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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花花吃饭了吗”的都市小《前妻未尽抚养义务证据》作品已完主人公:林晚照顾昭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顾昭之蹲在储物间翻纸箱一张褪色的糖纸“刷”地飘出糖纸上的小猫憨态可是三年前老巷口糖画阿婆给他们捏的——当时林晚照说“我们像不像?”,他还嫌甜随手塞进口直到那本牛皮笔记本从箱底滑封皮内侧的小楷刺得他眼睛发疼:“未完成清单——12件想和顾昭之一起做的事”。第一行是“陪他看一场庭审结尾”,第二行“一起养只橘猫”,第三行“在糖画摊做情侣糖人”……他忽然想起离婚前那她蹲在沙发角落...
顾昭之蹲在储物间翻纸箱时,一张褪色的糖纸“刷”地飘出来。糖纸上的小猫憨态可掬,
是三年前老巷口糖画阿婆给他们捏的——当时林晚照说“我们像不像?”,他还嫌甜腻,
随手塞进口袋。直到那本牛皮笔记本从箱底滑出,
封皮内侧的小楷刺得他眼睛发疼:“未完成清单——12件想和顾昭之一起做的事”。
第一行是“陪他看一场庭审结尾”,第二行“一起养只橘猫”,
第三行“在糖画摊做情侣糖人”……他忽然想起离婚前那晚,她蹲在沙发角落织围巾,
毛线针碰得叮当响:“昭之,要是哪天我走了,你别找我。”当时他以为是气话,
现在才发现,她袖口露出的淤青,是替他挡的高利贷巴掌印。储物间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
他捏着清单的手在抖。原来她早就把遗憾写成诗,而他这个读了二十年法律的人,
竟连最爱的人在求救都没读懂。
第1章 糖纸里的旧时光便利店的冷光灯在凌晨两点泛着青白。林晚照弯腰整理速食货架时,
工装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得发烫。她指尖在货架边缘抠出月牙印,深吸三口气才接起。
“林小姐,三日后凑不齐五万——”对方的笑像砂纸擦过话筒,“我们就去市三院肾内科,
陪你爸聊聊天。”货架上的关东煮咕嘟冒泡。林晚照的指甲掐进掌心,
声音却稳得像便利店自动门:“陈老板,再宽限半个月。”“宽限?”对方嗤笑,
“上个月说宽限,上上个月也说宽限。”背景音里传来拍桌子的闷响,“要么拿钱,
要么让你那当大律师的前夫来——”“滴——”林晚照按下挂断键,
手机“啪”地砸在货架上。她弯腰假装捡东西,额头抵着冰凉的金属货架,
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后仓的铁皮柜第二层,有个印着草莓的铁盒。
她摸出里面的薄荷糖,糖纸边缘已经起毛。这是顾昭之以前开完庭总买的,说庭审太压抑,
含颗糖能缓神。离婚那天她没带走,他却连最后半袋都留在了老房子抽屉里。
现在铁盒里只剩三颗糖,糖纸叠成小方块,整整齐齐码着。林晚照用拇指蹭过糖纸折痕,
想起顾昭之总说她叠东西像强迫症——“晚照,糖纸又不是证据,不用保存这么仔细。
”凌晨三点,她溜去医院自助机缴费。输入父亲的医保卡号码时,手背上的血管突突跳。
屏幕跳出“缴费失败:余额不足”的红框,她盯着银行卡余额98.76元,喉结动了动,
把到嘴边的“怎么又欠费”咽了回去。回到便利店,她从储物柜最底层摸出个旧帆布包。
包里有本边角卷边的《民法典》,是顾昭之读研时用的,书脊用透明胶缠了三道。
她抽出夹在书里的纸,
口糖画摊做情侣糖人......”最后一行写着“12.和昭之吃一顿不看案卷的早餐”,
后面画了颗被划掉的五角星。林晚照把纸重新夹回书里,塞进装着两人旧物的牛皮纸箱。
纸箱最上面是顾昭之的旧衬衫,她剪成了猫咪窝,针脚歪歪扭扭。
次日清晨的蛋糕店飘着奶油香。林晚照的右手被裱花袋勒出红印,
左手小指还沾着昨天便利店擦货架的消毒水味。烤箱“叮”的一声,她去拿蛋糕胚时,
烤箱门突然弹开,滚烫的铁板蹭过指尖。“嘶——”她把手指塞进嘴里,又立刻抽出来。
订蛋糕的宝妈正扒着玻璃看,手机举得老高:“姑娘,我家小宝就喜欢哆啦A梦,
可别做错了。”林晚照用冷水冲了冲手指,换了个裱花嘴。奶油从花嘴里挤出来时,
她盯着指尖的水泡,想起顾昭之以前总说她笨——“晚照,切菜别那么急,烤箱要戴手套。
”下午收工,她绕路去老巷口。青藤还是爬满旧墙,可糖画摊的位置空了。
阿婆的小马扎倒在墙根,地上还粘着半块凝固的糖画,像朵化了的向日葵。
林晚照站在树影里,喉咙发紧。去年结婚纪念日,顾昭之拽着她来买糖画,
阿婆夸他们“男才女貌”,顾昭之耳尖发红,把糖画举得老高不让她碰。“晚照!
”小棠的电话炸响,“你猜我在你家楼下看到谁了?”林晚照的脚步顿在巷口。
她望着远处单元楼,楼道口蹲着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其中一个正把烟头按在墙上。
“陈虎的人。”她压低声音,转身往巷子里跑。后门的生锈铁门卡着块砖,
她侧着身子挤进去,心跳得像打鼓。床底的旧纸箱被她拖出来时,灰尘扑了一脸。
她把箱子推回最里面,又从抽屉里摸出剪刀——窗台上的猫咪剪纸是用顾昭之旧衬衫剪的,
边缘有点毛,她重新剪了张,贴在玻璃上。深夜十一点,林晚照坐在阳台缝补围巾。
针脚穿过毛线时,楼下传来粗哑的男声:“没见过?那这糖纸你总见过吧?“她手一抖,
针戳进指腹。血珠渗出来,滴在围巾上,像朵小红花。“这糖纸是老顾家那口子的,
”邻居大妈的声音飘上来,“半年前离了婚,现在住这儿......”林晚照挪到窗边,
透过猫咪剪纸的缝隙往下看。路灯下,顾昭之穿着深灰西装,领带松松挂着,
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薄荷糖纸。他的喉结动了动,又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风掀起她的衣角。林晚照摸着窗台上的猫咪剪纸,想起旧物箱里的《民法典》,
想起夹在书里的清单。楼下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却突然听不清了。顾昭之转身时,
糖纸从指缝里滑落。他蹲下去捡,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像根扎进她心里的针。
床底的旧纸箱静静躺着,里面的《民法典》书页间,那张写满愿望的纸被压得平平整整。
第2章 清单上的第一条任务顾昭之是在整理旧档案时翻到那个纸箱的。律所搬迁新址,
他蹲在储物间角落,纸箱上落着薄灰,封条是林晚照的字迹——“顾律师的旧物,勿丢”。
他喉结动了动,指甲抠进封条缝隙,纸层裂开时,陈年樟脑味混着一丝熟悉的茉莉香钻出来。
箱底压着本《民法典》,翻到中间,一张泛黄的便签纸滑出来。
“未完成清单——和昭之的12件小事”。顾昭之的指节发白。
第一行字是“陪他看一场庭审结尾”,字迹被水晕开一点,像她从前躲在法院走廊等他时,
被雨淋湿的衣角。第二行“一起养一只橘猫”,后面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爪印,
他想起去年她蹲在楼下逗流浪猫,仰头问他“可以带它回家吗”,他当时说“案子排到年底,
没时间”。第三行“在老巷口糖画摊做情侣糖人”,
后面跟着括号“阿婆说要牵着手画才甜”,他记得那天他拽着她的手腕站在摊前,
阿婆的糖勺转得飞快,他耳尖发烫,偏要把糖画举得老高。纸箱里还有半盒薄荷糖,
糖纸叠成小方块;一条织到一半的围巾,
针脚比她平时粗——应该是赶工时候的样子;还有张他没穿过的律师袍,
里衬绣着极小的“顾”字,线都开了,是她偷偷缝的。手机在掌心震动,
他按掉第17个未接来电。李律的消息弹出来:“顾大律师,您这通电话打了半小时,
是给前妻拨号还是给客户?”他这才发现,自己对着已经拉黑的号码按了二十多次。
“查她现在住址。”他给李律发消息,指腹抵着清单上的“一起养橘猫”,墨迹蹭在指尖,
像块化不开的糖。李律的电话五分钟后打过来:“兄弟,物业说涉及隐私不能给。
我帮你问了,老城区向阳巷3号楼201,门牌号倒是打听到了。
”顾昭之站在3号楼楼下时,天已经擦黑。老楼外墙爬满青苔,二楼窗户亮着暖黄的光,
窗台上贴着张猫咪剪纸——是用他旧衬衫剪的,他认得那枚蓝条纹。他仰头看了半小时,
直到路灯亮起,窗口的光灭了,才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那晚他在办公室没走。
清单摊在桌上,台灯照着“陪他看一场庭审结尾”,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离婚当天,
她站在律所楼下说“别送了”,他转身时听见她小声说“你今天的庭审,我本来想看完的”。
第二天他翻出工具箱。衣柜最里层挂着件浅灰衬衫,是她去年生日送的,
他只穿过一次——那天加班到十点,回家时她已经睡了,衬衫被他随手挂在角落。
他把衬衫叠进牛皮纸袋,在便签上写:“旧衬衫还你,顺便……第一条任务,我来完成了。
”向阳巷3号楼的楼道有股霉味。顾昭之刚踏上二楼,转角突然冒出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
左边那个叼着烟,右边那个挡住他的路:“找谁?”“找201住户。”顾昭之声音平稳,
手按在牛皮纸袋上。“巧了,我们也找201。”叼烟的男人吐了口烟圈,“欠债不还,
玩失踪?”顾昭之的瞳孔缩了缩。他瞥见201的门缝里有影子晃动,是林晚照。
她的拖鞋尖露在门后,左脚那只的鞋带松了——和离婚前一样,总记不住系紧。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0条,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处十日以上拘留。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律师证,“我建议两位现在离开,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们联系辖区派出所。
”叼烟的男人眼神变了。
右边那个扯了扯他袖子:“虎哥说过别闹大……”两人骂骂咧咧下楼时,
顾昭之听见门里传来极轻的抽气声。他把牛皮纸袋塞进门缝,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凉的,
和从前冬天给她捂手时一样凉。“衬衫没穿过,你手艺好。”他声音放软,“便条在袋子里,
你看看。”门里没动静。他转身要走,余光瞥见猫咪剪纸被风吹得晃了晃,
露出她藏在门后的半张脸。睫毛上沾着水光,像那年他在法院走廊找到她,
她躲在柱子后面哭,也是这样的眼神。下楼时手机震动,是李律的消息:“打听到了,
她爸的透析费,高利贷滚到三十万了。”顾昭之捏紧手机。老巷口的糖画摊还在他记忆里,
阿婆的糖勺转出金色的蝴蝶,林晚照踮脚去够,他举高糖画笑她“小馋猫”。
现在清单上的“情侣糖人”被折出一道痕,像道未愈的伤口。他站在巷口点了根烟,又掐了。
风掀起西装衣角,他望着二楼的窗户,那里的猫咪剪纸在月光下投出影子,
像只蹲在窗台等主人的猫。牛皮纸袋里的便条上,除了“第一条任务”,
他还写了句:“明天下午三点,我有场庭审。”窗内,林晚照摸着便条上的字迹,
眼泪滴在“庭审”两个字上。床底的旧纸箱被她拖出来,
清单上的“陪他看一场庭审结尾”被她用红笔描了又描,现在墨迹晕开,像朵开在纸上的花。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声,她贴着窗户往下看。顾昭之的车尾灯消失在巷口,可她知道,
他还会再来的——就像清单上的12件事,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第3章 第一场庭审旁听清晨六点,林晚照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小棠的消息弹出来:“他从凌晨三点开始,每隔半小时打一个电话。
”她盯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显示——12个“顾昭之”。指甲掐进掌心,
想起昨晚门缝里那只递牛皮纸袋的手,骨节分明,和三年前给她系松掉的鞋带时一模一样。
“去看看吧。”小棠的语音带着哈欠,“就当帮我,
我实在不想再听他说‘她是不是连庭审都不肯陪我’这种话了。”林晚照掀开被子。
床脚堆着洗得发白的工服,最上面那件旧风衣是顾昭之买的。她套上时闻到淡淡雪松味,
是他常用的香水,应该是上次收拾东西时蹭上的。法院门口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来。
她站在台阶下,望着玻璃幕墙里自己的影子——风衣下摆沾着蛋糕店的奶油渍,发尾翘着,
像极了五年前第一次陪他出庭时的模样。那时他说:“等我赢了这场,我们去吃糖画。
”审判庭的门虚掩着。顾昭之的声音穿过来,
比记忆里更沉:“被告方声称合同签署时原告神志不清,
但监控显示原告进入会议室前自行完成了酒精测试,结果为0.0mg/100ml。
”她摸到旁听席第三排的座位——椅背上贴着便签纸,是他的字迹:“老位置,
我让助理留的。”摊开他塞在牛皮纸袋里的案情说明,纸页边缘有折痕,应该是反复看过。
内容写得极细,连被告公司注册时间都标了红:“怕你听不懂,我简化了。”法槌落下时,
她才发现自己攥着案情说明的手在抖。顾昭之起身向法官鞠躬,侧脸被阳光镀了层金边。
他望向旁听席的瞬间,她慌忙低头,
却撞进他的视线里——和三年前他赢下第一场大案子时一样,眼里有团火。“全体起立。
”被告律师的声音带着挫败:“我方承认合同存在虚假条款。”林晚照跟着人群往外走。
走廊转角处有人扯她袖子,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晚照。”顾昭之的呼吸扫过耳尖。
他递来一份判决书摘要,封皮是她最爱的浅蓝,“第二条任务,我完成了。”她抬头,
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什么任务?”“清单里的‘陪他看一场庭审结尾’。
”他指尖点了点摘要最后一页,那里用红笔圈着“胜诉”两个字,
“你三年前说想看我赢了案子的样子,我记着呢。”喉头发紧。
她想起清单上那条被红笔描了又描的字迹,想起离婚前夜躲在被子里写清单时,他翻了个身,
手臂搭在她腰上。那时她想,等他看到清单,会不会怪她连最后一场庭审都没陪他?
“我知道你在躲什么。”顾昭之突然说。他的手悬在她发顶,最终落在她肩头上,
“李律昨天告诉我,你爸的透析费,高利贷滚到三十万了。”林晚照的膝盖发软。她想挣开,
却被他扣住手腕,力度不大,却不容挣脱。“你总说‘不想拖累我’。”他的声音哑了,
“可你知不知道,我在旧物箱翻到清单那天,里面夹着张缴费单——你爸第一次透析的日期,
是我们领结婚证的第二天。”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风,掀起他的律师袍。
林晚照望着他领带上歪了的领结,那是她从前总爱帮他调整的位置。
“我查了三年的借贷法规。”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笔记本,
扉页写着“林晚照债务解决计划”,“陈虎的公司有七笔非法催收记录,
我已经联系了公益组织的李律,下周就能递材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
是陈虎的短信:“今晚十点,老地方见。”顾昭之的手指覆上来,替她关掉屏幕。
“我陪你去。”“不用。”她别过脸,“我自己能——”“不能。”他打断她,
“你能扛下三份工,能半夜去便利店值班,能偷偷给我改旧衬衫做猫窝,可你扛不下高利贷。
”林晚照的眼泪掉在判决书摘要上。顾昭之抽出手帕,轻轻按在她眼尾,像从前她哭时那样。
“跟我回家吧。”他说,“或者不回家也行,只要你别再一个人。
”傍晚的风里飘着糖画的甜香。林晚照站在老巷口的单元楼下,
望着二楼窗户上晃动的猫咪剪纸。顾昭之的车还没走,停在巷子口,车灯亮着,
像两盏小太阳。她摸出钥匙开门,手机又震了震。是小棠的消息:“我刚路过宠物店,
看见只橘猫,瘸了条腿,蹲在纸箱里。”晾衣服时,她望着楼下角落。月光被梧桐树筛碎,
照在墙根的阴影里——那里有团毛茸茸的东西,缩成小小的一团。林晚照的手顿了顿。
晾衣杆上的衬衫被风吹得晃了晃,是顾昭之那件旧白衬衫改的猫窝,针脚细密,
还带着她缝上去的蓝色蝴蝶结。
第4章 橘猫与旧衬衫林晚照晾衣杆上的衬衫被风掀得翻卷时,楼下墙根那团毛团子动了动。
她俯下身子。月光漏过梧桐叶,在阴影里筛出细碎光斑,
照见橘色绒毛下支棱着的瘸腿——右后爪肿得像颗小馒头,沾着暗红结痂。
纸箱还在玄关角落放着,是她前晚收的快递箱,原本打算明早卖废品。
她攥着晾衣杆的手松了松。便利店夜班的保温桶里还剩半盒卤蛋,
蛋糕店打烊时多给的奶油面包在塑料袋里软塌塌的。她转身回屋,把纸箱垫上旧毛巾,
又翻出保温桶里凉透的卤蛋,掰碎了混在面包屑里。下楼时脚步很轻。墙根的猫听见响动,
瘸腿撑着要跑,却栽进她怀里。毛糙的绒毛蹭过手背,带着体温,像块晒过太阳的旧毛毯。
“别怕。”她轻声说,喉咙发紧。二楼的窗户映出她的影子,怀里的猫缩成更小的一团。
她没注意到对面楼顶有架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正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顾昭之的笔记本翻到新一页,钢笔尖停在“23:17 救助橘猫”那行字上,墨迹未干。
次日清晨的敲门声很轻。林晚照刚给猫喂完温水,听见动静手忙脚乱藏纸箱——可门开时,
顾昭之身后还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肩上斜挎着宠物医疗箱。“社区流浪动物救助项目。
”顾昭之递来工作证,“这位是张医生,能给猫做个基础检查吗?
”林晚照后退半步:“不用了。”“它腿上的伤在化脓。”顾昭之越过她看向纸箱,
声音放得很轻,“你昨晚用盐水擦过,可没有消炎药......”她顿住。
昨晚她翻遍药箱,只有半瓶碘伏,擦的时候猫疼得直抖,她跟着掉眼泪。张医生已经蹲下来,
从箱子里抱出猫。橘猫竟没挣扎,反而往他怀里蹭。顾昭之蹲在旁边,
手指轻轻抚过猫背:“别怕,叔叔不是坏人。”林晚照喉头发哽。
这语气像极了三年前她发低烧时,他蹲在床边哄她喝药的样子。“我带它去医院。
”顾昭之抬头,“两个小时就回来。”她没说话,却松开了攥着门框的手。下午三点,
敲门声准时响起。顾昭之抱着裹着蓝纱布的猫,另一只手举着个档案袋:“第三条任务。
”“什么?”“你的未完成清单。”他把猫塞进她怀里,“一起养一只橘猫。”林晚照僵住。
猫暖乎乎的,在她怀里踩奶,瘸腿上的纱布沾着淡淡的药香。
“我不能......”“它叫昭昭。”顾昭之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猫耳朵,
“昭之的昭,晚照的照。”她鼻尖发酸。三年前领证那天,
他翻着《诗经》给未来的猫起名字,说要各取两人名字里的字。后来她总笑他酸,
却在清单里偷偷写下“一起养一只橘猫”。“晚照!”小棠的声音从楼梯口飘上来,
“我就知道他在这儿!”小棠挤进门,戳了戳猫的脑袋:“多可爱啊?
你不是总说便利店楼下那只三花让你想养猫吗?““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林晚照低头,
猫爪搭在她手腕上,“上个月蛋糕店少了三天工,
透析费差五百......”顾昭之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转身走到阳台,
按下通话键:“李律,
低收入家庭宠物医疗补助的申请流程......”林晚照没听见后面的话。
她抱着猫走进卧室,想给它铺个软和的窝。旧衣柜最底层的棉絮被翻出来时,
掉出个布团——是她用顾昭之旧衬衫改的猫窝,针脚细密,还缝着蓝色蝴蝶结。
可现在床上多了个新猫窝。粗针大线的针脚歪歪扭扭,
布料是顾昭之那件她最爱的蓝条纹衬衫,领口还留着她当年绣的小太阳。
“你总能把旧东西变出新生命。”他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响起。
那是她用他破了袖口的毛衣织围巾时,他站在身后说的。猫在她怀里蹭了蹭。
林晚照摸着旧衬衫上的针脚,眼泪砸在布料上,
洇开一小片水痕:“对不起......”夜色漫进窗户时,顾昭之站在老巷口的糖画摊前。
阿婆正收摊,玻璃罐里的糖稀凝结成琥珀色。“阿婆。”他喊住要走的老人,
“明天能早点来吗?”阿婆眯眼笑:“要做糖画?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两个人。
”顾昭之望着二楼亮着灯的窗户,“穿蓝布衫的姑娘,和穿律师袍的男人。
”阿婆的竹勺在糖稀罐里转了转:“明儿我五点就来,锅烧得旺旺的。
”风掀起他的律师袍下摆,远处传来猫叫。顾昭之摸出手机,
相册里存着张清单照片——第三条“一起养一只橘猫”后面,他用红笔打了个勾。
而第四条“在老巷口的糖画摊做情侣糖人”,正静静等着被填满。
第5章 重写的老巷糖人顾昭之是在凌晨三点离开阿婆的糖画摊的。
他衬衫袖口沾着凝固的糖稀,指腹被铜锅边沿烫出两个水泡。
阿婆把竹勺塞进他手里时说:“小顾啊,这糖丝要像牵风筝线似的,手腕得软。
”可他第三次把糖画拉成歪扭的蝴蝶时,
竹勺“当啷”掉在铁板上——糖稀在凉铁板上迅速结块,活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跳。
“您歇会儿吧。”阿婆把保温杯推过来,“当年晚照姑娘总说你像块冰,
现在倒像块化不开的麦芽糖。”顾昭之低头吹了吹烫伤的手指。半年前离婚那天,
林晚照说要回老巷口取旧物,他在律所加班到十点,等再去接她时,糖画摊早收了。
后来他翻遍她的旧日记本,才知道那天她站在空摊位前等了半小时,
在清单上写:“想和他一起做糖人,要他的是律师袍,我的是蓝布衫。
”铁板重新烧得发烫时,他终于拉出根像样的糖丝。
阿婆眯眼瞧着他手下歪歪扭扭的轮廓:“行啦,明儿我帮你补两笔,晚照姑娘准认得出。
”第二天傍晚,林晚照跟着顾昭之走到老巷口时,脚步突然顿住。
糖画摊的红布篷子支得方方正正,铜锅里的糖稀冒着热气,阿婆正用竹勺在铁板上画莲花。
她喉咙发紧——离婚后她常绕着老巷走,可这半年来糖画摊总在她下班时收摊,
今天却亮着明晃晃的灯泡,连阿婆的蓝布围裙都是新洗的。“晚照来啦!
”阿婆举着两根竹签笑,“今天情侣糖人免费,你俩挑花样?”林晚照指尖触到竹签时,
烫得缩了下。糖丝还带着铜锅的余温,像极了四年前她第一次来这摊,顾昭之买给她的糖画。
那时他西装革履站在老巷里格格不入,却弯腰替她擦掉嘴角的糖渣:“甜吗?
”她含着糖块点头,他突然说:“等结婚那天,我们来做两个糖人,我当律师,你穿蓝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