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家的爱人修改导语我老婆方子茹逼我辞职当家庭主夫，自己却夜夜晚归。
她开始嫌弃我的啤酒肚，藏起我的健身卡。
直到我在她手机里看到孕检单和陌生男人的短信：孩子需要爸爸。离婚那天我净身出户，
她却把健身卡塞进我口袋：你该回到球场了。半年后我公司捷报频传，
在庆功宴上向师妹求婚。方子茹站在阴影里鼓掌，脸色惨白如纸。
1方子茹摔上卧室门的声音，像块冰冷的石头砸进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里。
钥匙串哐当丢在玄关柜上，她高跟鞋踩过地板的声音又急又冷，径直去了书房，
连眼风都没扫过餐厅里那桌早已凉透的饭菜。空气里最后一点暖意，似乎也被她带走了。
我坐在餐桌旁，面前的清蒸鲈鱼眼珠子浑浊地瞪着天花板，
凝结的油脂在盘子里画出难看的圈。这鱼我下午跑了三个市场才买到最新鲜的，
现在只剩一股挥之不去的腥气。我捏了捏藏在T恤下软绵绵的肚腩，
当年在Q大篮球场上能轻松灌篮的腰腹力量，
被这几年的锅碗瓢盆消磨得只剩下一圈可笑的赘肉。油腻中年？大概连油腻都算不上，
只剩下一摊被生活反复揉搓后的无力。又这么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干涩地卡在喉咙里，带着点连自己都厌恶的小心翼翼。书房里没回应，
只有键盘敲击的嗒嗒声，像细密的针扎在神经上。2那晚她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浓得呛人。
我伸手想扶她，指尖刚碰到她冰凉的丝绸衬衫袖子，她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别碰我！
她声音又尖又利，在空旷的客厅里撞出回响。她踉跄着扶住酒柜，昂贵的红酒瓶晃了晃。
她抬眼，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我穿着旧汗衫的身体，最后定格在我肚子上。陈凡，
她嘴角扯出一个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倒胃口。
那“倒胃口”三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重，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血液都冻住了。高考那年，她为了给我追回落在早餐店的准考证，
被那辆该死的自行车撞飞出去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冲进脑海。
那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还对我笑得坚强的方子茹，和眼前这个满脸厌恶的女人，
重叠又撕裂。喉咙里堵着那块沉重的、名为“愧疚”的巨石，
又一次死死地压住了我所有想反驳的冲动。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手臂，
像个被戳破的气球。3隔天，我习惯性地拉开衣柜最底层那个抽屉。空的。我的健身卡，
连同那几张早已被汗水浸染得发旧发软的篮球馆月卡，全都不翼而飞。心猛地一沉。
拉开旁边几个抽屉，翻找的动作越来越急躁，直到把整个抽屉扯出来，东西哗啦散了一地。
没有。哪里都没有。找什么？方子茹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
手里端着杯咖啡，晨光勾勒着她依然清丽却冷漠的侧影。她抿了口咖啡，
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别找了，那些东西，我处理了。语气轻描淡写，
像在说丢了一袋无关紧要的垃圾。为什么？我声音有点抖，
那几张卡是我和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陈凡之间，最后一点可怜的维系。为什么？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挑高了精心描画的眉毛，你觉得你现在这身软肉，
配得上那种地方吗？她放下杯子，拿起梳妆台上的铂金包，走到门口，才又回头，
目光扫过我僵硬的、微微发颤的身体。安分点，陈凡。待在家里，做好你该做的事。
别出去……丢人现眼。门轻轻关上，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一堆狼藉中间，
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羞耻和愤怒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突，
却找不到一个喷发的出口。4茶几上，方子茹那部最新款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无声地亮起。她大概是在浴室。一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备注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李”字。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了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手指尖冰凉。屏幕解锁的微弱光芒照亮我指节绷紧的惨白。点开那条信息，
一张清晰的图片瞬间刺入眼底——市妇幼保健院的彩色超声报告单。
上面“宫内早孕”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前一黑。下面跟着一行字，
每一个字符都带着淬毒的钩子：茹，结果出来了。孩子很好。他需要爸爸，
我们尽快见面谈谈后续？血液轰的一声全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彻骨的寒。浴室的水声还在哗哗响着，听在耳里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噪音。
我死死攥着那冰凉的金属外壳，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轻响，几乎要把它捏碎。
那张高考准考证被自行车轮无情碾过的画面，
那个雨夜她躺在血泊里的苍白面容……十几年如影随形的愧疚感，被这张孕检单和这条信息，
轻易地、彻底地碾成了齑粉。心口那个一直压着巨石的地方，空了，
只剩下一个黑沉沉、呼呼灌着冷风的大洞。5离婚吧。
我把手机轻轻放回茶几原来的位置，屏幕还停留在那条信息上。声音出口，
竟出乎意料地平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方子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瞥了一眼屏幕，
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甚至没有拿起手机确认，只是继续慢条斯理地擦着她的长发，
水珠滴落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洇开深色的圆点。她抬眼，目光像审视一件物品，
掠过我因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最终落在我脸上。好啊。她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
仿佛早已排练过千百遍，房子、存款、车，都是我的。你，净身出户。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像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合同条款。没有解释，没有争吵，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留恋。她那种彻底剥离的冷漠，比任何激烈的辱骂都更伤人。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十几年、也愧疚了十几年的女人，此刻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又异常清晰。清晰得只剩下冰冷和陌生。好。我听见自己同样干涩的声音应道。
转身回房，拉开那个属于我的旧行李箱，机械地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物塞进去。
动作麻木而迅速。合上箱子，拎起，走向大门。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时，
身后传来她平静无波的声音：等等。6她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站定在我面前，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冷的香水味飘过来，
此刻却只让我胃里一阵翻搅。她没有看我，只是伸出手，
把一张硬质的卡片塞进我外套的口袋里。指尖很凉，隔着薄薄的布料触到我的皮肤，
激得我微微一颤。你的东西，她终于抬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移开，
落在我身后的门板上，别丢了。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僵硬地站着，没有动，
也没有低头去看口袋里是什么。门在她身后关上了，沉重的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我。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许久，才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麻木，把手伸进口袋。
指尖触到那张熟悉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卡片。掏出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
看清了上面烫金的字样——“巅峰健身会所”。正是那张被她“处理”掉的健身卡。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刺痛。她这是什么意思？最后的施舍？还是……嘲讽？
7狭小的出租屋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廉价外卖盒堆积的油腻气息。
我把那张健身卡用力拍在裂了缝的旧木桌上，金属边缘撞击木头，发出沉闷的“啪”一声，
震得桌上几个空啤酒罐微微摇晃。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袋浮肿、胡子拉碴、被一层颓废肥肉包裹着的陌生男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第二天，我踏进了“巅峰”。熟悉的消毒水混合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像一记猛拳砸在混沌的感官上。跑步机的传送带在脚下滚动，肺叶像破旧的风箱般剧烈拉扯，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双腿沉重得如同灌满铅水。
肌肉撕裂的酸痛感尖锐地提醒着这具身体沉沦的深度。汗，流得像决堤的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