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回家,撞见未婚夫和他的情人正在我的沙发上厮混。我佯装不知,
笑着将藏进衣帽间的情人反锁。他不知道,他的心肝宝贝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听着衣柜里绝望的拍门声和他惊慌的低吼,我笑了,他马上就要付出代价!
1我跪在郊外古寺的蒲团上,为裴烬口中“病重”的母亲抄了整整一天经。香火缭绕,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公寓的智能安防系统发来的访客提醒。我点开实时监控,画面里,
裴烬正搂着一个女人,从我的酒柜里拿出了那瓶我珍藏的82年拉菲。那个女人,是许幼仪。
我嘴上念着佛经,指尖却冰冷。监控的收音效果很好,许幼仪娇嗲的声音清晰地钻进我耳朵。
烬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每次看你跟沈檀那个木头美人待在一起,
我心都疼。裴烬灌下一口红酒,嗤笑一声:快了,宝贝。
等我让她签了那份婚前财产协议,把她公司的控股权转到我名下,她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空壳。
到时候,这房子,这酒,还有她保险柜里那些东西,就全都是我们的。许幼仪的眼睛亮了,
贪婪毫不掩饰。她扭着腰,从沙发上拿起我的爱马仕包,在镜子前比划着:那她呢?
她那么爱你,能同意吗?爱?裴烬的笑声里满是鄙夷,她那不叫爱,叫蠢。
一个没脑子的提款机罢了。你放心,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说我妈快死了,
她不就屁颠屁颠跑去庙里扮孝女了?他从我的首饰盒里,拿出那块我爷爷送我的百达翡丽,
戴在许幼仪纤细的手腕上。喜欢吗?以后,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监控画面里,
两人吻在一起,背景是我亲手布置的、冷色调的家。我缓缓关掉手机,对着佛像,
磕了最后一个头。佛不渡人,我来渡。我起身,将抄好的经文交给住持,轻声说:师父,
烦请您加持一下,我希望……恶有恶报。2我没有敲门。用指纹解锁时,
屋内正传来许幼仪满足的叹息。门,悄无声息地开了。玄关的光线投射进昏暗的客厅,
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影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低俗电影。
裴烬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檀……檀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
我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近,目光却没有看他,
而是落在他脚边那双不属于我的、精致的香奈儿单鞋上。我歪了歪头,
露出一个纯净又困惑的表情:家里来客人了吗?怎么一股……很甜腻的香水味?
裴烬的喉结疯狂滚动,他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试图遮住沙发后的狼藉。没、没有!
可能是……可能是我点的外卖,对,串味的!我没说话,只是绕过他,径直走向卧室。
我有点累了,想先洗个澡。他的惊恐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我猜,
许幼仪现在就藏在卧室里。果然,卧室的门刚一推开,
我就看到步入式衣帽间的门留着一道缝。家里真乱啊,我轻声抱怨,然后当着裴烬的面,
随手将衣帽间的门彻底关上,还“咔哒”一声,顺手从外面转动了那个古典的黄铜锁钮。
这个锁是老式设计,只能从外面锁。不是说要出去吃饭吗?裴-烬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他急着想把我拉走。好啊,我转身,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不过我先冲个澡换身衣服,等我半小时。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巨大的水声隔绝了整个世界。也隔绝了裴烬即将听到的,来自衣帽间内,
逐渐疯狂的、绝望的拍门声。许幼仪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这是闻婧告诉我的。
3浴室里水声哗哗。我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听着外面裴烬从一开始的故作镇定,
到后来压抑不住的焦躁踱步,最后,是混合着衣帽间门板被重击的闷响,
和他惊慌失措的低吼。许幼仪!你他妈小声点!想死吗!我慢条斯理地洗完澡,
甚至还敷了个面膜。等我穿着浴袍出去时,屋子里已经安静得诡异。裴烬站在客厅,
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檀檀……我们走吧,我订好位置了。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好啊。我点点头,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衣帽间门,里面怎么没动静了?
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你听错了!是楼上装修!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外拖。力气大得吓人。我知道,他怕了。怕许幼仪在里面窒息,
怕闹出人命。而我,就是要在他心上悬一把刀。去餐厅的路上,他开着车,
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稳。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我猜是物业或者救护车的电话。他不敢接。
我靠在副驾,轻声问:裴烬,你今晚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什么,担心我妈。哦,我拉长了音调,
今晚有个慈善拍卖晚宴,秦总也去,我们顺路去露个脸吧?就当是……为你妈妈积福了。
秦总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裴烬猛地踩下刹车,扭头看我,
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拒绝,会显得他心虚。答应,他那被锁在衣帽间里的小情人怎么办?
最终,他对权力的渴望,战胜了对情人的担忧。好……都听你的。他重新发动车子,
开往那个即将让他身败名裂的刑场。而我的手机,无声地收到一条短信。
是我请的私家侦探发的。沈小姐,人已救出,轻度昏厥,按您的吩咐,
已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另外,车祸的真相,查到了。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流光,
缓缓删掉了信息。闻婧,看见了吗?好戏,才刚刚开场。4城中最高规格的慈善晚宴,
名流云集。裴烬强作镇定地挽着我,像个完美男友,不停地跟人寒暄,
眼底的焦躁却怎么也藏不住。我知道他在等什么,等医院那边的消息。终于,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他借口去洗手间,躲在角落里飞快地回着信息。我远远看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许幼仪在跟他哭诉。他收起手机,走回来时,
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深情的面具。檀檀,刚才秦总说,今晚有个特别的环节,
鼓励大家捐出私人物品来拍卖,善款会捐给儿童癌症基金会。
我做出感动的样子:真有意义,那我们也捐点什么吧?裴烬握住我的手,
眼神灼热:我想……把你送我的那块表捐出去。虽然很珍贵,但跟那些孩子的生命比起来,
不算什么。他说的是我送他的那块江诗丹顿,价值七位数。多伟大的牺牲啊。
如果那块表不是早就被他偷偷卖掉,换成了现金去哄许幼仪,我差点就信了。我看着他,
眼眶“适时”地红了。裴烬,你真好。他被我的反应所鼓舞,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他走上台,接过麦克风,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英俊又正直。各位,今晚,
我想拍卖一件对我个人而言,意义非凡的物品。他举起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块和我那块一模一样的江诗丹顿。是个高仿A货。他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如何珍爱,又如何为了慈善大爱而忍痛割爱。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我看到秦总赞许的目光,看到周围名媛们羡慕的眼神。
裴烬达到了他的目的——名利双收。他看向我,眼中是志在必得。我对他举了举酒杯,然后,
在拍卖师即将落锤的前一秒,举起了我的号牌。5一千万。
我清冷的声音通过侍者递来的麦克风,响彻整个宴会厅。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扭头看我,
包括台上已经呆住的裴烬。一块市值百万的表,我出价一千万。
拍卖师激动得声音都破了:一千万!这位女士出价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没有人再出价。锤子落下,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提着裙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缓缓走上台。裴烬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他想过来拉我,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从他手中拿过那个丝绒盒子,对着台下,笑意盈盈。我很感动,我的未婚夫,裴烬先生,
有这样一颗金子般的善心。为了支持他的善举,这块表,我替他买了。我顿了顿,
话锋一转。不过,作为一名钟表收藏爱好者,我有个小小的习惯。每一块珍贵的表,
我都希望能在公证人的见证下,核对一下它的出厂序列号,确保它的独一无二。
我看向台侧的公证处律师:麻烦您了。裴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律师走上台,
戴上白手套,拿起那块表,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后,念出了一串数字。我从手包里,
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证书,递给律师。请您核对一下,这是我爷爷在我十八岁那年,
送我的那块表的身份证明。律师接过,对比了数秒,然后抬起头,
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和鄙夷的眼神看着裴烬。沈小姐,这两组序列号,完全一致。
轰——台下炸开了锅。所有的目光,从羡慕变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嘲弄,像无数根针,
扎在裴烬身上。他偷我的表,拿到台上作秀,还被我当众用一千万买了回来。
这是极致的羞辱。我还没完。我拿回麦克风,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另外,
我想临时更改一下这笔善款的捐赠对象。我想把它,捐给我一个已故的朋友,闻婧,
以她的名义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用来……我一字一顿,目光死死钉在裴烬的脸上。
……为那些因陷入‘校园贷’骗局而走上绝路的女孩,提供法律援助。闻婧。
这个名字一出口,裴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鬼。
他那张伪善的面具,终于,被我亲手撕得粉碎。6保安已经上台,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把瘫软的裴烬拖了下去。他嘴里还在胡乱地喊着什么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但没人理他。宴会厅里,刚才还对他报以掌声的名流们,此刻看他的眼神,
像在看一堆发臭的垃圾。我知道,他完了。在这个圈子里,社会性死亡比真正的死亡更可怕。
我站在台上,聚光灯下,享受着复仇的第一口甘甜。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转身准备下台,一个穿着剪裁合体西装的男人却迎了上来。他是我花重金雇来的演员,
任务是接近并拿下许幼仪。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小姐,
幸不辱命。不过,在医院套她话的时候,我录到了一些……比您预想中,更有趣的东西。
他朝我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音频已经发到您手机了,
关于您那位朋友……闻婧小姐的车祸。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与此同时,
手包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不是演员,也不是任何我认识的人。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你以为,猎人只有你一个吗,沈檀?
三年前那场车祸,你真当裴烬那种货色,有本事做得天衣无缝?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7宴会厅的喧嚣被厚重的车门隔绝在外。我坐在后座,浑身冰冷,仿佛刚从深海里捞出来。
那个演员,代号“信鸽”,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我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
那个他发来的音频文件,像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播放键。
嘈杂的医院背景音下,许幼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药物作用下的含混,
像是在对“信鸽”扮演的富二代倾诉委屈。……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的……是裴烬,
他求我……他说只要拿到沈檀的钱,我们就能远走高飞……这些都是废话。我快进了几秒,
直到一段关键的对话出现。……可我怕……我真的怕……许幼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裴烬那个蠢货,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也是棋子!
真正可怕的不是他,是……是K先生。K先生。一个陌生的代号。
闻婧……闻婧那个贱人,她就是不听话,
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K先生才……才让裴烬去处理的……那场车祸,
做得多干净啊……警察都查不出来……车祸。不是意外。是处理。我的呼吸停滞了。
三年前,闻婧开着我借给她的车,在盘山公路上失控坠崖,尸骨无存。警方结论是刹车失灵,
意外事故。原来不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蜷缩起来。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那个陌生号码。一张照片。是我此刻正坐着的这辆黑色宾利,
停在路灯的阴影下。照片是从对面的高楼拍的,一个监视的角度。紧接着,第二条信息来了。
裴烬是条好狗,但咬死他,就找不到他的主人了。别动他,他会带你找到真正的鲨鱼。
我猛地抬头,望向车窗外,城市的高楼像一头头沉默的巨兽,无数双眼睛藏在黑暗里。
我的复仇,原来从一开始,就在别人的棋盘上。我以为我是猎人,结果,
我只是另一只被放出来的,更凶狠的猎犬。8凌晨三点的医院,消毒水味浓得刺鼻。
我没有去VIP病房,而是直接走进了许幼仪所在的普通病房。她正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看到我,像是见了鬼,尖叫着就要按铃。我反手按住呼叫器,把手机放在她面前,
点开那段录音。……K先生才……才让裴烬去处理的……许幼仪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放大。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声音嘶哑,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嫉妒,
而是纯粹的惊恐。我是来问你,闻婧发现了什么东西的人。我声音平静,
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她心上,一个能让你们不惜制造一场‘车祸’来掩盖的东西。
她疯狂地摇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许幼仪,裴烬完了。但你不一样,
你只是个贪图荣华的蠢女人。可现在,你知道了K先生的秘密,
你觉得那个能‘处理’掉闻婧的人,会让你活多久?她身体一僵。裴烬保不住你,
但我能。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恐惧最终战胜了忠诚。
她崩溃了,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U盘!是一个U盘!黑色的,很小的一个!
闻婧那个贱人,她一直带在身上,她说那是她的护身符!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只知道,
K先生找了那个东西……找了整整三年!U盘。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
我和闻婧一起逛街,她淘到了一个丑得要死的钥匙扣,是个塑料的卡通小鸭子,
她却宝贝得不行,说要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里面。我转身离开病房,没有再看许幼仪一眼。
在走廊尽头等电梯时,我感觉到了视线。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不远不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那双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眼睛。K先生的人,已经找上门了。
9我撤销了对裴烬的所有指控。在警方面前,
我扮演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因嫉妒而行为失当的富家女。这场轰动全城的慈善晚宴闹剧,
最终被定性为“情侣间激烈的误会”。裴烬被放了出来。他身败名裂,工作没了,
住所也没了,像条丧家之犬。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声音里是劫后余生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