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黄色冲锋衣的帽檐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雾。方远抹了把脸，把电动车停在天玺国际公寓B座门口时，电子表显示凌晨1点47分。
这是他本周第三次给2806室送糖醋排骨。
电梯镜面映出他发梢滴水的模样，冲锋衣肩线洇着深色水痕。这份订单着实古怪：连续三天同一时段，同一份糖醋排骨加米饭，备注永远只有"放门口，勿扰"。配送费倒是大方，每次都加20块感谢红包。
"叮——"28楼走廊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方远蹲下身刚要放下餐盒，指尖突然触到某种粘腻的触感。他举起手机电筒，暖光扫过防盗门下方——暗红色污渍像干涸的血迹，沿着门缝蜿蜒出细长的痕迹。
餐盒在手中微微发颤。前两次送来的外卖还摞在门口，最底层的包装盒已经渗出可疑的黄褐色液体。他凑近门板，隐约听见屋内传来断续的"咔嗒"声，像是老式挂钟的走针，又像指甲轻叩玻璃。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方远叩响门环。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走廊激起回音，2805室的门忽然开了条缝，白发老太浑浊的眼珠在门链后闪动："小伙子，别敲了。"老人压着嗓子，"那屋的姑娘...怕是出事了。"
暴雨在凌晨两点达到顶峰。方远站在保安亭屋檐下，看着物业经理把监控录像调回三天前的画面。穿米色针织裙的姑娘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里是上周五，她抱着牛皮纸袋走进电梯，长发在肩头晃出温柔的弧度。
"林小姐是微光科技的算法总监。"经理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她助理说最近在封闭开发新产品，要求所有人不得打扰。"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保洁王姐说，上周收垃圾时看见她屋里..."
"方警官！"实习警员小周举着证物袋冲进来，透明密封袋里躺着半本烧焦的日记，"在卧室壁炉发现的，大部分页面都碳化了，但最后几页..."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我站在二十八层落地窗前，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汇成金色长河。那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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