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宋西城，在部队大院的年夜饭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认了回城探亲的初恋慕安瑶当干妹妹。他高高举起酒杯，眼神却黏在慕安瑶身上，
话却是对我说的：“沈卿，安瑶身子弱，你这个做嫂子的，
把你外公那本祖传的《青囊经注》送给她当见面礼，给她补补身子。”满堂死寂。
那是我外公的毕生心血，是沈家最后的依仗。慕安瑶柔柔弱弱地靠在宋西城怀里，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西城哥，这太贵重了……”宋西城搂紧她，
眼里的疼惜快要溢出来：“傻丫头，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沈卿，你说是吗？
”他这是在用我沈家满门的未来，去换他白月光的健康。我气到浑身发抖，
端起面前滚烫的姜茶，对着那对狗男女的脸，猛地泼了过去。“宋西城，我们离婚！
”01尖叫声和滚烫的茶水一起炸开。年夜饭桌上，瞬间乱成一锅粥。“哎哟！我的脸！
”慕安瑶捂着脸，发出凄厉的惨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宋西城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猩红着眼瞪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沈卿！你疯了！”我疯了？
我看着他紧张地检查着慕安瑶的脸，连指尖都在颤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仿佛慕安瑶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我，这个他的正牌妻子，
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腊月的冰窟窿里，
从里到外都凉透了。“我没疯。”我冷冷地看着他，“疯的是你，宋西城。
当着整个大院的人，逼我拿出我外公的遗物送给你‘干妹妹’？你还要不要脸？”“你！
”宋西城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座的都是军区大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都看得出这里面的门道。宋西城今天这出，摆明了是想踩着我的脸，去捧他的心上人。
婆婆王秀莲“啪”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沈卿！你还有没有规矩！
西城让你拿个东西怎么了？安瑶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认个干亲怎么了？你这么容不下人，
活该西城不喜欢你！”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我嫁给宋西城三年，任劳任怨，
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就因为我出身不好，是个“摘帽右派”的孙女，
他们就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当初要不是看中宋西城是根正苗红的营级干部，能护着我们沈家，
我怎么会嫁给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妈，你说得对。”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是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外公留下的医书，
喜欢的是我们沈家能给他带来的前程！”“你胡说八道什么！”宋西城恼羞成怒，
扬手就要打我。我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薄茧的大手，铁钳似的攥住了宋西城的手腕。“宋营长，大过年的，
对女人动手，不像话。”一道低沉、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是陆峥。整个军区最年轻的团长，战功赫赫，
不苟言笑，是所有人都敬畏的存在。他此刻就站在我身边，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
为我挡住了所有的风雨。他手腕上那道狰狞的旧伤疤，像一条蛰伏的龙，随着他用力的动作，
微微凸起。宋西城在他面前，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挣扎着辩解：“陆团长，你别管，
这是我的家事！”“军属的安危，不是家事。”陆峥松开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
“再有下次，直接去禁闭室过年。”宋西-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陆峥没再看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缓和了些许：“沈医生，你没事吧？”他叫我沈医生。
整个大院，只有他一个人，会这样称呼我。我摇了摇头，眼眶发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谢谢你，陆团长。”“应该的。”他淡淡颔首，随即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今天的饭局，我看就到这儿吧。都散了。”他一发话，
没人敢不听。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宋西城一家人的脸，
比锅底还黑。等人都走光了，宋西城才压着嗓子，对我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沈卿，
你给我等着！这婚，我离定了！离之前，你必须把《青囊经注》交出来！”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做梦。”我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走出那扇令人窒息的门，
冬夜的冷风灌进我的脖子，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三年的忍辱负重，到头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陆峥正靠在他的吉普车旁，似乎在等我。
他指间的烟头在夜色中明灭，看到我，他掐了烟，朝我走来。“上车，我送你。
”他想送我去哪儿？02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和陆峥并不熟。
他是军区的风云人物，家世显赫，前途无量。而我，只是一个戴着“成分不好”的帽子，
嫁到大院里忍气吞声的小军嫂。我们之间的交集，仅限于偶尔在路上碰到，他会对我点点头，
说一句“沈医生好”。“不用了，陆团长，我自己走回去就行。”我低着头，声音有些发紧。
“这里离你的住处有五里地，天黑路滑。”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感，“上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车门。车里很暖和，
和他的人一样，外表冷硬，内里却有一份难得的温度。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了我住的筒子楼下。这栋楼是分给普通军属的，阴暗潮湿，
和宋西城父母住的干部小楼天差地别。婚后，宋西城以“方便照顾父母”为由，
自己住在大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谢谢。”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沈卿。
”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沈医生”。我回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车内光线昏暗，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宋西城要你的医书，
不是为了慕安瑶。”他缓缓开口，一句话就让我如遭雷击。“什么意思？”我心头一紧。
“慕安瑶的父亲，慕振国，三个月前回京了。”慕振国！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
我当然知道他，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十年前被打倒，下放到了西北的农场。没想到，
他竟然平反回京了。“慕振国在农场伤了根本，身体一直不好，京城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
”陆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剖析着，“宋西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
慕家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不是权，而是能救命的药方。你外公的《青囊经注》，
就是他攀上慕家这棵大树的敲门砖。”原来如此。原来他今天演的这出“兄妹情深”，
不过是为了给他的野心铺路。他不是蠢，是坏。坏到了骨子里。为了自己的前途，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把我们沈家，当成垫脚石，狠狠踩在脚下。“我明白了。
”我惨然一笑，心底最后一丝对他的幻想也破灭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陆团长。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离婚。”我斩钉截铁，“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审视我的决心。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这是军区后勤处王干事的电话。离婚申请的事，他会帮你。”我接过纸条，
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很烫。“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陆峥发动了车子，没有看我，
只留给我一个坚毅的侧脸轮廓。“我外公，欠沈老先生一条命。”车子绝尘而去，
我捏着那张温热的纸条，站在寒风里，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宋西城，
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你错了。第二天一早，
我直接去了军区后勤处。王干事一看到陆峥写的纸条，态度立刻变得热情又客气，
当场就给我办了离婚申请。可我前脚刚走出办公室，后脚就被宋西城堵在了走廊里。
他脸色铁青，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申请表，撕得粉碎。“沈卿，你还真敢！”他咬牙切齿，
“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婚你就别想离！”“根据婚姻法，夫妻感情破裂，
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我冷冷地看着他。“感情破裂？”他嗤笑一声，忽然凑近我，
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沈卿，别给脸不要脸。你别忘了，
你爷爷的案子还没彻底平反，你爸妈还在乡下。我要是跟上面说，你思想有问题，
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是我最大的软肋。
也是他拿捏了我三年的把柄。我死死地瞪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此刻在我眼里，面目可憎如魔鬼。“你卑鄙！”“彼此彼此。”他得意地笑了，
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动作轻佻又侮辱，“乖乖把医书交出来，伺候好我，等我攀上了慕家，
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然……”他拖长了尾音，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我气得浑身发抖，
却无能为力。就在我绝望之际，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了。
陆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的军靴踩在水泥地上，
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宋西城的心脏上。宋西城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下意识地松开了我。陆峥目不斜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仿佛没有看到我们。
但在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他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话。“去军区总院，
找一个叫陈景山的老军医。”03陈景山？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我听说过，
是军区总院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但脾气古怪，轻易不肯见人。
陆峥让我去找他做什么？宋西城显然也听到了陆峥的话，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又忌惮地望向陆峥远去的背影，没敢再纠缠，只撂下一句“你想清楚”，便悻悻地走了。
我捏紧了拳头，心里有了计较。陆峥不会无缘无故地指点我。陈景山，一定是我破局的关键。
我没有回家，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军区总院。打听了一圈，
才知道陈景山老爷子今天根本没出诊，他在后院的药圃里侍弄草药。我找到药圃，
一个穿着粗布褂子，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蹲在地里，小心翼翼地给一株半死不活的草药松土。
“陈老，您好。”我走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他头也没抬，声音苍老而沙哑：“不出诊，
看病去挂号。”“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我是沈仲华的孙女，
我叫沈卿。陆峥团长让我来找您。”听到“沈仲华”三个字，老人松土的手猛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
目光落在我紧紧攥着的手上。“沈仲华的孙女？”他哼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你外公当年可是杏林圣手，一手‘还阳针’能与阎王抢人。怎么，他的孙女，
如今倒成了个受气包，要靠别人指点才能找到我这里来？”我脸上一热，羞愧地低下了头。
“让您见笑了。”“哼，丫头，你可知陆峥那小子为何让你来找我？”陈景山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土。我摇了摇头。“因为慕振国那个老东西，现在就躺在总院的特护病房里，
吊着一口气。”陈景山看着我，眼神复杂，“而整个总院，除了我，没人敢给他动针。
可我的针，也只能吊着他的命，救不了他的根。”我的心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陆峥的用意。
宋西城想用《青囊经注》去救慕振国，以此作为晋升的阶梯。而陆峥，
却直接把我送到了慕振国的病床前。他这是要让我，亲自去拿回属于我的主动权！
“能救他的，只有你外公的‘还阳针’。”陈景山叹了口气，“可惜，那套针法早已失传。
至于那本《青囊经注》……”他顿了顿，“不过是些残篇罢了，真正的精髓，
都在你外公的脑子里，随着他老人家的离去，烟消云散了。”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您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陈景山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怅然，“因为我，
是你外公唯一的记名弟子。”这个反转，让我彻底懵了。我外公一生行医，桃李满天下，
但我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有个记名弟子。“丫头，我知道你现在一脑门子官司。
”陈景山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外公当年出事，我也受了牵连，
才隐姓埋名躲在这总院里。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等我？
”“等你来取回真正属于你的东西。”他转身走进一间药庐，片刻后，
捧出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银针，
针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旁边，还有一本泛黄的手札。
“这是你外公当年寄放在我这里的，真正的《青囊经注》手稿，
以及他改良过的‘还阳针’针谱。”陈景山将盒子递到我手里，沉甸甸的，“他说过，
沈家后人，若有行医之才，心性纯良者，便可继承他的衣钵。若无，便让此物与我一同入土。
”我颤抖着手，接过盒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原来，外公从未放弃过我。
他早已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丫头，别哭。”陈景山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外公的本事，
你学了十之七八。现在，东西归位，是龙是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擦干眼泪，
重重地点了点头。“陈老，谢谢您。”“要谢，就去谢陆峥那小子吧。”陈景山摆摆手，
“是他查到了我的身份，也是他，信得过你。”我抱着木盒，走出总院，阳光照在身上，
暖洋洋的。我心里的迷雾，被彻底驱散。宋西城，慕安瑶，你们不是想要《青囊经注》吗？
好，我给你们。就怕你们，要不起！我回到筒子楼，宋西城竟然也在。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我那张破旧的沙发上，一脸的不耐烦。看到我回来，他立刻站了起来。
“沈卿，你想清楚了没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桌边，
将那个紫檀木盒“啪”地一声放在他面前。“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宋西城眼睛一亮，
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当他看到那套银针和泛黄的手札时，呼吸都急促了。
“这……这就是《青囊经注》？”他激动地拿起手札，翻看了几页，上面的字迹和草药图谱，
做不了假。“没错。”我抱着双臂，冷眼看他，“现在，东西给你了，把离婚协议签了。
”宋西城狂喜地将盒子抱在怀里，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离婚？可以啊。
”他大笔一挥，在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沈卿，你可别后悔！”“后悔的，
是你。”他拿着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轻快，仿佛捡到了天大的元宝。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宋西城，好戏，才刚刚开始。
04宋西城拿着“医书”，兴冲冲地去找了慕家。我则按部就班地生活，每天去卫生所上班，
下班后就待在家里，一遍遍地研读外公真正的手稿。外公的智慧博大精深，
手稿里的内容远比我之前学到的要深奥复杂。尤其是那套“还阳针”，
每一针的穴位、深浅、时机，都精妙到了极致。我知道，这不仅是医术，
更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三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大院里传开了。宋西城，
因为给慕老送上神医遗作有功，被破格提拔，从营长直接升到了副团长的位置，
还搬进了慕家隔壁的将军楼。一时间，宋西城风光无两。婆婆王秀莲更是挺直了腰杆，
在院子里到处宣扬，说我这个丧门星终于滚了，她儿子马上就要娶高干之女慕安瑶了。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觉得我赔了丈夫又折兵，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卫生所的同事也对我指指点点。“听说了吗？沈卿被宋副团长给踹了。”“踹了活该，
谁让她自己没本事，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是，你看人家慕安瑶，又漂亮家世又好，
宋副团长可真有福气。”我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暴风雨来临前，
海面总是格外平静。我知道，宋西城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果然，又过了两天，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卫生所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神色焦急，
径直走到我面前。“请问，是沈卿沈医生吗？”“我是。”“太好了！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沈医生，请您务必跟我走一趟，去救救我们首长！
”我心里有数，面上却故作不解：“首长？哪个首长？”“慕振国，慕老！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慕老？他不是已经有宋副团长献上的神医遗作了吗？
怎么还会病危？”中年男人一脸的焦急和懊悔：“别提了！那个宋西城拿来的医书，
根本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们请了京城所有国手，都说那书上的方子牛头不对马嘴，
还有几味药是相克的！我们首长按照上面的方子调理了几天，病情反而加重了，
今天早上……就……就昏迷了！”我心中冷笑。外公给我的那本“假货”，
是我央求陈老凭记忆默写出来的残篇，里面故意留了好几个陷阱。不懂医理的人看不出来，
但只要是行家，一眼就能识破。宋西城这个蠢货，拿着一本错漏百出的医书就敢去邀功，
简直是自寻死路。“这……这我可不敢去。”我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我人微言轻，
万一治不好，慕家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了，宋副团长现在可是慕家的红人，
我这个前妻去了，算怎么回事？”“沈医生，求求您了！”中年男人急得快哭了，
“陈景山陈老说了，当今天下，能救我们首长的，只有您了！只要您肯出手，慕家上下，
感激不尽！什么宋西城，我们一定让他给您一个交代！”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吧。
”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我就跟您走一趟。”坐上轿车，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军区总院的特护病房。病房里，围满了人。慕安瑶哭得梨花带雨，
宋西城则脸色惨白地跪在床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个威严的老太太，想必就是慕夫人，
正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抽在宋西城身上。“你这个骗子！庸医！你还我丈夫的命来！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慕安瑶停止了哭泣，眼神怨毒地瞪着我。
宋西城则像是看到了鬼，一脸的难以置信。“沈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病床前。慕振国躺在床上，面色灰败，气息微弱，确实是一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我取出银针，对慕夫人说：“夫人，请让一让，病人需要立刻施针。
”慕夫人审视地看着我：“你就是沈仲华的孙女？”“是。”“你有几成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