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莫名的声音:“宿主,你怎么还未觉醒?”“那位千金是恶毒女配,她成日指使你做这做那,把你当下人使唤。”
“你应该等待那位才子的垂青,他会带你远离这恶毒女配的阴影。”
我看着苏锦溪让我整理的这份《弈经》孤本注解,摇了摇头。
她哪是什么恶毒女配啊!她明明是我人生漫漫寒夜里,最灼热的星火。
……在塾里读书的时候,家里断了我的嚼用。
原本夫子念我有几分天资,免了我的束脩。
还额外给一些铜钱,却被我爹拿了去。
他说他如今时运来了,定能赢个盆满钵满。
赌徒的话总是信不得的。
他不仅没赢回来,还将我仅有的几个铜板全输了进去。
我娘只顾着骂我爹,家里的粗瓷碗碟摔得震天响,一眼也没看我。
塾里的午食需要用铜钱换取,我的钱袋空空。
为了果腹,我便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去塾外巷口一个早点摊帮忙。
摊主大娘每日赶着驴车来,车上装着一屉屉热腾腾的炊饼。
我给大娘打半个时辰的下手,大娘便包三个炊饼给我做酬劳。
可是一到下雨天,大娘就不会出摊。
也就意味着我这一天得从早饿到晚。
我讨厌下雨天。
苏锦溪转入我们塾里的那一天,就是一个下雨天。
她穿着一身绫罗绸缎,耳畔的珍珠坠子微微晃动,在那张薄施粉黛的脸上折射出淡淡光晕。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毕竟即使在权贵子弟云集的私塾,她也绝对是最张扬夺目的那一个。
可是夫子没有丝毫不满。
他带着讨好的笑容,郑重地向同窗们介绍这位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
要给这位千金挑选同席,所有同窗都踊跃举手示意。
可是苏锦溪昂着下巴环顾了所有人后,径直走到了我的书案旁边,将一个精致的香囊甩到案上。
她看着伏在案上的我,挑眉:“你为何不抬头?”“你对我心怀不满吗?”我勉强抬眼,忍着饥饿,摇头。
苏锦溪满意地点头,发号施令。
“既然没有,那以后你好好伺候我,听见没?”娇生惯养,颐指气使。
我饿得眼冒金星,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
却不敢违逆。
摇摇晃晃地起身,我却突然眼前一黑。
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