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成了虐文里男主角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堂弟，顾言。按照情节，
今天是我那名义上的堂嫂，京城第一妒妇季柚烟，被当众退婚、受尽屈辱，
从此开启黑化之路的起点。我那个恋爱脑堂哥，当朝小侯爷霍成，会搂着他的白月光，
对季柚烟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这种毒妇，给我舔鞋都不配！
”然后季柚烟会哭、会闹、会发疯，最后被霍家扫地出门，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我揣着手，
准备好了瓜子，等着看这出大戏。然而，当霍成吼完那句台词后，季柚烟并没有哭。
她只是从袖子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金算盘？在一片死寂中，
她拨动算珠，声音清脆。“霍小侯爷，根据我们订婚时签的《婚姻财产协议》，单方面悔婚，
你需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以及订婚彩礼的三倍违约金，共计黄金一十八万两。
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那一刻，我看见我那恋爱脑堂哥的表情，裂开了。
我也裂开了。我严重怀疑，我嫂子……她是不是也穿来的？还是说，
这个“恶毒女配”的人设，从一开始就哪里不对劲？1.她掏出了金算盘我叫顾言，
是个穿越者。这事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的身份——京城永宁侯府里，
最没出息的那个旁支子弟。说白了，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今天，
是我堂哥霍成和季家大小姐季柚烟的订婚宴。按照我脑子里那本原著的情节，
这将是一场载入史册的退婚大戏。我堂哥霍成，本书的虐文男主，深爱着他的白月光，
一个身世可怜但“内心纯洁”的表妹刘菲菲。而他的未婚妻季柚烟，
则是本书最大的恶毒女配。善妒、跋扈、心狠手辣，为了嫁给霍成无所不用其极。
今天的情节点，就是霍成带着刘菲菲大闹婚宴，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指着季柚烟的鼻子，
让她滚。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抓了把瓜子，准备看戏。果不其然，酒过三巡，
霍成领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刘菲菲走到了大堂中央。他满脸的厌恶，声音不大，
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季柚烟，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霍成死都不会娶你这种毒妇！
”来了来了！经典场面！我激动地嗑开一颗瓜子。满堂宾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座的季柚烟身上。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礼服，衬得皮肤雪白。
安静地坐在那，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愤怒，也不悲伤。刘菲菲怯生生地躲在霍成身后，
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声说：“表哥，你别这样，都是菲菲的错，
是菲菲不该存在……”霍成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对着季柚烟怒吼：“你看看！
你看看菲菲多善良！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识相的就自己滚出侯府，别逼我动手！
”按照剧本，接下来季柚烟就该崩溃了。她会冲上去撕打刘菲菲，
然后被霍成一巴掌扇倒在地，最后哭着被下人拖出去。我瓜子都递到嘴边了。可季柚烟动了。
她没站起来，甚至没抬眼看那对狗男女。她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宽大的袖子里，
摸出了一个东西。一个……巴掌大的，纯金打造的，算盘。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白皙的手指在算珠上轻轻一拨。“噼啪。”声音清脆得吓人。她终于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落在霍成脸上，开口了。“霍小侯爷，既然你要退婚，那我们就来算算账。
”“根据我们两家订婚时，
在官府备案过的《婚契补充协议》第三款第七条：若男方无故悔婚，
或在婚约存续期间与第三方女子有染，导致婚约破裂，则视为男方单方面违约。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念一份枯燥的公文。“协议规定，
违约方需向守约方支付三项赔偿。”“第一，退还全部订婚彩礼，计黄金三万六千两。
”“第二，支付守约方名誉损失赔偿，金额为彩礼的一倍，计黄金三万六千两。”“第三，
支付守约方精神与时间耗损赔偿，金额为彩礼的两倍，计黄金七万两千两。”她每说一句，
手里的金算盘就“噼啪”作响。最后，她停下来，抬头，给出了一个总结。“三项合计，
共黄金一十四万四千两。另外，还有今日宴席的花销，以及我为了备婚，
辞退了城南铺子王掌柜给我开出的账房职务，这笔机会成本损失，共计黄金三千两。
零头抹去，你总共需要支付我黄金十五万两。”她顿了顿，补上一句。“请问，
你是现金结清，还是我派人跟你去账房走票据？”“……”全场死寂。我嘴里的瓜子壳，
“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霍成那张英俊的脸，像是被人用颜料盘泼过一样，青一阵白一阵。
他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人家姑娘被退婚，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倒好，
直接掏算盘。这哪里是退婚现场？这他妈是年底对账大会！刘菲菲也傻了，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忘了往下掉。半晌，霍成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季柚烟！
你……你竟敢跟我谈钱？你这个庸俗的女人！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季柚烟看着他，
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我们的关系，是基于《婚契》的法律关系。谈钱，
是对我们这段关系最基本的尊重。”她收起算盘，站起身。“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
钱要是没到我季家的账上，我会让我的状师，拿着这份协议，去京兆尹府，申请强制执行。
”“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整个永宁侯府了。”说完，她理了理衣袖，
看都没看那对狗男女一眼，转身就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下，
偏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正傻乎乎地张着嘴，手里还捏着一把瓜子。
她冲我极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了。留下满堂宾客，和风中凌乱的霍成。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完了。这情节，歪到姥姥家了。这个恶毒女配，
好像……有点东西啊。2.她说这是风险对冲订婚宴不欢而散。季柚烟带着算盘走了，
留下一个烂摊子。我爹，也就是霍成的二叔，一个只会摇头晃脑念酸诗的闲散官，
把我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完了完了，你哥这下把天捅破了。”我娘，
一个热衷于八卦和打马吊的妇人，则是一脸兴奋：“看见没，
我就说季家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十五万两黄金啊！她怎么敢开口的！”而我那个大伯，
永宁侯，气得脸都绿了，当场就把霍成叫进书房，里面很快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我溜回我自己的小院，脑子还是懵的。原著里，季柚烟被退婚后，凄惨无比。
她被家族视为弃子，被世人嘲笑，最后在对霍成和刘菲菲的疯狂报复中，把自己作死了。
可今天这一出……她哪有半点凄惨的样子？她那样子，不像是被抛弃的怨妇，
倒像是刚刚完成了一笔大额交易，准备收钱走人的包工头。第二天，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季家的管家，带着两个账房先生，抬着一堆账本，直接堵在了侯府门口。指名道姓，
要找霍成“核对违约金明细”。这下，全京城都知道了。永宁侯府的小侯爷，悔婚，
被未婚妻索赔十五万两黄金。侯府的脸，算是丢到家了。霍成被打了一顿板子，
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我那个侯爷大伯，焦头烂额，派人去季家商量，想把这事压下去。
结果派去的人，连季柚烟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管家一句“一切按协议办”给怼了回来。
我在府里闲得发慌，偷偷溜了出去，想去看看季柚烟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凭着记忆，
找到了原著里季柚烟常去的一家茶楼。果不其然，她就在二楼的雅间里。没有哭，没有愁，
甚至没有一点烦恼的样子。她面前摆着一壶清茶，几碟点心，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书名是，《大周律法与商业契约案例精选》。我敲了敲门。她抬起头，看到是我，有点意外，
但还是点了点头：“顾言？坐。”我坐到她对面，心里七上八下的。眼前这个女人，
跟我脑子里那个只会尖叫和下毒的恶毒女配，完全是两个人。“嫂……季小姐。
”我斟酌着开口，“你……没事吧？”她放下书，给我倒了杯茶，眼神很平静。
“我能有什么事？”“外面都传疯了，说你……说你掉钱眼里了。”她喝了口茶，
淡淡地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只关心我该得的钱，能不能准时到账。”我实在忍不住了，
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哥吗？就这么退婚了，你不难过？
”季柚烟看着我，忽然笑了。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就是觉得我的问题很好笑。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她反问。我噎住了。“他长得好看，家世又好，
还是小侯爷……”“这些是他的附加价值，不是他这个人的核心价值。”季柚烟打断我，
“我季家与霍家联姻，是一场交易。我图霍家的权势，可以庇护季家的生意。
霍家图我季家的财富，可以填补他们日益亏空的府库。这是一场商业合作。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可……可他是男主角啊！”我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是谁不重要。”季柚烟说，“重要的是，他违约了。作为一个合作伙伴，
他不仅没有履行合约精神，还试图用道德绑架和公众舆P来损害我的利益。
对于这种劣质的合作伙伴，我为什么还要投入感情这种高额的沉没成本？”沉……沉没成本？
这都什么词儿啊？“那……那份协议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那么详细的违约条款，
你们订婚的时候就想到了？”“当然。”季柚烟理所当然地点头，“任何合作，
都要提前做好风险评估和规避预案。霍成心有所属，这在京城不是秘密。
他有极高的违约风险。所以，在签订婚契时，加入高额的违约金条款，
是保障我方利益的必要手段。这叫风险对冲。”我彻底傻了。敢情人家从一开始，
就把我那个恋爱脑堂哥当成一个随时可能爆雷的理财产品了？还为此专门买了份保险？
“可是，”我不死心地问，“万一我哥不悔婚，真的娶了你呢？”季柚烟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口气。“那更好。我就按原计划，履行合作协议，当我的侯府夫人，帮他管家，
用他的权势拓展我家的生意。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要为了白月光悔婚，
我再启动这份违约协议。”她看着我，眼神清澈得可怕。“顾言，你要记住。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感情上。因为感情是最不稳定的变量。
而白纸黑字的契约和实实在在的黄金，才是最可靠的东西。”我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女人。她不是恶毒女配。她也不是穿越者。她就是季柚烟。
一个活得比谁都清醒，清醒到让人感到害怕的……商人。
3.她说要进行资产清算侯府最终还是把钱付了。不付不行。
季柚烟那边已经把诉状递到了京兆尹府，再拖下去，侯府的老脸都要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我大伯，永宁侯，为此一夜之间愁白了半边头发。十五万两黄金，
几乎掏空了侯府大半的家底。霍成被禁足在院子里，听说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
嘴里骂骂咧咧，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毒妇”、“庸俗”、“只认钱”。
刘菲菲倒是天天去陪他，柔声细语地安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感情。
我听下人说，霍成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刘菲菲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我听完直撇嘴。
站着说话不腰疼。掏钱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觉得感情重要了。我原以为，
这件事到此就算告一段落。季柚烟拿了钱，和侯府一刀两断，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还是太天真了。三天后，季柚烟又来了。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身后跟着京城最有名的“楼外楼”资产评估行的胡掌柜，还有两个穿着劲装的护卫。
她人还没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奉京兆尹府令，前来对霍季两家婚约存续期间，
双方共同投入的备婚资产，进行清算与分割。”我当时正在院子里喂鸟，听到这话，
手里的鸟食“哗啦”一下全撒了。还来？大伯和霍成都闻讯赶了出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季柚烟！你还想干什么？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霍成指着她鼻子吼。季柚烟没理他，
径直走到我大伯面前，递上了一份文书。“侯爷，这是京兆尹的批文。我们两家备婚一年，
期间双方都有投入。比如，为了迎娶我，侯府翻修了东院，这笔钱是侯府出的。而我，
为了日后打理侯府，购置了一批上好的紫檀木家具，准备放在东院，这笔钱是我季家出的。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说：“如今婚约作废，东院还是侯府的，但我那批家具，按道理，
我应该拉走。诸如此类，一共有三百七十二项。为免日后纠纷，
还是今日一次性清算干净比较好。”我大伯捏着那份文书，手都在抖。他活了一辈子，
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人。哪家退婚不是把信物一还，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你这怎么还搞上资产清算了？胡掌柜打开一个长长的卷轴，开始念。“备婚东院装修，
霍府出资，白银一万二千两，资产归属霍府。”“备婚家具一套，季家出资，黄金八千两，
资产归属季家，应予返还。”“备婚首饰三套，霍府出资，黄金一万两，作为彩礼一部分，
已计入违约金，归属季家。”“备婚新衣二十套，季家出资……应予返还。
”“为共同宴请宾客，在城外合购酒庄一座，双方各出资五万两白银，产权各半，
现申请分割……”一条条，一款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霍成的脸，从白到红，从红到紫，
最后变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轰轰烈烈的爱情，到了季柚烟这里，
就变成了一堆冷冰冰的账目。他冲上去，想抢那份清单。“够了！季柚烟！你是不是疯了！
为了一点东西，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这么不要脸吗？”季柚烟身后的护卫一步上前，
拦住了他。她看都没看霍成一眼，只是对胡掌柜说：“胡掌柜，继续。”那一天，整个侯府，
都回荡着胡掌柜那抑扬顿挫的唱票声。季家的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侯府，
把一套套家具、一箱箱布料、甚至连花园里几盆名贵兰花都给搬走了。因为据季柚烟说，
那几盆兰花，是她从自家花圃里移过来，准备改善新房空气质量的，
属于“可移动婚前财产”。我那个热衷八卦的娘，看得目瞪口呆，拉着我说：“这季家丫头，
是貔貅转世吧？只进不出啊！”我深以为然。傍晚时分，东西都清点得差不多了。
季柚烟正准备走，刘菲菲突然冲了出来，拦在她面前。“季小姐！”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表哥。你要钱，要东西，我们都给你了！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让侯府难堪？”她摆出一副圣母的架势。
“你就算拿走再多东西，也换不回表哥的心啊！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心想，
这白月光的段位还是高，几句话就把季柚烟钉在了“因爱生恨、无理取闹”的十字架上。
周围的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季柚烟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刘菲菲足足有十息的时间。看得刘菲菲眼泪都快干了，
有点心虚地往后缩了缩。然后，季柚烟开口了。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一切，
都是因为放不下霍成，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刘菲菲没说话，
但那表情显然是默认了。季柚烟笑了。“你想多了。”“我之所以要把这些东西拿回来，
只是因为，”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它们的产权，是我的。
”“保护私有财产，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至于霍成，他对我来说，
已经是一个被清算出局的不良资产了。你喜欢，你拿去，不用谢。”“毕竟，处理不良资产，
也是需要成本的。”说完，她绕过石化的刘菲菲，走了。我站在后面，
看着刘菲菲那张由白转青的脸，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你跟她谈感情，
她跟你讲法律。你跟她讲脸面，她跟你讲产权。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4.她成立了维权中心季柚烟彻底在京城出名了。但不是以前那种“恶毒妒妇”的名声。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名声。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市侩，但更多的人，
尤其是一些被夫家欺负的妇人，和在生意场上吃过亏的商人，都在私下里对她竖大拇指。
觉得她活得太明白了。我那个恋爱脑堂哥霍成，被她这么一搞，彻底成了京城笑柄。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和魅力，在季柚烟的金算盘和资产清单面前，一文不值。
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天天喝酒，喝醉了就骂季柚烟，说她是天下最无情的女人。
刘菲菲陪在他身边，天天上演“不离不弃”的戏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侯府被季柚烟掏空了一大半，元气大伤，刘菲菲那双眼睛里，也开始有了愁容。我以为，
退了婚，清算了财产，季柚烟和侯府就再没瓜葛了。我又天真了。半个月后，
季柚烟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开了一家铺子。铺子的名字，就很不一般。叫，
“大周女子权益保障与商业纠纷咨询中心”。简称，“季氏维权中心”。开业那天，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好奇，也混在人群里去看热闹。只见季柚烟一身干练的青色长衫，
头发高高束起，站在铺子门口的台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大喇叭。“各位父老乡亲，
兄弟姐妹！”她声音洪亮。“你们还在为夫家无故休妻，却吞没你的嫁妆而烦恼吗？
”“你们还在为谈好的生意，对方却临时反悔，让你血本无归而愤怒吗？
”“你们还在为签下的契约，处处是坑，最后只能吃哑巴亏而无奈吗？”她每问一句，
下面的人群就发出一阵骚动。显然，很多人都被戳到了痛处。“现在！不用怕了！
”季柚烟振臂一呼，“我，季柚烟，成立这家咨询中心，就是为了帮助大家！”“我们这里，
有京城最好的状师团队，最专业的账房先生！”“不管你是要离婚析产，还是要追讨债务，
又或者是合同纠纷，我们都能帮你！”“我们帮你写诉状，帮你上公堂，帮你清算资产！
”“我们的口号是：让每一个无赖都付出代价！让每一份契约都掷地有声！”“咨询免费，
服务收费！保证让你花最少的钱，维最大的权！”下面的人群，彻底炸了。尤其是那些妇人，
眼睛都亮了。我站在人群里，张着嘴，半天合不拢。好家伙。她这是……把自己的亲身经历，
做成一门生意了？她这是要把“退霍成婚”这个成功案例，做成模板，向全京城推广啊！
我堂哥要是知道，他不但赔了钱，丢了脸，还成了季柚烟创业路上的第一个小白鼠，
和免费的广告牌。他会不会气得当场去世？我几乎可以预见，这家铺子，
会给这个时代的婚姻和商业，带来多大的冲击。果然，铺子一开张，生意就火爆得不行。
第一位客人，是城西张屠户的老婆，被家暴多年，想和离，
但张屠户威胁说敢走就打断她的腿，一分钱嫁妆都别想拿。季柚烟亲自接待了她，听完诉苦，
二话不说，派了两个壮硕的护卫，陪着张屠户老婆回家。不是去打架的。
是去“清点婚内共同财产，并保全女方个人嫁妆”的。张屠户刚想动手，
护卫就把京兆尹府的“人身安全保护令”拍在他脸上。张屠户傻了。他哪知道还有这玩意儿？
最后，在季柚烟团队的帮助下，张屠户老婆顺利和离，不仅拿回了全部嫁妆，
还根据张屠户的家暴行为，分走了他一半的家产。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
一时间，“有难处，找季氏”，成了京城女人们的口头禅。季柚烟的“维权中心”，
门庭若市。我偷偷去看过几次。她坐在铺子后面，看账本，写文书，接待客户，指挥员工，
有条不紊。那个曾经被所有人定义为“恶毒女配”的女人，现在，成了无数人的主心骨。
她脸上没有了订婚宴时的平静，而是多了一种……光彩。一种运筹帷幄，
一切尽在掌握的光彩。我忽然觉得，霍成配不上她。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地位。
而是因为，他们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霍成还陷在风花雪月的爱恨情仇里。而季柚烟，
已经开始亲手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了。5.他说这是商业诽谤霍成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季柚烟的议论。以前，人们提起季柚烟，
总会带上一句“就是被霍小侯爷退婚的那个”。现在，人们提起霍成，
都说“就是那个给季氏维权中心贡献了开门第一桶金的冤大头”。主次关系，彻底颠倒了。
他从一个退婚的潇洒男主，变成了一个行走的“反面教材”。每次季柚烟的状师在公堂上，
想举例说明什么叫“婚内过错方”和“违约责任”时，
都会不经意地提一嘴：“譬如前些日子的永宁侯府一案……”霍成成了“案例”。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几次想去找季柚烟的麻烦，都被我大伯死死按住了。
侯府现在元气大伤，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但霍成不甘心。他觉得，
季柚烟是在踩着他的脸上位。尤其是在他听说，刘菲菲家里的远房表姐，因为丈夫纳妾，
也跑去季氏维权中心，成功分走了一半家产后，他彻底爆发了。这天，他喝得醉醺醺的，
带着几个家丁，直接冲到了朱雀大街。我得到消息，吓了一跳，赶紧跟了过去。
生怕他脑子一抽，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我赶到的时候，
霍成正堵在“季氏维权中心”的门口，指着牌匾大骂。“季柚烟！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
”“你开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报复我！为了败坏我的名声！”“你利用我！你消费我！
你这是商业诽谤！”他嘴里蹦出几个我听不太懂的词，估计又是从哪个戏文里看来的。
铺子里的客人和员工都吓坏了，纷纷躲避。季柚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还是那身青衣，
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像是工作被打扰了很不爽。“霍成，你又发什么疯？”“我发疯？
”霍成冷笑，“你敢说你开这铺子不是为了针对我？你看看你接的都是什么案子！
全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破事！你把全京城的怨妇都聚集到你这里来了！”季柚烟皱了皱眉。
“第一，我开铺子，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针对你。你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值得我专门为你开一间铺子。”“第二，我接什么案子，是我的商业自由。客户有需求，
我提供服务，天经地义。你不满意，可以让你那些朋友的丈夫们，都洁身自好一点。
”“第三，”她看着霍成，眼神冷了下来，“你说我商业诽谤。请问，我哪句话是诽谤你了？
我说你悔婚了？还是说你赔钱了？哪一件不是事实？”霍成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他憋了半天，
涨红了脸，吼道：“你……你无情无义！我们好歹有过婚约，你就不能给我留点情面吗？
”他又开始谈感情了。这是他唯一的武器。季柚烟笑了。“情面？霍小侯爷，
我给你看样东西。”她转身进屋，很快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纸。
“这是我开业以来，收到的所有客户的咨询记录。其中，有三百七十二位女性客户，
她们的问题，都和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大同小异。”“她们的丈夫，也像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