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行凤眼莲

月歌行凤眼莲

作者: 雪山白凤凰

军事历史连载

《月歌行凤眼莲》男女主角阿鸣絮是小说写手雪山白凤凰所精彩内容:序:夕阳已经沉入西边芦苇荡半天残城堡中已经点起灯守城老军在城关箭楼上吊下一对大灯把城门口前砖石牌匾四个大字照得发红:北柳固胡人乱衣冠南汉人的皇帝已经搬到长江以北方已经成了胡人天兵荒马乱打来打汉人们能到南方的几乎都走光但也有不愿走或者各种原因走不了他们留在北成了一块块“飞地”,像江河里一座座小孤北柳镇就是其中一当年盛世繁这里原不过是...

2025-03-13 12:42:22
序:

夕阳已经沉入西边芦苇荡中,半天残霞。城堡中已经点起灯火,守城老军在城关箭楼上吊下一对大灯笼,把城门口前砖石牌匾四个大字照得发红:北柳固源。

胡人乱华,衣冠南渡,汉人的皇帝已经搬到长江以南,北方已经成了胡人天下,兵荒马乱打来打去,汉人们能到南方的几乎都走光了,但也有不愿走的,或者各种原因走不了的,他们留在北国,成了一块块“飞地”,像江河里一座座小孤岛,北柳镇就是其中一个。当年盛世繁华,这里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码头小镇,因镇边两棵古柳,当地人俗称“北柳码头”,现在却成了南方皇帝敕封的“固源”重镇。

固源将军刘知源,此地经营大半生,为汉室不仅保留下一块飞地,一方百姓,更重要的为汉人保留一抹尊严,留下一点希望:这是汉家江山,有朝一日我们的皇帝还会打回来,坐拥天下。

以一座孤城支撑二十三年,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要知道那些胡人们简直就是两脚野兽,他们骑在马上,唿哨一声,狂风一阵席地而来,弓如霹雳,箭如闪电,将士们像谷草一样被宰割,民众像羔羊一样被掳掠。

而在那些胡人眼里,汉人也就是两脚羊。他们有时会吃人肉,老人在锅里煮得久一些,就起个名字,“饶把柴”,儿童肉嫩好熟叫做“和骨烂”,妇女肥嫩的叫做“不羡羊”。

刘知源凭一座孤城在胡海中飘摇不倒二十余年,的确很不简单。

1、鲜卑王子

固源将军府邸,后院东角门柴房处。

一位衣着破旧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连声咳嗽,用力按下铡刀。一个六七岁的蓬头小儿怀里抱着马草,一截截续到铡刀里。最后一丝残霞落尽时,他们终于把马草铡完了。老妇人擂着自己的后腰,又咳了几声,喘息一阵。两人才收拾一下,回仆人住的柴草棚里去。

路上,那个蓬头小儿跟在妇人背后,懂事的帮他捶背,却被妇人回手一把拉住手,看他手上被草茎划出的一道道伤口,忍不住摇头叹息。

进到屋里,老妇人关了柴门,又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过来,自己又咳嗽一阵,吃力的坐在一个柴堆上,整理一下衣服的下摆,蓬头小儿过来给她磕头:“母亲安好。”

老妇人点点头,问他:“你从哪里来?”

小儿跪在地上,身体挺得直直的:我从北方的鲜卑山上来,那里山峰连着山峰,山上有茂密的森林,遮住了太阳和月亮,森林里有数不清的香獐野鹿,也有狼獾狐兔,我们的祖先在雪下挖洞做房子,用白桦树皮做锅来煮肉。

蓬头小儿说的这些话,自然都是老妇人反复教导的:他们的祖先的确用树皮做的锅来煮肉:他们用松针做针,用韧草为线,把树皮缝成锅。在锅里盛满雪,然后在一旁点起篝火烤石头,把石头烧红,丢到锅里去,雪被融化又被石头烧开,就可以煮肉。他们本就是鲜卑人,住在高高的鲜卑山上。

而后他们的祖先从山上下来了,要与汉人们抢江山。鲜卑人显赫辉煌过,他们把汉人赶跑,住进了他们的宫殿。这才发现,原来那些重檐斗拱的宫殿,真的比地下的雪屋要好得多了,春天有花,秋天有月,有清风有暖炉,有华美的衣服还有会唱歌跳舞的妖姬,那些中原女子们走路也好看,像风中摇曳的花枝,他们说话声音也好听,像唱歌。那些男子也涂了白粉,带一种帽子,帽子上垂下一串串珠宝,一步一摆,就叫做“步摇冠”。

老妇人又问他鲜卑族的大英雄是谁,是谁带他们走出大山,谁带他们在中原占据一席之地,在汉人的土地上称雄一时?

蓬头小儿挺胸朗声作答。

说起当年鲜卑人的光荣历史,那些曾经的英雄,老妇人仰起头来,黑暗中她的眸子竟然如母狼般闪光,叹一口气,又倏然暗淡下去:“可惜你父亲啊,唉,他是我们鲜卑人的耻辱!”

这样的话,小儿已经听了几百遍,每一次听起来,还是不寒而栗,跪在那里身体又紧缩一下。

老妇人嗓子一哑,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又把他父亲的那些耻辱絮絮说了半个时辰。她其实并不是小儿的亲生母亲,只不过是王妃的一个贴身女仆,也是小儿的乳母。她亲眼看见城破之日,王后服毒自杀死在她眼前,指着襁褓中的儿子,“带着阿鸣儿走,把他养大,告诉他,他是鲜卑人的子孙,不要像他的父亲那样……”

说完了当年的事,老妇人又喘息一阵,自己挣扎着起来,让小儿坐到柴堆上,自己在他面前跪下来。小儿看他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自己起身想扶怕被乳母斥责,只好呆呆在那里坐着。

老妇人一腿跪下,一手扶在胸前,用她们鲜卑族的语言恭祝王子殿下:身体像鲜卑山一样雄伟健壮,寿命像雪山长河一样绵长。神山的走兽生生不息都是他的供养,雪花飘落的地方任他纵马驰骋。恭祝王子殿下万寿无疆,统领万方。

小儿也用同样的语言回祝乳母:祝愿母亲健康长寿。

两人相互祝福完毕,小儿起身把乳母搀扶起来。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来说,每天如此,他确实有些厌烦,但也毫无办法,唯一支持他能配合下来的原因其实为着下面的惊喜。他知道,他扶着乳母重新坐好,她再拍着胸脯咳一阵,就会把手伸到自己怀里去,而后掏出一样东西,可能是一块窝头,半张干饼,有时候还会有半块糕点,那是给主人家洗碗时偷偷藏起来的。

像他们这些仆人们每天只有两顿粗饭,不饥不饱,对于小阿鸣来说最难熬的就是漫漫长夜,柴草棚里有的是干草,往里面一钻并不很冷,只是饥饿像一只尖牙利齿的小狐狸,在肚子里疯狂的啮噬着五脏六腑,让人无处无逃。而乳母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就是制服这个小狐狸的灵丹妙药。

这次乳母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块豆饼,虽然这是给刘二爷的宝贝青鬃马准备的马料,青豆在铁锅里炒过,榨出豆,轧成的豆饼用来喂马,这对于小阿鸣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食,他几乎从乳母手中抢过豆饼,塞到嘴里啃起来,伸着脖子吞咽,被卡住。

乳母又心疼又好笑:又往旁边找水:“慢点,看你样子哪里像我们鲜卑人的王子?你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你是我们的王子,以后要做大王,做天下的皇帝的。唉,慢点,先喝点水,咳咳,咳咳咳……”

老乳母一边咳着,一边给小儿阿鸣喂水,小阿鸣被一口水呛住,也忍不住咳起来,草堆边,一老一少,一边咳着两人一边笑出眼泪。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透过柴门缝在地面上铺一层白霜,门外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阿鸣,小阿鸣在吗?二爷让你送炭过去。

乳母熟识汉语,忍着咳嗽,朝外面道:是煦丫头吗?我没太听清楚,谁要炭,我马上送过去。

外面有人轻轻推门,吱咛一声,柴门开了半扇,老夫人的贴身小侍女絮儿,一身浅灰色衣裙在门外了。她天生一副爱笑模样,眼睛总往下弯,嘴角往上弯,露出一排如玉白牙,也像天上新月:“阿婆,你不用管,只在这里歇息就好。二爷要炭不多,我和阿鸣拿过去就行。”

说着伸手拉起阿鸣的手,两人一蹦一跳出门去了。乳母挣扎着想从草堆边站起来,僵硬的腿脚太大听使唤,又跌坐回去,她想嘱咐阿鸣两句,听外面两个孩子已经叽叽喳喳说笑着到南面炭棚去了,又叹一口气坐在草堆里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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