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孝出强大，孝到被拍卖我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啃冷掉的鸡腿。
“小杵，你爸快不行了。”她声音压得低，像在念遗嘱，“医生说最多三天。”我手一抖，
鸡腿掉在键盘上，油渍顺着F键往下淌。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1点23分。
上个月才交完他第三次住院费，医保卡刷爆，信用卡套现，朋友借遍。
我蹲在深圳城中村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吃着15块的外卖，工资到账先转老家。可我爸，
上个月还能在广场舞群里抢红包抢得飞起。“妈，你别吓我……上回说脑梗，
结果是喝多了躺公园长椅上被人报警。”“这次是真的！”她声音突然拔高，
“ICU押金要五万，明天不交，人就推出来。”我脑子嗡的一声。五万？我卡里只剩三千。
我翻通讯录，手指滑过“表舅”“老陈”“前女友阿琳”，一个个打过去。十一个电话，
八个关机，三个说“最近手头紧”。凌晨两点十七分，我坐在马桶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朋友圈突然弹出一条：孝心贷——让爱不再等待！父母有难，一贷解千愁！
广告图里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背景是医院走廊，旁边站着一对泪眼婆娑的夫妻，
标题写着：**“孝顺不是负担，是责任。我们替你还。”**我冷笑。又是套路。
可下一秒，我点了进去。页面简洁得诡异：输入姓名、身份证、父母信息，
勾选“自愿承担一切后果”，再拍一张手持身份证的照片——三分钟，审批通过。
额度：二十万。年利率？没写。合同条款？五千字滚动条，密密麻麻像蚂蚁爬。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爸要是真死了，我妈能在我坟头跳《酒醉的蝴蝶》。
我点了“确认借款”。手机“叮”一声。短信：“尊敬的客户，
您已成功签署《绝对孝顺协议》。贷款已发放至您账户。请注意：协议生效后，
您的一切孝顺行为将由‘孝感值系统’实时监测。违约将触发自动追偿机制。”我愣住。
啥玩意儿？孝感值？我再刷新页面，贷款页面消失了。APP也搜不到。就像从没存在过。
我骂了句脏话，把手机扔到床上。第二天早上八点，我赶到市二院ICU。护士查了登记本，
抬头看我：“你爸？陈大杵？没这个人啊。”我脑子炸了：“不可能！
我妈昨天打电话说住进来了！陈大杵，58岁，高血压，脑供血不足！
”护士翻了翻系统：“真没有。要不你打给你妈问问？”我拨通我妈电话。响了三声，接了。
“妈，我爸到底在哪个医院？”她声音平静得吓人：“小杵啊，你来医院了？”“来了！
可护士说没这个人！你是不是记错医院了？”她顿了顿，说：“你在医院门口等一下，
有人接你。”我刚想问谁，电话挂了。我站在医院门口，风吹得我后脖颈发凉。十分钟过去，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拉开，下来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寸头，面无表情，
左耳戴着个银色小耳钉，像枚微型U盘。“陈小杵？”他问。“我是。我爸……”“上车。
”他打断我，“别问，跟着走。”我犹豫一秒，上了车。车里一股消毒水味混着皮革香，
后座摆着个银色金属箱，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孝感科技·绝对孝顺执行部**。
车子没往医院开，而是驶向郊区。“你们到底是谁？”我声音发抖。
男人不回头：“你签了协议，就是我们的人。从现在起，你的孝顺，归我们管。”“什么鬼？
我只是借了二十万！”“不是借钱。”他冷冷道，“是卖身。
你签的是《绝对孝顺法则》绑定协议。你爸的命，是我们续的。你的孝，归我们支配。
”我浑身发冷。“你们……把我爸怎么样了？”男人终于回头，嘴角扯出一丝笑：“你爸？
你爸早死了。上个月喝假酒，脑出血，当场就没气了。你妈签了‘生命延续计划’，
用全息投影+AI模拟维持他的‘存在感’。只要你孝顺达标，他就能一直‘活着’。
”我眼前一黑。“你们……疯了？”“我们？”他笑出声，“我们是救世主。
全国三千万独生子女，负债养爹妈，累死累活。我们提供解决方案——**孝顺外包，
情感代偿**。你只需要按指令执行孝顺行为，系统自动打分，分够了，
你爸妈就能‘活’下去。”“那……我妈知道？”“当然。”他说，“她是我们第一批客户。
你爸的‘生命值’，靠你的孝感值续命。你越孝顺，他‘活’得越久。
你要是违约……”他没说完。但我懂了。我成了孝顺电池。车子停在一座灰白色建筑前，
像座废弃的疾控中心。门口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平板。“下车。”男人说，
“欢迎来到孝感中心。”我踉跄着下车，腿软得像踩棉花。大厅里，
几十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有的在哭，有的眼神空洞，有的手里攥着手机，
对着空气说“爸，我想你了”。
墙上大屏幕滚动着数据：孝感值实时排名第一名：张丽华，
今日孝顺行为：视频通话120分钟，转账5000元，写感恩日记3000字，
孝感值+850第二名：王强，直播给父母洗脚，获赞10万，
孝感值+720我看见我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正在接受采访，眼含热泪：“多亏孝感科技，
让我老陈能多陪我几年……我儿子虽然不在身边，但每天打卡孝顺，一分不少。
”我冲上去想骂她，两个白大褂架住我。“新人，先检测。”一人拿着扫描仪照我全身，
“检测孝顺潜力值。”蓝光扫过我，机器“滴”一声。“潜力值：SSS级。
情感依附指数98.7%，愧疚驱动型人格，完美适配高强度孝顺任务。”我被推进一间房。
房间中央，一张椅子，墙上是直播镜头。“坐下。”男人说，
“第一次任务：你现在给‘你爸’打视频电话，说你辞职回家照顾他。要哭，要自责，
要让他觉得你愧疚到想死。”“我……做不到……”“不做？”他冷笑，
“那你爸今天就‘死’。”我颤抖着拿起手机。视频接通。我爸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红光满面，正嗑瓜子。“小杵啊！”他乐呵呵，“今天怎么有空？”我张了张嘴，
眼泪突然涌上来——不是装的。是真疼。“爸……我……我辞职了。”我声音发抖，
“我不干了，回来照顾你。”我爸一愣：“啊？你不是刚升主管？”“我不干了！
”我猛地磕头，“都是我不好！上个月你住院我没陪床！我该死！我回来天天给你洗脚！
天天做饭！”我爸脸上的笑慢慢凝固。我妈在旁边小声说：“演得不错。
”我听见耳机里男人说：“哭声再大点，孝感值还没到阈值。”我咬破嘴唇，
硬挤出一声嚎：“爸——我对不起你——我不孝——我该死啊——”我爸突然在视频里抬手，
啪地关了摄像头。我愣住。耳机里，男人怒吼：“怎么回事？！他切断了连接！”我喘着气，
嘴角抽搐。突然，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来自我爸的微信：“小杵，别演了。
我也被他们控制了。每天必须配合演出，不然‘生命值’归零。咱们……一起逃。
”我盯着那条消息，手指发抖。男人冲进来，一把抢过我手机。“你爸违规了。”他冷冷道，
“孝感值-500。他只剩最后72小时生命值。”我猛地抬头：“你们……不能这样！
他是我爸！”“他是数据。”男人面无表情，“你也是。你们的情感，是我们系统的燃料。
孝顺，是这个时代最值钱的资源。”他转身要走。我扑上去拽他胳膊：“放了我爸妈！
钱我一定还！”他回头，耳钉闪着冷光：“还？你签的是卖身契。你这辈子，每一滴眼泪，
每一次愧疚，都归我们。”我瘫在地上。墙上的屏幕突然闪烁，
跳出一行红字：紧急通知：孝感系统遭遇外部攻击，部分数据泄露。
所有绑定用户进入一级监控状态。男人脸色大变，掏出对讲机：“B区封锁！C区清场！
有人入侵主控室！”我趁机抓起桌上的笔，狠狠扎向他耳朵上的银色耳钉。血溅出来。
他惨叫一声，倒地。我抓起手机，冲出门。走廊里警报狂响，红光闪烁。我拐过转角，
撞上一个人。抬头，是我妈。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U盘。“小杵。”她声音颤抖，
“快走。主控室在地下三层。U盘里是你爸的真实死亡证明，还有所有受害家庭的数据。
发出去……发到网上……”“那你呢？”她苦笑：“我走不了了。我签了永久绑定协议。
但你……你还年轻。”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推我：“快跑！别回头！”我转身要跑，
突然听见她喊：“小杵！你爸最后一句话是——‘别信孝顺，信自己’！”我冲进楼梯间，
手机震动。
一条新闻推送：孝感科技 CEO 宣布推出“孝顺NFT”：父母影像可上链拍卖，
全球认领，限时抢购！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落。地下三层的门就在眼前。我深吸一口气，
推门而入。漆黑的房间里，一排排服务器闪烁着蓝光。中央，一台主机屏幕上，
正播放着无数家庭的实时画面——有儿子跪地痛哭，有女儿直播割腕表孝心，
有老人被绑在椅子上，被迫说“孩子，我好想你”。我插入U盘。
进度条开始加载：9%……17%……33%……警报声更近了。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67%……88%……门被踹开。黑西装们冲进来，举着电击棒。我死死护住电脑。
99%……“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所有人停下。我抬头。是我爸。他站在门口，
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我都录下来了。”他举起手机，“全国直播。
孝感科技，完了。”我愣住。他走过来，拍我肩膀：“儿子，这次……是真逃出来了。
”我刚要说话。突然，主屏幕一闪，跳出一张脸——笑眯眯的，像财神爷。
孝感科技 CEO 金多多他对着镜头说：“亲爱的用户们，别怕。孝顺永不落幕。
只要父母还在，爱就值得被量化。下一季，我们将推出‘孝顺盲盒’——打开未知任务，
解锁亲情惊喜！”屏幕自动跳转到直播间：画面里，我妈正坐在镜头前，化着精致的妆，
笑着说：“家人们，今天限量发售‘我爸的咳嗽声原声带’，只要998，
让他在你耳边说‘儿子，我想你了’……”我猛地砸向主机。屏幕炸出火花。黑暗降临。
我爸拉我：“走！”我们冲向安全出口。身后，传来机械女声：检测到高危孝感体，
启动追捕程序。目标：陈小杵。罪名：不孝。我们跑进夜色。远处，城市灯火通明。
一座巨幅广告牌亮起：孝出强大，孝感未来。你，孝顺了吗？我喘着气，回头看那栋楼。
突然，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想救你爸？来深水港C7仓。带够孝感值。
”我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发抖。我爸拍我肩：“别去，是陷阱。”我抬头，看着夜空。那里，
一朵乌云正缓缓裂开，像被什么撕开的伤口。我按下回复键：“我去。但这次，
我不当电池了。”发送成功。我抬头，对我爸说：“爸，这次换我当人。
”---### 第二章：全网直播，我爹成了顶流我站在深水港C7仓外，
手里攥着从孝感中心顺出来的定位器。风裹着咸腥味往领口钻，头顶铁皮棚吱呀作响。
集装箱层层叠叠，像巨型积木堆到天边。远处货轮鸣笛，一声比一声急。定位器嗡嗡震，
红点停在最里头那个锈迹斑斑的40尺柜。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里面是那晚没来得及传出去的数据。
我妈的录音、我爸的死亡证明、几百个家庭的监控录像。只要连上网络，一键上传，
孝感科技就得塌。可我不敢。上个月我试过。刚打开微博，手机自动黑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