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高温:穷人们的最后一天凌晨4:30空气突然变的滚烫,我猛地惊醒,
大口大口的喘息。空调外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显示屏上刺目的"38℃"在黑暗中不断跳动。窗外,天空浸在一种病态的橙红里,
仿佛大气层正在溃烂。对面工厂的烟囱仍在喷吐浊烟,
那些扭曲的热浪让整个世界都在视线里微微颤动,
这里的温度就是高到一千度也不会有人在意。有钱人和权贵早已移居火星,
他们现在只关心在地球毁灭前还能榨取多少利润。。我摸到床头的万能平板,屏幕自动亮起,
弹出一条推送:"火星第三殖民地今日举行落成典礼,火星联盟秘书长发表重要讲话"。
配图中,那些穿着华丽的精英们站在透明穹顶下举杯,其中不乏香艳美女。我划掉推送,
点开本地论坛,满屏都是求救信息:"东区又热死十二个老人"、"谁有退烧药?
孩子烧到40℃了"、"出价一万美元求购一立方米水"。
清晨6:00我拖着昏沉的身体走向储物间。蓄水桶里的水位已经降到危险线以下,
但我还是舀了半杯水拍在脸上。清凉触感让我瞬间清醒——随即陷入更深的懊悔。
停水已经三周了,这五升水是我用最后积蓄从黑市换来的。"你妈的!"我狠狠捶了下墙壁,
指关节传来钝痛。楼顶的太阳能蒸馏器上周就坏了,
替换零件需要等两个月——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阳台上传来轻微的爆裂声。
我拉开窗帘,看到上周刚换的耐高温玻璃已经出现细密裂纹,
而我精心培育的十株沙漠仙人掌全部变成了焦黑的枯枝。室外温度计显示59.7℃,
还在缓慢上升。无人机引擎的嗡鸣从远处传来。我冲到窗前,
看到三架印着政府标志的配送无人机掠过天际——然后毫无悬念地绕过了我们这片贫民区,
径直飞向城北的高档社区。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上午7:00停电来得毫无预兆。
空调停止运转的瞬间,房间变成了蒸笼。汗水立刻浸透了我的T恤,顺着脊背往下流。
我知道,不出半小时,室内温度就会与外界持平。室内温度在十分钟内攀升到52℃。
我开始感到头晕目眩,视线边缘出现闪烁的黑点,完蛋了,听人说这是热射病的早期症状。
饮水桶里已经没了水,而下次无人机配送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借水?
邻居比我强不了哪去!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形。喝尿?喝血?都不是,
还有更恐怖的——侵入政府配置局的系统。按照《地球紧急状态法》第37条,
擅自修改政府配送系统会被判处笼刑立即执行。笼刑就是把你装在笼子里扔到户外,
慢慢的热死你。我打开平板,调出隐藏文件夹。里面有一个我半年前编写的程序,
原本只是为了研究政府无人机配送系统的漏洞。
上午7:45汗水滴在平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通过七个跳板服务器,
我终于接入了区域配送中心的备用端口。"验证通过,欢迎进入配置系统。
"冷漠的电子女声让我心脏狂跳。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配送路线和优先级列表。不出所料,
我们这片邮编区域被标记为"低端人口-暂缓配送"。优先级排在垃圾处理站后面。
我插入一段伪造的医疗紧急代码。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权限不足"。汗水顺着鼻尖滴落,
我迅速调出第二个程序包——这是去年从一个死去的黑客硬盘里复原的军方后门程序。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屏幕突然闪烁红光。我咬紧牙关输入最后一行代码,
同时听到楼顶传来无人机引擎的异样嗡鸣——他们可能已经派出了安全巡查机。
上午8:15我蜷缩在厕所隔间里,用毛巾捂住口鼻抑制咳嗽。平板已经关闭,
但我的太阳穴仍在突突跳动。如果追踪程序正常工作,
巡查机应该被误导去了三公里外的垃圾处理场。一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从阳台方向传来。
我跌跌撞撞冲回房间,看到一架配送无人机正卡在变形的防护栏间挣扎。它的货舱自动开启,
卸下两个标准物资,我踉跄着爬过去,用尽最后力气拽进室内。
第一个箱子:六瓶1.5升的饮用水,两盒军用口粮,第二个箱子:太阳能充电宝,
万能电池组,还有——我几乎兴奋的要死——一小盒特效退烧药。我颤抖着拧开瓶盖,
让第一口水在舌头上停留了整整十秒才咽下。水的味道带着塑料容器的异味,
但此刻胜过任何饮品。万能电池接上平板后,我终于敢重新开机——没有追踪信号,
没有警报,只有一条来自邻居王老太的未读消息:"小周,你还好吗?
"上午9:00敲门声响起时我正在给平板充电。透过猫眼,
我看到402室的林工程师站在门外,他的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成半透明。
"周...周先生,"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哪怕半杯水..."我注意到他右手紧握着一把扳手——上周就有为抢水杀人的新闻。
但当他看到我手中的水瓶时,眼神中的凶狠立刻变成了绝望的哀求。"进来吧。
"我侧身让开门,同时悄悄把另一瓶水藏到床下。林工程师跌坐在我的椅子上,
像条脱水的鱼般张着嘴喘息。我倒出500毫升水分给他,
他接过杯子时双手颤抖得洒出不少。
"谢谢...谢谢..."他哽咽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老式机械表,
"这是我最后值钱的东西...""留着吧。"我把水推给他,"带女儿去地下车库,
那里温度低些。"最后我还是没舍得把退烧药给他他离开后,
我数了数剩下的物资:平板显示室外温度已经达到61.4℃,创下本市新纪录。
上午11:00我正在用湿毛巾擦拭后颈时,突然听到一连串玻璃爆裂的脆响。
卧室窗户的耐热玻璃上,蛛网状的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我冲到阳台,看到工业区方向升起一朵诡异的蘑菇云,
边缘泛着蓝绿色的荧光。望远镜里,彩色烟雾正从化工厂废墟中滚滚而出,
所经之处的建筑物像蜡像般软化坍塌。平板突然疯狂震动,
全屏弹出红色警报:"紧急疏散通知:B-7区域含您所在位置检测到剧毒气体泄漏。
请立即沿指定路线向北部安全区撤离。重复,
这不是演习..."我盯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绿色路线——它将穿过已经瘫痪的市中心,
途经三个正在暴动的贫民区。我抓起背包塞入剩余的物资,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二十六年的家。
墙上的全家福已经褪色——父母在三年前的"大热浪"中死于热射病,现在轮到我了。
上午11:43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我从猫眼看去,是张阿姨和其他邻居。
"小周!快走!政府的人已经到楼下了!"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热浪扑面而来,
像一头饥饿的野兽。60℃的高温中,我们这群被遗弃的人,
开始了向北方安全区的死亡行军。正午12:00,整栋楼的幸存者聚集在楼下。
人员把生病的人和健康的人分开,健康的人优先离开,生病的人回到楼里,等待救护车到来。
政府派来的电动大巴像移动的烤箱,车内不时还会冒出小火苗,这安全吗?也顾不许多了,
总比步行强。我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二十八年的公寓楼。一个在五楼的小女孩呆呆的看向这里。
大家都默默的坐上了车,车上开了空调,所以还不算太热,沿途的景象如同地狱。
森林燃起大火,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彩色毒气像有生命般在地面蔓延。
路边不时还会有燃烧的车辆与蜷缩的人形。
大巴突然急刹车——前方道路被倒塌的电线杆阻断。"所有人下车!步行到下一个集合点!
"司机大喊。我第一个冲出大巴,突然尿急。刚跑出不到五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