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站在民政局门口，手中的离婚证还带着油墨的温度，那是一种新鲜而又刺鼻的味道，
仿佛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一场可以随时醒来的梦。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薄薄的纸张，纸张的边缘有些锋利，划得他的手指微微发疼，
就像此刻他的心一样，疼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后悔，有不舍，
有迷茫，还有深深的痛苦，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他的喉咙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些话在他心里翻滚着，挣扎着，却始终无法化作语言说出来。1 三年前的同一天，
也是在这个民政局门口，苏晚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洁白而纯净，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她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像是一朵在风中起舞的白色蝴蝶，
显得格外飘逸，每一丝褶皱都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她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肩头，
像是黑色的丝绸，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那是一种让他心动的气息。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紧张，睫毛微微颤抖着，
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扇动，却又透着几分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未来一切的准备，
无论是风雨还是阳光，她都愿意与他一起面对。她轻声说：“以后……各自安好。
”那声音如同蚊蚋般细小，在这喧嚣的世界里几乎微不可闻，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像是千斤巨石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窒息。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要挽留她，想要告诉她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却看见她已经转身离开，决然地迈出了第一步，那一步仿佛踏在了他的心上，
让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背影依然纤细，长发及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一丝决然，仿佛一旦迈出，就再也不会回头，就像一只飞走了的风筝，
再也无法抓住。他突然想起，这三年，他似乎从未好好看过她，认真地去了解过她的一切。
2 她的喜好，她的习惯，她的喜怒哀乐，都像是被他刻意忽略掉了，他总是忙于工作，
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她的喜怒哀乐，
却从未真正走进过她的内心世界。现在，她真的离开了，他才意识到，
自己对她的了解是那么少，少得可怜，少得让他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悔恨和痛苦。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沈墨发来的消息：“听说你离婚了？晚上来夜色，
给你庆祝恢复单身！”顾言深皱了皱眉，刚要回复，突然看见苏晚在路边拦出租车。
她的行李箱很小，就像三年前搬进顾家时一样，小小的箱子仿佛装着她所有的希望和憧憬。
那时，他冷眼旁观，看着她一个人收拾行李，一个人布置房间，一个人适应这段婚姻，
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无助，却从未向他抱怨过一句。她总是默默地做着一切，
仿佛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仿佛她生来就是为了适应这个家，为了适应他。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我送你。”苏晚回过头，眼神平静，仿佛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情绪，
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的眼神里只有平静和淡然。“不用了，顾先生。
”她顿了顿，轻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
让他感到一阵闷痛，那种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他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种失落的感觉瞬间将他包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像被淹没在了深海里，无法呼吸。
3 他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后悔？是不舍？
还是其他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分辨，也无法平静。
三个月前，顾言深推开家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夜已经深了，整个城市都仿佛陷入了沉睡，
只有街边的路灯还亮着微弱的光。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
苏晚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又像是在保护自己。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做着什么可怕的梦。她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长发散落在肩头，
手里还攥着一本医学杂志，那模样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紧她，给她温暖。
他皱了皱眉，故意把钥匙摔在玄关的大理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划破。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久久不散。苏晚猛地坐起身，眼神还有些迷茫。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是他回来，
轻声说：“顾先生，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着他的一句问候，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微笑。他没理她，径直走向餐厅，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苏晚的心上。
4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已经凉透了，那菜色看起来很丰富，显然是她精心准备的，
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是她对他的爱，对这个家的用心。他记得早上出门时，
苏晚轻声说：“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可他却因为工作上的应酬，
耽误到了现在，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依旧冷着脸说：“不用了，我吃过了。
”苏晚站起身，身体却突然晃了晃，扶住了沙发扶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凋零的花瓣。她轻声说：“没事，
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她走向厨房，说：“我去给你热汤。”他突然烦躁起来，
打断她说：“不用了，我吃过了。”苏晚的背影僵了一下，
却还是轻声说：“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顾言深突然烦躁起来，这三年，
无论他怎么冷落她，羞辱她，她永远是这样温柔顺从，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波澜。
她的温柔让他感到压抑，感到窒息。他转身看着她，问：“苏晚，你到底图什么？
”苏晚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说：“顾先生，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着说：“你明知道这场婚姻是商业联姻，我根本不可能爱上你，
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她转过身，灯光下，他看见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却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说：“我知道，你不爱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才娶我。但是，
顾言深，我爱你啊，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那是她压抑了三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5 他的心猛地一震，这是三年来，
她第一次说爱他，那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让他感到一阵剧痛。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她的眼泪终于落下，
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说：“顾言深，我们离婚吧。”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你说什么？”她说：“我说，我们离婚吧。”他愣住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三年，我受够了，受够了你的冷漠，受够了你的羞辱，我们离婚吧。
”他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里一阵慌乱，却冷笑着说：“又来这套，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她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说：“我是认真的，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他看着她那决然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却冷着脸说：“好，如你所愿。”转身离开，
留下她在原地哭泣，那哭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
在黑暗中独自哀伤。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