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踏步台阶风

入门踏步台阶风

作者: 用户25623228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言情小说《入门踏步台阶风男女主角岑知予喻凛舟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用户25623228”所主要讲述的是:2017年青槐中学的走廊被金黄的银杏叶铺踩上去发出细碎的沙沙岑知予抱着全班周记本往办公室浅棕色的针织开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银杏叶胸黑色百褶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她垂眸数着地上的落扎着蝴蝶结的马尾乖巧地垂在肩活像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少“你听说了吗?一班的喻凛舟又闯祸了!”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突然从身后传岑知予脚步微这个名字她早已耳熟能在这所普通中学阵桀骜不驯的...

2025-07-03 00:39:19

2017年秋,青槐中学的走廊被金黄的银杏叶铺满,踩上去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岑知予抱着全班周记本往办公室走,浅棕色的针织开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银杏叶胸针,

黑色百褶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垂眸数着地上的落叶,扎着蝴蝶结的马尾乖巧地垂在肩头,

活像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少女。“你听说了吗?一班的喻凛舟又闯祸了!

”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突然从身后传来。岑知予脚步微顿,这个名字她早已耳熟能详。

在这所普通中学里,

阵桀骜不驯的风——翻墙逃课、在篮球赛上和外校学生起冲突、甚至把教导主任气得摔教案,

种种事迹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过来,

中间那个抱着篮球的身影格外显眼。喻凛舟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最上面两颗扣子敞开着,

露出半截黑色锁骨链。他歪头听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忽然仰头大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额前碎发随着动作轻晃。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了层毛茸茸的光晕,

连带着后颈粘着的那片梧桐叶,都显得有些不羁的诗意。岑知予下意识地往墙边让了让,

却还是忍不住悄悄抬眼。恰好喻凛舟侧头,那双狭长的眼睛扫过她的方向。四目相对的瞬间,

空气仿佛凝滞了半秒。她像被烫到般迅速低下头,耳尖瞬间染上绯红,加快脚步往前走,

发梢掠过垂落的周记本边角,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喻凛舟转球的动作顿了顿,

看着少女匆匆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她抱着作业本的姿态太过乖巧,

连走路都像是怕惊扰了谁,和他平日里见过的女生截然不同。直到身边的兄弟推了他一把,

篮球脱手砸中路过同学的脑袋,引发一阵笑骂,才将他的思绪拽回来。这场不足五秒的照面,

不过是初一教学楼每日喧嚣里的微小涟漪。彼时低头疾走的岑知予不会知道,

这个带着刺的身影,会在两年后的某个深夜,带着少年时未说出口的心事,

重新闯入她的世界;而漫不经心的喻凛舟也未曾料到,那个匆匆一瞥的文静姑娘,

会成为他青春里最意外的温柔。初一的蝉鸣比往年来得更早,

青槐中学的香樟叶在热风里簌簌作响。岑知予抱着新领的课本往教室走,经过公告栏时,

瞥见“喻凛舟 转学”的通知,脚步猛地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捏住作业本边缘,纸面褶皱间,

墨点洇开又干涸,像是她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揉皱又晾在烈日下。她盯着那行字,

喉间发涩,想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突然空落落的,明明他们本就不算熟悉,

可那阵风刮过的痕迹,偏生在记忆里留得这样深。没过几天,班上突然来了转校生。

男生眉眼清俊,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总在岑知予看过来时恰好回望。

少女的心像揣了只蝴蝶,翅膀扑棱棱地撞,她把这种奇妙的悸动,

误认成懵懂的喜欢——毕竟她从未真正触碰过“恋爱”的形状,

那些藏在课本里的青春小说片段,成了她认知的全部标尺。每回对上转校生的目光,

她都要慌慌别开眼,耳朵发烫得能烤化作业纸上的字,满心都是“原来被人喜欢,

是这样小鹿乱撞”的混沌欢喜,却没意识到,这不过是青春期里,

对“特殊关注”本能的误读。直到某天下课,喻凛舟的好友林野,

红着脸往她抽屉里塞了信封。展开是工整的告白,字里行间的热烈,

让岑知予慌得打翻了水杯。水渍漫上告白信的瞬间,她手忙脚乱去擦,油墨晕开,

把“喜欢”二字糊成一团模糊的影子,像极了她此刻混沌又无措的心。她向来不懂怎么拒绝,

尤其是看到林野趴在桌上的落寞背影,心软成一滩水,稀里糊涂就点了头。答应的瞬间,

她恍惚想起走廊上那阵风,喻凛舟侧头时眼里的清亮,可转瞬又被现实扯回,

暗自笑自己荒唐,怎么总把不相干的人,往记忆的旧影里塞。可恋爱的“甜蜜”没持续多久。

林野总爱在校道上大声喊她名字,把两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岑知予攥着衣角,

想劝阻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忍受这份窒息的“张扬”。她本就性子软,

面对林野的热情,连说“不”的声音都要被自己咽回去。初二的某个深夜,

林野发来的消息让她胃里一阵翻涌——那些冒犯又恶心的字眼,像黏在鞋底的口香糖,

甩都甩不掉。她攥着手机发抖,屏幕蓝光映得脸发白,终于在天亮时,

鼓起勇气说了“分手”。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松了口气,却又隐隐不安,

怕林野会闹得更凶,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失望于轻易妥协,又狼狈逃离,

像个不敢面对游戏规则的逃兵。2019年九月,初三的压力裹着桂花香涌来。

岑知予偶然在社交软件上,刷到一条分享校园日常的动态,配图里,

重点中学的走廊阳光正好,她鬼使神差点了关注。对方很快回关,聊天时,

“阿舟”的备注让岑知予心跳漏拍——本市重点中学、相似的名字,她不敢想,

又忍不住偷偷期待。那些深夜里,她抱着手机,把对方每一句话都读了又读,

字里行间的温柔,像春日解冻的溪水,一点点漫过心底荒芜的角落。她不知道的是,

屏幕那头,喻凛舟正望着青槐中学的方向,

指尖摩挲着三年前偶然捡到的、她遗落的银杏叶书签,把思念都藏进字里行间。

每次发送消息前,他都要反复斟酌,既怕太急切吓到她,又怕太含蓄让她察觉不出心意。

纠结到把键盘按亮又熄灭,直到确定措辞足够自然,才小心翼翼点下发送。9月28号那晚,

喻凛舟盯着输入框,“在一起吧”三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他想起三年前走廊上的惊鸿一瞥,想起转学后托朋友打听她的消息。听说她和林野的事时,

心脏像被人攥住般的窒息,又想起这些天隔着屏幕,她小心翼翼分享的喜悦与烦恼,

终于咬咬牙,把消息发了出去。发送后,他紧紧盯着屏幕,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肋骨,

每一秒等待都漫长到极致,直到看见对话框弹出“好”字,

他猛地站起身.又因力道太猛撞翻了椅子,手忙脚乱扶好后,抱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反复确认聊天记录,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确认关系后,

喻凛舟提出见面,约在周末的体育馆。岑知予特意扎了和初见时相似的蝴蝶结,

紧张得指尖泛白,一路上把包里的小镜子掏了又掏,生怕头发乱了、裙摆皱了。到了体育馆,

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她攥着衣角,眼睛不停地在人群里找,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见到“网上恋人”的模样,害怕万一见面尴尬要如何收场。甚至胡思乱想着,

会不会对方是个骗子,可一想到那些温柔的聊天记录,

又忍不住自我安慰:应该、大概、不会是坏人吧?她正说着最近被数学题折磨的趣事,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影子,心脏猛地一缩,一转头,喻凛舟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下一瞬,

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不过轻轻一贴,却像有电流从唇尖窜遍全身。

岑知予整颗心都悬成了秋千,懵在原地,连睫毛都忘了颤动。风从敞开的窗缝溜进来,

卷着桂花香,把少年藏了三年的心思,都揉进这仓促又炽热的一吻里。脑子空白了一瞬后,

铺天盖地的慌乱与羞涩涌上来。她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猛地往后退了半步,耳尖红得要滴血,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冲破皮肤,她又慌又乱,

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发呆,想问问他怎么会是“网上恋人”,可所有思绪都搅成一团乱麻,

堵在喉咙口。喻凛舟也慌了神,刚才那股子冲动吻上去后,他才后知后觉害怕。

看着岑知予受惊小鹿般的眼神,他舌头像是打了结,想道歉,想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话到嘴边,只剩笨拙又干涩的“对、对不起……我、我没忍住”。两人就这么杵在原地,

空气里漂浮着尴尬又暧昧的因子。岑知予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脚趾在帆布鞋里不安分地蜷起又舒展,心里乱成粥:原来网上聊了这么久的人是他,

原来三年前那阵风,真的又刮回来了,原来自己稀里糊涂答应的“恋爱”,

对象竟是藏在青春里的少年……不知过了多久,

岑知予终于磕磕绊绊开了口:“我、我没想到……是你。”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却让喻凛舟瞬间红了耳尖。他挠了挠头,刚想再说话,岑知予又猛地想起什么,

慌慌张张摆手:“我、我之前以为喜欢转校生,后来和林野……不是,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那些都是误会!”说着说着,她急得眼眶都泛了红,生怕喻凛舟误会,又懊恼自己语无伦次,

怎么把这些糟心事一股脑倒出来。喻凛舟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那点不安突然就散了。

他轻声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温柔:“我知道,

我等这天,等了三年啦。” 这话像颗小石子,扔进岑知予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怔怔望着他,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边,三年前走廊上的画面突然重叠,

原来有些心动,从第一眼就埋下了种子。这场见面,最终以两人红着脸各自回家收尾。

岑知予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风拂过裙摆,带着桂花香。她摸了摸还发烫的嘴唇,

心跳仍在失控地乱撞,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像揣了罐冒泡的橘子汽水。一路上,

她的脑子都回放着体育馆里的画面,想着喻凛舟挠头的窘迫、揉她头发时的温度,

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慌慌张张捂住嘴,生怕被路人看见自己这副傻样子。而另一边,

喻凛舟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角一直扬着。他摸出裤兜里的银杏叶书签,叶片边缘有些磨损,

却被他摩挲得发亮。三年前,他在走廊捡到这枚书签,

就记住了那个抱着作业本、耳尖绯红的姑娘。

后来转学、托朋友打听她的消息、看见她和林野在一起时,嫉妒得快要发疯,

却只能远远看着,再后来在社交软件上重逢,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生怕她讨厌自己的唐突。直到今天,真正触碰到她的瞬间,那些压抑的喜欢才终于有了实感。

他把书签重新藏好,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连路边的流浪猫冲他叫,

都觉得是在为他欢呼。路过便利店时,他鬼使神差进去买了罐橘子汽水,

冰凉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像极了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欢喜,他想,下次见面,

要把这罐汽水递给她,告诉她,她比汽水更甜。平安夜的寒风卷着零星雪粒掠过青槐中学,

岑知予抱着习题册在教室后排发呆。第一节晚自习课间,她跟着好友穿梭在各楼层送苹果,

指尖被包装纸的彩带勒出红痕。心里却还想着家里的手机——晚上跟喻凛舟聊什么呢。

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刺破寂静,后门突然传来窸窸窣的骚动。“岑知予!有人找!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里,她以为是闺蜜来送礼物,刚起身就被前排女生一把按住:“快看!

走廊发光了!”推开后门的瞬间,寒风裹挟着雪松与柑橘的气息扑面而来。

喻凛舟倚在栏杆上,校服领口沾着墙灰,额发还凝着水珠,显然刚翻墙穿过结冰的矮墙。

他臂弯里蜷着只比她脸还大的棕黄色小熊,手里握着缀满棒棒糖的巨型花束,

透明礼盒里的苹果系着金丝蝴蝶结,在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身后,

卓然探出脑袋挤眉弄眼:“嫂子好!”岑知予大脑一片空白,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她盯着喻凛舟睫毛上未落的雪粒,又看看周围逐渐聚集的围观人群,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这和她想象中隔着屏幕的温柔对话完全不同,现实里的他带着少年人横冲直撞的热烈,

把所有心意都摊在明面上。“给你的。”喻凛舟喉结滚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他小心翼翼递过礼物,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她像被烫到般后退半步,

却被他轻笑出声:“躲什么?翻墙的时候被保安追了三条巷子,

就为了赶在第二节下课前见到你。”教室里瞬间炸开锅。前排女生举着手机偷拍,

后排男生吹口哨起哄,连向来严肃的班长都伸长脖子张望。岑知予抱着沉甸甸的礼物转身时,

摸到小熊怀里藏着的纸条,烫金小字写着“给我的小月亮”。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深夜聊天,

自己随口提了句“平安夜要是收到糖果花束就好了”,没想到那些漫不经心的碎碎念,

竟被他郑重其事地记在心里。第三节晚自习漫长如年。岑知予盯着黑板,

老师的讲解全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她攥着藏在袖中的小熊,绒毛还带着他的体温。

直到放学铃响,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门,

却在校道转角听见擦肩而过的女生窃窃私语:“重点中学那个校草居然真来了?

本人比照片还帅!”校门口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喻凛舟隔着半米距离跟着,

时不时往她手里塞暖手宝,又怕被发现似的迅速撤回。“其实…翻墙的时候摔了一跤。

”他突然开口,声音混着寒风有些沙哑,“但看到你瞪圆眼睛的样子,觉得都值了。

”岑知予刚要抬头,远处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她猛地推开他,后退半步撞上花坛:“你快走!

”喻凛舟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拎着保温杯走来。

雪落在他通红的鼻尖,却突然笑了,伸手把她围巾掖得更严实:“胆小鬼,

下次换我提前报备。”转身时,他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响,像是要把所有未尽的话语,

都碾进这场突如其来的惊喜里。奶茶店的冷气裹着茉莉茶香,岑知予盯着玻璃窗外的雨幕,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的水珠。手机在桌面震动,喻凛舟发来消息:暴雨堵车,

等我十分钟。她抿着嘴角笑了,把冻得发红的手藏进卫衣口袋——他总记得给她带暖手宝,

哪怕自己训练完累得说不出话,也要绕路买她最爱的芋泥奶茶。每个周末都像偷来的糖。

他们在电影院后排分享爆米花,散场时故意拖到路灯亮起;在公园长椅上数流云,

看喻凛舟笨拙地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爱心;跨年那晚,他翻墙溜出托管班。

在她小区楼下点燃仙女棒,火花映着少年通红的脸:明年、后年、大后年,

我都要第一个祝你新年快乐。岑知予把发烫的脸埋进他校服外套,

没看见他偷偷往她口袋塞的压岁红包——边角皱巴巴的,是他省了三个月的早餐钱。

初三下学期的阳光愈发刺眼。岑知予攥着补习班宣传单站在校门口,蝉鸣吵得人发慌。

谢同学突然出现在身旁,递来冰镇酸梅汤:一起去?我知道家安静的自习室。

她犹豫着点头,没注意到远处篮球架下,喻凛舟的手指捏得发白。训练结束后,

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奶茶店,看见她和男生分享同一块蛋糕,喉结动了动,

终究只是把新摘的栀子花放在她书包旁。填报志愿那天,

教导主任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爸妈说二中稳当。老师推了推眼镜,

别为了恋爱耽误前程。岑知予盯着志愿表上的二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喻凛舟在电话里的声音:我想考体校,但更想和你去同一所高中。

可当她说出保稳选三中时,少年沉默许久,轻声说:好,我练得再狠些。

中考前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暴雨倾盆的傍晚。喻凛舟浑身湿透地站在补习班楼下,

怀里的小熊玩偶裹着塑料袋,怀里还塞着她最爱吃的栗子饼。体育测试过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得比阳光还耀眼,等我考上一中,就光明正大地牵你去看晚霞。

岑知予踮脚替他擦去睫毛上的水珠,突然红了眼眶——她不敢说父母已经改了她的志愿,

更不敢想,这场跨越暴雨的拥抱,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后的温度。蝉鸣渐起的七月,

志愿结果公布那天,岑知予站在一中校门口,看着手机里喻凛舟发来的录取通知。

三中的校徽在屏幕上闪烁,少年的语音带着哽咽:小骗子,说好一起的。

她望着天边火烧云,想起跨年时的仙女棒,想起奶茶店的暖手宝,突然明白有些承诺,

要隔着两座校园的距离,才能长出翅膀。2020年的蝉鸣裹着热浪扑进窗棂时,

岑知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指尖微微发颤。喻凛舟发来的定位显示在陌生小区,

末尾缀着一行字:七夕限定惊喜,敢来吗?她咬着唇回复等我。

悄悄往帆布包里塞了管草莓味唇膏——那是他上次说喜欢的味道。推开单元门的瞬间,

栀子花香混着颜料气息扑面而来。喻凛舟倚在楼梯拐角,白T恤下摆沾着淡蓝色颜料,

怀里捧着比人还高的香槟玫瑰。欢迎光临喻氏美术馆。他笑得露出虎牙,

身后客厅地板铺着巨大的白色画布,调色盘里挤着彩虹般的颜料。岑知予这才发现,

他连围裙都准备了两条,印着歪歪扭扭的舟舟和予予。手印画进行得兵荒马乱。

岑知予刚把掌心按上颜料,喻凛舟突然恶作剧地在她鼻尖点了团紫色。她追着他满屋子跑,

最后两人跌坐在地毯上,十指相扣按出交叠的彩色掌印。夕阳透过纱帘洒进来,

给画纸上的斑斓镀上金边。他忽然凑近,玫瑰花瓣蹭过她发烫的耳垂:以后每年七夕,

都要留个属于我们的印记。那天离开时,

偷偷藏起几张抓拍的照片:仰头大笑的喻凛舟、沾着颜料的指尖相触、玫瑰丛里交叠的影子。

深夜的台灯下,她翻开带锁的日记本,钢笔尖在纸页沙沙游走:原来喜欢一个人,

连他沾着颜料的睫毛都像星星。日记本最后夹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旁边贴着两人的四寸合照——照片背面,是喻凛舟随手写的小骗子,别藏太深。

此后每个深夜,她都蹲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裁剪照片。将相框藏进床底铁盒时,

总忍不住幻想,如果某天他偶然发现这些秘密,会不会笑她笨拙又固执?

而此刻正在体校训练的喻凛舟,悄悄把帆布包里的手印画塞进衣柜深处,

边角处他用红笔写了行小字:等考上同一所大学,就把它挂在我们的房间。

岑知予盯着手机里谢同学发来的消息,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迟迟未落。

对话框里还躺着对方那句开学后一起复习?,她咬着唇打下不用了,以后别联系了,

发送瞬间,像是剪断了缠绕许久的蛛丝。窗外突然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

她扒着窗台张望,恍惚看见喻凛舟训练时湿透的后背,攥紧手机轻声说:这次,

我只想要纯粹的喜欢。同一时刻,喻凛舟正蹲在体校宿舍的走廊,对着手机相册傻笑。

屏幕里岑知予举着手印画比耶,颜料在她脸颊晕开像片晚霞。室友路过笑他恋爱脑,

他却把照片设成锁屏,小声嘀咕:你们懂什么。深夜加练结束,

他总躲在器材室给她发消息,

手机电筒照亮训练计划表——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为二中体特生考试减重3kg

每天多跑两圈,每个目标旁都画着小小的爱心,藏着想缩短距离的决心。整个暑假,

喻凛舟的生活被训练和思念切割成碎片。清晨五点的操场,

他对着朝霞给她拍晨跑视频;午休时溜出校门,在文具店挑带草莓图案的信纸,

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今天训练摔破膝盖,不过想到你,就没那么疼了深夜加练后,

他裹着外套坐在台阶上,数着手机里她分享的427张照片,

暗自把她喜欢的奶茶口味、电影类型、连日记里提到的小说书名都记在小本本上。

当听说她初中有不少人追求时,喻凛舟在训练时把沙袋打得砰砰作响。教练问他怎么回事,

他抹了把汗倔强道:我要变强,强到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那天傍晚,

他翻墙溜出学校,抱着篮球在校门口等了三个小时,直到看见她和闺蜜路过。隔着马路,

他故意耍帅地连进三个三分,听见她清脆的笑声,才红着脸跑回学校,

却在日记本上写道:原来我也会吃醋,会害怕,会想把你藏起来。七夕那天,

他推掉所有聚会,提前三天就开始布置房间。为了选到最饱满的香槟玫瑰,

跑遍五条街的花店;手绘的情侣围裙画废了八张草稿;甚至偷偷向卓然请教怎么制造浪漫

。当岑知予推开家门的瞬间,他紧张得打翻颜料,却在她眼里看见比彩虹更绚烂的光。

深夜送她回家后,他摸着口袋里准备了半个月的情侣手链,对着夜空许愿:小骗子,

这次换我把你牢牢系在身边。2020年秋,梧桐叶铺满青槐市的街道时,

岑知予攥着一中录取通知书站在校门口,书包夹层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喻凛舟发来消息:三中的跑道没你家楼下的香,差评。

她望着对面公交站狂奔而来的身影,少年校服扣子胡乱系着,

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饭团——那是他为了见她一面,翻墙逃了早训。开学第一周,

两人的储物柜塞满情书。岑知予把粉色信封叠成方块压进抽屉,

在草稿纸上反复写喻凛舟的名字;而喻凛舟直接把匿名信贴在公告栏,

大剌剌写着本人名草有主,勿cue。可流言比秋风更难阻挡,当重点中学高岭之花

和体校校草的传闻甚嚣尘上时,他们只能在周末隔着三条街遥遥相望,

用口型说我想你。校规森严的晚自习,岑知予把手机藏在习题册下。

屏幕幽光映着她泛红的眼眶,喻凛舟发来的照片里,体育班的男生叼着烟坐在操场围栏上,

他别过头的侧脸隐在阴影里。今天翻墙买了炸鸡,分你半块?

消息后面跟着歪歪扭扭的涂鸦鸡腿,她却盯着照片里他指间若隐若现的星火,指甲掐进掌心。

深夜的三中宿舍,喻凛舟躺在上铺数天花板裂缝。室友的呼噜声混着游戏音效,

他悄悄摸出手机,对话框停在三小时前:月考数学好难。

操场围墙外的烧烤摊飘来孜然味,他鬼使神差翻出校门,

却在便利店冰柜前愣住——手不自觉拿起她最爱的草莓牛奶,又自嘲地放回去。

酒精烧得喉咙发痛时,他对着夜空呢喃:小骗子,我好像快抓不住光了。

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岑知予抱着习题冲进电话亭。

听筒里喻凛舟的声音混着雨声:刚跑完十圈,教练说我能拿省级奖牌。

她听着他粗重的喘息,突然红了眼眶:你答应过我,要干干净净站在领奖台上。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知道了,先挂了。忙音里,

她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恍惚看见三年前走廊上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正被现实磨成模糊的轮廓。2020年深冬的初雪落满青槐市时,

岑知予正在教室里做化学卷子。粉笔灰簌簌落在草稿纸上,

突然班主任的声音穿透走廊:“岑知予,你家里来电话!”她握着门把手的手猛地发抖,

记忆里爷爷总在校门口佝偻着背等她,保温杯里的银耳羹永远冒着热气。

电话听筒传来母亲哽咽的声音,教学楼外的雪突然下得铺天盖地。她跌跌撞撞往校门口跑,

书包里的课本散落一地,却怎么也拦不到出租车。喻凛舟接到消息时正在训练,

他扯下护腕翻墙而出,在寒风里狂奔三条街截住辆网约车。赶到医院时,

正看见岑知予跪在走廊上,校服裙摆沾满雪水,手里还攥着半块爷爷常给她买的桂花糕。

那夜,喻凛舟陪着她坐在空荡的急诊室。她抱着膝盖不说话,睫毛上的雪水混着眼泪往下掉。

他轻轻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想起初中时她红着脸让他“离爷爷远些”,

如今却只能笨拙地说:“小骗子,想哭就哭吧。”凌晨三点,她终于哭累昏睡过去,

他守在床边,数着她颤抖的睫毛,把偷偷买的暖手宝塞进她冰凉的掌心。葬礼那天,

喻凛舟远远站在送葬队伍末尾。他看着岑知予穿着素白的孝服,像株被霜雪压弯的茉莉。

人群散尽后,他悄悄走到她身边,递上袋糖炒栗子——那是爷爷生前总在校门口买给她的。

“爷爷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声音沙哑,“他说你最怕黑,以后换我守着你。

”返校后,岑知予的课桌上总摆着杯温热的姜茶。喻凛舟每天放学绕路去她家,

在楼下的信箱里塞手写信:“今天食堂的豆腐脑像爷爷做的”“训练时看见只橘猫,

眼睛和你一样圆”。某个晚自习,她躲在楼梯间读信,信纸被泪水晕开字迹,

却在最后看见歪歪扭扭的画:戴着针织帽的小人牵着老爷爷,旁边写着“小月亮别难过,

爷爷在天上看着你”。深夜的电话亭里,岑知予对着听筒轻声说:“其实那天在医院,

我好希望你能抱抱我。”喻凛舟握着发烫的手机,望着三中操场的月亮,喉咙发紧:“下次,

我一定穿过风雪,第一个抱住你。”寒风卷起他校服下摆,远处居民楼的灯火星星点点,

像爷爷生前为她留的那盏夜灯。2021年的风裹着深秋的凉意,

吹得青槐市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岑知予趴在书桌上,盯着月考成绩单上下滑的排名,

指尖捏皱了纸巾。手机在抽屉里震动,喻凛舟发来消息:我在你家巷口的梧桐树下,

带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她望着窗外铁灰色的天空,打下出不去又删掉,

最终只回了个嗯。巷口的梧桐树下,喻凛舟裹紧外套,怀里的栗子渐渐失了温度。

他望着六楼亮着的灯光,想起上周她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数学又没及格,

当时自己笨嘴拙舌只会重复没事没事。现在他数着树上的光斑,从午后等到暮色四合,

直到保安巡逻的手电筒光扫过,才把凉透的栗子塞进书包,在落叶上踩出一串怅然的脚印。

高中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岑知予把手机藏在字典里,每晚躲在被子里打字时,

总听见父母在客厅议论谁家孩子又保送了。有次月考后,

她躲在教学楼后的电话亭给喻凛舟打电话,听筒刚贴上耳朵就忍不住哭出声。

我好像真的好笨……她抽噎着说,却听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是少年压低的嗓音:我刚翻墙出来,在你学校围墙外呢,你看天上,

今天月亮像你上次画的圆饼。而喻凛舟的口袋里,总装着张揉皱的一中课程表。

训练结束后,他会绕路去她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买份她爱吃的臭豆腐,

蹲在围墙外看晚自习的灯光次第熄灭。有次撞见她和同学走出校门,他慌忙躲进电线杆后,

却看见她下意识朝自己常等的方向望了眼,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回到体校时,

室友笑他又去望夫石打卡,他摸出兜里的课程表,指尖划过周三下午数学测验

的标注,轻声说:她怕黑,我得让她知道有人在。某个月假的清晨,

岑知予偷偷把攒了半年的照片塞进铁盒。四寸相纸里,

甚至是某次月考后在电话亭外偷拍的自己——背面都写着他歪歪扭扭的字:给我的小月亮,

别怕黑。窗外传来熟悉的自行车铃铛声,她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喻凛舟正推着车经过,

车篮里放着束刚摘的野雏菊,抬头冲她的窗户笑了笑,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星。

这样的日子漫长又短暂,就像巷口的梧桐树,叶子绿了又黄。

岑知予渐渐学会在凌晨五点的台灯下背单词时,把手机压在习题册下。

喻凛舟也在教练的训斥声中掐灭了烟,把更多时间泡在训练馆。他们隔着两所学校的距离,

在各自的轨道上奋力向前,却又在每个深夜的对话框里,用今天好累加油晚安

织成细密的网,网住那些说不出口的思念与牵挂。

走廊掠影·暗夜迷航高二教学楼的白炽灯永远亮得刺目,岑知予盯着物理试卷上鲜红的叉号,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理科班三十多个男生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她攥着错题本起身时,

听见后排传来窃笑:“女生学理科果然吃力。”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突然想起初中时喻凛舟在走廊上张扬的笑,那时她以为喜欢是永不褪色的光,

却没料到成长的暗巷如此漫长。深夜的宿舍,她蜷缩在被子里给喻凛舟发消息,

对话框里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又消失。最后只等来简短的回复:“训练太累,

先睡了。”她望着黑屏的手机,眼泪砸在枕头上。第二天在食堂遇见隔壁班女生,

对方不经意提起:“昨天看见三中体育生在烧烤摊喝酒,领头那个穿黑色卫衣的好帅。

”岑知予握着的汤勺哐当掉进碗里,滚烫的汤水溅在手腕上,却不及心里泛起的寒意。

而喻凛舟的储物柜里,藏着皱巴巴的体检报告——百米成绩比去年慢了0.3秒。

深夜的寝室,室友叼着烟拍他肩膀:“一起翻墙放松?”他望着窗外的月光,

想起岑知予说过“要干干净净站在领奖台上”,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套上外套。

烧烤摊的烟雾混着啤酒味呛得人发晕,当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时,他夹着香烟的手在发抖,

恍惚看见少女抱着作业本低头走过的身影,却只能把苦涩的烟味咽进喉咙。

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岑知予在电话亭拨通了喻凛舟的号码。

“我真的好笨……”她哽咽着说,“物理题怎么都学不会,他们都说我不适合理科。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碰杯声,接着是短暂的沉默。喻凛舟避开室友的目光,

躲进昏暗的楼道:“小骗子,别听他们的……”话音未落,室友突然起哄:“舟哥,

又和小女友腻歪呢?”刺耳的笑声中,他听见岑知予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此后的日子,两人的对话框渐渐沉寂。岑知予把更多时间泡在实验室,

指甲缝里永远沾着化学试剂;喻凛舟在训练场上拼到双腿抽筋,

却总在夜深人静时盯着储物柜里的情侣手链发呆。直到某天月考后,

她站在教学楼上望着三中的方向,看见喻凛舟和一群男生翻墙而出,

身影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道。晚风卷起她的校服裙摆,

日记本上未干的字迹被吹得模糊:“原来我们都在黑暗里,把对方的光弄丢了。

”蝉鸣撕开高二暑假的清晨时,岑知予蹲在花市挑选玫瑰,指尖被刺扎出细小血珠。

手机在围裙口袋震动,喻凛舟发来消息:刚给气球充好气,小熊造型的比我还高!

她望着屏幕笑出声,想起昨夜视频时,少年举着漏气的兔子气球满屋子追,

最终狼狈跌坐在地,却还对着镜头比耶。夜市霓虹初亮,他们的摊位隔着三棵梧桐树。

喻凛舟把发光气球串成拱门,引得路过的小孩尖叫着扑过来;岑知予将玫瑰扎成花束,

偷偷在每枝卡片上写要开心。偶尔有情侣来光顾,

男生指着他们打趣:你看人家小情侣多浪漫,她便红着脸低头整理花瓣,

余光却瞥见喻凛舟冲自己挑眉,手腕上的情侣手链随着动作轻晃。某个闷热的傍晚,

突然下起太阳雨。他们躲在共享雨伞下,水珠顺着伞骨滑落成帘。

喻凛舟突然掏出藏在背后的彩虹棒棒糖:小骗子,卖花的钱够买冰淇淋了吗?

她咬着甜筒看他手忙脚乱哄哭闹的小孩,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电话里的沉默,轻声问:你说,

高三我们真能撑过去吗?少年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奶油:你看那些气球,

飞得再高也有线牵着。他指向夜空,被雨水洗过的星星格外明亮,我们就当彼此的线,

好不好?岑知予望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突然觉得这个夏天的晚风都带着玫瑰香气,

那些埋在心底的不安,在他眼底的星光里悄然融化。收摊时已是凌晨,

他们推着空推车走在空荡的街道。喻凛舟变魔术般从口袋掏出朵蔫掉的玫瑰:最后一枝,

送给我的老板娘。她笑着把花别在他耳后,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重叠成模糊的轮廓。这个夏天,他们用贩卖浪漫的方式,把被学业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

过成了记忆里最滚烫的诗行。高三的晨雾还未散尽,岑知予攥着早读课本迈进教室,

却见课桌堆满粉色信封。后排男生哄笑起哄:“沈嘉许又送东西了!

”她望着窗台那束娇艳的红玫瑰,指尖发颤地抽出夹在其中的情书,烫金字体刺得眼睛生疼。

自上周沈嘉许在升旗仪式后当众表白,走廊里总飘着细碎议论,

连去食堂打饭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课堂上,

同桌林航明目张胆的注视更让她如坐针毡。她低头演算数学题,

余光却总被前排晃动的身影牵扯,粉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

月考成绩下滑二十名的那天,她躲在宿舍卫生间无声流泪,手机被宿管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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