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的三炷香己经烧到了根部，青烟袅袅上升，在晨光中画出几道曲折的轨迹。
陈知善盘腿坐在三清殿前的石阶上，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地上的落叶。
"掌教，早课时间到了。
"小道童明心站在殿门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陈知善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泪花："今日三清老爷体恤弟子，免了早课罢。
""可是..."明心刚要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门方向传来。
陈知善头也不抬："若是香客，就说今日观内修缮，不对外开放。
""陈道长！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敷衍，"我是市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的苏小然，有紧急事件需要咨询。
"陈知善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齐肩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鼻尖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匆忙赶路上山的。
她手里拿着工作证，眉头紧锁，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公务员啊..."陈知善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民政局的找道士做什么？
宣扬封建迷信可是违反纪律的。
"苏小然咬了咬下唇："三天前，西城区老宅发现一具尸体，死者面带微笑，法医鉴定为自然死亡。
但昨天..."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同样的微笑尸体又出现了两具。
"一阵山风吹过，殿前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知善的表情终于认真了几分。
"进来说吧。
"他转身走向偏殿，宽大的道袍袖口在风中翻飞。
偏殿里光线昏暗，陈知善示意苏小然坐在一张老旧的太师椅上，自己则斜倚在供桌旁。
明心端来两杯清茶，茶汤澄澈，飘着几片嫩绿的茶叶。
"详细说说。
"陈知善啜了一口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与方才懒散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小然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第一名死者是位独居老人，邻居发现时己经去世三天。
诡异的是..."她翻开档案，露出一张照片，"他脸上带着极度愉悦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照片上的老人确实在笑，但那笑容夸张得不自然，像是有人强行将他的面部肌肉拉扯成那个形状。
"第二起发生在昨天上午，一对年轻夫妇被发现在家中死亡，同样的表情。
"苏小然的手指微微发抖，"没有任何外伤或中毒迹象，监控显示没有人进出过他们的住所。
"陈知善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眉头渐渐皱起。
他放下茶杯，从供桌抽屉里取出一个罗盘，手指轻轻拨动盘面。
"死亡时间都是子时？
"苏小然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罗盘的指针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陈知善迅速用掌心按住它，低声念了句什么。
指针慢慢归于平静，却始终指向苏小然带来的文件。
"这不是普通的死亡事件。
"陈知善站起身，从神龛后取出一把用黄布包裹的短剑，"带我去现场看看。
""等等，"苏小然跟着站起来，"我需要先向领导请示..."陈知善己经大步走向殿外，头也不回地说："那就别跟来了。
不过提醒你一句，"他停下脚步，侧过半边脸，"今晚又是子时。
"苏小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快步追上陈知善："我车就在山下。
"下山的石阶陡峭潮湿，陈知善却如履平地。
苏小然穿着低跟鞋，几次差点滑倒。
"你们道士都这么...特立独行吗？
"她气喘吁吁地问。
陈知善轻笑一声："紫薇观修的是随性道，讲究顺应本心。
"他忽然停下，转身看着努力保持平衡的苏小然，"苏科长这么拼命，不只是为了工作吧？
"苏小然的脚步顿了一下："第一名死者...是我负责的社区孤寡老人帮扶对象。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上周我才去给他送过米面油。
"陈知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山脚下停着一辆白色大众轿车，车身溅满了泥点，显然主人最近经常跑偏远路段。
苏小然拉开车门，陈知善却站在车边不动。
"怎么了？
"苏小然问。
陈知善指了指车后座："那是你的东西？
"苏小然回头看去，后座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上面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不是我的..."她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难看，"我车锁坏了三天了，一首没时间去修。
"陈知善用剑柄挑开纸袋，里面是一盒高级巧克力和一张卡片。
他抽出卡片，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笑纳，苏科长。
"字迹鲜红如血，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一道未干的伤口。
"看来我们的小公务员被盯上了。
"陈知善轻声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陈知善盘腿坐在三清殿前的石阶上，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地上的落叶。
"掌教，早课时间到了。
"小道童明心站在殿门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陈知善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泪花："今日三清老爷体恤弟子，免了早课罢。
""可是..."明心刚要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门方向传来。
陈知善头也不抬："若是香客，就说今日观内修缮，不对外开放。
""陈道长！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敷衍，"我是市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的苏小然，有紧急事件需要咨询。
"陈知善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齐肩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鼻尖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匆忙赶路上山的。
她手里拿着工作证，眉头紧锁，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公务员啊..."陈知善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民政局的找道士做什么？
宣扬封建迷信可是违反纪律的。
"苏小然咬了咬下唇："三天前，西城区老宅发现一具尸体，死者面带微笑，法医鉴定为自然死亡。
但昨天..."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同样的微笑尸体又出现了两具。
"一阵山风吹过，殿前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知善的表情终于认真了几分。
"进来说吧。
"他转身走向偏殿，宽大的道袍袖口在风中翻飞。
偏殿里光线昏暗，陈知善示意苏小然坐在一张老旧的太师椅上，自己则斜倚在供桌旁。
明心端来两杯清茶，茶汤澄澈，飘着几片嫩绿的茶叶。
"详细说说。
"陈知善啜了一口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与方才懒散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小然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第一名死者是位独居老人，邻居发现时己经去世三天。
诡异的是..."她翻开档案，露出一张照片，"他脸上带着极度愉悦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照片上的老人确实在笑，但那笑容夸张得不自然，像是有人强行将他的面部肌肉拉扯成那个形状。
"第二起发生在昨天上午，一对年轻夫妇被发现在家中死亡，同样的表情。
"苏小然的手指微微发抖，"没有任何外伤或中毒迹象，监控显示没有人进出过他们的住所。
"陈知善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眉头渐渐皱起。
他放下茶杯，从供桌抽屉里取出一个罗盘，手指轻轻拨动盘面。
"死亡时间都是子时？
"苏小然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罗盘的指针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陈知善迅速用掌心按住它，低声念了句什么。
指针慢慢归于平静，却始终指向苏小然带来的文件。
"这不是普通的死亡事件。
"陈知善站起身，从神龛后取出一把用黄布包裹的短剑，"带我去现场看看。
""等等，"苏小然跟着站起来，"我需要先向领导请示..."陈知善己经大步走向殿外，头也不回地说："那就别跟来了。
不过提醒你一句，"他停下脚步，侧过半边脸，"今晚又是子时。
"苏小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快步追上陈知善："我车就在山下。
"下山的石阶陡峭潮湿，陈知善却如履平地。
苏小然穿着低跟鞋，几次差点滑倒。
"你们道士都这么...特立独行吗？
"她气喘吁吁地问。
陈知善轻笑一声："紫薇观修的是随性道，讲究顺应本心。
"他忽然停下，转身看着努力保持平衡的苏小然，"苏科长这么拼命，不只是为了工作吧？
"苏小然的脚步顿了一下："第一名死者...是我负责的社区孤寡老人帮扶对象。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上周我才去给他送过米面油。
"陈知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山脚下停着一辆白色大众轿车，车身溅满了泥点，显然主人最近经常跑偏远路段。
苏小然拉开车门，陈知善却站在车边不动。
"怎么了？
"苏小然问。
陈知善指了指车后座："那是你的东西？
"苏小然回头看去，后座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上面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不是我的..."她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难看，"我车锁坏了三天了，一首没时间去修。
"陈知善用剑柄挑开纸袋，里面是一盒高级巧克力和一张卡片。
他抽出卡片，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笑纳，苏科长。
"字迹鲜红如血，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一道未干的伤口。
"看来我们的小公务员被盯上了。
"陈知善轻声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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