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有个习惯——每天凌晨三点，雷打不动地翻一遍顾昭明的手机定位。
破产后我学会了，能掌控的才不会消失。所以我记他的代驾路线、查他的聊天记录，
甚至连他点奶茶的甜度都要列进计划表。直到那天，我在他微信里翻到“今晚来我家吗？
”的暧昧消息。“顾昭明，你当我是傻子？”我把手机摔在代驾车上，“从今天起，
我再也不要当你的提线木偶。”他没追上来。可三天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林小姐，
顾先生替你结清了最后一笔债务。”我疯了似的冲到他家，撞开房门时，他正蜷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着。是我近三年的定位记录，
每一条都标着备注：“晚照加班到十点”“她又去便利店买关东煮了”“今天没吃早饭”。
“那些消息是周棠发的。”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故意没删，想着你发现了，
就能理直气壮地推开我……可我装不下去了。”他红着眼圈捧起我的手，
按在他心口：“其实我是盛明集团的小少爷，代驾是为了遇见你。晚照，
你不用再掌控一切了——我永远都在。
”1第1章 暧昧记录像刀子扎进心脏手机在包里震动时，
我正蹲在便利店门口啃冷掉的关东煮。苏小棠的声音像一串炸豆子：“晚照！
你办公室前台摆了盒巧克力，包装纸印着‘你男朋友真帅’——寄件人匿名！
”我咬着鱼丸的动作顿住。鱼丸冷得发腥，我把剩下的全扔进垃圾桶，
用纸巾擦了擦手：“扔了。”“啊？”“我说，”我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
“把那盒巧克力扔到楼下垃圾桶。”挂了电话，我点开手机地图。
顾昭明的定位红点在城南老旧居民区晃了半小时，像颗扎眼的钉子。
我截图保存到“顾昭明行程”文件夹——从三个月前他第一次给我代驾开始，
这个文件夹已经存了三百七十二张定位截图。玄关灯亮起来时，顾昭明正从厨房端姜茶出来。
他穿我去年买的灰色卫衣，袖口磨得起球，发梢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洗过澡。
“今天加班到十点？”他把姜茶推到我面前，“我煮了红枣的，你生理期快到了。
”我盯着杯沿腾起的热气，喉咙发紧：“我想洗澡。”浴室水声响起时，
我摸到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指纹锁，我试了三次——我的生日，2月14日。
屏幕亮的瞬间，心跳快得发疼。微信聊天框最上面是“李姐”：“小顾，
今晚务必来家里吃饭，我老伴儿非说要亲自下厨。
”往下是“张总”：“上次说的玉佩我让人雕好了，你明天来公司拿？
”再往下是条未读消息，发件人备注“棠”：“今晚来我家吗？我熬了你爱喝的汤。
”我指尖发抖，把所有女性联系人全删了。通讯录从一百三十二个联系人，变成只剩我一个。
“顾昭明。”我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你是海王？”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住。
水汽从浴室漫出来，模糊了他的表情：“晚照，你听我——”“我给过你自由。”我打断他，
“每天报备行程，手机随便查，我以为你至少会尊重我。”他低头看被清空的通讯录，
喉结动了动：“这些是……”“不用解释了。”我弯腰捡起茶几上的钥匙，“分手吧。
”客厅安静得能听见冰箱运转的嗡鸣。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
笑着揉我头发说“我错了”。可他只是轻声说：“好。”玄关的关门声响起时，
我才发现自己在发抖。茶几上的姜茶凉了，倒映着我苍白的脸——像极了十八岁那年，
看着父母卷款跑路时，镜子里的自己。凌晨三点，我盯着手机里顾昭明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停在昨晚十点——他问我要不要吃姜茶。我没回。
现在对话框显示“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窗外开始下雨。
我爬起来整理搬家清单——明天就得搬离这间合租屋，毕竟顾昭明交了半年房租，
我不能占他便宜。刚写下“带走粉色马克杯顾昭明送的”，门铃突然响了。雨声里，
门铃声格外清晰。我握着笔的手一顿。这个时间，会是谁？
2第2章 上门讨债的“暧昧对象”凌晨三点的门铃响得人头皮发麻。
我裹着皱巴巴的睡衣去开门，门链还没摘，就看见顾昭明站在外面。他没打伞，
白色T恤下摆全湿了，发梢滴着水，脚边还站着个穿碎花围裙的阿姨和戴安全帽的大叔。
“晚照。”他声音沙哑得厉害，“能让我们进去吗？”我捏着门链的手发颤。门开条缝时，
阿姨突然挤进来拉住我手腕：“姑娘啊，你可别错怪小顾！”她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是社区裁缝铺的李阿姨，上个月我闺女高考落榜要复读，是小顾跑教育局找关系，
还偷偷给交了两万块学费！昨晚我发消息说请他吃饭，他怕你多心都没敢答应！
”戴安全帽的大叔搓着沾了水泥的手：“我是张叔，在工地搬砖的。
前几天我儿子急性阑尾炎，大半夜打不到车，小顾开代驾车送我们去儿童医院，
垫了五千块押金。我老伴儿非说要送他块玉坠子，他死活不要，说‘张叔您收着，
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我盯着顾昭明。他眼尾还红着，喉结动了动：“李姐是李阿姨，
张总是张叔老伴儿。”他从裤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记账本，翻到某页推过来，
“你删我手机那天，最后那条‘棠’的消息……”他顿了顿，“是周棠用陌生号发的，
我没回。”我手指触到记账本上的字迹。
3.3.15 王哥高利贷 还5000”“2023.4.2 陈姐借款 还8000”，
最底下一行是今天凌晨的：“林晚照隐性债务剩余：127000”。“你父母跑路后，
有些债主没闹上门。”他蹲下来，仰头看我，“我怕你知道了又像以前那样，白天打三份工，
晚上躲被子里哭。”他指尖蹭过我手腕上的旧疤——那是去年搬货时划的，
“所以接代驾、做家教、给高中生补课，攒了钱就悄悄还。”“那回你说我消失三天？
”他笑了笑，“在和放高利贷的王哥谈减免。他说要见我女朋友才肯降利息，我没敢带你去。
”李阿姨抹着眼泪出去了。张叔拍了拍顾昭明后背，也轻轻带上了门。“我装海王。
”他突然握住我冰凉的手，“装成有很多人找，这样你删我联系人时，不会觉得我可怜。
”他喉结又动了动，“可你真删了……”我这才发现他手机屏保还是我们的合照。
那天在江边，他举着拍立得，我躲在他身后笑。“晚照。”他额头抵着我手背，
“我不想当你计划表上的变量。我想当……”他声音闷在掌心里，“你可以依赖的人。
”窗外雨停了。我盯着茶几上的搬家清单，“带走粉色马克杯”那行字被泪水晕开，
像团模糊的云。后半夜我没睡。床头灯亮着，顾昭明的记账本摊开在腿上。他的字迹很工整，
每笔还款日期都和他“消失”的时间对得上——原来那些我以为他去鬼混的晚上，
他在替我扛债。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顾昭明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便利店，
你要是饿了……”我盯着消息框，手指悬在“回复”键上。窗台上那盆我养死三次的绿萝，
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新芽。3第3章 控制欲崩塌前夜我盯着天花板熬到五点。
顾昭明说“装海王是怕你觉得我可怜”的声音在脑子里转了八百遍。手机在枕头边发烫，
我鬼使神差点开相册——里面存着他近三个月的定位截图，
精确到每分钟；还有张Excel表，标注着他每次代驾接单的路线、时长、客户性别。
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在“深夜酒后代驾”的备注下写：“林晚照加班，她怕黑，
绕路送她到单元楼下。”我突然想吐。这些被我当“安全感”的东西，原来全是他的枷锁。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抖了十分钟。相册、定位软件、通话监控列表，一个一个划进回收站。
最后删到“顾昭明行程表”时，屏幕提示“是否永久删除”，我闭着眼点了确定。六点整，
我套上外套。玄关镜子里的人眼睛肿得像核桃，可嘴角在往上翘——我要去便利店找他，
说“对不起”。手机在兜里炸响。苏小棠的消息弹出来，字都带感叹号：“晚照快看朋友圈！
周棠发了张照片！”手指发颤点开。照片里顾昭明半躺在沙发上，
右边坐着个穿粉色睡衣的女人。他侧头冲她笑，女人的手搭在他膝盖上。
配文是：“有些男人啊，代驾只是副业，
养‘妹妹’才是主业～”我盯着照片里的沙发——是顾昭明租的老破小客厅。
便利店的豆浆洒在电梯里，我甚至没察觉。跑到他楼下时，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在领口。
门开的瞬间，顾昭明愣了。他身后的女人扶着门框咳嗽，
我认出是张叔的女儿——上周张叔说她流感住院，现在脸还白得像纸。“晚照？
”顾昭明伸手想拉我，又缩了回去，“这是张叔女儿，昨天半夜烧到39度，
张叔在医院陪老伴儿，我……”“我知道。”我打断他，喉咙发紧。照片里的“暧昧”，
不过是他给病人盖毯子时手滑，女人抓他膝盖借力坐起来。手机在掌心震动。
匿名私信跳出来：“盛明集团少东家体验生活当代驾？林小姐，你不会真以为他图你什么吧？
”我抬头。顾昭明正用那种“糟了”的眼神看我，喉结动了动，
像极了昨晚说“李姐是李阿姨”时的模样。张叔女儿突然拽他袖子：“昭明哥，
我想去医院复查。”顾昭明应了声，转身拿外套。我跟着他下楼，看他扶人坐进副驾驶，
倒车时从后视镜里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太复杂，像藏着没说出口的“对不起”，
又像怕我转身就跑。医院的电子屏在头顶闪，我站在台阶上，看他的旧捷达拐出停车场。
风卷着梧桐叶扑过来，我摸出手机，通讯录里“顾昭明”的备注还是“代驾007”，
可此刻我突然不确定——这个陪我扛债、替我撒谎、连装海王都怕我心疼的男人，
究竟是我弄丢的安全感，还是……我没说完的念头被手机震动打断。周棠的微信跳出来，
带着阴阳怪气的语音：“林小姐，需要我帮你查查盛明集团少东家的绯闻史吗？
”我捏紧手机，抬头时，那辆旧捷达已经没了影子。
4第4章 少爷的西装掉进泥潭手机在掌心烫得发慌。匿名私信的照片里，顾昭明西装笔挺，
站在盛明集团鎏金招牌下，旁边的中年男人我认得——上周刚在财经新闻里见过，
顾氏集团董事长。我想起他总说"家里没人"，想起他手机相册里只有代驾订单截图，
想起我要合照时他摸着后颈笑："我上镜显老，别拍。"原来不是不想，是不能。
风灌进领口，我转身就走。医院台阶上的梧桐叶被踩得咔嚓响，
像踩碎了什么东西——或许是我这三个月里，好不容易敢交付的那点信任。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我把手机关机，蹲在玄关换锁。钥匙拧进锁孔的瞬间，
突然想起顾昭明第一次送我回家，蹲在这儿帮我修坏了的门锁，
抬头时额角沾着木屑："这锁该换了，不安全。"现在换了，确实安全。
手机在包里震了二十七次。苏小棠发消息："顾昭明在楼下，要我赶他走吗？
"我回："换锁了。"她秒回三个感叹号："你疯了？他在楼道里站半小时了！"我没再回。
盯着客厅墙上的计划表，最底下一行是顾昭明的行程："晚八点代驾，凌晨一点家教"。
现在那行字被红笔划得乱七八糟，像团解不开的乱麻。凌晨两点，门铃突然响。
苏小棠的声音隔着门："晚照，他说有话要讲。"我没动。"顾昭明，
"苏小棠的语气冷下来，"她现在不想见你，尤其是'顾少爷'。"门外安静了会儿，
传来低哑的声音："我不是来玩她的。"我攥紧沙发垫，指甲掐进掌心。
他说过的话像走马灯似的转——"李姐是李阿姨，她儿子结婚非让我去吃喜糖"，
"张总那礼物是她孙子满月酒的红蛋"，"装海王是怕你觉得欠我"。可原来他根本不缺钱。
代驾、家教、替我还债的钱，不过是他随手撒的小恩小惠？手机突然亮起来，
是陈律师的短信。我手一抖，屏幕上是顾昭明的备注："代驾007"。
短信是顾昭明发来的："照片是周棠发的。她买通我助理，翻了我三年前的入职资料。
"我盯着屏幕，心跳得太快。又一条消息弹出来："盛明集团是我爸的公司。
我当代驾是大二时和他打赌，说要自己活一年。""但帮你还债是真的。
每天跑十二小时代驾是真的。怕你知道我有钱会推开我，也是真的。
"我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眼泪砸在布料上，洇出个小水洼。
第二天苏小棠来敲我门："我买了粥，起来吃点？"我没应。
第三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晚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顾昭明在楼下守了整夜，
现在蹲在花坛边，跟个傻子似的。"我盯着天花板，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
在墙上爬成一条金线。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作响，像在数着什么——或许是我和顾昭明之间，
那道越来越深的裂缝。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喉咙干得发疼，
可就是不想动。直到某个瞬间，我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苏小棠的尖叫混着脚步声涌进来："顾昭明你疯了？！""让我看看她。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就一眼。"我闭紧眼睛。听见他在床边蹲下，
感受到他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发梢。"晚照，"他说，"我没演。
"然后是苏小棠拽他的声音："出去！她现在谁都不想见！"门被重重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