我挡在身弥留之际他靠在我怀用尽最后一丝力拂开我碰他的若有来别再选我灵堂沈母泣不成声:落儿是娘瞎了当初就该让你娶了瑶何苦被她牵绊一生?沈父红着眼指着我:你害他放弃身份、背负骂最后还为你丢了性命!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人人都怨我困住了沈连我自己也这般觉最我望着宗门大典的高台纵身跃重回了选道侣那这一我要亲手斩断与他的所有缘让他与姜瑶得偿所成全所有但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楚依旧清“小你终于醒了!”芷意趴在床哭得双眼红“沈落他...他不是人!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看着头顶的纱眼神空心里却是一片死寂的平前世今爱恨纠到此为止我轻轻开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芷别哭”“我早不喜欢他”话音刚门外传来通报说沈落求他很快就进来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衣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自请受罚的决他站在那看着眼神复“慕容你的救了瑶我自会去刑堂领任凭处”我看着没有说他却像是被我的沉默刺痛眉头一语气又冷了下去:“我知道你恨但你不该迁怒瑶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从始至我信的人只有她!”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他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你笑什么?”我抬起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轻声说:“沈你很快就会知你错把鱼目当珍究竟有多可”“总有一你会来求但我不会再回头”4.半月宗门大姜瑶的身体已经大正小鸟依人地跟在沈落身接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他为她布为她挡旁若无满座宾客窃窃私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与看好戏的幸灾乐我视若无只安静地品着面前的清酒过三一位好事的长老笑着提议:“今日大不如请小辈们上来展示一也好助助兴?”立刻有人附将目光投向了姜瑶:“听闻姜瑶师妹一手好琴不如就由姜瑶师妹先来?”姜瑶羞涩地低下求助般地看向沈沈落满眼宠正要开一个声音却抢先响那是我的一位师他喝得微大着舌头说:“说起琴整个宗门谁比得上我们涟儿啊!想当中秋夜那一曲《惊鸿简直是绕梁三余音不绝!可惜自那以就再没听涟儿弹过了...

2025-08-04 23:07:41
沈落假死与姜瑶私奔后,我恨了他十年。

可魔修的致命一击袭来时,他却为了护我挡在身前。

弥留之际他靠在我怀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拂开我碰他的手。

"若有来生,别再选我了。

"灵堂里,沈母泣不成声:"落儿啊,是娘瞎了眼,当初就该让你娶了瑶儿,何苦被她牵绊一生?"沈父红着眼指着我:"你害他放弃身份、背负骂名,最后还为你丢了性命!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人人都怨我困住了沈落,连我自己也这般觉得。

最后,我望着宗门大典的高台纵身跃下,重回了选道侣那日。

这一次,我要亲手斩断与他的所有缘分,让他与姜瑶得偿所愿,成全所有人。

1.“涟儿,沈落乃我宗门万年不遇的奇才,与你天作之合。

今日结契大典,你可想好了?”掌门温和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像一根针,扎破了我尘封的记忆。

血腥气混杂着泥土的味道涌入鼻腔,前世我濒死之际,沈落浑身是血地挡在我身前,替我接下了致命一击。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爱意,只有解脱和深深的恳求。

“慕容涟,若有来生,别再选我了...”他死了,为了救我而死。

可我知道,他不是为了道侣情分,只是为了还清宗门养育之恩。

他早已为了那个叫姜瑶的外门弟子,金蝉脱壳,假死私奔。

若不是那场意外,我到死都会被蒙在鼓里,以为我的道侣早已陨落。

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我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对上掌门含笑的眼。

“我不选。”

两个字,我说得又轻又快,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掌门的笑容僵在脸上,周围的长老们也面露惊愕。

“涟儿,休得胡闹。”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存放着所有内门弟子名册的玉台。

前世的背叛和遗言,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头,日夜不得安宁。

沈落,这是你求我的。

我闭上眼,指尖灵力流转,随意地从厚厚的名册中抽出了一卷。

展开,两个字映入眼帘——温珏。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

温珏,那个从小就跟我八字不合,见我一次就要损我一次的家伙。

前世我选了沈落后,他便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

后来我只从旁人那听说,他终身未娶,在一次秘境探险中为了抢夺一株灵草,力竭而亡。

现在想来,那些年他和我打打闹闹,送来的东西嘴上说着是师父让他送的垃圾,却样样都是我心头所好。

那段鸡飞狗跳的岁月,竟比我和沈落相敬如“冰”的道侣关系,要温暖得多。

天意吗?我捏紧了手中的名册,心中百感交集。

“掌门,我选他。”

我转身,将名册呈上。

掌门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同意了我的选择,当场写下法旨。

金色的法旨落在我手中,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

我攥着它,想起前世沈落对我永远冷淡疏离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小师妹,你可真会吊人胃口!”虞师兄和凌师兄几人围了上来,嬉皮笑脸地打趣,“绕这么大一圈,最后还不是选沈师弟?”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便在人群后响起。

“慕容师姐。”

众人回头,沈落一袭白衣,面如冠玉,正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他还是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可我只觉得刺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来向我道谢时,“扑通”一声,他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

满堂哗然。

“师姐,沈落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

他垂着眼,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求师姐成全!沈落愿自请放弃内-门弟子身份,前往北境苦寒之地修行,永不踏入宗门半步!”轰的一声,我脑中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他也有了前世的记忆?他竟然为了姜瑶,做到这个地步?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好,真是好得很。

你想和姜瑶双宿双飞,我偏不成全你!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压下喉头的血腥气,冷笑一声:“是吗?可惜,本君心意已决。”

我故意停顿,满意地看到他身形一僵。

“至于我的道侣人选...”我扬了扬手中的法旨,环视一周,“十日后,结契大典上,自会揭晓。”

沈落,你也尝尝这求而不得的滋味吧。

我转身就走,不想再看他一眼。

可刚走两步,就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哎呀!”姜瑶柔弱地惊呼一声,直直地向后倒去,眼角还恰到好处地挤出两滴泪。

下一秒,沈落闪身过来,一把将她护在怀里,随即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失望和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慕容涟!她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你为何要如此针对她!”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护着姜瑶转身,广袖在我面前决绝地一扫。

那宽大的袖袍带着一股劲风,狠狠地扫在我的胸口。

我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几步,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石阶上。

天旋地转。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一道身影疯了似的朝我冲来。

是温珏。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与恐惧,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里,此刻竟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心疼。

2.后脑勺的钝痛让我从昏沉中醒来,眼前还晃动着温珏那张写满惊惶的脸。

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戏谑七分不羁的桃花眼,头一次流露出那样浓烈的情绪,像一团火,几乎要将我灼伤。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芷意了!”我的贴身侍女芷意扑到床边,眼圈红红的。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嗓子干得冒烟:“我怎么回来的?”“是温珏师兄!”芷意提起他,脸上竟有些许红晕,“大殿上那么多人,沈落把你推倒,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温珏师兄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将您抱起来,直接送回了咱们清涟居。”

“他还说...”芷意的声音小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述,“说您眼光总算好了那么一回。

还让奴婢转告您,结契大典那天,他会给您送一份‘大礼’,包您满意。”

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

可不知为何,我心里那块被沈落剜出的血窟窿,似乎被这句轻佻的话轻轻地暖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宗门里彻底炸开了锅。

沈落为了外门弟子姜瑶,公然顶撞我这个掌门亲传,甚至自请放弃内门弟子身份去北境苦修。

这桩“痴情”事迹,被传得沸沸扬扬。

人人都说沈落师兄有情有义,不慕权势,为了真爱敢于反抗。

而我,慕容涟,成了那个仗势欺人、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人。

沈落更是日日与姜瑶出双入对,在宗门里毫不避讳,将姜瑶宠上了天。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芷意气得直跺脚,“那姜瑶算个什么东西,沈落简直是瞎了眼!您可是...”“由他们去吧。”

我打断她,心里一片平静。

前世的我,或许会为了这些流言蜚语气到吐血,会为了沈落对另一个女人的好而心碎欲绝。

可现在,我只觉得解脱。

“芷意,把我以前收着沈落东西的那个箱子搬出来。”

那个梨花木箱,曾被我视若珍宝,里面装满了沈落送我的所有东西,每一件我都小心翼翼地收藏着。

如今再看,只觉得讽刺。

我抱着箱子,决定亲自去还给他,做个了断。

沈落的住处在一片清幽的竹林里。

我刚走到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姜瑶娇柔的声音,和沈落温柔的回应。

我的脚步顿住了。

只听姜瑶带着一丝好奇问:“沈师兄,你...你究竟是何时对瑶儿动心的?”沈落的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宠溺:“瑶儿,你可知,我为何心悦你?”“是那年中秋宗门夜宴,你于月下抚琴,琴音清冽,一曲惊鸿。

那一刻,我便认定了,此生非你不可。”

轰!我的脑子像被一道天雷劈中。

中秋夜宴,月下抚琴?那个人,分明是我!那夜,我因不喜喧闹,独自一人躲在假山后的纱屏后抚琴,弹的正是那曲《惊鸿》。

原来,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从始至终都是我。

他只是...认错了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密密麻麻的疼。

前世今生所有的爱与恨,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正失神,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沈落看见我,脸上的温柔瞬间冻结成冰。

“慕容涟,你又来做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心悦之人是瑶儿,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他身后的姜瑶,怯生生地探出头,看到我怀里的箱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啊!”她忽然惊呼一声,身子一软,恰到好处地崴了脚。

下一秒,沈落立刻转身,紧张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熟练无比。

他抱着姜瑶,从我身边走过,目光冷得像刀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再来招惹瑶儿。”

我看着他温柔抱着姜瑶的侧脸,轻声安抚着她。

那是前世我求了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半分垂怜。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至极。

沈落,你不仅蠢,还眼瞎。

你错把鱼目当珍珠,这一世,就抱着你的“假月光”,好好悔恨去吧。

3.我将那个装满讽刺的梨花木箱扔在院中角落,任由它积灰。

这几日,我过得无比清净,一心一意地准备着我和温珏的结契大典。

芷意看我心情不错,也跟着眉开眼笑,张罗着为我挑选大典上要穿的礼服。

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前世的阴影时,“砰”的一声巨响,我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中,沈落一身狼狈地闯了进来,他衣衫上沾着血迹,俊美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戾气。

“慕容涟!”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不由分说地冲上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这个毒妇!瑶儿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给她下咒!”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

“沈落,你疯了?”他根本不听我解释,强行拖着我往外走,芷意的惊呼和阻拦被他一掌挥开。

“是不是我疯了,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被他粗暴地拖行着,穿过宗门无数弟子惊诧的目光,最后被他一把甩进姜瑶那间简陋的外门弟子住所。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不祥的黑气。

姜瑶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嘴唇发黑,气若游丝,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一位白发苍苍的药堂医师正为她诊脉,眉头紧锁。

“怎么样了?”沈落冲过去,声音里满是焦急。

医师摇了摇头,沉声道:“是‘同心咒’,此咒恶毒,非施咒者心头血不可解。”

沈落猛地回头,那双淬了冰的眸子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听见了吗?慕容涟。”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选择了瑶儿?”我只觉得荒唐可笑:“我没有!”“你没有?”他冷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只余下一片森寒,“整个宗门谁不知道你心悦于我?而我,心悦之人是她!你会对她下手,不是理所当然吗?”这句诛心之言,像一把最锋利的剑,将我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剖开,搅得血肉模糊。

我看着他,忽然就没了争辩的力气。

一个认定了你有罪的人,你说的任何话,都只是狡辩。

“我说了,不是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到了现在你还嘴硬!”沈落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既然你不肯,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沈落!你敢!”我厉声喝道,“我是掌门亲传弟子,你敢伤我?”“为了瑶儿,我什么都敢!”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对旁边的几个弟子喝道,“按住她!”那几个弟子面露犹豫,但在沈落杀人般的目光下,还是上前将我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奋力挣扎,可我的灵力如何比得过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弟子。

沈落蹲下身,冰冷的刀锋贴上我手腕的皮肤。

“慕容涟,这是你欠瑶儿的。”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剧痛传来。

匕首划破皮肉,温热的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莲。

我痛得浑身痉挛,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沈-落决绝又温柔的声音在姜瑶床边响起。

“瑶儿,别怕,只要能救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心,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粉末。

我终于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清涟居。

手腕被细心地包扎好,但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楚依旧清晰。

“小姐,你终于醒了!”芷意趴在床边,哭得双眼红肿,“沈落他...他不是人!他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看着头顶的纱帐,眼神空洞,心里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前世今生,爱恨纠缠,到此为止了。

我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芷意,别哭了。”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通报声,说沈落求见。

他很快就进来了,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衣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自请受罚的决然。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复杂。

“慕容涟,你的血,救了瑶儿。

我自会去刑堂领罚,任凭处置。”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却像是被我的沉默刺痛了,眉头一皱,语气又冷了下去:“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该迁怒瑶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我信的人只有她!”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你笑什么?”我抬起眼,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轻声说:“沈落,你很快就会知道,你错把鱼目当珍珠,究竟有多可笑。”

“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但是,我不会再回头了。”

4.半月后,宗门大宴。

姜瑶的身体已经大好,正小鸟依人地跟在沈落身边,接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为她布菜,为她挡酒,旁若无人。

满座宾客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与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视若无睹,只安静地品着面前的清茶。

酒过三巡,一位好事的长老笑着提议:“今日大宴,不如请小辈们上来展示一二,也好助助兴?”立刻有人附和,将目光投向了姜瑶:“听闻姜瑶师妹一手好琴艺,不如就由姜瑶师妹先来?”姜瑶羞涩地低下头,求助般地看向沈落。

沈落满眼宠溺,正要开口。

一个声音却抢先响起,那是我的一位师叔,他喝得微醺,大着舌头说:“说起琴艺,整个宗门谁比得上我们涟儿啊!想当年,中秋夜宴,那一曲《惊鸿》,简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可惜啊,自那以后,就再没听涟儿弹过了!”话音落下,全场一静。

我清楚地看到,沈落脸上的宠溺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转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而在他身边的姜瑶,那张柔弱美丽的脸蛋,“唰”的一下,血色尽褪。

我缓缓起身,对着掌门和各位长老福了一礼:“既然师叔想听,弟子便献丑了。”

就在我准备走向早已备好的古琴时,姜瑶“呀”地一声低呼,她手中的茶盏“不慎”倾倒,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她的手背上。

“瑶儿!”沈落像是被从震惊中猛地拽回,想也不想地冲过去,抓起姜瑶的手,满眼都是心疼和紧张,“烫到哪了?我带你去找医师!”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抱着惊魂未定的姜瑶,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席而去。

那背影,与前世,与方才,何其相似。

也好。

我坐回原位,再也没有了抚琴的兴致。

宴席散后,我独自走在回清涟居的路上,夜风微凉。

一个身影却在湖边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我。

是姜瑶。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脸上没了宴会上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慕容师姐。”

她开门见山,“中秋夜宴抚琴的人,是你,对吗?”“是。”

“我求求你,不要告诉沈师兄。”

她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我面前,眼泪说来就来,“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默认了是他认错了人。

求求你成全我们!”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我只觉得恶心。

成全你们?那我前世今生的痛苦,又算什么?“我为什么要成全一个骗子?”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脸上的泪痕瞬间僵住,那双含泪的眸子,一点点变得阴冷、狠毒。

“慕容涟,你别给脸不要脸!”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脸色骤变,再无半分柔弱,“你什么都有了,掌门亲传,身份尊贵!我有什么?我只有沈师兄!你非要跟我抢吗?”话音未落,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意,猛地伸手,狠狠将我推向身后的湖里!“噗通!”冰冷的湖水瞬间将我吞没,刺骨的寒意涌入四肢百骸。

我不会水,在水中拼命挣扎,口鼻被湖水灌满,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

混乱中,我看见姜瑶那张狰狞的脸,她甚至用一根竹竿,死死地将我的头往水下按!她想杀了我!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姜瑶脸色一变,立刻收回竹竿,自己也“噗通”一声跳进水里,用尽全力尖叫起来:“救命啊!沈师兄救我!师姐她...她推我下水...”下一秒,沈落的身影出现在湖边。

他看到在水中挣扎的我们,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越过离他更近的我,飞身将不远处的姜瑶捞进怀里。

“瑶儿别怕,我来了!”他抱着姜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爱怜。

而我,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沉入了黑暗的湖底。

再醒来时,又是清涟居熟悉的床帐。

芷意趴在床边,哭得几乎断了气。

“小姐...沈落他...他又来指责您,说您蛇蝎心肠,要害死姜瑶...他只信那个贱人!小姐,我们不选他了,我们再也不要喜欢他了...”我看着床顶的流苏,心里那片死灰,再也燃不起一丝火星。

“好。”

自那以后,我与沈落,形同陌路。

他与姜瑶愈发肆无忌惮,在宗门内出双入对,甚至在我面前,他也公然为姜瑶理顺被风吹乱的鬓发,眼神里的宠溺能将人溺毙。

我视若无睹。

宗门试炼那天,所有弟子都聚在演武场上。

沈落正手把手地教姜瑶御剑,姿态亲密,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那画面,与前世何其相似。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掌门在台上清点人数,目光扫过我身边的几个师兄,眉头微皱:“温珏呢?”虞师兄撇撇嘴:“谁知道他又野到哪里去了。

掌门您放心,小师妹再怎么选,也不可能选那个混世魔王。”

掌门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试炼开始的钟声敲响。

异变突生!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出,带着浓重的魔气,是魔修!场面瞬间大乱,刀光剑影,惨叫连连。

沈落第一时间御剑挡在了我身前,可还不等我反应,不远处就传来姜瑶的尖叫。

“啊——!沈师兄救我!”沈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至极,但最终,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调转剑锋,向着姜瑶的方向冲了过去。

将我,彻底暴露在一只魔修的利爪之下。

我甚至能闻到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天而降。

“锵!”长剑挡开了致命一击。

“啧,小师妹,眼神这么差,怎么还总被人抛弃?”温珏!他挡在我身前,侧脸的线条凌厉又张扬,那双桃花眼里,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抱紧了。”

他不由分说地揽住我的腰,带着我冲出重围。

魔修越来越多,我们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嗜血的魔物。

温珏回头看我,在猎猎风中,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慕容涟,信我吗?”我看着他那双映着火光的眸子,里面没有戏谑,只有一片滚烫的认真。

我坚定地点头。

“信。”

他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像太阳。

下一秒,他搂紧我,纵身一跃,带着我跳下了万丈悬崖。

5.耳边是呼啸的风,身体在急速下坠,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预想中的粉身碎骨没有到来,我反而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是温珏。

他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将我死死护在怀中,用灵力结成护盾,抵挡着下坠的冲击和崖壁上凸起的乱石。

再睁眼,已是清涟居熟悉的床帐。

“小姐,你可算醒了!”芷意的眼睛肿得像桃子,“温珏师兄他...他没事!他抱着您跳下来,用尽了所有灵力护着您,自己受了些轻伤,已经下山采买东西去了。”

我心头一松,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放下。

没过多久,芷意就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堆东西进来。

“小姐您看,这都是温珏师兄从山下给您带回来的!”那是一架雕花精美的古琴,一盒特制的香粉,还有一盘...尚有余温的桂花糕。

样样都是我心头所好。

我的记忆猛地被拉回前世。

温珏也总是这样,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丢下一堆东西,嘴上还嫌弃地说:“师父让我扔的垃圾,看你可怜,给你了。”

那时的我,只当他是戏弄,从未放在心上。

现在才明白,那些被他称作“垃圾”的东西,全都是他费尽心思为我寻来的宝贝。

原来,他一直都这样,默默地对我好。

心脏某个角落,像是被温热的水流淌过,一点点变得柔软。

就在这时,芷意脸色一变,小声通报:“小姐,沈...沈师兄在外面求见。”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愤恨:“他说,姜瑶在试炼中受了重伤,快不行了,想来求您的‘还魂丹’。”

还魂丹,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保命之物。

我走到院中,沈落一身狼狈,白衣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平日里清风霁月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憔悴和绝望。

他看到我,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慕容涟,求你,把还魂丹给我,救救瑶儿!”他声音沙哑,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觉得可笑。

“救她?”我轻声反问,“试炼那天,魔修的爪子离我只有一寸,你又是怎么‘守护’我的?”他身体一僵,脸上血色尽褪,却依旧固执地辩解:“当时情况紧急,瑶儿她...”“够了。”

我打断他,心中最后一点波澜也归于平淡,“想要还魂丹,可以。

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你说!”“第一,从现在起,在这院中跪上一夜,直到明晨。”

“第二,十日后的结契大典,你必须到场,亲耳听完法旨。”

“至于第三...”我看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还没想好。

不过我敢保证,你一定做不到。”

我笃定他会为了这屈辱的条件而暴怒,拂袖而去。

可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几息之后,竟真的挺直了脊背,一言不发地跪在了那里。

我震惊了。

为了姜瑶,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忽然很想笑,笑他的愚蠢,也笑他将来得知真相后,那悔不当初的模样。

那一夜,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第二天清晨,我推开门,沈落的身影几乎要被白雪覆盖,成了一个雪人。

我将装着还魂丹的瓷瓶扔到他面前。

“多谢。”

他捡起药瓶,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抬头看我时,眼神复杂至极,“结契大典...我会去的。”

他以为,我是想让他亲眼看着我与他结为道侣,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真是可笑。

之后几日,我听说沈落拿着还魂丹救回了姜瑶,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听着这些,心里再无一丝涟漪。

结契大典的前一夜。

我正对着铜镜试戴一支珠钗,窗户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温珏一身红衣,像一团火,利落地翻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丢给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喏,送你的。

免得你明天太寒酸,丢了本公子的脸。”

他凑近我,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危险的笑意,压低了声音。

“小师妹,你当真...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结契?”“你信不信,我明日,会把这天都给你掀了。”

6.我看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的危险情绪,心头一跳。

待他走后,我才打开他丢来的那个精致木盒。

里面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盒码得整整齐齐的松子糖,还带着一丝温热。

我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清甜的松子香气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吃松子糖。

原来,他也知道。

原来,他也爱吃。

十日后,结契大典。

宗门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认为,今天的主角,是我和沈落。

毕竟,我为了他,连掌门都敢顶撞。

而他,也为了“救”姜瑶,在我院外跪了一夜。

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一出惊天动地的虐恋情深。

我登上高台时,沈落和姜瑶正站在人群最显眼的地方。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施舍。

仿佛在说,慕容涟,你闹够了,最后还不是得选我。

掌门清了清嗓子,正要宣读法旨,我却伸手拦住了他。

“掌门,今日是我的大典,这法旨,我想亲自来念。”

掌门一愣,随即点头应允。

我接过那卷金色的法旨,目光缓缓扫过台下。

我看到了沈落志在必得的冷笑,看到了姜瑶藏在柔弱后面的一丝嫉妒,也看到了...温珏。

他靠在一根廊柱上,双臂环胸,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那双桃花眼,却死死地盯着我,里面是我看不懂的紧张。

我深吸一口气,展开法旨,用灵力将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奉天承运,宗门敕令。

掌门亲传弟子慕容涟,天资聪颖,品性纯良,今与内门弟子——温珏,结为道侣,钦此!”最后两个字落下,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沈落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而那个靠在柱子上的红衣身影,更是像被雷劈中了一般,脸上的笑意寸寸碎裂,僵在原地。

“哐当”一声。

是他腰间的佩剑,掉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竟有些想笑。

“温珏。”

我开口,声音清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还不上来接旨?”他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猛地回过神,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慌乱和不确定。

“慕容涟,你...你耍我?”他的声音都在发抖,“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从不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与我结契的人,就是你,温珏。”

我扬了扬手中的法旨,学着他平日里的语调,挑眉道:“怎么?你敢抗旨?”他彻底愣住了。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先是茫然,然后是狂喜,最后化作一片滚烫的潮红。

下一秒,他疯了似的冲上高台,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绊了一下,显得有些狼狈。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颤抖地伸出,接过那卷法旨。

当他看清上面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眼圈竟红了。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一字一顿,郑重地许下誓言:“慕容涟,我温珏此生,绝不给你后悔的机会!”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炸响。

“我不信!”沈落猛地冲出人群,双目赤红地瞪着我,“结契的人应该是我!慕容涟,你为了跟我赌气,竟拿宗门颜面当儿戏!”我冷漠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我已成全你和你的心上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话音刚落,姜瑶立刻小跑过来,柔弱地跪在沈落身边,对着我盈盈一拜。

“多谢师姐成全我和沈师兄,此等大恩,姜瑶没齿难忘。”

好一出感人肺腑的戏码。

沈落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我,又看了看身边喜不自胜的温珏,最终,那张俊美的脸扭曲成一个讥讽的弧度。

“好,好得很!慕容涟,你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哭着来求我!”我笑了,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该后悔的人,是你呢?”7.我懒得再理会沈落那张扭曲的脸,转身,朝台下那个红衣身影伸出了手。

“温珏,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完成仪式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温珏像个提线木偶,一步步走上高台。

他看着我伸出的手,眼里的狂喜和不敢置信几乎要溢出来。

他单膝跪地,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握住了我的指尖。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此刻红得厉害,掌心滚烫。

“好。”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压不住的雀跃笑意,“我可得牵紧点,省得你半路哭哭啼啼要反悔。”

掌门看着我们,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朗声宣布:“今日乃我宗门大喜,所有弟子,修炼资源加倍一月!”台下顿时欢声雷动,将沈落那句怨毒的诅咒彻底淹没。

洞房内,红烛摇曳。

我端坐在床边,听着门外渐渐散去的喧闹声,心里一片安宁。

门被推开,温珏一身大红喜服走了进来,他摘下佩剑,却没用手,而是用那雕着繁复花纹的剑鞘,轻轻挑开了我的红盖头。

四目相对,他眼里的玩世不恭尽数融化,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蜜意,像一汪春水,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夫君。”

我垂下眼,轻声唤他,却又故意板起脸,“你记着,这契书是我选的,若日后你对我不好,我随时都能解除。”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俯身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放心,”他咬着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我后来听芷意说,大典那天,沈落没等仪式结束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把自己关在竹林小院里,谁也不见。

姜瑶去找他,想趁热打铁,让他也为她定下契书。

可沈落只是看着她,眼神空洞,勉强答应下来,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似乎认定了我只是一时赌气,用不了多久,就会哭着回去找他。

他想错了。

我和温珏的日子,过得比我想象中要好。

他不再用“师父的垃圾”当借口,而是正大光明地将从山下搜罗来的各种新奇玩意儿堆满我的梳妆台。

他会陪我练剑,会带我下山看花灯,会笨拙地为我学做我爱吃的松子糖。

那颗被沈落剜得千疮百孔的心,竟在他的陪伴下,一点点被填满了。

一月后,我和温珏准备下山游历。

临行前,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是沈落。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下带着一片青黑,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不甘。

“慕容涟,我警告你,”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胁,“你若今日跟他走了,以后,就算你哭着求我与你结契,我也绝不会再多看你一眼!”我被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气笑了。

这人是疯了吗?我正要开口,温珏却伸手将我按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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