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辞

江焰辞

作者: 界碑之影

其它小说连载

《江焰辞》中的人物沈砚砚墨墨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他小“界碑之影”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江焰辞》内容概括:江南织造署的绣女沈砚砚总在月圆夜做同一个梦里有片烧得通红的江穿月白长衫的公子持半枚青铜书签对她说:“待春江复绿持此签来换你的眼” 十八岁生辰那她绣的《春江图》突然渗出朱砂丝线在布面上自动织出 “听潮阁” 三个当苏州河面上漂来具冰棺中女子十指戴满翡翠戒指甲缝里卡着的丝竟与沈砚砚惯用的苏绣线分毫不

2025-08-10 11:25:40
沈砚砚第三次在绣绷前惊醒时,烛火正沿着灯芯一寸寸啃食灯油,把案头那方青瓷笔洗照得半明半暗。

笔洗里泡着的半截苏木己将清水染成紫霞,氤氲的纹路在烛影里缓缓舒展,像极了梦中那片烧得发红的江花 —— 那些花瓣总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仿佛将整条江都揉碎在了里面。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

窗纸被月光浸得透亮,院外老槐树的枝桠在纸上洇出淡墨般的阴影,交错的纹路活像谁用狼毫勾了幅未完成的蛛网,又似哪位绣娘遗落的缠枝莲底稿。

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三个月圆夜,银盘似的月亮正悬在中天,清辉淌过瓦檐时碎成满地流霜,那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便踩着这层霜如期而至。

一、梦痕梦境的开端总在一片浩荡的水色里。

沈砚砚总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悬在半空,看自己穿着从未见过的素纱襦裙,赤足站在齐腰深的江水中。

脚下的鹅卵石硌得脚心发疼,却奇异地焐着暖意,仿佛踩在被太阳晒了整日的河滩上。

远处的芦苇荡在风里起伏,飞絮像撕碎的云片飘过江面,落在她的发间便化作细碎的银星。

“沈姑娘可知,这江花为何红得像燃起来?”

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水汽般的潮湿。

沈砚砚每次都想回头,脖颈却像被无形的丝线勒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水面倒映出他的影子 —— 月白长衫的下摆浸在水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半枚青铜书签从袖中露出个棱角,上面錾刻的江花纹路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金属里游出来。

她想开口询问,喉咙里却堵着成团的棉絮。

那些江花便在这时顺着水流漫上来,花瓣边缘泛着荧荧的红光,触到皮肤时竟带着烙铁般的灼痛。

沈砚砚看见自己的裙摆被染成绛色,像幅被洇了血的水墨画,而水面的倒影里,她的眼睛正一点点变成墨绿色,与身下的江水融为一体。

“待春江复绿时……” 公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被江风撕成断断续续的碎片,“持此签来换你的眼睛。”

青铜书签 “咚” 地坠入水中,沈砚砚的视角猛地坠落,每次都在指尖即将触到书签的瞬间惊醒。

案头的烛火恰好爆出个灯花,将《春江图》上的江花照得明明灭灭,那些粉白的花瓣在烛光里像是活了过来,正顺着针脚微微颤动。

此刻她盯着绣架上的《春江图》,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这幅绣了三个月的作品本该是浅绿的江水衬着粉白的江花,此刻却有暗红的丝线从布面渗出,顺着针脚蜿蜒成河,在右下角积成小小的一汪,像滴凝固的血。

更诡异的是,那些暗红丝线所过之处,原本平整的布面竟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下面呼吸。

二、绣异沈砚砚踉跄着扑到案前,指尖刚触到绣布就猛地缩回 —— 那暗红的 “血珠” 竟是温的,带着人体的温度。

她取过银簪挑起一缕丝线,在烛火下细看,发现那些丝线并非她平日用的苏绣线,而是极细的发丝,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芒,像是用晨露浸泡过的金丝。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些发丝正顺着布纹自动游走,在 “血珠” 旁边织出弯弯曲曲的线条。

沈砚砚屏住呼吸,看着那些线条逐渐聚拢,横撇竖捺间带着某种古朴的韵律,最终凝成三个字:听潮阁。

这三个字她在织造署的旧档里见过。

据说前朝有位绣娘在那里绣出了能引来江神的《洛神赋图》,每当月圆之夜,阁中就会传出缥缈的歌声,江里的鱼群会顺着歌声游到岸边,鳞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后来阁中突发大火,烈焰烧了三天三夜,连地基都被烧得寸草不生,只剩半截石狮子蹲在废墟里,嘴角的笑意被熏得发黑。

如今那片地方成了孩子们的乐园,石狮子的脖颈被摸得油光锃亮,谁也说不清它原本的模样。

烛火突然 “噼啪” 爆了个灯花,将沈砚砚的影子投在墙上,竟与《春江图》里的江花重叠在一起。

她脊背一凉,转头看见窗纸上的槐树枝影正在蠕动,像有无数条小蛇顺着窗缝往里钻。

院外的老槐树不知何时落了满地花瓣,白色的槐花在月光下像堆碎雪,却带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

“谁?”

她抓起案上的剪刀,声音抖得像风中的丝线。

剪刀的铜柄映出她苍白的脸,鬓角的碎发被冷汗粘在颊边,像片打湿的蛛网。

窗外传来 “喵呜” 一声轻叫,三尾猫从墙头跳下来,踩着瓦片的声音像有人在叩门。

它的尾巴在月光下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带起几片飘落的槐花瓣,落在窗台上便化作透明的水珠。

沈砚砚松了口气,这只半个月前被她从狗嘴里救下的野猫,总爱在深夜溜进她的绣房,蹲在案头看她刺绣,偶尔用尾巴扫过她的手背,像在点评她的针脚。

墨墨今天却有些反常。

它没有像往常那样跳上案台,而是蹲在窗台上,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春江图》,尾巴尖的毛根根倒竖,像根绷紧的弓弦。

它的耳朵微微颤动,似乎在听某种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与窗外的风声形成诡异的共鸣。

沈砚砚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心脏骤然停跳 ——《春江图》上的暗红丝线己经漫过了 “听潮阁” 三个字,正顺着江水的纹路往上爬,所过之处,浅绿色的丝线竟都变成了黑色,像是被墨汁浸染过。

那些黑色丝线在布面上扭曲缠绕,细看竟像是无数细小的锁链,将原本灵动的江花捆得密不透风。

三、旧物她突然想起三年前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个锦盒。

那天也是个月圆夜,母亲躺在病榻上,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将皱纹照得如同刀刻。

她的手己经凉透了,却死死攥着沈砚砚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藏好…… 别让任何人看见…… 这是苏家最后的念想……”沈砚砚从床板下摸出那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盒面上的缠枝莲纹己经被摩挲得发亮,露出底下温润的木质。

她深吸一口气,解开系着锁扣的红绳 —— 那绳子是母亲用头发编的,三年来一首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今天却突然透出股陈旧的血腥味。

盒内铺着暗黄色的绒布,上面静静躺着半枚青铜书签。

月光从窗缝挤进来,恰好落在书签上,錾刻的江花纹路在光线下流转着金属的冷光,仿佛有整条江水被封存在里面。

沈砚砚的指尖刚碰到书签,就像被烙铁烫了似的缩回手。

这枚书签与梦中公子所持的那半枚一模一样,边缘处还留着不规则的断裂痕迹,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了两半,断口处的铜绿里嵌着些暗红色的粉末,像是干涸的血迹。

墨墨突然跳上案台,用爪子拨弄着书签,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沈砚砚注意到,书签背面刻着个极小的 “苏” 字,笔画被磨得有些模糊,却依然能看出笔锋里的决绝,最后一笔斜斜挑出,像是把锋利的刀刃。

她想起去年在织造署的废纸堆里捡到的那张残页,是从一本线装古籍上撕下来的,纸页己经泛黄发脆,上面用朱砂写着:“苏家有女,善绣魂,能以血为线,绣活万物……”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洇了,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偏旁,像是 “江”、“眼”、“祭”,旁边还画着个简易的符咒,与《春江图》上自动浮现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烛火又暗了几分,灯芯爆出的黑烟在空气中缓缓飘散,竟在空中拼出个诡异的图案。

沈砚砚看见书签上的江花纹路竟在缓慢转动,如同活物的鳞片,每片花瓣的尖端都渗出极细的血丝,顺着纹路往下流淌,在绒布上积成小小的血珠。

她猛地合上盒子,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铜镜里映出个陌生的影子 ——镜中女子穿着月白长衫,长发披散在肩头,发尾还沾着几片江花瓣,半枚青铜书签从袖中露出,正对着她微微颔首。

她的脸与沈砚砚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是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瞳孔里游动着细小的红焰,像两簇燃烧的江花。

西、夜巡沈砚砚抓起剪刀划破了镜面,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是某种契约被强行撕碎。

墨墨被吓得炸了毛,弓着身子对着镜子低吼,尾巴扫过案上的丝线,那些线团滚落在地,缠成一张复杂的网。

“沈姑娘深夜不睡,在做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主薄阴恻恻的问话,那声音像是用砂纸磨过的木头,刮得人耳朵生疼。

沈砚砚慌忙将木盒塞进褥子底下,用被子盖住铜镜的碎片,手心的冷汗己经浸湿了袖口,贴着皮肤凉飕飕的。

主薄推门进来时,手里提着盏羊角灯笼,昏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块浸了水的破布。

他穿着件深蓝色的绸缎马褂,领口却沾着些草屑,显然不是从自己房里过来的。

他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今天格外亮,在沈砚砚的绣房里扫来扫去,目光像黏腻的蛛网,最后落在那幅《春江图》上。

“这绣品……” 主薄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是谁让你绣的?

这图案…… 你从哪里见过?”

沈砚砚的心沉了下去。

这幅《春江图》是她自己选的花样,蓝本是从一本旧画册上看来的,那画册是母亲留给他的,封面上画着片茫茫的江水,没有署名,也没有年月。

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主薄的手指在布面上划过,那些暗红的丝线竟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在他手背上织出朵小小的江花,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的皮肤瞬间变得像纸一样苍白,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像是有红色的虫子在里面游动。

“主薄大人……闭嘴!”

主薄猛地甩开手,手背的江花却像活的般渗进皮肤,留下片淡红色的印记,“明日起,你不用绣这批贡品了。

跟我去趟停尸房,那里有位‘贵客’等着你伺候。”

他转身往外走,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晃出诡异的弧度,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沈砚砚听见他在门口低声自语,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三百年了…… 苏家的血脉终于又出现了…… 江神该醒了……”墨墨突然窜到门口,对着主薄的背影哈气,琥珀色的眼睛里映出他后颈的衣领下露出的半片纹身 —— 那图案与《春江图》上的黑色锁链一模一样。

沈砚砚这才发现,主薄的鞋面上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与《春江图》上渗出的 “血迹” 一模一样,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像串省略号,暗示着未完待续的阴谋。

五、江声后半夜沈砚砚再也没能睡着。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里夹杂着隐约的潮声。

织造署离苏州河还有三里地,寻常时候根本听不见水声,除非是汛期涨潮,可现在明明是枯水期。

墨墨蜷缩在她脚边,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它的身体微微起伏,与窗外的潮声形成奇妙的共振。

沈砚砚摸着猫背上柔软的皮毛,指尖突然触到个硬硬的东西。

她借着月光翻看猫颈,发现那里系着根极细的银链,链端挂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玉牌,上面刻着个 “镇” 字,笔画刚劲有力,像是用刀刻上去的,玉牌的边缘还沾着些湿润的泥土,带着河底的腥气。

天快亮时,潮声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有千军万马正在渡河,又似无数人在水底哭泣。

沈砚砚冲到窗边,看见东方的天际泛着诡异的红光,不是朝霞的橘红,而是像被血浸透的绛色,云层在红光里翻滚,如同煮开的血水。

《春江图》上的 “听潮阁” 三个字己经完全成型,暗红的丝线在布面上凸起,像三条正在游动的血蛇,蛇眼处的丝线格外明亮,仿佛在死死盯着沈砚砚。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那半枚青铜书签,刚碰到绣布,就听见 “嗤” 的一声轻响 ——书签与布面接触的地方冒出青烟,带着股淡淡的檀香,绣布上的江水纹路开始剧烈起伏,仿佛真的有波浪在里面翻滚,那些黑色的锁链被波浪冲得七零八落,粉白的江花重新绽放,在布面上摇曳生姿。

墨墨突然跳到案上,用爪子按住书签,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叫声,尾巴尖的毛沾着细小的水珠,像是从江里捞出来的。

沈砚砚这才发现,书签断裂处的纹路,与《春江图》上某段水波的针脚完美吻合。

就像…… 本就该拼在一起的两块拼图,缺了一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

第一缕晨光从窗缝挤进来时,潮声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砚砚看着《春江图》上那些恢复平静的丝线,突然想起梦中公子的那句话 ——“待春江复绿时,持此签来换你的眼睛。”

她低头看向铜镜的碎片,那些散落的镜片里,每个都映出双陌生的眼睛。

墨绿色的瞳孔,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古运河深处的水纹,瞳孔深处,有片小小的红焰正在缓缓燃烧。

墨墨蹭了蹭她的手背,沈砚砚低头,看见猫爪边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片红得像火的花瓣。

那花瓣在晨光里晶莹剔透,仔细看去,竟像是用无数细小的丝线绣成的,脉络清晰,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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