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轮盘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混沌中惊醒，我摸索着按下接听键，
儿子周大伟不耐烦的声音立刻钻入耳膜："爸，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小明的家长会吗？
这都几点了？老师刚给我打电话，说全班就你一个家长没到！"我猛地坐起身，
一阵眩晕袭来。68岁的老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上的挂钟显示下午两点四十，
家长会两点开始。"我...我马上到。"我哑着嗓子回答，
手忙脚乱地套上那件穿了五年的灰蓝色衬衫。"快点！别又让我丢脸！
"儿子撂下这句话就挂断了。我叹了口气，颤抖着手指系好扣子。镜中的老人白发稀疏，
皱纹深刻，一双眼睛浑浊无光。这就是我，周明德，一个失败的丈夫，一个无能的父亲，
一个连孙子家长会都能睡过头的爷爷。半小时后，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孙子周小明的学校。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
班主任张老师——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站在讲台上，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哟，
我们班倒数第一的家长终于来了，真是'有其孙必有其爷'啊！"她故意提高音量，
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我的脸烧得通红，低着头快步走向唯一的空座位。
路过孙子身边时，那孩子把头扭向一边，仿佛不认识我。"各位家长，
今天我们主要讨论升学问题。"张老师敲了敲黑板，"根据模拟考成绩，
我们班有二十位同学有望考入重点高中..."她滔滔不绝地列举着优秀学生的名字，
然后话锋一转："当然，也有极个别同学严重拖后腿，比如周小明同学，
三门主科加起来不到一百分！"教室里再次响起窃笑声。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老先生，"张老师突然点名。"您孙子这个成绩，恐怕连职高都上不了。
您当年是什么学历啊？"全教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我...我高中毕业。
"我低声回答。"哦？那您后来做什么工作啊？""钢厂...普通工人。
"张老师夸张地叹了口气。"这就难怪了。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学习影响太大了，
一家子...呵呵。"她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我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仿佛有人用铁钳狠狠夹住了心脏。眼前发黑，我试图站起来，却一头栽倒在地。"爷爷！
"孙子惊恐的叫声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再次醒来时，
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我这是在医院。儿子周大伟站在床边，正低头玩手机。"醒了？
"他头也不抬，"医生说是轻微心梗，让你住院观察两天。"我想说话，
却发现喉咙干得冒火。"医药费我先垫着了，"儿子继续说，语气里满是埋怨。"你说你，
去开个家长会都能搞出这种事。小明现在更抬不起头了。"我闭上眼睛，
任由泪水顺着皱纹横流。这一生，我到底活成了什么样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78年，
18岁的我在高考中发挥失常，以12分之差落榜。本想复读一年，父亲却突发脑溢血去世，
我只得接替他进入钢厂工作，养家糊口。三十年的流水线生活，消磨了所有锐气和梦想。
两个儿子在我的棍棒教育下长大，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大儿子周大伟高中辍学，
现在是个游手好闲的网约车司机；小儿子周小伟倒是读了大专，却在一次打架斗殴中伤了人，
至今还在监狱服刑。妻子五年前因肺癌去世，临终前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怨恨。"周明德，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这个窝囊废..."叮！检测到强烈悔恨情绪，
高考轮盘系统激活中...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系统绑定完成。
宿主：周明德。年龄：68岁心理年龄。剩余重生次数：9/9。我惊恐地睁开眼，
却发现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儿子保持着刷手机的姿势，连窗外飘落的树叶都凝固在半空。
本系统为高考轮盘系统，可让宿主重生回高考前一年，改变命运轨迹。
每次重生将保留所有记忆和经验。是否立即重生？我颤抖着嘴唇，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宿主可选择重生至1977年9月1日，
即高考前一年。是否确认？1977年！那是我高二开学的时候！
如果能回去..."确认！我确认！"我几乎喊了出来。重生程序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