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鹅样子

小鹅样子

作者: 卤城东

都市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卤城东”的都市小《小鹅样子》作品已完主人公:鹅群德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大壮最后一次踏出家是麦子刚抽穗的时天蒙蒙露水打湿了他那双沾满黄泥的旧胶他肩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蛇皮像压弯了田埂上最后几根挺直的芦他没回只闷声撂下一句:“钱按月照看好”声音干被薄雾吞得干干净我抱着才两岁的豆苗站在冰凉的青石门槛望着他那被沉重行李拽得微微佝偻的背一点点模最终溶进村口那团灰白色的晨霭再不见踪这一就是整整三三田里的...

2025-08-08 11:50:45

大壮最后一次踏出家门,是麦子刚抽穗的时节。天蒙蒙亮,

露水打湿了他那双沾满黄泥的旧胶鞋,他肩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像压弯了田埂上最后几根挺直的芦苇。他没回头,只闷声撂下一句:“钱按月寄,照看好家。

”声音干涩,被薄雾吞得干干净净。我抱着才两岁的豆苗儿,站在冰凉的青石门槛上,

望着他那被沉重行李拽得微微佝偻的背影,一点点模糊,最终溶进村口那团灰白色的晨霭里,

再不见踪迹。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三年,田里的麦子青了又黄,黄了又枯,

碾过三轮;豆苗儿从牙牙学语,到如今能迈着小短腿追着鸡满院子疯跑,

喊爹的声音又清又亮,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大壮的信儿,准时得像节气,每月初五,

村支书李老栓那破锣嗓子就会在村委的大喇叭里炸响:“王翠兰!邮局汇款单!速来取!

”那声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粗砺,是这三年里,我和大壮之间唯一的、冰冷的连接。

钱不多不少,刚够糊口,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没有。

仿佛他不是去了千里之外流汗卖力气的活人,而是变成了一个按时吐钱的、没有温度的机器。

有时夜里惊醒,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我会猛地坐起,心口空落落地发慌,竟要想上片刻,

才能记起那个叫“大壮”的男人的确切模样——他眉骨上那道浅浅的疤,

是被镰刀不小心划的;他发狠时,下颚会绷成一条生硬的直线。村里像我家这样的,

多得像河滩上的鹅卵石。青壮的男人,呼啦啦一阵风似的,

全刮进了城里那些喧嚣的工地、流水线,

只留下一村子的“386199部队”——女人、孩子、老人。空荡荡的院落,

白日里只有鸡刨食的窸窣和老人压抑的咳嗽;到了夜晚,

便是无边无际的、能把人骨头缝都浸透的寂静。村里的闲话,却像雨后的野草,见缝就钻,

疯狂滋长。东头刘寡妇家窗户半夜亮了灯,

第二天就能传出三个版本的风流韵事;西头老赵家的媳妇去镇上赶集回来晚了点,

闲汉们蹲在墙根下吐出的烟圈里,都裹着暧昧不清的揣测。风刮到我身上,是因为德贵。

德贵住在村南头,离我家隔着一片不大的水塘。他媳妇,那个说话像炒豆子一样脆生的女人,

前年秋天,一声不吭地卷了包袱皮,跟着一个走村串户收山货的外乡人跑了,

丢下一个刚会走路的女娃和两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德贵一下子塌了架,整日蔫头耷脑,

眼神都是飘的。不知从哪天起,他开始绕路经过我家院门口。

先是隔着篱笆探头探脑地喊一声:“翠兰嫂子,缸里水还满不?顺手给你挑一担?”后来,

那扁担和水桶碰撞的哐当声,就真真切切地在我家院子里响起来了。他挑水时沉默着,

扁担压得咯吱响,肩膀的肌肉绷得很紧,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脖颈往下淌,砸在干燥的泥地上,

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我给他递碗水,他接过去,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喉结剧烈地滚动,

眼神却总有些躲闪,飞快地扫过我晾在绳子上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又像被烫着似的赶紧挪开,

最后定定地落在墙角那一排排码放整齐的劈柴上,瓮声瓮气地说:“柴不多了,过两天得空,

我上山给你弄点。”起初,我只是觉得邻里间帮衬一把,理所应当。可渐渐地,

空气不一样了。村里那些端着饭碗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老婆子们,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

德贵前脚挑着空桶离开我家院门,后脚她们聚拢的脑袋里,就能编排出新的章节。

那些粘腻的、带着钩子的闲言碎语,顺着风,贴着地皮,悄无声息地钻进耳朵眼儿里。

“啧啧,瞧见没?德贵那水挑的,勤快哟!”“可不是?自家地都荒得能跑兔子了,

倒有闲心给别人家出力?”“大壮三年没影儿,翠兰那身段……守得住?”“嘿,

一个跑了一个守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呗!”那些话,像夏天茅厕里嗡嗡乱撞的绿头苍蝇,

赶不走,拍不死,沾在心上,甩不脱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臊气。

连豆苗儿在村口和别家孩子玩泥巴,都会被不懂事的小崽子追着喊:“豆苗儿豆苗儿,

你娘给你找新爹喽!”孩子懵懂地哭着跑回来,小脸上糊满泥和泪,扎得我心口生疼。

就在这风言风语刮得最烈的时候,我那群鹅,成了我唯一的屏障,或者说,

一支出乎意料的“卫队”。我养了十三只大白鹅,是开春时从邻村赊来的鹅苗。鹅这东西,

看着笨拙,实则凶悍认主,领地意识极强。领头的是只体型格外硕大的公鹅,

我叫它“将军”,通体雪白,橙黄的喙像淬了火的铁钩子,头顶的肉瘤鲜红饱满,

昂首阔步时,脖子抻得笔直,带着一股睥睨众生的傲慢。这群鹅,尤其是我家将军,

对德贵表现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根深蒂固的敌意。

只要德贵的身影出现在我家院门口那条土路上,无论他在做什么,

鹅群立刻会像得到无声的警报。将军第一个停止啄食或戏水,猛地扬起它那长长的脖子,

鲜红的肉瘤充血鼓胀,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嘎——咕噜噜”声,像闷雷滚过。

紧接着,整个鹅群都骚动起来,翅膀不安地微微张开,所有的头齐刷刷转向德贵的方向,

无数双小黑豆似的眼睛死死锁定他,放射出冰冷锐利的光。那阵仗,俨然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德贵起初没在意,还笑呵呵地试图靠近:“哟,翠兰嫂子,

你这群鹅养得真精神!”话音未落,将军已如同一道离弦的白色闪电,“嘎——!

”一声刺破空气的长鸣,率先猛扑过去!它那强健有力的翅膀扑打着,卷起地上的尘土,

粗壮有力的脖颈像一张拉满的弓,橙黄的硬喙带着风声,精准狠辣地直啄德贵的裤腿!

这一下如同冲锋号。刹那间,十几只大白鹅炸了锅,化作一团汹涌的白色浪潮,嘎嘎狂叫着,

拍打着翅膀,争先恐后地向德贵发起了集团冲锋!

它们的目标高度一致——德贵那两条沾满泥点子的裤腿。锋利的喙如同无数把小铁钳,

狠狠地拧、啄、撕扯!布料破裂的“嗤啦”声,鹅群亢奋的鸣叫,

德贵猝不及防的惊叫和狼狈躲闪的脚步声,瞬间混成一锅滚烫的粥。“哎哟!哎哟喂!

这群瘟鹅!反了天了!翠兰嫂子!快!快管管啊!”德贵狼狈不堪地跳着脚,

双手徒劳地挥舞着驱赶,可哪里抵挡得住这水泄不通的围攻?他的裤腿很快被撕开几道口子,

露出里面灰扑扑的衬裤。鹅群不依不饶,特别是将军,它甚至跳起来,试图去啄德贵的屁股。

每一次,都得以我的厉声呵斥和挥舞着竹竿的驱赶,才能勉强平息这场“鹅的暴动”。

德贵每次都吓得脸色发白,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看着那群虽然退开但仍对他虎视眈眈、颈毛倒竖的白鹅,苦着脸摇头:“嫂子,

你这群鹅……也太凶了!比狗还护主!邪门了!”他再也不敢轻易靠近院门,

挑水时也总是远远放下桶,等我出来拿了扁担,才敢隔着老远的距离喊一声。

村里人很快发现了这桩奇景。每当德贵挑着水桶往我家方向走,

立刻就有好事者或明或暗地跟上看热闹。鹅群的每一次“出征”,

都引来墙头树后一阵压抑的嗤嗤窃笑和指指点点。“瞧见没?德贵又去‘献殷勤’了!

”“嘿!白鹅将军可不答应!”“啧啧,连鹅都知道护着自家女主人,怕被野狗叼了去!

”“该!活该!看他还敢不敢起花花肠子!鹅都饶不了他!”那些原本针对我的流言蜚语,

竟被这群不通人性的扁毛畜生以一种荒诞而直接的方式,硬生生地转移、聚焦到了德贵身上。

鹅群的敌意,仿佛成了某种道德审判的具象化,

成了我清白最有力的、也最令人啼笑皆非的背书。

人们不再热衷于猜测我和德贵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

转而津津乐道于德贵每一次被鹅追得抱头鼠窜的狼狈相。我那颗被闲言碎语压得沉甸甸的心,

竟因这群鹅,获得了一丝古怪的喘息。然而,

鹅群的“正义”并未能浇灭所有暗夜里滋生的东西。人心深处的沟壑,

远比鹅的视野复杂幽深。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墨汁一样的浓黑沉沉地压下来,

连狗都懒得叫。我哄睡了豆苗儿,刚吹熄了如豆的油灯,和衣躺下。

寂静像厚重的棉被捂得人透不过气,只有墙角蛐蛐儿时断时续的鸣叫。就在这死寂中,

院墙根下,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瞬间炸开的声响——是鞋底摩擦粗糙土墙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黑暗中,我屏住呼吸,僵硬地转过头,

死死盯向糊着旧报纸的窗户。一个模糊的、佝偻着的黑影,

正笨拙而急切地试图翻越我家那扇不算高的土坯院墙!

动作带着一种酒后的虚浮和孤注一掷的蛮横。是德贵!恐惧像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了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想动,

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冰冷的土炕上,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豆苗儿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这细微的声音却像针一样扎醒了我——不能!绝不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瞬间,院墙下,骤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骚乱!“嘎——!!!

”一声凄厉、愤怒到极点的长鸣撕裂了黑夜的寂静,如同战斗的号角!是将军!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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