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闻章在外偷腥的第三年,沉寂的系统突然激活:
强制脱离倒计时:10天。
最后十天,我彻底放手。
不再管闻章夜宿值班室,也看着他把我攒的红布票、上海表戴到别的女人手上。
离开那日,是我生日。
闻章踹门而入,身后跟着小情人。
他掀翻我弄来的鸡蛋糕,掐着我脖子掼在旧窗框上。
“你给她药里掺了红花?差点害死老子的种!”他眼赤红,“你什么时候这么恶毒了?”
窗框硌背,看着白莲花得意的眼,我笑了。
“对,”我声音平静,“我就是这么恶毒,我配不上你。"
说完,在他骤缩的瞳孔和女人的尖叫中,我用力后仰——
身体撞碎木格窗,旧报纸撕裂。
九米高空,风声灌耳。
最后清晰的电子音:
脱离完成。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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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久违的系统“滴”一声激活,告诉我可以回家时。
我刚和闻章结束一场撕心裂肺的争吵。
那时他刚从公社卫生所的值班室回来,身上还带着一廉价雪花膏的味儿。
见我躺在土炕上,他凑上来就想从背后搂我。
温热的嘴唇蹭着我的后颈,一下,又一下。
我猛地坐起身,反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闻章,你不嫌腌臜,我嫌!”
他被打懵了,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神先是错愕,随即变得阴狠。
他一把将我拖下炕,狠狠搡到墙角那个破旧的搪瓷脸盆架前,粗糙的木框硌得我生疼。
他铁钳般的手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向悬在架子上那块小圆镜。
“你嫌弃老子?”他声音淬着毒,“华宜,你他妈照照镜子!看看你还有半点当年那水灵劲儿吗?”
模糊的镜面里,映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头发像枯草般蓬乱,洗得发白的土布褂子歪斜地挂在肩上。
那双曾经被村里小伙子夸赞的杏眼,如今灰蒙蒙的,像蒙了层擦不掉的灰。
眼角、嘴角,不知何时已悄悄爬上了细密的纹路。
一张年轻饱满、带着刻意娇憨的脸,和那双燃烧着赤裸裸欲望的眼睛,猛地在我脑海里闪过,带着无声的挑衅。
“所以呢?”我嗤笑一声,靠着冰冷的土墙,眼眶发酸,“闻章,这就是你跟哪个叫芷怡的女人滚值班室炕头的理由?”
他眼神闪了闪,忽然放软了姿态,凑近过来,带着烟味和汗味的手指试图擦掉我眼角的湿意。
“我说了多少遍,就是玩玩,解个闷儿。”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哄骗,“等老子腻了,自然就回你这炕头。华宜,我心里头,稀罕的还是你。”
恶心。
难以抑制的恶心瞬间冲垮了神经。
我痛苦地尖叫出声,抓起旁边那个沉甸甸的搪瓷茶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镜子里那张可悲又可恨的脸!
“哐当——哗啦!”
镜面四分五裂,碎片溅了一地。
“你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