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装傻子只为娶到她

我，乔舒，乔家那个只会品酒、购物、刷卡的大小姐。

我爸把我扔到家族名下那个亏损了八位数的红酒酒庄，自生自灭。酒庄那群元老，

个个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我的企划书扔进垃圾桶，

笑着说：“女娃娃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叫风土？”他们架空我，把我当空气，

每天在我面前上演“酒庄没有你更重要”的大戏。他们不知道。

波尔多大学酿酒系的毕业典礼上，我是唯一一个站上台做全法文致辞的中国学生。我的导师，

是酿出了全球最贵干红的那个法国老头。他叫我“酵母菌的天才低语者”。

他们以为把我发配边疆，我就只能哭着回家找爸爸。我偏不。我在他们瞧不上的那片废土上，

开辟了一块试验田。他们用经验和传统酿酒。我用数据、基因和一台超级计算机。

这不只是一场新旧理念的对决。这是一场，大型人间清醒秀。看我这个“花瓶”，

如何用实力把这群老古董，一一打包，做成精致的盆景。1我叫乔舒。回国第一天，

我爸就把我扔到了一辆破旧的越野车上。车一路颠簸，把我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拉到了郊外这个叫“落霞”的酒庄。车门打开，

一股混合着烂葡萄、湿泥土和发酵过度酸味儿的空气，糊了我一脸。

我踩着JimmyChoo的限量款高跟鞋，一脚踩下去，半个鞋跟陷进了泥里。“乔小姐，

到了。”司机老王头也不回地说。我拔出鞋跟，上面沾着一块黏糊糊的黄泥。行吧。

这就是我爸送我的“回国大礼”。一个据说每年稳定亏损八位数，半死不活的葡萄酒庄。

酒庄门口站着三个人。为首的叫何伯，六十出头，背着手，肚子挺得像个酒桶，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走错片场的网红。左边的刘叔，瘦得像根葡萄藤，眯着眼，

嘴里叼着半根没点的烟。右边那个年轻点的，叫张松，三十多岁，目光还算客气，

但那点客气里，藏着七分看好戏的玩味。他们是这酒庄的元老，酿酒师、种植师，

还有管生产的。“大小姐来了。”何伯开口，声音洪亮，但一个字都不带感情。“何伯，

刘叔，松哥。”我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声音甜得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我爸的指示很明确：演。演一个娇生惯养、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大小姐。“哎哟，

这路可真难走。”我故作抱怨，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怪味儿。刘叔把嘴里的烟屁股吐在地上，

用脚碾了碾。“乔小姐金枝玉叶，这地方是委屈你了。”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委屈，

我爸说了，让我来学习学习。”我继续微笑。“学习？”何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上下打量我。我的香奈儿套装，手里的爱马仕铂金包，还有那双沾了泥的高跟鞋。

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他们：我和这里，格格不入。“行，那大小姐就先‘学习’着。

”何伯说着，转身就往里走。“我们还有正事要忙，张松，你带大小姐随便转转，

找个干净的办公室让她待着。”命令的口气，完全没把我这个新任“庄主”放在眼里。

张松点了点头，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乔小姐，这边。”我跟在他身后，

高跟鞋在石子路上磕出哒哒哒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安静的酒庄里，刺耳得要命。

就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者，在宣告自己的无知。挺好。我就喜欢他们这么想。

张松把我领到一间二楼的办公室，确实很干净，窗户正对着一大片葡萄园。只不过，

那片葡萄园的叶子黄得参差不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乔小姐，您先休息，

有什么事再叫我。”张松说完就要走。“等一下，”我叫住他，“酒庄的资料，

都拿一份给我吧。财务报表、生产记录、土壤分析报告……我都要。”张松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一个“花瓶”会要这些。他眼里的玩味少了一丝，多了一点点诧异。“都要？

”“对，都要。我看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嘛。”我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办公室的门关上。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走到窗边，

看着那片病怏怏的葡萄园。土壤板结，菌群失衡，灌溉系统老旧，剪枝手法粗暴。就这水平，

还想酿出好酒？能不亏损，都是老天爷赏饭吃。我脱下高跟鞋，

从包里拿出另一双平底的工装靴换上。然后，我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喂，导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法国男人的声音。“乔，我的孩子，你到家了？”“到了，导师。

我接手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可能需要一些新的‘零件’。”“哦？说来听听，

让我也感受一下东方的‘风土’。”我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里的风土很‘淳朴’，淳朴到……需要一场技术革命。”是的。革命。

从这片烂泥地开始。2第二天一早，我抱着一摞文件，准时出现在会议室。

何伯他们三个已经在了，正围着一张桌子，对着几张图纸指指点点。看见我进来，

他们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大小姐早啊。”何伯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不早了，

何伯你们才是真的辛苦。”我把文件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是我熬夜做的一份酒庄改革计划，想请三位叔伯前辈指点一下。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看吧，外行开始指导内行了。

何伯慢悠悠地拿起最上面的一页。他的手指粗糙，上面还有洗不掉的紫色酒渍。

“更换所有发酵罐，引进……‘锥形温控’？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念着，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还有这个，

‘葡萄园微气候监测系统’……‘酵母菌种定向培育’……大小姐，

你这是在哪本杂志上抄来的新词儿？”刘叔凑过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我面带微笑，

解释道：“何伯，刘叔，这些都是现在最先进的酿酒技术。

温控可以精准控制发酵过程中的风味物质，监测系统能帮我们判断最佳的采摘时间，

精确到小时……”“够了！”何伯把那页纸拍在桌上。“乔小姐，我们在这儿酿了一辈子酒，

靠的是手，是鼻子，是舌头！不是这些冷冰冰的机器！”他说得义正词严，

好像我是什么亵渎了神灵的罪人。“我爷爷那辈儿就是这么酿的，我爸也是这么酿的，

到了我这儿，没道理就变了味儿！”刘叔在一旁帮腔：“就是！

我们落霞酒庄虽然现在不景气，但靠的就是这口‘老味道’！你把这些东西搞进来，

那还是我们落霞的酒吗？”我看着他们，心里觉得好笑。老味道？一个因为菌群污染，

导致每年出品的酒都带着一股抹布味的“老味道”吗？一个因为氧化控制不当，

让酒体粗糙得像砂纸的“老味道”吗？“但是，我们现在在亏损。”我平静地指出这个事实。

“亏损是市场不好！跟我们的酒没关系！”何伯一瞪眼。“大小小姐，你年轻，不懂。

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你爸让你来，是让你来‘学习’的，不是让你来指手画脚的。

”他站起来，拿起我那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企划书。一步一步走到墙角的垃圾桶边。然后，

当着我的面，松开手。十几页纸，洋洋洒洒地落进了垃圾桶。“女娃娃，头发长，见识短。

”何伯转过身，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安安分分地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每个月领你的工资，年底别让我们给你爸交的亏损单太难看，就行了。”说完，

他大手一挥：“散会！干活去！”刘叔和张松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刘叔路过我身边时，

还轻蔑地哼了一声。张松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那个装满了我“心血”的垃圾桶。我走过去，弯下腰，把那份企划书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我拿出手机，对着企划书和垃圾桶，拍了一张照片。

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我爸。爸，他们很‘照顾’我，还帮我审阅了企划书，

这是最终结果。配图就是那张照片。很快，我爸回了两个字：随你。够了。

我要的就是这两个字。我把企划书重新整理好，放回包里。走出会议室，阳光正好。

何伯他们正在指挥工人给葡萄藤剪枝，剪刀下去，咔嚓咔嚓的。每一剪刀，

都透着一股“老子说了算”的蛮横。我没去打扰他们。我绕着酒庄，慢慢地走。

走过他们引以为傲的主园区，走过飘着酸臭味儿的发酵车间。最后，

我停在了酒庄最北边的一个角落。这里是一片荒地。因为地势低，排水不好，

土壤盐碱化严重，被他们废弃了十几年。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在我眼里，

这片被所有人抛弃的烂地。却是最好的舞台。我再次拨通了导师的电话。“导师，

我需要您那套便携式的土壤成分分析仪，还有，帮我联系一下以色列的滴灌系统供应商。

”“另外，我记得您之前培育过一个代号叫‘暗夜星辰’的酵母菌种，它还在吗？

”电话那头的导师笑了。“乔，你这是要在一片沼泽上，建一座圣殿啊。

”我看着眼前这片荒地，也笑了。“不，导师。”“我要在这片沼泽里，

种出一头能把他们所有人都吞掉的猛兽。”3我跟何伯申请要用北角那块荒地。

他当时正在品尝新一批的原浆酒，听到我的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你要那块地干嘛？

”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种点东西。”我轻描淡淡地说。“种东西？大小姐，

那块地连草都长不好，你想种什么？种着玩儿吗？”“嗯，就当是……饭后消遣吧。

”我顺着他的话说。何伯大概觉得，把我打发到那个鸟不拉屎的角落，让我自己折腾，

总比在我眼前晃悠，提那些不着边际的“改革计划”要好。他大手一挥，准了。

“地你随便用，但酒庄的人手和设备，你别想动。我们这儿忙着呢，

没空陪大小姐你玩过家家。”“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了。就这样，

我成了北角荒地的新主人。第一天，我叫了一辆挖掘机来。机器轰鸣着，

把荒地上的杂草和表层板结的土壤全都翻了一遍。何伯和刘叔吃完午饭，溜达过来，

隔着老远看热闹。“嘿，还真有模有样。”刘叔叼着烟，语气里全是嘲讽。“由她折腾去，

我倒要看看，她能在这烂泥地里种出个金元宝来。”何伯冷哼。他们不知道，

挖掘机翻地的同时，我已经在用便携分析仪，每隔五米取一个土壤样本。

湿度、酸碱度、有机质含量、氮磷钾比例……一天下来，我拿到了上百组数据。晚上，

我把这些数据输入电脑，建立了一个三维土壤模型。第二天，

我叫来了一车一车的生石灰、腐熟的有机肥和一种黑色的粉末。工人们按照我画好的网格图，

把这些东西精准地撒在不同的区域。刘叔又来看了。他抓起一把那种黑色粉末，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什么玩意儿？黑乎乎的。”“生物炭。”我回答。“生物炭？

烧黑的木头渣子？”他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差不多吧，可以改良土壤结构，增加透气性。

”我解释道。“哼，歪门邪道。”他把粉末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走了。接下来的一周，

我几乎就住在了这片地里。改良土壤，挖设排水渠，安装从以色列空运过来的滴灌系统。

那套系统，每一根管道都连接着一个传感器，可以根据土壤湿度和气候数据，

自动调节每一株植物的给水量，精确到毫升。这套设备花了我七位数，是我自己的钱。

何伯他们听说了价格，整个酒庄都传遍了。说新来的大小姐，人傻钱多，

花几百万在烂泥地里装水管子。我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张松来过几次，

他不像何伯他们那样明着嘲讽。他只是站在地头，看着我指挥工人铺设那些复杂的管道，

眼神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乔小姐，你……以前学过园艺？”他终于忍不住问。“没有，

看书看的。”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半个月后，地整好了。

我从法国订购的葡萄苗也到了。那是一种他们谁也没见过的品种。植株不大，叶片颜色偏深，

看起来毫不起眼。“这是什么？”何伯亲自过来看了，

他自诩认识世界上所有主流的酿酒葡萄。但他对着这苗，愣是叫不出名字。“一个新品种，

抗病性强，风味比较独特。”我简单地说。“胡闹！”何伯的脸拉了下来。

“我们落霞种了一辈子的赤霞珠和梅洛，这是我们的根！你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

是想砸了我们的招牌吗？”“何伯，这块地是我的试验田。没用酒庄一分钱，

也没占用酒庄一个工人。我种什么，应该不用跟您报备吧？”我第一次收起了笑容，

平静地看着他。他被我噎了一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好，好，好！你的地，你说了算！

”“我等着你秋后颗粒无收，哭着来找我！”他气冲冲地甩手走了。那天下午，我亲自下地。

把第一棵葡萄苗，稳稳地栽进了这片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土地里。我蹲在地上，

轻轻抚摸着它纤细的枝干。就像在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好好长。”我轻声说。“以后，

这片土地的规矩，我们说了算。”远处，刘叔和几个老工人的哄笑声，隐约传来。我没理会。

我知道，从这棵树苗扎根的这一刻起。这个酒庄，就已经开始变天了。4我的葡萄苗，

成了酒庄里的“珍稀动物”。每天都有人“路过”我的试验田，

对着那些还没长出几片叶子的小家伙指指点点。“看，这就是大小姐花几百万弄的玩意儿。

”“长得跟野草似的，能结出葡萄吗？”“结出来也是酸的，喂猪猪都嫌弃。”这些话，

我听见了，只当是耳旁风。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旁边那个废弃的工具棚里。

何伯以为我在里面躲清闲，对我更是鄙视。他不知道，这个一百多平的工具棚，

已经被我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生物实验室。

恒温恒湿的培养箱、高倍电子显微镜、离心机、光谱分析仪……这些设备，

是我用自己大学时期的奖学金和专利转让费买的。每一台，

都比酒庄发酵车间里那些生了锈的铁罐子加起来都贵。而我的宝贝，就是从法国带来的那个，

代号“暗夜星辰”的酵母菌种。在恒温箱里，我正在对它进行“本土化”驯养。

我要让它适应这里的气候，这里的葡萄，甚至这里的空气。只有这样，它才能在发酵时，

激发出这片土地最独特的风味。这才是真正的“风土”。

而不是何伯嘴里那套玄学一样的“老祖宗的感觉”。那天下午，我正在用移液枪，

将不同代际的酵母菌液滴入培养皿。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是张松。

他看到满屋子闪着指示灯的精密仪器，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有事？”我没抬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乔……乔小姐……这些……这些是……”他结结巴巴的。“我的玩具。”我随口答道。

“玩具？”张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的线路，

走到一台光谱分析仪前。这台机器，他只在国外的专业杂志上见过。

据说能分析出葡萄酒中上千种风味物质的含量。整个国内，拥有这台机器的酒庄，

不超过三家。而现在，这台价值连城的“神器”，就摆在这个被他们当成笑话的工具棚里。

用来……给一个“花瓶”大小姐当“玩具”。张松的世界观，显然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他看着我熟练操作着那些他连名字都叫不全的仪器，眼神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震惊，

然后是深深的迷茫。“你……到底是谁？”他忍不住问出了口。我停下手里的动作，

抬头看他。“我叫乔舒，落霞酒庄的新主人。”我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不，

我不是问这个……”“那你问的是哪个？”我反问。他被我问住了。是啊，他想问什么呢？

问我为什么懂这些？问我为什么买得起这些？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些藏在这里？“没什么。

”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何伯让我来叫你，晚上有个品酒会，

一个美食专栏的博主，指名要来我们酒庄看看。”“品酒会？”我挑了挑眉。这种事，

以前他们可从来不会通知我。现在叫我，无非是觉得我这个“大小姐”的身份，

至少在外面人面前，还能装点一下门面。“知道了，我会准时到。”张松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乔小姐，”他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干涩，

“北角那块地……你真的有把握？”我笑了。“松哥，酿酒这件事，从来不靠‘把握’。

”“那靠什么？”“靠计算。”我看着培养皿里，在显微镜下缓缓分裂的酵母细胞。

“每一个细胞的分裂，每一次酶的催化，每一种酯类物质的生成……全都是可以计算的。

”“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张松没有再说话。他拉开门，走了出去。但我知道。

从今天起。他看我的眼神，会和何伯他们，不一样了。

5品酒会在酒庄那个古色古香的品鉴室里举行。长条的橡木桌，昏黄的灯光，

墙上挂着几幅描绘葡萄丰收的油画。何伯他们换上了干净的工作服，人模人样地站在那里。

那个美食博主叫凯文，一个打扮得很精致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我到的时候，

他们已经开始品第一款酒了。是酒庄的入门级干红。凯文晃着杯子，闻了闻，又抿了一口。

脸上没什么表情。何伯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凯文老师，我们这款酒，果香纯正，

口感柔顺，是我们这儿的爆款。”凯文不置可否，放下酒杯。“还行。”他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让何伯的脸瞬间垮了一半。“下一款吧。”接下来，他们又品了珍藏级、大师级。

凯文的评价，也从“还行”，变成了“一般”，最后是“有点失望”。品鉴室里的气氛，

越来越尴尬。何伯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何伯，你们酒庄……是不是很久没有更新设备了？

”凯文一针见血地问。“这酒里的杂味太重，单宁也处理得太粗糙了，喝起来刮嗓子。

”何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们……我们注重的是传统工艺。”他嘴硬道。

“传统不代表落后。”凯文摇了摇头，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准备结束这场尴尬的品鉴。就在这时，我开口了。“凯文老师，

不如……再尝尝我们为您准备的餐酒？”我端着一个醒酒器，笑着走上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何伯瞪大了眼，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凯文有点意外，

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给他倒了小半杯。杯中的酒液，

呈现出一种比他们之前所有酒都更深邃的宝石红色。凯文只是看了一眼，就“咦”了一声。

他把杯子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他的眼睛亮了。“这是……黑醋栗、黑莓，

还有一丝……烟草和皮革的香气？层次感这么丰富？”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酒液在口腔里流转，他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缓缓睁开眼。

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这……这是你们酒庄的酒？”他看着何伯，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何伯也懵了。他自己酒庄的酒，他能不认识吗？可这香气，这口感，他闻所未闻。

“这……这是哪一桶的？”他问旁边的刘叔。刘叔也拼命摇头。“凯文老师，”我笑着开口，

“这酒配牛排，味道更好。”我示意服务员上菜。一份五分熟的西冷牛排。凯文切下一小块，

放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酒。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可以用“销魂”来形容。

“我的天……”他发出满足的喟叹，“酒里的单宁，完美地中和了牛排的油腻，

而牛肉的脂肪，又反过来让酒的果香更加奔放。太……太完美了！”他激动地站起来，

抓住何伯的手。“老先生！你们藏得太深了！有这么好的酒，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何伯的手被他晃得像筛糠，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酒是哪儿来的。“这酒叫什么名字？”凯文问我。我想了想。

“就叫‘第一滴泪’吧。”“第一滴泪？好名字！”凯文兴奋地拿出手机，

“我要立刻发个朋友圈！落霞酒庄，一颗被严重低估的遗珠！”他咔咔地拍照，

忙得不亦乐乎。而何伯、刘叔，还有张松，三个人，用三种不同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恐惧。我知道，他们想问什么。等凯文心满意足地离开后。

何伯终于忍不住了。“乔舒！这酒是哪儿来的！”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从旁边拿起一个空酒瓶，递给他。瓶身上没有酒标，只有一个用白色记号笔写的编号。

BX01。北角01号。何伯看着这个编号，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想到了那片荒地。想到了那些被他嘲笑过的葡萄苗。想到了那个被他当成垃圾的企划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这才几个月？葡萄都还没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