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绝。
她微微皱眉,努力让自己适应这股令人窒息的气味。
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地响起,像是时间的脉搏,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的耳膜。
她缓缓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插着输液管的手背上。
皮肤白皙细腻,几乎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仿佛不属于一个三十岁的人。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时间的碎片,无声地流淌。
林晚的目光又移向了墙上的电子钟。
红色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动,显示着2020年3月2日。
这个日期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痛了她的心。
正是父亲车祸去世的那晚!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些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
父亲的音容笑貌、车祸现场的惨烈画面、亲人的悲痛哭声……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林晚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因为父亲的离去已经让她失去了太多,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晚晚醒了?"温柔的女声传来,林晚瞳孔骤缩。
同父异母的妹妹林月正端着鸡汤站在门口,白裙飘飘宛如天使。
可林晚清楚记得,这碗汤里混着会导致流产的藏红花,而她此刻正怀着陆沉的孩子。
"妹妹......"林晚刚要开口,病房门被撞开。
陆沉西装笔挺地冲进来,领带歪斜得刺眼。
他身后跟着的年轻医生,正是林月的青梅竹马。
"林晚,你怎么这么狠!"陆沉掐住她的手腕,"月月只是想照顾你,你为什么要推她下楼?"林晚被掐得皱眉,忽然想起前世就是这个时候,林月从楼梯滚落,彻底坐实了她善妒的罪名。
"陆总,病人刚醒......"年轻医生欲言又止。
林晚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紧紧盯着他胸前的工牌。
那块小小的金属牌子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处境。
她突然冷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愤怒:“周医生,你说我推了林月,那监控录像里为什么没有我的身影?”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只剩下林晚的冷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周医生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掩饰过去,试图用更加严厉的语气回应,可他的声音却在颤抖。
陆沉站在一旁,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林晚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鲜血在不经意间渗出,但她却毫无察觉。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周医生,眼神中满是对这种诬陷的不屑。
窗外,惊雷炸响,仿佛是天际的怒吼,震得整个病房的玻璃都微微颤动。
暴雨如注,狂风呼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纷争而愤怒。
林晚的目光穿过落地窗,望向窗外的暴雨,雨水冲刷着玻璃,模糊了她的视线,却也让她的心境变得更加清晰。
她突然想起前世在殡仪馆的那一幕。
同样是暴雨如注,同样是陆沉的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逼迫她承认自己害死了林月。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绝望,而她却只能无力地看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她的父亲,也是在这场暴雨中,被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撞死,倒在血泊之中。
泪水在林晚的眼眶中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软弱,不能再让别人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回应着周医生的质问:“既然监控里没有我,那你们凭什么冤枉我?”"林月,"林晚转头看向面色发白的妹妹,"你猜如果我现在报警,说你故意流产嫁祸,警方会先查谁的指甲缝?"第二章 致命证据林晚的话音刚落,周延的工牌突然发出细微的电子蜂鸣。
检报告上见过的特殊标记——只有参与器官移植非法交易的医生才会佩戴这种加密通讯设备。
“监控?”林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身体猛地向后踉跄。
她的脚步虚浮,仿佛失去了重心,手中的鸡汤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碎片四溅,汤汁溅了一地,狼藉一片。
她惊恐地看着林晚,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姐,你怎么会知道监控……”林晚的目光如冰刀般冷冽,直直地盯着林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因为我根本没推你。”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说着,林晚猛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鲜血瞬间顺着她苍白的手背蜿蜒而下,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愤怒与冤屈。
她毫不在意地扯下氧气面罩,露出脖颈间那几道淡紫色的掐痕。
那些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她身上无法抹去的伤痕。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陆沉,眼神中满是控诉:“陆总,你掐我时留下的指纹,应该还在这具身体上吧?”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剩下林晚脖颈间那几道掐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陆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在林晚的脖颈和林月的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某种解释。
然而,面对林晚的质问,他却一时无言以对。
窗外的暴雨仍在肆虐,狂风呼啸,仿佛在为这场混乱的对峙增添几分紧张的气氛。
林月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慌乱,仿佛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困境。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身后的病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病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更大的风暴。
陆沉瞳孔骤缩的瞬间,林晚已经按响了床头呼叫铃。
她望着周延慌乱的眼神,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输血记录上那个熟悉的RH阴性血型——和周延档案里的血型完全吻合。
"林小姐需要冷静。
"周延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蛇形纹身,那是东南亚人体器官走私组织的标记。
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镇定剂,却发现林晚已经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
"周医生要给我注射什么?"林晚对着镜头冷笑,"是和三年前市医院医疗事故里相同的琥珀胆碱吗?"这句话像惊雷炸响在病房。
陆沉突然抓住周延的手腕,扯开他的白大褂,露出胸口处狰狞的手术刀疤——正是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中幸存者的特征。
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林晚按下手机播放键。
录音里传来林月甜美的声音:"周延哥,只要你在姐姐的安胎药里加点米非司酮,陆沉哥哥就会永远属于我了...""你怎么..."林月的尖叫被雷声吞没。
她疯狂扑向林晚,却被陆沉死死按住。
林晚的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她的手缓缓伸向枕头下,动作轻而慢,仿佛在触摸一件极为珍贵的物品。
片刻后,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小的U盘,U盘表面有些磨损,却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她紧紧握住U盘,仿佛握住了前世的真相。
“陆总,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林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U盘里,是前世车祸现场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林晚手中的U盘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陆沉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接过U盘,插入病房内的电脑,画面迅速在屏幕上展开。
画面中,是那条熟悉的道路,暴雨如注,视线模糊。
货车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而就在这一刻,画面中的货车驾驶室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林月。
林月本该在那场车祸中丧生,然而此刻,她却清晰地出现在货车驾驶室里,双手紧握方向盘,神情专注而冷静。
画面中的时间定格在2020年3月2日,正是父亲车祸去世的那晚。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而林月,那个他一直以为已经死去的人,此刻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这怎么可能?”陆沉的声音在颤抖,他的眼神在画面和林晚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某种解释。
林晚的目光却冷得像冰,她冷冷地看着陆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陆总,真相往往比你想象的更残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林月是怎么死的吗?现在,你看到了。”
陆沉的手突然松开,他掐住林月的手指无力地垂下。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恐惧,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而此刻,他才真正从梦中醒来。
林月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她惊恐地看着陆沉,眼神中满是不解和害怕。
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还在无声地播放。
暴雨仍在窗外肆虐,狂风呼啸,仿佛在为这场真相大白的时刻增添几分悲凉。
"这不可能..."陆沉的声音在发抖。
他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医疗设备,心电图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林晚看着混乱的病房,忽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支未完成的抗癌药物。
她记得前世林月曾以"替姐姐尽孝"为由,将父亲的研究成果卖给境外医药公司。
"陆总,"她扯下假发露出头皮上的放疗疤痕,"要不要猜猜看,是谁在我化疗期间偷偷调换了靶向药?"窗外闪电划破夜空,林晚清楚地看见陆沉眼底的恐惧。
这个曾让她爱到骨髓的男人,此刻像被抽去脊椎的木偶般瘫坐在地。
第三章 死亡倒计时太平间的冷白灯光如冰霜般刺目,将整个房间照得毫无遮掩。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冰冷的金属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林晚站在金属台前,眼神冷静而专注,仿佛置身于熟悉的解剖实验室。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她拿起手术刀,刀刃在冷光下泛着寒芒。
深吸一口气,林晚将手术刀精准地刺入“尸体”颈动脉的位置。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冰冷的金属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然而,躺在金属台上的“尸体”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僵硬而冰冷,仿佛真的已经死去。
林晚的动作熟练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不是第一次她面对这样的场景,但每一次,她都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躺在金属台上的“尸体”,正是半小时前被她注射了假死药物的周延。
周延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角微微下垂,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他的身体被固定在金属台上,冰冷的金属与他肌肤接触,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林晚知道,他此刻虽然没有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