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 3 月 5 日深夜，龙城新村的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滋滋作响。
李奇的警用皮鞋踩过积水时，倒映出扭曲的人脸。警戒线外，
几个穿着廉价睡衣的租客正用方言议论，他们脚下的排水沟里漂浮着避孕套和过期药片。
雨水顺着违章搭建的铁皮棚滴落，在李奇的防水靴上溅起细小的泥花。
这个容纳十万外来人口的城中村像座混凝土迷宫，楼间距最窄处仅有 45 厘米，
晾衣绳上的内裤与电线纠缠在一起，形成诡异的蛛网。三楼某户飘来螺蛳粉的酸臭味，
与海风带来的咸腥味交织成令人作呕的混合气息。李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总觉得这气味里藏着某种警告。金属卷帘门半开着，缝隙中渗出暗红的光。
李奇弯腰钻进门洞时，鼻尖立即被腥甜的铁锈味和鱼腥味包裹。
三十平米的空间里堆满废纸箱和旧家电，唯一的光源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 15 瓦灯泡，
在尸体周围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墙角堆积的塑料瓶中，李奇发现半瓶未喝完的二锅头，
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 东海福利院火灾的日子。
王大勇的尸体呈跪姿凝固在水泥地上，双手反剪绑在身后，尼龙绳深深勒进皮肉。
喉咙的切口平整如镜，法医老张正用游标卡尺测量："长度 17.3 厘米，
深度 4.1 厘米，切口边缘有碳化痕迹。"李奇注意到血迹在尸体周围形成星形图案，
每个尖角都指向不同方向。血迹边缘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在手电筒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冷冻喷雾？" 他问。 "是的，" 老张点头，"切口处有生活反应，
说明凶手在行凶时使用了低温工具。更奇怪的是，死者胃里有未消化的深海鱼组织，
这种鱼已经灭绝二十年了。"尸体旁散落着七片青灰色鳞片，每片直径约三厘米，
边缘呈锯齿状。李奇用镊子夹起一片对着灯光观察，发现鳞片表面布满纳米级电路纹路，
在特定角度下会折射出淡蓝色荧光。更诡异的是，鳞片在镊子上微微颤动，
仿佛有生命般想要挣脱。"成分检测显示含有硅基化合物和人类 DNA，
" 老张递来报告，"还有微量的深海鱼油成分。" 李奇皱眉："硅基化合物？
这让我想起五年前的 ' 雨夜屠夫 ' 案，凶手用的手术刀也有类似涂层。
"辅警小林递来平板，监控截图在雨夜中闪烁。22:15，
南门摄像头拍到穿黑色雨衣的男人进入 13 栋，连帽衫下露出苍白的下颌线。十秒后，
四楼楼道监控显示同一身影出现在 402 室门口，
而王大勇的死亡时间正是 22:17。"凶手不可能在十秒内从一楼冲到三楼杀人，
" 李奇调出三维建模软件，"除非..." 城中村的立体地图在屏幕上旋转，
13 栋与 14 栋之间的防火巷宽度仅有 68 厘米，
屋顶搭建的铁皮棚形成 45 度角的视觉盲区。李奇突然意识到："镜像反射！
凶手在防火巷口放置了凹面镜，将自己的影像投射到 13 栋的监控画面中。
"他在白板上画出示意图：凶手于 22:15 在 14 栋防火巷口调整镜面角度，
使南门摄像头误将其影像摄入 13 栋入口。实际凶手通过防火巷进入 14 栋，
利用消防梯滑至 13 栋三楼。行凶后，通过违建遮阳棚绕到后巷，避开所有监控。
"这种手法需要精确计算光线角度和监控盲区，" 李奇指着地图，
"凶手很可能事先多次踩点。注意看，他鞋底沾着荧光绿油漆，
这种颜色用于城中村的违建标记。"法医助理突然插话："李队，鳞片排列有规律！
" 李奇蹲下身，发现七片鳞片在血泊中组成六芒星图案，每个尖角指向不同方向。
尖角正对着墙上的儿童涂鸦 —— 褪色的蜡笔画着穿雨衣的男人抱着哭泣的孩子走向海边，
海浪里隐约露出青面鱼的轮廓。孩子的眼睛被反复涂抹成黑色，仿佛在流泪。
李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五年前，他正是因为忽视了类似的儿童涂鸦，
导致连环杀人案的真凶逍遥法外。此刻，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在提醒他：历史正在重演。
他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妻子在看守所割腕前留下的遗书，
信纸上同样画着青面鱼的轮廓。"检测这些鳞片的 DNA，" 李奇将证物袋递给法医，
"还有，查二十年前东海福利院火灾的档案，特别是废墟中发现的鳞片记录。
"走出废品站时，雨水混着腥味灌进衣领。李奇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的话："你总是被表面的线索困住，李奇。真正的凶手，
往往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远处传来海浪声，与城中村的喧嚣形成诡异的和弦。
李奇突然注意到排水沟里漂浮着半张泛黄的报纸，
头条标题是《基因编辑技术突破伦理红线》，日期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报纸边缘有火焚烧过的痕迹，残留着类似鳞片的灰烬。凌晨三点，法医实验室。
李奇盯着显微镜下的鳞片，突然发现电路纹路在缓缓蠕动。
这个发现让他后背发凉 —— 这些鳞片可能是某种生物芯片。更令人震惊的是，
鳞片中检测出人鱼基因片段，与二十年前福利院失踪儿童的 DNA 高度匹配。"李队！
" 技术科小王冲进实验室，"暗网出现新帖子，标题是 ' 献给父亲的礼物 '。
" 视频加载画面中，穿雨衣的凶手突然转身，镜头对准他的瞳孔。
李奇倒吸冷气 —— 那是一双布满金色鳞片的鱼眼。凶手举起手术刀，
在镜头前划开自己的手掌，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青灰色的黏液。
李奇抓起外套冲向停车场，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妻子临终前的场景：她蜷缩在看守所的铁床上，手腕的血浸透了信纸，
而信纸上的青面鱼图案与此刻的鳞片如出一辙。龙城新村的夜像头怪兽，
在雨中发出低沉的嘶吼。李奇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章 深海遗孤3 月 6 日清晨，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给城中村披上一层灰纱。
李奇站在东海福利院旧址前，锈迹斑斑的铁门后是片荒芜的草地。
二十年前的火灾将这里烧成废墟，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和疯长的野草。"李队，档案找到了！
" 小林抱着一摞文件跑来，"但大部分资料都被烧毁了。" 李奇翻开泛黄的值班日志，
发现张建国的名字频繁出现在火灾前的记录中。更奇怪的是，
每周三的值班记录都被涂抹得无法辨认。"这里！" 法医助理在废墟中挖出个金属盒，
里面装着三枚青面鱼鳞片和张建国的旧警徽。
警徽背面刻着 "1995.3.5"—— 二十年前的今天。李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妻子在火灾后变得沉默寡言，
常常对着鱼缸发呆；她手腕内侧的鳞片胎记，与案发现场的鳞片纹路惊人相似。"李队！
" 技术科传来消息，"暗网直播的 IP 地址追踪到了，是龙城新村诊所。
" 当李奇带队冲进诊所时，发现手术室空无一人。监控显示，
凶手背着林秋穿墙进入隔壁房间，而那堵墙实际上是两栋楼之间的防火通道。"这里！
" 苏晴在通风管道发现带血的儿童衣物。
DNA 检测结果让所有人震惊 —— 与 "雨夜屠夫" 的 DNA 完全匹配。
林秋在急救室苏醒，抓住李奇的手："他的皮肤... 会呼吸的鳞片..." 深夜，
李奇在诊所地下室发现暗门。布满灰尘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基因图谱和人体改造报告。
最显眼的是张建国与三个戴面具孩子的合影，背景是东海福利院。3 月 6 日清晨，
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给龙城新村披上一层灰纱。李奇站在东海福利院旧址前，
锈迹斑斑的铁门后是片荒芜的草地。二十年前的火灾将这里烧成废墟，
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和疯长的野草。李奇的手指抚过铁门把手，
金属表面的锈蚀在他掌心留下暗红色痕迹。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妻子最喜欢的铁锈红指甲油，
那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时她特意涂的颜色。五年前的审讯室里，她蜷缩在铁椅上，
手腕的血浸透了遗书，信纸上的青面鱼图案与此刻的鳞片如出一辙。"李队，档案找到了！
" 小林抱着一摞焦黑的文件跑来，"但大部分资料都被烧毁了。
" 李奇翻开泛黄的值班日志，发现张建国的名字频繁出现在火灾前的记录中。更奇怪的是，
每周三的值班记录都被涂抹得无法辨认。他凑近观察，
发现涂抹痕迹下隐约有 "基因优化"、"深海适应性" 等字样。在残墙的裂缝里，
李奇找到半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张建国抱着三个戴面具的孩子，背景是福利院的游泳池。
孩子们的手腕内侧都有鳞片状胎记，与当前案件中的鳞片纹路惊人相似。
照片边缘写着 "1995.3.5 实验体 1-3 号"，正是火灾发生的日期。
"这里！" 法医助理在废墟中挖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三枚青面鱼鳞片和张建国的旧警徽。
警徽背面刻着 "1995.3.5"，与照片日期一致。鳞片底部附着的皮肤组织经检测，
与五年前 "雨夜屠夫" 案受害者存在亲子关系。李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妻子在火灾后变得沉默寡言，
常常对着鱼缸发呆；她手腕内侧的鳞片胎记，与案发现场的鳞片纹路惊人相似。
更令他震惊的是，女儿出生时，脚后跟上也有同样的鳞片印记。在福利院地下实验室，
李奇发现布满灰尘的培养舱。舱内残留的 DNA 样本显示，
实验体同时具备人类和深海鱼基因。
墙上的实验日志记载：1995 年 3 月：张建国主导 "人鱼基因计划"，
试图通过注射青面鱼基因创造适应水下生存的人类。同年 3 月 5 日：实验发生事故，
导致福利院火灾。三名儿童失踪，实际被秘密转移至深海基地。
2015 年：张建国的儿子 "雨夜屠夫" 开始连环杀人，
目标均为当年参与实验的医生。日志最后一页用血写着："他们说我是怪物，
但真正的怪物藏在基因链里。当潮汐第三次染红沙滩时，真相将浮出水面。""李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