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顾择清和方允笙第一次见面是在两人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的顾择清还是一副小姑娘模样,
留着恰好掩盖脖颈的中长发,穿衣打扮上透着些可爱风,
完全看不出男孩子的模样那时候都是小孩子心性,一群毛头小子看到顾择清的模样,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要端着大人的模样,讨伐对方的另类,
尽管顾择清并没有做什么错事那是方允笙第一次见到顾择清,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习惯了的顾择清遇见了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方允笙方允笙在撞见顾择清被欺负的时候站了出来,
并以妈妈说不能欺负女孩子为理由对那帮欺负顾择清的人进行了说教,
结果就是方允笙同样的寡不敌众被狠狠地揍了一顿方允笙是第一个为顾择清出头的人,
在被打了一顿之后还一边哭得直打嗝一边跟方允笙说“我会保护你的”样子看起来就逊毙了,
眼前的人被打了一次就哭了,在顾择清看来,哭了就是怕了的意思,
但是方允笙在怕了之后还不忘安慰顾择清,并扬言说要保护他确实逊毙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
顾择清突然觉得方允笙有些帅气方允笙说要一直保护顾择清也确实付出了行动,
在两人成功成为朋友后还拉着顾择清和他一起去学习跆拳道奈何顾择清就是不愿意学,
哪怕到了道馆也是学的不是很上心,
对象不上进怎么办想要保护的人被欺负习惯了怎么办各种问题在方允笙的小脑袋里徘徊不去,
能怎么办?看到顾择清在旁边坐着保持认真的模样仰着颗小脑袋一直看着自己,
那些问题突然就那么没了不学也行吧,自己学会了一直保护他不就行了,
这么个想法突然溢上脑海,方允笙也不再强求了顾择清不用学习跆拳道了,
但是方允笙学习的时候他依旧保持那副模样坐在旁边看着,
这一看就看到了方允笙成功出师而方允笙也如小时候承诺的一般一直保护着顾择清,
哪怕在知道了顾择清并不是他所以为的女孩子之后,
方允笙依旧遵守着他的承诺直到现在上了高中,
两人考上了同一所高中遗憾的是没有进同一个班级,
方允笙也依旧保护着顾择清只不过顾择清也早已经不是幼儿园时的那个小女孩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顾择清的男性特征也越发的明显,长得也越发的帅气,
没人再敢把他当成女陔子,
如果有人见过顾择清那肯定都是要夸一句帅气的但是除了外貌的变化,
方允笙觉得对方的性子也变了许多,随着年龄的递增顾择清在学校也对方允笙愈加的冷淡,
在学校基本上都是陌生人尽管方允笙不是很乐意,但是在学校只要他和顾择清说了话,
对方总要和他生几天气,方允笙对此也只好妥协,虽然他不想多想,
但有时候还是会怀疑和自己是发小对顾择清来说是一件很丢人的事相比顾择清,
方允笙的相貌也自然是不差劲的,从小就自带一股阳光的气质,长大之后这气质也没消退,
只不过相比以前添了一种成熟的魅力拥有着帅哥面庞的两人在学校肯定是很吃得开的,
以前两个人的朋友圈只有互相,上了高中之后两人的朋友倒是增加了不少特别是顾择清,
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让很多人都乐意跟他做朋友对此,方允笙看在眼里自然是很开心的,
毕竟他花了那么大力气才让顾择清的性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只不过开心归开心,
有时候他也会莫名的烦躁现在的顾择清长得好脾气也好,免不了招许多女孩子的喜欢,
作为发小他应该为顾择清感到开心,
但是每次撞上看到顾择清在女生堆里和女生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他就觉得烦躁,
当着顾择清的面儿又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因此方允笙上了高中之后,
来直去的人也从此学会了伪装尽管之后他看到顾择清和别人欢声笑语的样子还是会感到烦躁,
但是经过长期的伪装他倒也慢慢地习惯了那种无处发泄的情绪到了高二的时候,
顾择清谈了第一次恋爱,
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在对方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一周之后了当顾择清亲口告诉方允笙的时候,
方允笙说不出一个字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许是那暴躁的情绪被压抑得久了,
此时再也不受控制,拼命得往外钻,
让方允笙脑袋疼得忍不住发抖方允笙想要发泄却找不着落点,
最后不受控制地抓住顾择清的领子仿佛要把人给提起来僵持了许久方允笙还是放了手,
对顾择清说了句知道了,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回到家之后,方允笙就瘫在了床上,
他依旧弄不明白自己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明明顾择清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谈恋爱很正常,
再需要他的保护了为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第二天方允笙持着虽然对方可能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但是多年的朋友不能说不要就不要的想法对顾择清依旧如常该笑的时候笑,
该捣蛋的时候依旧捣蛋,其他人看着没什么两样,
只有方允笙自己知道他的心情比昨天好不到哪去,
笙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脏上的疾病顾择清看到方允笙的样子什么都不说也没什么反应,
直到两人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
顾择清才问了对方昨天是怎么回事方允笙只说突然间知道有些反应不过来,
现在倒是为顾择清感到高兴顾择清对于方允笙的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
说撂下方允笙一个人先走了他生气了这是方允笙的第一想法只是他不知道顾择清为什么生气,
只觉得嘴巴里涩涩的,像吃了还没熟的柿子一样之后两人还是像以往一般,
只不过方允笙始终不明白顾择清为什么会突然间生气,
就好像方允笙也弄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失控一样再后来顾择清分手了,方允笙问起,
对方只说那个女孩有了喜欢的人方允笙问那他呢?
他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喜欢的人两人沉默了许久,
方允笙终是没得到顾择清的回答方允笙自诩是个有些急性子的人,
但是他在顾择清的事情上又显得格外的有耐心所以他便一直等着顾择清的那个回答,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般执着于一个答案而这一等,
便等到了两人高三快毕业的时候每到毕业的时候天气总是那般炎热,
仿佛这般才能与少年时代的风华相称那年的毕业季如是天气炎热,少年奋笔疾书,
在考场上挥洒青春的最后一滴汗水,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墨水见了底,
而青春也到了头高三生涯结束,
顾择清也为方允笙准备好了高中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然后在高三的暑假,
顾择清就那么消失在了方允笙的世界,不留痕迹顾择清从方允笙的世界消失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这是顾择清消失的第一天,方允笙想打电话给顾择清,
翻电话蒲翻了许久,却始终没找到一个叫做顾择清的人,方允笙始终不信邪,
反反复复查看以 G 开头的行列,可始终没有这个人找不到顾择清的电话号码,
方允笙便找去了顾择清的家方允笙从没去过顾择清的家,
每次方允笙把顾择清送到家门口对方便会让他离开方允笙循着记忆找到顾择清的家,
那地方还是老样子,看起来不是很豪华,门前还摆了颗巴西木的盆栽,
那树看起来依旧那般鲜活显得与旁边的破烂门户很不相称,
方允笙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
色背心的中年男人对方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瓶喝了过半的啤酒方允笙问那人顾择清在不在,
那人很没耐心,有些暴脾气地说,不认识不认识?方允笙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开什么玩笑?他几乎愣在原地,怎么会不认识,那个中年男人不应该是顾择清的父亲吗?
这里不是顾择清的家吗?方允笙有些失控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不应该是他父亲吗?
你在骗我对吗?顾择清一定就在里面说着便不顾男人的阻拦,使劲往房间里头钻,
可终究什么都没找到最后男人报了警,
方允笙被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让警察给带走好在方允笙没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也没被拘留顾择清消失的第二天,方允笙又去了很多地方,去了他们相遇的小学,
去了他们两共同的初中,
允笙以为的他保护了顾择清其实是他像抽风了般到一堆人面前突然说了些有了没了的大道理,
经学习跆拳道的道馆他问起那个曾经一直静静坐在旁边认真看着自己的小孩结果没有这个人,
喜欢和顾择清围在一堆的几个男生他提起那个一直喜欢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少年那些人告诉他,
他们从来都只有四个人哪来的第五个,
那些人看着他也问他是不是得了癔症方允笙听得迷迷糊糊,那么多人都说他病了,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可是那些回忆又告诉他,事情发生的如此真切,
一个被他保护了十八年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想象出来的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他不信!
他还没得到顾择清的答复……记忆交错,五个人的友谊只有四个人在说笑,
五个人的电影只有四张电影票,学生名单上从来没有顾择清的名字,
而顾择清那所谓的女朋友也跟本不存在事实告诉他,顾择清真的不存在,
有关对方的一切都是假的不!也许不是!方允笙疯狂奔回家中,仿佛急切追求着什么,
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件能证明顾择清存在过的物件方允笙一回家就不管不顾地冲到自己的卧室,
翻找他生日前天顾择清送他的生日礼物方允笙小心谨慎地拉开抽屉,等拉开抽屉了又不敢看,
做足了心里准备才看向抽屉里还在!方允笙取出盒子,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良久才拆开礼物之前顾择清把生日礼物送给他就消失了,
件是一截巴西木方允笙突然想起顾择清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我高中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这辈子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前面一句方允笙明白,后面一句当时不大懂,
现在却明白了这所谓的最后一件难道就是指顾择清会消失吗?方允笙坐在地上,
手里拿着那一截巴西木的断块,心里面一阵阵苦涩你去哪里了?我又该去哪找你?
方允笙问道,却是没人回应顾择清消失的第七天,
巴西木在好好的生长而方允笙依旧找不到他爱的那个人是的,
爱的那个人在顾择清消失的这几天里,方允笙弄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爱顾择清,
当初无缘由的愤怒不是因为顾择清不再需要方允笙的保护,只是因为他的嫉妒与不甘,
他守了那么久的人却和其他人在一起了方允笙弄明白了他对顾择清的感情,
可那却是在对方消失之后想要倾诉也无处可说2、因爱而生顾择清不是人,
真正意义上的不是人如果非要说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勉强可以叫做鬼,
毕竟他早就死了他对自己生前的记忆没有保留太多,
可能是他死的时候太小的原因顾择清依稀记得在他死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抱着他哭泣,
顾择清躺在那人的怀里想要安慰对方却始终抬不起手那是快要死去的疲累感,
顾择清在五岁的年纪第一次靠近了死亡,那体验并不怎么美好只是不久过后他便又活了过来,
但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他依附那颗巴西木而活,没人可以看到他,
他也摸不到其他人这是他变成鬼之后的记忆他站在那颗巴西木旁边,
他看着那个女人被男人打了还是那么紧紧抱着她他也想要保护女人,
却始终什么都做不了他看着那个女人整日以泪洗面,他想要安慰对方,
他虽然能抬起手来了却始终不得触碰他看着那个女人对着家里面的那颗巴西木许愿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