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有一双阴阳眼,因为这双眼睛我厄运缠身,横死之人想抓我做替死鬼,
男朋友想骗我给他的死鬼哥哥配阴婚,
就连租房子也租到凶宅遭遇鬼敲门……但我却天生悲悯,助他们了结仇怨,重入轮回。
01婴灵我出生在凌晨十二点,阴气最重阳气最弱的时候。哭声细细的像小猫叫,
爸妈都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养活。小学三年级开家长会,我对同桌说:“哎,
你妈给你开家长会咋还背着你妹啊?”真不嫌累。同桌是个壮实的小胖子,
闻言给了我一拳:“我妈背上哪有小孩?再胡说我告老师!”同学们呼啦一下围在我俩周围,
七嘴八舌地讨论。“我也没看见!”“就是就是,陈淼就会胡说八道,
上次还说厕所坑里有小孩呢!”小胖子推了我一把:“听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陈淼你是狗变的?”“我就是看见了!你妈背上的小孩头顶破个大洞,浑身都是水,
还在往下滴血呢!”我见没人信,忍不住声音高了一些。此言一出,
小胖子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脸顿时煞白。其实我只是看见那小孩头上破个洞,身上滴水罢了,
根本没有看见血。可是在同桌妈妈坐着的位置,地上已经有一小滩水了,我爸怎么不提醒她?
家长会结束后,同学传话说班主任叫我。“陈淼,你从哪学来的封建迷信,还用来吓唬同学?
”班主任李老师一脸严肃。“我就是看见了,小孩现在就在她背上”我被四个人盯着,
有理也没三分,声音不自觉弱下来。我抬起手一指,同桌妈妈刚刚还一脸不屑,
瞬间如遭雷击。“陈淼爸爸,小孩子呢,就是一张白纸,最会有样学样,
你们做家长的还是得做个好榜样。一个女孩成天吓唬欺负同学,像什么样子!
”李老师语气轻蔑,连我都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一向见不得别人欺负我是个女孩的爸爸,
这次却一语不发。我迫于“淫威”道了歉,同桌妈妈却还是面色苍白,自顾自拉着同桌走了,
也没跟班主任打个招呼。要知道在农村,大家可是很尊敬老师这个职业的。
看到李老师有火不能发的样子,我心里就差鼓掌了!晚上睡前,
爸爸问我:“听说你之前也看到过……小孩,你跟爸爸说实话,是不是你为了吓同学乱说的?
”“老师教我们要诚实,我说实话你们却都不信。”“爸爸相信你。”“我真的看见了!
之前有几次我以为是眼花,因为一眨眼就看不见了,但今天我真的没有撒谎,
徐家宝他妈背上真的有一个小孩,地上都是她身上滴的水。”听我说完,
爸爸脸上浮现凝重之色,嘱咐我快点睡觉,然后叫上我妈去了堂屋。“春兰,这怎么办?
当年那个讨口子方言,乞丐的意思说的是真的!”“她爸,今年淼淼刚好十岁!
”第二天上学前,,我爸给我脖子上戴了一个三角符,说是保平安用的。
这件事我很快就忘记了,转眼就到期末。这期间同桌徐家宝肉眼可见地消瘦,
我跟他因为家长会的事结下梁子,谁也不跟谁说话,虽然有几次我看他欲言又止,
但我却小心眼地不想搭理。这件事让我后悔了很多年,如果我当时能问问他,
说不定小同桌也不会是那样凄惨的结局02荒坟从同学的课外书里,
我学到了一个新词语:离家出走。当看到期末老师成绩我就知道,回家少不得要挨一顿打。
我头脑发热,索性也来一个时髦的离家出走,逃脱一场“竹笋炒肉”!那个时候我刚十岁,
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直到天色变暗,夏日的蝉鸣变得聒噪,野草在风中哗哗作响,
我才开始害怕。更糟糕的是我迷路了,去镇上的路我走过,不是眼前这一条!意识到这一点,
我立马往回走,越走肚子越饿。我出生在西北地区的山村,路边成片的玉米地,
根根都有一人高,玉米正是灌浆的时候,地里都是饱满的玉米棒。换到现在,
这就是典型的青纱帐,大人都不敢轻易逗留,何况是小女孩。可我只想快点填饱肚子。
我从书包底部掏出半盒“洋火”火柴,点起火堆,烧嫩玉米吃。不知不觉,
天已经全黑了。等我吃完三个嫩玉米棒,感到又累又困,我把火堆附近清理干净,
避免引发火灾——这里是竹林,万一点燃了,等着我的可不止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夏天晚上的风凉凉的,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到四周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就在我耳边,又好像离我很远。
我想到农村过白事的时候,通常要摆三天席,晚上会请阴阳先生吹吹打打念经超度,
主家设酒席招待请来的先生和帮忙的乡亲。难道是村里有人去世了在办酒席?
我迷迷糊糊站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远处确实有很多人,正中间是一张戏台子,
上面有人唱着咿咿呀呀听不懂的调子,台下是一张又一张八仙桌,大部分是老人,
小部分是中年人,还有两个是年轻人,按说过红白事,最不缺的就是小孩子,
可这次一个都没有。桌上的酒菜很丰盛,但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都是灰扑扑的让我毫无食欲。人们的表情也很木然,仿佛面前不是美味佳肴,而是沙土石块。
我想找个位置坐下,但周围都满满当当没有空隙。而且感觉眼睛雾蒙蒙的,像行走在雾气里。
这时一个慈祥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娃娃,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快回去!”我疑惑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大家的表情还是木然,
只有戏台下一个老婆婆在看着我,我看她慈眉善目,
就忍不住回答:“我以为这里可以吃酒席……”霎时间,一片木然的脸全部转向我,
目光有好奇,有惋惜,还有两个年轻人表情十分怨毒,我觉得这目光很可怕。
那个老婆婆无奈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不等我反应过来,
那两个年轻男女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脸上的怨毒被热情替代:“我们这里有空位,
你来这里坐。”他们的手很凉,皮肤惨白惨白跟纸糊的一样,
身上穿的衣服也有很奇怪的图案,不像是年轻人会穿的,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硬要说的话就是五官僵硬,却要给人展示笑模样!03护身符瘆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不想坐了。他们惨白的脸色让我想起厕所里和同桌妈妈背上的小孩,他们身上的衣服,
我想起来了,那是死人才穿的寿衣!这里之所以没有小孩子,是因为夭折的小孩不能进坟地!
我的肩膀被死死地摁住,右边的女人把筷子塞进我手里:“吃!吃肉!
”左边的男人给我倒了一杯液体,之所以称之为液体,
因为我实在分辨不出他给我倒的是什么!“喝!喝酒!”我坐在他们中间,心里怕极了,
桌上的其他人却好像看不见我,只是木然地看戏。我知道,这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听大人说,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能碰,什么都不能入口。我紧紧咬着牙,
左右二人见我“敬酒不吃”,索性抓起肉块和杯子,想往我嘴里塞!我拼命挣扎,
心里又急又怕。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爸妈快来救我!嘴里已经被塞进了东西,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肯定是爸妈来找我了,挣扎间衣服里的符被翻了出来,
一道黄色光芒亮起,周围的“人”瞬间无影无踪,左右两边的男女像被烫到似的松了手,
逮到机会我一脚踢翻了桌子,碗筷杯碟碎了一地。火把朝我过来了,
那一男一女满眼不甘地消失在黑暗里。我筋疲力竭,昏过去之前看了一眼,哪有什么戏台,
哪有什么酒席,这分明是村里的坟地!我嘴里也被塞满了腥臭的泥和枯草!再醒来,
已经是在家里的床上,我妈告诉我,我已经烧了一夜。经过这一遭,他们知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瞒下去的。十年前,我妈快要临盆的时候,家门口来了一个快饿死的乞丐。
那是1990年,大家虽然不用再饿肚子,但在这个小山村里,日子还不是很宽裕。
我妈看乞丐可怜,就让我爸把他扶到家里,给他灌了一碗热水,热了馒头还煮了一锅稀饭。
乞丐填饱肚子,神志恢复,眼神一直在我妈的肚子上转来转去。我妈是个孕妇,面子薄,
以为乞丐不正经,就让我爸赶出去。我爸明白原委后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呵斥乞丐快走。
“你们命里有个女娃,这个女娃有些机缘,十岁上有一劫难。”乞丐看出了我爸妈的意思,
慢吞吞地开口道。我爸妈当然不信,只当这乞丐是想再讨点东西。“你们舍我饭食,
救我一命,命中注定我跟她有缘,这里有一护身符,等她开了阴阳眼时交给她戴上,
可保她度过一劫。”“后续命运如何,就看她自己的修行和造化了,记住,
千万要有一颗慈悲之心。”乞丐从破破烂烂的衣袖里掏出一枚三角符就离开了,
留下我爸妈面面相觑。我高烧一场后迎来了暑假,爸妈的神色越来越沉重,
甚至没有追究我离家出走的原因——期末考试成绩。这天中午,爸妈把我叫到跟前。“淼淼,
你要好好戴着这符,高人说这能救你的命!”我妈小心地把符放在我贴身处,眼里全是担忧。
我不懂什么是阴阳眼,大概是能看见脏东西的意思。但我知道慈悲心,
就像我看见顽皮的小男孩虐待一只幼鸟,我觉得它很可怜,就把它偷走带回家,
帮它养伤直到能自己飞走!从这天起,我有了一个秘密,我的眼睛能见鬼。
04痴男怨女自从我戴上护身符,我明显感觉之前那种脚底发虚的感觉没有了,
整个人每天都很精神,爸妈为此还高兴了几天。但很快,我就遇到了怪事。
在树上摘果子的时候,能看见远处有一男一女在抬头看着我。在河里抓鱼的时候,
远处水潭中间也有一男一女看着我——那水潭很深,成年人站进去能淹到头顶,
他们绝不可能漏出半个身体!直到有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那一男一女就站在院子门口。
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不仅跟着我,还离我越来越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天晚上没敢一个人睡。爸妈问起,我不敢说实话,他们没有阴阳眼,说了只会吓到他们。
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假装好奇,问爸爸那天的坟地有没有埋着年轻的一男一女。
那天确实只有他们两个是年轻人。爸爸明显被我的提问惊了一下,随即心疼地摸摸我的头。
两年前,村里的姑娘王秋云和小伙孙玉强好上了。本来青年男女谈情说爱没什么问题,
可小伙他妈是个势利眼,看不上村里的姑娘,一心要给儿子找有正式工作的城里媳妇。
小伙清楚自己的条件,和姑娘也是真心相爱,两个年轻人思来想去,决定先斩后奏,
怀上孩子家里总不会反对了吧!村里人多口杂,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开了。
王秋云家里人先受不了,逼她去堕胎。小伙子也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一来二去姑娘带着肚里的孩子上了吊,小伙听说后心灰意冷跟着去了。接下来几天,
我专门往村里女人堆里扎,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孩子。我一去,
她们就想起来我在坟地里睡了一觉被迷住了,先说我是个小大胆,
然后就神神秘秘地说起埋在那里的王秋云。“她才20岁吧,咋就想不开要上吊!
”“没扯证就跟男的睡,我看是个不要脸的骚货。”“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结婚六个月生了娃,你跟你男人不也是结婚前就滚到一起的嘛!”“那咋了,
我们扯了证的,还给他家生了个大胖儿子,谁敢说啥!”“秋云才不是怕丢人上的吊,
是她妈把她逼死的!”“我跟她家是邻居,出事之后,孙玉强妈找上门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哦。
秋云她妈气炸了,要把秋云嫁给邻村的老光棍,硬生生用棒槌打得堕了胎!
秋云受不住才上的吊!她们家这么造孽,根本不敢说实话,对外说秋云嫌丢人上的吊!
”“哪有这么狠心的妈!”“可惜了两个年轻人……”听完他们的往事,
我心里涌上一股悲悯,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信念驱使着我要给这对苦命鸳鸯一个交代。
这天夜里,爸妈熄灯睡下了,天空凄凄惨惨挂着一轮毛月亮。因为一双眼睛,
我在黑暗中走路如履平地,视物清晰。那对男女就站在院子里,
月光下木然的脸说不出的凄惨可怖,我说不害怕是假的。我鼓起勇气,
手里紧紧捏着护身符:“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他们并不奇怪我能看见他们,半晌,
女的开口道:“我的孩子死了,一开始我是想给她找个替死鬼,可后来发现跟在你身边,
脑子清明很多,能想起很多事情。”“生前没能在一起,死后我们想埋在一起,
说不定下辈子还能遇见。”男的有些不好开口似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
“你能帮帮我们吗?”秋云央求。“可我是个小孩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们。
”此时的我不再恐惧,面前站着的只是两个可怜人。二人对视一眼,
随即悄悄跟我说了他们的计划。我点点头,转头就对上窗户后我妈惊恐的目光。“淼淼,
你在跟谁说话?”我妈声音发抖,但还是一把把我抱进怀里。“老子不管你是哪个,
要害就害我,不要找我女儿!”爸爸举着烧红的火钳从厨房出来,在院子里四处挥动。
我连忙给他们解释清楚。“你一个小娃娃不好做这种事情,爸爸替你去。
”爸爸斩钉截铁地说,我妈也点头附和。第二天,村里八卦的话题就成了:痴男怨女索命,
坟头流血这样的恐怖传闻。没过多久,见面就掐的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了迁坟合葬的事,
村里从此多了一座未婚合葬墓。只有我们一家人知道,其实是王秋云和孙玉强托梦给家里人,
制造了一点小动静,至于坟头上的“血”,是我爸连夜杀了一只老母鸡泼上去的。
等暑假开学,我没见到同桌,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突发恶疾,先是徐家宝他爸一病不起,
很快就去世,接着是他妈,在河边洗衣服时一头栽进水里,被人抬回家就一直高烧不退,
没多久也一命呜呼,剩下徐家宝一个人担惊受怕,不愿意出门,
等亲戚发现的时候已经发臭了。一家三口绝户,在我们是轰动的大事,
可警察来了也没查出什么,各种传言甚嚣尘上,让村里讨论猜测了好一阵子,
因为我跟徐家宝发生过矛盾还来我家调查过,可我那段时间也因为发烧生病一直在家,
最终结果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村里有老人说,是徐家宝爸妈造下的孽,
先前怀过好几个女孩都被打掉了,有一个算命的说是男娃,足月生下来却是女娃,
生下来当天就被按到尿桶活活溺死,要不然他妈洗衣服怎么会莫名其妙栽进水里?
那是个浅坑,我在那洗了一辈子衣服,小孩子摔进去都能爬起来!都是报应!
05配阴婚此后直到我上大学,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大事,我平平安安地长大,
学习也一下子开窍,考去省会城市念大学,我爸妈一合计,索性跟我一起去,
用这些年的积蓄开了一家小饭馆,我妈做的一手好菜,又喜欢创新,生意十分不错。
那几年房价还没有特别离谱,在我大二的时候,首付了一套房子,也算是在市里安了家。
因为我这双特殊的眼睛,我选择在课余时间写点恐怖小说,
毕竟亲眼所见可比虚构想象容易得多,一方面是想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
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大二这年,有一个同校的男生追我追的很殷勤,
可我问起他喜欢我什么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说是跟我一起上辅修课的时候,
对我一见钟情。半年之后,我答应他可以试试。
舍友顾萌闹着要我请客吃饭:“吊着大帅哥半年,终于在一起了,必须请吃饭!
”聚餐时周秉川细心体贴面面俱到,惹得舍友连连起哄。可我却觉得他周到的有些过分,
更像是在“供”着我。我没谈过恋爱,或许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如此?暑假,
周秉川邀我去他老家玩,本来我就打算到处走走采风找灵感,
周秉川又极力推荐他老家周边多么山清水秀、世外桃源,我动心了。我本想跟父母交代一声,
但周秉川说到了再说也不迟,我竟就这么跟一个谈了不久的男朋友回家了。不得不说,
恋爱令人失智。一路上高铁转大巴,最后坐上摩托车,
四周的风景也从山清水秀变成了深山老林,我意识到,怕是被骗了。从早上走到傍晚,
周秉川终于说到家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木头房子,呈猪肝似的暗红色,房子大门紧闭。
但房门和窗户已经贴上了红双喜,院子里也是张灯结彩,房子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显得十分寂静,天已经擦黑,红灯笼里的烛光摇摇晃晃,处处透露着诡异。
如果不是我的经历,这恐怖片似的场景能把人吓晕。
我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们家有人结婚啊?”周秉川不回答,
拉着我的手从侧门进去。“爸,人我带回来了。”周秉川一改往日温柔稳重的嗓音,
声音硬邦邦的。一个驼背的老人走出来,因为身高的原因,他需要侧着头从下往上看,
仿佛电影里的僵尸,马上就要发出咯咯的骨头转动的声音。老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转身向另一间屋子走去,从房子的格局看,他去的是堂屋。周秉川把我带到房间,
搁下一碗饭菜就要出去。我拉住他:“你怎么了?”“我有点累,你吃了饭早点睡觉。
”“你家谁要结婚吗?”“……我大哥。”周秉川说完便走,我把饭菜倒了一半在床底下,
和衣躺下了。半夜,我感觉有人站在我床前。“明晚就办,东西都置办好了。
”“这下你哥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你也算对得起他!”说话的是老人,
另一个人始终没开口。等脚步声离开,我睁开眼坐起,却发现床边还无声无息站着一个人!
他也被我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你能看见我。”那人开口。我谨慎地点头。
“姑娘你快走,我爸要给我配阴婚,这才让小川把你骗回来!”那人着急起来,想要拉我走,
却碰不到我。“我叫周秉义,小时候不小心摔断腿成了瘸子,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
前两天……刚死,对我来说,死何况不是一种解脱。”“可我爸却坚持要给我配阴婚,
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小川,姑娘,我可以给你带路,你趁现在天还没亮快离开吧!
”“我走了还会有其他人,不是吗?”我轻轻开口。“他们要杀你!”周秉义急道。
“你能救他们,如果不想他们被抓进大牢的话。”这一晚我没有睡,
周秉义细细把父子三人的旧事说给我听。到第二天晚上,周秉川拿着绳子进来了,
他不敢看我。“小川。”周秉川的手顿住了,麻绳掉在地上。“你出去上学好几年,
过年都不回家,怎么不回来看看哥哥?”我的声音透着九分思念一分委屈,
伸手摸了摸周秉川的发旋。“听老人说,有两个旋的人都犟,你是不是还在怪哥哥?
”“哥哥不是故意要带你去大路上的,我也没想到会……”“闭嘴,你别装神弄鬼,
我哥已经死了!死了!”周秉川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这样不太好……当年的事一直是小川的心结。”周秉义温和的目光里带上了责备,
学校里的周秉川和他真像啊。“心结,就是要解开的,不然会永远长在心里。”我劝道。
没过一会,老人佝偻着进来,脸上挂着浑浊的眼泪。“你真是义儿?”见我点头,
老人几乎站立不住。“爸,你怎么这么糊涂,我都死了,何必还要祸害小姑娘?
”我将周秉义的语气模仿了个十成十。“可你还这么年轻!你本来应该和你弟弟一样,
读书、成家、立业!你小时候那么聪明!”老人的拐杖磕在地上哒哒作响。
“要不是他闹着要吃麦芽糖,你就不会被拐子带走,就不会被打断腿!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剩一口气!”老人痛心疾首,看着周秉川的目光竟然带着怨恨。
周秉义长叹:“这怎么能怪小川?当年他那么小,是我带他去的。
”“这么多年小川任劳任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想让他怎么样呢,
带着愧疚过一辈子吗?我到死都想再跟他说说话,小时候他多黏我啊!”“哥,
当年我们明明都可以跑掉的,是我吓傻了跑都不会跑,你抱着人贩子的腿让我快跑,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心里明白,我年纪小,人贩子想带走的是我!”“爸,小川,
让我安心走吧。你们要好好活着。”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悔恨,愧疚,或者怨恨,
早就该散去了。周秉义微笑着对我鞠了一躬,身形逐渐消散。“小川,
替我去看我没见过的世界吧。”周秉川和他父亲向我郑重地道了歉,将我送上回市里的大巴。
06传闻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