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华，我们离婚吧。"深夜，我看着刚从会议室回来的丈夫，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晚秋，你说什么？"第一章重生回到三年前的这个夜晚，
我依然记得方军华脸上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上一世，我没有说出那句话。
我像个称职的军嫂，继续忍受着他的冷漠，忍受着他把所有温柔都给别人，
忍受着在军区大院里被人指指点点。直到我死在那场"意外"中，才知道真相有多可笑。
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了。"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方军华愣了足足十秒钟，然后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往后退了一步。
"晚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军医来看看？"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我很清醒，方军华。我想离婚，今晚就想。"客厅里的壁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显示着晚上十一点二十分。这个时间点，上一世的我正在厨房给他热牛奶，等他开完会回来。
而现在，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僵硬的表情。"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差点笑出声。哪里做得不好？
他把初恋女友安排到军区医院当护士长，每周都要去"体检"。他让我在家里做全职太太，
对外却说我工作能力不行才待在家里。他从来不带我参加任何军区的聚会，说我身份不够。
最重要的是，他和那个护士长有个三岁的女儿，而我到死都不知道。"方军华，
我们结婚五年了，你觉得我快乐吗？"他张了张嘴，竟然答不上来。是的，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快乐不快乐。在他眼里，我就像个摆设，一个合格的军嫂摆设。
对外有面子，对内不闹事。"晚秋，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工作太忙，冷落了你。
但是军区的事情你知道的，我身不由己...""够了。"我打断他，"你不用解释，
也不用道歉。我们只是不适合，就这样。"方军华坐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撑着额头。他穿着军装的样子确实很帅，难怪当年我会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他。
可惜帅不能当饭吃。"你想要什么？"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看着我，"房子？钱？
还是其他的？"我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证。"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林晚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站起身，准备回卧室。"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如果你不来，我就去军区闹。"身后传来他重重的一声叹息。第二章第二天早上八点，
我已经站在民政局门口了。昨晚我几乎没有睡觉，但精神出奇的好。重生的感觉真奇妙，
就像是获得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八点半，方军华的车停在了路边。他下车时脸色很沉，
显然一夜没睡好。"你真的想好了？"他走到我面前，最后确认一次。"想好了。
"我们一起走进民政局。工作人员看到方军华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会有军区首长来办离婚。"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离婚。"我说。
"哦，好的，请问双方都同意吗？"工作人员看向方军华。他沉默了几秒钟，点了点头。
"那请提供相关证件..."办理过程很顺利，毕竟是协议离婚，我什么都不要。
当工作人员问到财产分割时，方军华主动提出把房子和车都给我。我拒绝了。"为什么？
"他皱着眉头问我。"我不需要。"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方军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晚秋，你确定不要房子？你搬出去住哪里？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转身就走。"等等。"他在身后叫我。我没有回头。"晚秋，
如果你后悔了...""我不会后悔的，方军华。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走出民政局的瞬间，阳光洒在我脸上，暖洋洋的。自由的感觉，真好。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报了个地址。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刚离婚？""嗯。
""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我笑了笑。"是的，很开心。"车子启动，向前驶去。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方军华还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拿着那本红色的离婚证。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决绝。上一世，我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朋友，
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父母。而他给了我什么？一个空壳婚姻，一个表面夫妻。这一世，
我要为自己活一次。第三章我搬回了娘家。爸妈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时，
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晚秋？你怎么回来了？"妈妈赶紧把我拉进屋。"妈，我离婚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妈妈张大了嘴巴。"什么时候的事？"爸爸问。
"今天上午刚办完手续。"妈妈一下子坐到我旁边，拉着我的手。"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还是有别的女人？"我摇摇头。"就是不合适，性格不合。"我不想告诉他们真相，
免得他们担心。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离就离了，大不了重新开始。""爸爸万岁。
"我扑过去抱住他。这就是我爱的爸爸，永远站在我这边。妈妈叹了口气。
"你们军区那边不会有什么说法吧？""管他们怎么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
军区那边肯定会有人议论。军嫂主动提离婚，在军区大院里还是很少见的。但我不在乎。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好几个电话。第一个是方军华的母亲，也就是我前婆婆。"晚秋，
你怎么能这样做？军华他工作那么忙，你应该理解他..."我直接挂断了。
第二个是军区政委的夫人。"晚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小两口有话好好说嘛..."我也挂断了。第三个是我之前在军区认识的一个姐妹。
"晚秋，你疯了吗？方军华那么好的男人，你居然主动离婚？"我还是挂断了。
看来消息传得很快。妈妈在旁边听着，忍不住说："这些人怎么都站在男人那边？
""因为他们觉得，作为女人，我应该忍耐。""什么年代了，还这种想法。
"妈妈气愤地说。晚上，我躺在自己从小住的房间里，感觉特别安心。
墙上还贴着我高中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我笑得那么灿烂。什么时候开始，我不会笑了？
大概是从嫁给方军华之后吧。手机又响了，是方军华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晚秋，你在哪里？""我爸妈家。""我想和你谈谈。""没什么好谈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沉默了几秒钟。
"方军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吗？""我...""因为我发现，我们根本不是夫妻，
只是室友。不对，室友还会聊天，我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晚秋，
我承认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忍不住笑了，
"方军华，你有女儿吗？"第四章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我能听到方军华急促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问你，你有女儿吗？"我重复了一遍。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我仿佛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晚秋，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他试图解释。"谣言？"我冷笑，
"你和医院护士长白静云的女儿，今年三岁，叫方小雨。这也是谣言？
""你怎么会知道..."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等于是承认了。我的心情很平静，
没有上一世知道真相时的愤怒和绝望。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我已经获得了自由。"方军华，
你还要我给你机会吗？""晚秋，你听我解释，那个孩子...""不用解释了。
"我打断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私生活与我无关。"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并且拉黑了他的号码。这下，彻底干净了。第二天，我开始找工作。五年的家庭主妇生活，
确实让我和社会脱节了不少。但我有信心重新开始。我的专业是新闻学，
毕业后在一家报社工作过两年，后来因为结婚就辞职了。现在传统媒体不景气，
但是新媒体发展得很好。我投了几份简历，很快就有回应。
第一家面试的是一个文化传媒公司，主要做短视频内容。面试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
很干练。"林小姐，你有五年的空白期，这期间都在做什么？""结婚了，做家庭主妇。
"我如实回答。"现在又出来工作？""离婚了。"面试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诚实，
我喜欢。那你觉得自己能胜任我们的工作吗？""我会努力适应。"面试进行得很顺利，
她当场就说可以录用我。"不过，试用期只有底薪，你能接受吗？""可以。
"走出公司大楼时，我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有工作，有收入，有目标。
这种感觉比当军嫂舒服多了。回到家，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面试怎么样？""通过了，
下周一上班。""太好了！"妈妈高兴得拍手，"我就说我女儿最棒。"爸爸也很开心。
"自食其力的女人最美。"吃饭的时候，妈妈突然说："今天有个军区的人来过。
"我停下筷子。"谁？""一个政委，穿军装的，很威严的样子。"妈妈描述着，
"他说想和你谈谈。""你怎么说的？""我说你不在，而且我们也不想谈。
"妈妈哼了一声，"还想用权势压人呢，当我们怕他啊。"我笑了。我妈就是这个性格，
谁也不怕。"他还说什么了吗？""说什么军区大院的和谐稳定，希望你能考虑大局。
"妈妈翻了个白眼，"什么大局？我女儿的幸福就是最大的大局。"看来，
方军华那边是真的急了。连政委都出动了。不过他们想错了，我不是那种会被权势吓到的人。
当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明天要开始新的生活，我需要充足的精神。睡到半夜，
被手机铃声吵醒。是个陌生号码。"喂？""晚秋，是我。"方军华的声音。他换了号码。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晚秋，我想见你一面，最后一面。
"第五章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两点十分。"方军华，你疯了吗？这个时间打电话。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真的很想见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好像哭过。
"有什么话电话里说就行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晚秋，求你了，就见最后一面。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是五年的夫妻。但是我更清楚，
见面只会让彼此更痛苦。"方军华，我们已经离婚了，没必要再见面了。""那个孩子的事，
我可以解释。""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你知道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
我当然知道。上一世，我是在他的葬礼上才知道这个秘密的。白静云带着女儿出现，
说孩子要见爸爸最后一面。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为了一个有女儿的男人，
我浪费了最美好的青春。"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
也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要孩子。"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晚秋...""因为你已经有女儿了，对吧？"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是的。
"他终于承认了。我的心情依然很平静。早就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好伤心的。"所以，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方军华，你好好照顾你的女儿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晚秋，
你恨我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恨吗？上一世，我恨过。恨他的欺骗，恨他的冷漠，
恨他的自私。但是现在，我只是觉得累。"我不恨你，方军华。我只是觉得，
我们不应该结婚。""如果重新来过，你还会嫁给我吗？"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
"这个答案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说出来的瞬间，我感觉心里的最后一点纠结也消失了。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很轻，"晚秋，对不起。""不用道歉，我们都有错。
""那...你会幸福的。""我会的。"挂断电话后，我再也睡不着了。起床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的夜景。城市的灯火依然闪烁，生活还在继续。而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第二天是周五，我去新公司报到。公司不大，但是氛围很好，同事们都很年轻有活力。
我的工作是内容策划，主要负责一些文化类的短视频脚本。第一天上班，我就投入得很认真。
同事小李看我这么拼命，忍不住说："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慢慢来。""我想快点适应。
""你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没有，我是新手。"小李有些惊讶。"看不出来，
你很有想法啊。"确实，我发现自己对这份工作很有天赋。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积累的生活阅历，让我对内容有了更深的理解。下班后，
我主动留下来加班。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安静。我喜欢这种感觉，专注工作的感觉。
晚上九点，我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军华靠在车边，还是那身军装。他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晚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我找人打听的。"我皱起眉头。"方军华，
你这是在监视我吗？""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你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很好，
你可以放心了。"我绕过他，准备离开。"等等。"他拉住我的胳膊。第六章"放手。
"我冷冷地看着他。方军华立刻松开了手，但没有让开路。"晚秋，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写给你的信。"我没有接。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因为我怕你不愿意听完。"他苦笑了一下，"晚秋，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真相。""我不想知道。"我试图绕过他，
但他又挡住了我的路。"请你听我说完，就当是给我们五年婚姻的一个了结。
"看着他眼中的恳求，我终于停下了脚步。"好，你说。"方军华深深吸了一口气。
"白静云的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是那个孩子...不是我主动要的。""什么意思？
""三年前，我们部队执行一次任务，我受了重伤，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醒来后，白静云告诉我，我们发生了关系，她怀孕了。
"我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
医生说可能是外伤导致的记忆缺失。"方军华看着我，"晚秋，我发誓，如果我清醒着，
绝对不会背叛你。"这个版本的故事，我在上一世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说的，但是白静云说，如果我告诉你，她就要带着孩子去军区闹。
"他的脸色很难看，"你知道的，军队对这种事情很敏感。"我沉默了。如果这是真的，
那方军华确实很无辜。但是上一世的那些冷漠和忽视，又怎么解释？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
方军华继续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没有证据。""调查出什么了吗？""前几天，我终于找到了当时的值班护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告诉我，那天晚上，白静云在我的点滴里加了东西。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她算计了我。"方军华握紧了拳头，
"她利用我昏迷的机会，设计了这一切。"如果这是真的，那白静云就太可怕了。
"你有证据吗？""那个护士愿意作证，我已经报案了。"我觉得有些头晕。
这和我记忆中的故事完全不一样。"晚秋，我知道这些都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方军华看着我，"这三年来，我因为愧疚和自责，对你越来越冷漠。
我以为只要我不表现出感情，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可是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
""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哽咽了，"晚秋，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来没有主动背叛过你。"夜风吹过，我感觉有些冷。
这个真相来得太突然，我需要时间消化。"方军华，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他点点头，"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我。"我接过那封信。"我会看的。
""谢谢。"他转身走向汽车，走了几步又回头。"晚秋，你现在的工作...还习惯吗？
""很好。""那就好。"他笑了笑，"你一直很有才华，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我站在原地很久。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我对他的误解就太深了。但是，这重要吗？无论真相如何，我们的婚姻都已经结束了。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回不去了。第七章回到家，我把方军华的信放在桌上，
没有立即打开。妈妈看到我的表情，关心地问："怎么了？今天工作不顺利吗？
""工作很好，就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爸妈。
听完后，爸爸沉默了很久。"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女人确实很可怕。
"妈妈也皱着眉头。"不过，真相如何，你们都已经离婚了。晚秋，你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但是心里的疙瘩，没那么容易解开。晚上，我终于打开了那封信。信很长，
用的是方军华一贯的工整字体。他详细地写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包括他的调查过程，
包括他的内心挣扎。最后一段话，让我看得眼眶发红："晚秋，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五年来，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会保护你，爱护你，就像你应得的那样。但是现在说这些，
都太晚了。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忘记所有不快乐的回忆。如果有来世，
我希望能够重新认识你，重新爱你。"读完信，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们两个人都是受害者。但是，受害者之间的爱情，
往往也是最脆弱的。第二天是周末，我决定去医院找那个值班护士。
我需要亲自确认这件事的真相。医院很大，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护士。
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看起来很朴实。当我说明来意时，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你是方军华的妻子？""前妻，我们已经离婚了。"她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麻烦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护士看了看周围，
然后示意我跟她去茶水间。"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她压低声音说，
"白静云值夜班，我看到她往方首长的点滴里加了什么东西。""你确定？""非常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