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被离婚签字前夜，我平静地看着那份净身出户协议。 前世我跪在地上，求他回头，
最后却死在冰冷的出租房里。 现在，我只想笑。 季青，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那瓶香水？
配方早就过时了。 当实验室数据曝光，记者会上她狼狈离场那一刻。
他红着眼找我跪下：“菀棠，回家。”签下最后的名字。笔尖划过厚重的纸张，
发出的声音是沙哑的，刮得人耳膜生疼。空气凝固着，
书房里那盏昂贵的水晶吊灯倾泻下冰冷的光，将实木书桌上那份几页薄纸映得格外刺眼。
——离婚协议。末尾处，“季青”两个字早就龙飞凤舞地占据一方，
是早就等待她这抹卑微的落款。杨菀棠放下笔，指尖没有一丝颤抖。“好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平平地落在这片寂静里，没有任何情绪。
隔着那张宽大得仿佛能吞没人的书桌，季青微微抬了下眼。他轮廓依旧冷硬优越，
深灰的家居服下是常年健身带来的紧实线条，
只是那双曾经让她痴迷的、如今结了冰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诧异。快得如同错觉。
他大概在奇怪。奇怪这次她怎么没有哭，没有哀求，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死死拽着他的衣角，
一遍又一遍地问为什么，问到底哪里不好。前世的那一幕还清晰地烙在记忆的深处，
带着濒死的绝望——冰冷的出租屋，劣质墙壁散发出的霉味，她蜷缩在角落，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针扎似的疼，眼前全是挥不去的黑暗。
而那份将她打入地狱的离婚协议，签字的那天，她跪在地板上，泪水几乎流干，
一遍又一遍地用嘶哑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换来的只有他一个转身离去的、绝情的背影。
那时她不明白。耗尽全部心力去爱的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了？那些温柔的眼神、亲昵的低语，
怎么就能在一夕之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冻彻骨髓的漠然？后来她懂了。
懂了他那所谓的真爱回归。陈白素。那个大学时代就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名字。“菀棠，
这套房子留给你。”季青开口，打破了死水般的沉寂。他语气公式化，听不出丝毫感情起伏，
仿佛在处理一桩与己无关的商业交接。“另外，我还会再给你一笔钱，
足够你……”他的话没说完。杨菀棠轻轻笑了。不是苦笑，不是自嘲，
是一种纯粹到近乎诡异的、卸下了所有重负的、近乎荒诞的笑。这笑声很轻，
却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冰刀，猝不及防地划破了季青精心维持的那点虚假体面。
他眉头几不可见地攒了一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措手不及，
后面关于“生活费”的安排也戛然而止，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钱？”杨菀棠止住笑，
抬眼看他，瞳孔里干净得像被水洗过的天空，却又深邃得望不见底，“季青，
你觉得我稀罕吗？”声音还是轻软的，像三月里的柳絮，却带着一种能穿透骨头的冷意。
季青的薄唇抿成一条锋锐的直线。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杨菀棠。
那个曾经温顺、依赖、将整个生命的光都映照着他的女人。此刻，她穿着最简单的棉布裙，
身上没有任何属于他的贵重饰品，素净得像一张白纸。但她的眼神变了。
那些曾经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卑微的期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一种看透世事、连根拔起后的空洞。平静得让人心悸。那平静底下，
又似乎蛰伏着什么更激烈的东西，暗流汹涌。他甚至捕捉不到一丝熟悉的哀伤痕迹。
这不该是她此刻该有的样子。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
像一根细刺扎进皮肉里，虽不致命，却别扭得厉害。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紫檀木桌面。“那你想要什么？”他沉声问，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惯常的审视与不易察觉的试探。杨菀棠摇了摇头，
动作轻缓得像怕惊扰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她的目光越过他，
落在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抽象画上，色彩斑澜而杂乱，
像极了她此刻心里翻搅着的前世记忆碎片。那里面充斥着欺骗、背叛和一场精心策划的死亡。
“净身出户。”她收回目光，嘴角甚至弯起一个很浅很浅的弧度。那弧度没有半分暖意。
“挺好的。干干净净。”她像是在说服自己，语气里的那点释然，真实得可怕。
季青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把。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菀棠！
”声音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促。可杨菀棠已经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轻擦，
发出短促的声响。“协议你收好。”她语气平淡，“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天亮前，
我会离开。”她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回他那张俊朗依旧，却再也掀不起她心中波澜的脸上。
那张脸，曾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季青，祝你和她……”她微微歪头，
像是在寻找一个最恰当的、最能刺中对方的词语，最终，唇瓣轻启，
清晰地吐出——“各得其所。”季青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呼吸瞬间窒住。各得其所？
她在诅咒他？这尖锐的话语像是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碎石，
激起他心底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波澜。没给他任何质问的机会，
也没再看他哪怕一眼，杨菀棠转身走出了书房。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脊背挺得很直，像一株被冰雪覆盖，却兀自倔强的小树。
书房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季青站在原地，书桌上的离婚协议静静躺着，
墨迹已干。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最后一句话留下的、冰冷的回响。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第一次觉得那扇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门，
隔绝开的不仅仅是一个房间。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茫的凉意，顺着脊椎悄然爬了上来。
杨菀棠没有等天亮。那栋曾耗费她无数心血打造的、象征着豪门季太太身份的大房子，
如今每一寸空气都让她窒息。她没有带走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行李箱很小，
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个旧得发黄的小箱子。箱子里，放着一沓图纸和一个老旧的笔记本。
图纸上，描绘着各种瓶型和复杂精美的花纹设计。笔记本的内页，
则写满了潦草的公式、比例数字，还有一次次实验失败的记录，
字里行间渗透着曾经的热切、焦躁和近乎绝望的不甘。纸张的边缘已经摩挲得起毛，
散发出淡淡的、陈旧墨水与纸张混合的气息。这些，是她曾经视若生命的根基。
是她大学四年泡在实验室里，拒绝了季青提供的优渥条件，
咬着牙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专业本钱。调香师。这个身份，早就在成为“季太太”的过程中，
被季青有意无意的一句“家里又不缺你那份收入，
安心做季太太就好”和她自己沉溺爱河的愚蠢，彻底掩埋。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下车库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单调的滚动声。杨菀棠站在电梯门前，
按下下行键。电梯金属门光亮的倒影里，映出她此刻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可那双曾经被泪水腌得红肿麻木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像两簇在寒夜里被强行点燃的，烧着余烬的星火。
她没有看身后那扇象征着一个阶级顶端的家的大门。一次都没有。电梯下行，
失重的感觉让胃部轻微翻涌了一下。她紧紧攥住小小的拉杆箱，
指甲几乎嵌进冰凉的金属杆里。前世最后那口带着浓重铁锈味的鲜血涌上喉头的幻觉，
冰冷和疼痛似乎还死死扼着她的脖颈。“呼——”电梯门打开，
地下车库特有的阴冷带着灰尘和汽油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是彻底的平静。没有回头路。也不值得回头。清晨的城市还未彻底苏醒，
灰蒙蒙的光线透过廉价出租房狭小的窗户挤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切割出不规则的亮块。
房子是老旧的筒子楼，隔音差得要命，
隔壁小孩的哭声和不知哪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清晰可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经年累月的油烟和潮湿混合的怪味。杨菀棠却觉得这空气无比新鲜自由。
前世她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缩在比这里环境更差的地下室里，被病痛榨干了最后的气力。
季青？他那时正在某个风光无限的宴会上，挽着他的新未婚妻陈白素，
享受所有人的艳羡与祝福吧？她将行李箱塞进狭窄的床底，坐在那把摇摇晃晃的旧椅子上，
打开了那个旧木箱子。图纸铺开，笔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空白。时间不多。
她知道陈白素最近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她作为新锐独立调香师推出的第一款个人作品。
宣传已经铺天盖地——“白素首席”，季青的心尖肉、白月光，才华横溢的香水艺术家。
杨菀棠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反复修改的数据，手指划过某一行核心的分子式。
“鸢尾酮……冷杉油……”她低声念着那些熟悉的成分名称，
指尖点在那个标着特别记号的香料比例上，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冰冷得像淬毒的刀锋。“陈白素……”她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没有恨意，
只有一种审视物品的冷酷精准，“你偷走的，是过去那个傻子的一切。但现在，
”她的指尖重重地戳在那个比例数上。“这份礼物，你吃得下吗？
”前世陈白素的香水爆火后，仅仅三个月，就发生了大规模过敏事件。
用户投诉如潮水般涌来，品牌信誉一落千丈。最后调查结果不了了之，
只被含糊归咎于“个别原料处理环节存在意外污染”。但有内部知情的人私下议论过，
问题很可能出在那个关键的定香成分和主香料之间某种未预见的、极不稳定的反应上。
在特定的温度和光照下，它会产生微量有毒衍生物。杨菀棠现在几乎完全肯定了。
陈白素偷走并匆忙用于上市的配方，就是这个有根本缺陷的半成品。
而自己当初在笔记里反复修改的数据，正是为了攻克这个难题！只是还没成功！
季青为了捧他的心肝宝贝，根本没让研发团队做足够时间的安全测试！或者说，
以陈白素那种半路出家的本事，根本看不透更深层的分子层面的风险！她拿出手机，
找到一个备注为“老吴助理”的号码。吴教授是大学时带过她的恩师，
老吴助理还在他手下做事，负责一些实验室的对外联络。杨菀棠深吸一口气，组织着措辞，
发出了一封短信：王助理您好，我是杨菀棠。抱歉深夜打扰。
类稳定性对比实验报告涉及合成麝香X系列及传统定香成分Y在高温环境下的交互反应，
因我司前期研发需要参考最新数据，恳请尽快出具报告电子版。如有不便，烦请告知。
此致敬礼。短信发出，杨菀棠将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跳动着，
一下，又一下。窗外的天空开始泛出鱼肚白，灰蒙褪去，清透的浅蓝色一点点浸润开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场由她亲手点燃，却必将烧毁一切的倒计时，也开始了。
电话接通那一刻，一个带着浓重地方口音、咋咋呼呼的大嗓门立刻穿透了廉价出租屋的空气，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喂？！菀妹子！是我！是我老张啊！哎呀我的妈！真是你？！
你……你怎么想到联系哥哥我了？”是张伟。那个大学时追她追到实验室门口，
后来被她拒绝，骂骂咧咧说她迟早要后悔的学长。毕业后他回了老家小城搞日化厂，
听说快经营不下去了。“张哥。”杨菀棠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点，声音依旧平，“是我。
我这儿刚弄了点东西，挺对路的，想让你看看。”“嗨！你看你说这话！啥对路不对路的！
妹子你搞出来的东西，错不了！”张伟的声音激动得发颤，“哥哥我现在……嗨！
不提那操蛋事！你在哪呢？哥哥明天，不！今天就开车去省城接你！
”他甚至听见那边有椅子被碰倒的声音。“不急。张哥。”杨菀棠嘴角勾起一丝了然，
“我发你个配方基础构架，还有一些关键点的实验数据方向。”她顿了顿，补充道，
“纯天然路线，成本压得比市场同类低三成。稳定性报告，
我这几天拿到权威机构的数据会一并给你。”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然后，张伟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
带着一种濒临绝境又见到救命稻草的狠劲：“……菀妹子，
这……你……你真是哥哥我的活菩萨！哥哥这破厂子快关门了！你要啥？分成？你说！
只要能搞出来，哥哥这条命给你都行！”“分成你七，我三。另外，
”杨菀棠看着窗外飞过的一只麻雀，“我需要厂子那边绝对保密。尤其不能让人查到，
这东西的源头在我这儿。”“明白！明白！”张伟连声答应，声音压低了，“妹子放心！
哥哥懂！咱这小地方，老鼠洞都捂得严实！绝对连个屁都不会漏出去！
你……你这可是救了老哥一家老小的命了……”他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哽咽。挂了电话，
杨菀棠面无表情地抹掉通话记录。张伟这个人，贪婪，目光短浅，但够听话，
也绝对够恨季家那种光鲜的大企业——他家的日化小厂，
就是被类似的大品牌挤压得快没活路的。他会是最好的掩体和执行者。做完这些，
她才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另外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半旧信纸。
纸上有水渍干涸的痕迹，边缘已经磨损。那是她妈妈临终前，
用瘦得像枯枝的手写下的唯一遗物，一个被老辈人称为“安魂方”的古香基底方子。
据说在祖上最艰难的年头，靠它能安神定魂，熬过人心惶惶的恐慌。杨菀棠拿出那本旧笔记，
翻到最后几页空白处。她开始写。不是抄写“安魂香”完整的配方。而是拆解，再创造。
鸢尾根的清苦、白檀木的醇厚、龙诞香的奇异幽凉……她以母亲的古方为骨，
揉合进现代香调的结构里。摒弃“安魂香”里略显陈旧的厚重，
加入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冽晨露感。她写得异常专注，笔记本上，那些公式和比例旁边，
渐渐爬满了新生的、带着希望的灵感符号。
一种全新的、融合了古典与现代、承载着某种慰藉力量的香气轮廓，在她笔下渐渐有了雏形。
那是她为未来真正立足而锻造的武器。网络时代的信息洪流里，
一点点水花就能迅速汇聚成浪。陈白素的名字在短短几天内，
开始出现在一些追求精致生活方式的小众圈层讨论里。
一篇署名“资深独立芳疗师”的博客文章，悄然爬到了某个搜索引擎的前排位置。
标题是《解构“光晕”神话：光环之下，是否暗藏荆棘？
》文章以极其专业的、甚至有些枯燥的语气，
博引地引用了近十年来香精香料行业权威期刊关于某几类定香剂分子稳定性的最新研究论文。
其是特定产地鸢尾精粹在高温或强紫外线环境下可能发生的“不可预见衍生物”生成风险。
字里行间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只要稍加检索，
就能清晰地指向陈白素新品牌“白昼之境”主打的那支“光晕”的核心定香基底组合。
紧接着，几个在香水测评圈颇有名气的账号开始转发讨论这篇博客。
用户“香氛显微镜”评论：“技术分析够硬核！虽说风险几率不高，
但大品牌对核心产品出现这种潜在结构性问题……细思恐极，
建议@白昼之境品牌方尽快回应。
”用户“鼻子不撒谎”转评：“怪不得前两天专柜试香总觉得后调有点隐隐的……嗯，
化工感？原来不是错觉？等一波官方说法。
”用户“精致穷人指南”评论：“……刚下单一瓶准备送礼，现在慌了，先退款为敬。
”水痕迅速蔓延开来。杨菀棠关掉手机屏幕，把手机反扣在出租屋那张油腻腻的桌子上。
她不需要看到陈白素惊慌失措的脸，就能想象得出季家那栋冰冷的豪宅里此刻弥漫的低气压。
这只是开始。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真正的山呼海啸，还在后面等着。她重新拿起笔，
在那份“安魂新方”的笔记页上，添加了一笔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的雪松后调。
一丝凉意在纸上晕开的墨水痕迹里悄然浮动，
就像此刻她心里那一点点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畅快感。“砰！
”一只水晶骨瓷马克杯被狠狠掼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
滚烫的咖啡和飞溅的碎片像绝望的烟花般炸开，留下一片狼狈狼藉。“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陈白素穿着真丝睡袍，精心打理的卷发因为过大的动作而散乱，
那张素来清冷孤高的脸上此刻扭曲着暴怒与惊恐，嘴唇哆嗦着毫无血色。她指着电脑屏幕，
上面正不断滚动着那些质疑“光晕”的言论，声音尖利得刺耳：“公关呢？！研发呢？！
都给我去死！这种垃圾也敢放到网上来？！给我删！全删掉！立刻！马上！季青呢？！
他人在哪里！”旁边的女佣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连忙蹲下收拾残渣。“白素。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在门口响起。季青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
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也一夜未眠。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眉头皱得更紧。陈白素猛地转过头，泪眼婆娑，
像找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几步冲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季青！你看到了吗？怎么办啊！
那帮人都在胡说八道！他们在毁我！毁了我的心血！”温香软玉满怀，
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浓烈的香水味正是那款“光晕”。换做往日，季青早已柔声安抚。
但此刻，他只是身体有些微的僵硬，双手停顿在半空，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抱紧她。
他眼底的疲惫更深了。这些天的应对，那些技术层面的质疑，让他焦头烂额。“别急。
”他终于还是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些干涩，“已经在处理。研发部在做复测，
公关那边……”“复测要多久？！公关那些屁话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陈白素猛地抬起头，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手臂，
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一种近乎怨毒的急躁，“这明显是有人搞鬼！嫉妒我！
一定是……一定是杨菀棠那个贱人干的！她恨我抢了你！她在报复！
”她口不择言地喊了出来。季青的身体骤然绷紧。这个名字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劈进脑海，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被戳中最隐秘痛处的难堪。杨菀棠！
这些天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名字。那个在他面前签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