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失踪八年后归来

当年，我妈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了生意破产、负债累累的父亲，和我们一双嗷嗷待哺的儿女。

我爸靠着一股不认命的狠劲，白天在工地扛水泥，晚上开黑车跑活，不仅一点点还清了所有债务，还奇迹般地供我和弟弟读完了大学。

我们一家人搬进贷款买下、亲手装修的新房那天，消失了十五年的妈回来了。

她衣衫褴褛，哭着说被那个男人骗了，如今无家可归，只想回家。

可当她指着我弟那间阳光最好的卧室，小心翼翼地问，她跟那个男人生下的小儿子能不能住进来时，我才终于明白。

她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回家”，而是为了给我们这个家，再找一个“新主人”。

1“昭昭，快，把那副碗筷拿过来，在爸左手边摆上。”

父亲徐振国穿着崭新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角的皱纹里都洋溢着喜悦。

他指挥着我，小心翼翼地将一双崭新的红木筷子和一只白瓷碗，摆在了主位左手边的空位上。

“爸，这是干什么？”

我有些不解。

今天是乔迁大喜的日子，我们一家三口，加上几个关系最铁的亲戚，正好坐满一桌。

这个空位，是留给谁的？

父亲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给你爷爷留的。

当年你爷爷走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们家住上自己的房子……今天，爸算是完成他的遗愿了。”

我的心头一酸，连忙别过头去。

十五年前，母亲柳惠卷走了家里最后一点积蓄，跟着一个油嘴滑舌的南方客商私奔，留给我们父子三人的，是轰然倒塌的家，和上百万的巨额债务。

是父亲，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男人，用他并不宽阔的肩膀，硬生生为我和弟弟徐晨撑起了一片天。

他卖掉了最后的栖身之所，把我和弟弟送到乡下外婆家，自己则开始了长达十年的还债生涯。

工地上最重的活他抢着干，深夜的街头他开着破旧的二手车拉活，最苦的时候，他一天只吃两个馒头。

我至今都记得，他每次来看我们，都会从怀里掏出两个被体温捂热的、油纸包着的鸡腿，笑呵呵地说：“昭昭，晨晨，快吃，爸在城里天天吃肉。”

可我分明看到了他那双被水泥和钢筋磨得血肉模糊的手。

十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