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琛的副驾上坐着他的白月光，他选择了保护她。
我失去了一只眼睛，落下了病根，再也没法画画。
而林鹿只是擦伤了一点手臂。
后来，陆琛来找我，求我原谅。
我笑着对他说：“陆琛，你欠我一只眼睛。”
我失去了一只眼睛，而他完好无损，所以他得用一生来偿还。
……“沈小姐，您要的香水已经做好了。”
我接过调香师递过来的香水，轻轻喷了一点在手腕上。
熟悉的薄荷味瞬间萦绕鼻尖，这是我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也是陆琛身上独有的气息。
这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香水，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复刻出来。
“沈小姐，您真是位了不起的调香师，明明看不见，却能将味道把握得如此精准。”
我淡淡地笑了笑，“可能是，记忆太深刻了吧。”
我失去了一只眼睛，可另一只眼睛却将他的味道记得清清楚楚。
七年了，我靠着这熟悉的味道才能撑到现在。
“沈小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有人愿意花高价买下这款香水。”
我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哦？是谁？”“是一位姓陆的先生。”
我攥着香水瓶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沈小姐，您怎么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波澜压下，“没事，我们走吧。”
我和助理刚走出工作室，就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门口，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裤，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沈小姐是吗？我是陆琛。”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攥着包带的手指蓦地收紧。
我扬起脸，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陆先生，幸会。”
陆琛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我缠着纱布的眼睛上，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装作看不见，将香水递给他，“这是您要的香水，希望您能喜欢。”
陆琛接过香水，轻轻嗅了一下，“很喜欢，谢谢沈小姐。”
“不客气，陆先生慢走。”
我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沈念。”
陆琛忽然叫住我，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陆先生还有事？”“我们能聊聊吗？”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过身来，“好啊。”
我跟着陆琛来到附近的咖啡厅，他贴心地为我点了一杯热牛奶。
“你的眼睛……”“哦，看不见了。”
我轻描淡写道，“七年前的一场车祸。”
陆琛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愧疚，“对不起。”
我笑了笑，“没关系，都过去了。”
“沈念……”陆琛忽然抓住我的手，“当年那场车祸，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有些不解，“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那场车祸，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受伤的。”
陆琛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可以，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我微微眯起眸子，将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
七年过去了，他还是和当年一样，英俊、儒雅，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内敛。
我收回视线，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陆先生不必自责，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怪你。”
“沈念，你还在恨我吗？”陆琛的眼神里满是痛楚。
我摇了摇头，“恨？不，陆先生，我从没恨过你。”
因为恨一个人太累了，而我，早就累了。
“沈念，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陆琛忽然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陆先生，您觉得还有可能吗？”“沈念，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琛的声音里满是急切，“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你。”
我收回手，淡淡道：“陆先生，您言重了，当年那件事，您没有任何错，谈何弥补？”“沈念，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当年那种情况，我只能选择救林鹿。”
陆琛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对不起，沈念，是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有些不解，“为什么？林鹿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林鹿她……她是我妹妹。”
陆琛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从小就有心脏病，我不能失去她。”
我愣住了。
原来林鹿是陆琛的妹妹。
难怪当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她。
“沈念，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伤害很大，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用余生来弥补你。”
陆琛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我看着他，有些讽刺地笑了笑，“陆先生，您觉得您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沈念，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陆琛抓住我的手，放在胸口，“这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
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先生，您不觉得您现在的行为很可笑吗？当初您选择救林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里还有我的位置？”“沈念……”陆琛的眼神里满是痛楚。
我收回手，站起身来，“陆先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该朝前看，不是吗？”“沈念，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陆琛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我看着他，淡淡道：“陆先生，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开始过，谈何原谅？”“沈念！”陆琛忽然站起身，抓住我的肩膀，“你就那么绝情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陆先生，不是我绝情，是您教会了我，什么是现实。”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2我叫沈念，是个盲人调香师。
七年前，我还是个美术系的大学生，陆琛是我的学长，也是学校公认的校草。
他长得帅，家境又好，是无数女生心中的男神。
而我，只是美术系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直到那次画展。
我的一幅画意外入选了市里的青年画展，而陆琛，是那次画展的评委。
我看着他站在我的画前，目光专注而温柔，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后来，我费尽心思地接近他，终于成了他女朋友。
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很宠我，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那场车祸。
车祸发生后，我失去了一只眼睛，也失去了画画的能力。
而陆琛，却毫发无损。
他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带着林鹿，他说林鹿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不管她。
我看着他们恩爱甜蜜的样子，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我一直都是个笑话。
后来，陆琛出国了，我也退学了，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直到前几天，他来找我定制香水。
……从咖啡厅回来后，我就病倒了。
高烧整整持续了一周，才渐渐退了烧。
病好后，我又开始忙碌起来，毕竟我还要赚钱养活自己。
“沈小姐，有位陆先生找您。”
助理敲了敲我的门。
我皱了皱眉，“不见。”
“他说，他是来道歉的。”
助理的声音有些犹豫。
我放下手中的笔，深吸了一口气，“让他进来吧。”
陆琛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手里捧着一束花。
“沈念，对不起。”
他将花递给我，目光满是诚挚。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陆先生，您不必这样，我说了，我不会怪您。”
“沈念，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陆琛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我看着他，淡淡道：“陆先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沈念，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当年那种情况，我真的没办法。”
陆琛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对不起，沈念，是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陆琛，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陆琛愣住了。
我看着他，继续道：“当年那场车祸，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救我。
是我自己太傻，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非要往上凑。”
“沈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陆琛急切地抓住我的手。
我收回手，淡淡道：“陆琛，你不必安慰我，我现在很好，真的。”
“沈念，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陆琛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我看着他，有些不耐烦道：“陆琛，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纠缠我了？”陆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陆琛，我们都该朝前看了，不是吗？”陆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和他重新开始？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东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我的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每天，我都会在工作室里忙碌着，复刻着各种熟悉的味道。
这些味道，都是我曾经的记忆。
每当闻到这些味道，我都会想起陆琛。
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我还没有完全放下他。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这天，我正在工作室里忙碌着，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沈小姐，您的母亲病危，正在市医院抢救，请您尽快过来。”
我愣住了。
母亲病危？怎么会这样？我慌忙抓起包，冲出工作室，打车赶往医院。
医院里，母亲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看着她苍老憔悴的面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我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
“您母亲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尽快进行手术，可是手术费用……”医生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手术费用多少？”我急切地问道。
“三十万。”
医生说道。
三十万！我愣住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这些年，我一直靠着调香赚点外快养活自己，可是我的积蓄，根本不够支付母亲的手术费用。
“医生，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妈妈，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手术费用的。”
我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祈求。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会尽力抢救您母亲的，您也尽快想办法凑齐手术费用吧。”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医生办公室。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
三十万，我去哪里凑齐这三十万？……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