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拿下黑拳冠军那天,告别的不只是拳台,还有我。
“我见不得她哭。”
“头一次想要安定下来。”
那条象征着幸运的项链,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却被他在床上销魂时,作为趣味,亲手戴上别的女孩脖颈。
我没纠缠。
樊炽不知道,我出身商界世家,从来都是顶级权贵。
老爷子早帮我物色好了男人。
领证处出来,男人瞧着红本本,双眸微亮。
“结了,可不允许你反悔。”
......“六年了,该结束了。”
“宋青禾,我们也该结束了。”
我蓦地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语气太过平淡,以至于我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呆滞了片刻,我抖着手点燃一支烟。
没再要死要活。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
我敛着眸,埋进迷蒙的烟雾里,竭力掩下泛红的眼圈。
语气故作轻松。
“有人了?”抽烟是跟樊炽学的,六年了,我依然不喜欢它的味道。
此刻却格外贪恋肺部灼热的沉陷感。
樊炽没回答,夺走我指间的烟按灭。
我后知后觉,烟头把衣服烫穿了一个洞,几乎烫到肌肤。
夜幕渐落。
未开灯的馆场,光线昏暗。
樊炽的大手握住我的脚踝,熟练地帮我穿上袜子。
又像往常那样将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
“天黑了,我送你。”
“以后下班晚的话,别走小路。”
他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告别得游刃有余、体面,甚至称得上贴心。
这恰恰是我最讨厌的——高高在上地粉饰破烂不堪的结局。
推开他的手,我僵直脊背。
涩然一笑。
“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以后的路再黑,也跟你无关了。”
樊炽眉心一蹙。
平静到残忍的脸上,似乎终于有了一道裂缝。
又顷刻恢复如常。
谁又不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转身就走。
未走几步,樊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宋青禾,这一次,我们都别再回头了。”
“我每次打拳落一身伤,她见了都要哭,我见不得她掉眼泪。”
“我头一次想要安定下来。”
我骤然滞住脚步,眼眶蓦地血红。
那我算什么?我们的六年算什么?心疼他受的伤,我曾在台下流过数不清的眼泪。
直到他说会惹他分心。
可等我压抑成瘾,他却心疼起了别人的眼泪。
满腹的委屈和质问如潮汹涌。
却被一个突然响起的视频电话,生生堵在心口。
樊炽立刻举起手机,换上满眼笑意。
手机中女孩娇媚的声音传出来:“炽哥,我洗好澡了,你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