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站在国际大巴扎门口，眯着眼睛看那些金发碧眼的俄罗斯族姑娘来来往往。
她们的身材像是上帝亲手捏的，前凸后翘，走起路来风情万种。"这地方简直是天堂。
"我自言自语，顺手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就在这时，一个金发姑娘从我身边经过，
她身上飘来一阵混合了薰衣草和伏特加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Привет!"我冲她喊道，用我仅会的几个俄语单词之一。她转过头，
蓝色的眼睛像贝加尔湖一样清澈。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会说俄语？
""只会一点点。"我咧嘴一笑，"比如'我爱你'，'你很美'，还有'伏特加'。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像是银铃在风中摇曳："典型的中国男人。""我叫毛川。
"我伸出手，"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娜斯佳。"她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触感柔软得像西伯利亚的雪。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娜斯佳是第三代俄罗斯族，
会说流利的汉语和俄语，在附近开了一家俄罗斯风味餐厅。而我，
是个来乌鲁木齐出差的销售经理，专门卖一种据说能壮阳的保健品——虽然我自己从来不吃。
"要不要去我店里坐坐？"娜斯佳提议道，"我请你喝格瓦斯。""格瓦斯？那不是饮料吗？
"我故作惊讶，"我以为俄罗斯人只喝伏特加呢。"她白了我一眼："别用刻板印象看人。
就像不是所有中国男人都会功夫一样。""我会啊。"我摆了个李小龙的姿势，
"看我无敌旋风腿！"我的表演引来周围几个游客的侧目，娜斯佳笑得直不起腰来。
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那一刻，我知道我完蛋了。
娜斯佳的餐厅叫"喀秋莎"，装修得很有俄罗斯乡村风格，墙上挂着套娃和雪橇的装饰。
店里放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几个俄罗斯族老人坐在角落，边喝红茶边下国际象棋。
"坐吧。"娜斯佳指了指靠窗的位置，"我去拿格瓦斯。"我环顾四周，
目光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照片里是个魁梧的俄罗斯男人，站在雪地里，
手里拎着一只死掉的熊。"那是我父亲。"娜斯佳端着两杯格瓦斯回来，
顺着我的视线解释道，"他是个猎人。""他看起来能一拳打死一头牛。"我咽了口唾沫。
"三头。"娜斯佳纠正道，然后狡黠地笑了，"不过别担心，他现在在俄罗斯探亲。
"我松了口气，拿起格瓦斯喝了一口。那味道像是面包发酵后的甜香，带着微微的酒味。
"怎么样？"娜斯佳期待地问。"比我想象的好喝。"我诚实地说，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啤酒。""典型。"她摇摇头，"中国男人都喜欢啤酒和白酒。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趁机问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娜斯佳歪着头想了想："不油腻的，不吹牛的，不随地吐痰的。""完了，我三项全中。
"我夸张地捂住胸口，"看来我没戏了。"她又笑了，这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像是整个餐厅都亮了起来。我们聊了一下午，
从俄罗斯文学聊到中国相声，从普京聊到马云。娜斯佳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她不仅会讲俄语笑话，还能用中文玩谐音梗。"你知道吗，在俄语里，
'чай'(茶)和'чой'(为什么)发音很像。"她解释道，
"所以有一次我爸爸去中国朋友家做客，人家问他要不要喝茶，他回答'为什么不要？
'把人家逗笑了。""这个笑话我能笑一年。"我真诚地说，虽然没那么好笑。天色渐晚，
餐厅里的客人多了起来。娜斯佳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我坐在原地，
看着她穿梭在餐桌间的身影。她走路时腰肢轻摆，像一首无声的华尔兹。"嘿，
想尝尝俄罗斯菜吗？"她回来时问道，"我请客。""那我得回请你点什么。"我眨眨眼，
"比如我的电话号码？"娜斯佳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我。我输入号码，
顺便在她通讯录里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乌鲁木齐最帅的男人"。
晚餐是红菜汤、俄式饺子和烤肉串。
娜斯佳坚持要我试试俄罗斯的吃法——往饺子里加酸奶油。"这味道太神奇了。
"我尝了一口，酸奶油中和了肉馅的油腻，"就像...就像...""像什么？
"娜斯佳好奇地问。"像美女配野兽。"我脱口而出。她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差点把格瓦斯喷出来。邻桌的俄罗斯大叔们投来不满的目光，但娜斯佳毫不在意。
"你知道吗，毛川，"她擦着眼角的泪水说，"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这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我故作谦虚地说，"我还会讲荤段子呢。
""免了。"她举起手，"我对荤段子的耐受力很低。""那太好了，
我们可以从纯洁的友谊开始。"我举起格瓦斯杯，"为友谊干杯？""为友谊。
"她轻轻碰了碰我的杯子。晚餐后，娜斯佳提议去附近的红山公园散步。
乌鲁木齐的夜晚凉爽宜人，公园里到处都是纳凉的市民。我们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
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你经常来这儿吗？"我问。"嗯，小时候爸爸常带我来。
"娜斯佳望着远处的灯光，"他说这里的景色让他想起家乡的森林。
""你想去俄罗斯看看吗？""当然想。"她叹了口气，"但我得照顾餐厅，
爸爸年纪也大了。"我看着她侧脸的轮廓，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突然有种冲动想吻她，
但我忍住了。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天，而且她爸爸能打死三头牛。"你在想什么？
"娜斯佳转过头问我。"在想你爸爸会不会喜欢我。"我老实回答。
她笑了起来："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爸爸最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完了，那我没戏了。
"我摊手，"我的嘴比大庆油田还油。"娜斯佳又笑了，这次她靠得近了些，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抽走。"毛川，"她轻声说，"你知道吗，
你是第一个不因为我是'俄罗斯族姑娘'就对我有奇怪幻想的中国男人。
""那是因为我的幻想更奇怪。"我一本正经地说，"比如你穿着旗袍跳芭蕾什么的。
"娜斯佳捶了我一下，但没松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坐着，听着远处的音乐和虫鸣，
谁都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直到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娜斯佳看了一眼，
脸色变了："是我爸爸。""接吧。"我松开她的手，"我不会发出声音的。"她接了电话，
用俄语快速交谈着。我听不懂内容，但从她越来越惊讶的表情能猜出不是什么好事。
挂掉电话后，娜斯佳深吸一口气："我爸爸提前回来了。他的飞机两小时后到。
""那...我是不是该走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不，"她咬着嘴唇，
"我想让你见见他。"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现在？""除非你害怕了。"她挑衅地看着我。
"开玩笑，我可是连广场舞大妈都不怕的男人。"我挺起胸膛，"不过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我们才认识一天。"娜斯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爸爸常说，
认识一个人的第一眼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想看看他的判断准不准。
""那万一他说我是个混蛋呢？""那你就是个混蛋。"她站起身，向我伸出手，"走吧，
混蛋，我们去机场接我爸爸。"我握住她的手，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乌鲁木齐的夜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我知道，今晚过后，
我的生活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我只想牵着这个俄罗斯族姑娘的手，
走向那个能打死三头熊的未来岳父。02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的灯光在夜色中像撒落的星子。
我第17次整理衬衫领口时，娜斯佳终于忍不住按住我的手："你再揪下去，
领子要变成咸菜干了。""我这不是怕给你爸留坏印象嘛。"我压低声音，
"你说他会不会随身带猎熊的叉子？"娜斯佳的金发在空调风里轻轻晃动："放心，
他这次只带了伏特加——噢，还有我表哥安德烈。"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
出站口走出两个斯拉夫壮汉。走在前面的男人身高至少一米九，
灰白胡子像西伯利亚的雪松般茂密，手里拎着的酒瓶大得能当哑铃。
后面跟着的年轻人肌肉贲张，T恤袖口被肱二头肌撑得快要裂开。
"那个穿紧身T恤的是...？""我表哥，前年拿过俄罗斯业余拳击冠军。
"娜斯佳踮脚朝他们挥手，"他总说中国男人太瘦弱——毛川？你躲我后面干什么？
"我死死攥住她的衣角："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气没关..."可惜逃跑计划被截断了。
老伊万像发现猎物的棕熊般大步走来，酒瓶在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当他用俄语咕哝着什么并拍上我肩膀时，我差点膝盖一软跪在机场大理石地面上。
"爸爸问你有没有吃过晚饭。"娜斯佳憋着笑翻译。"吃、吃过了！
喀秋莎的红菜汤特别好吃！"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暴露了去餐厅的事。
老伊万的蓝眼睛眯了起来，像在评估猎物肥瘦的猎人。回程的车上弥漫着伏特加与沉默。
安德烈用俄语和娜斯佳交谈，时不时瞥向我，眼神让我想起超市里挑五花肉的大妈。
直到车停在栋俄式木屋前，
老伊万才突然开口："Китайский мальчик中国男孩，会喝酒吗？
"我还没回答，娜斯佳就抢着说："他酒精过敏！"可惜她低估了我的作死精神。"谁说的！
"我挺起胸膛，"我们山东人喝酒都是用盆的！"老伊万的眼睛亮了起来。半小时后，
我瘫在雕花木椅上，盯着桌上七个空酒瓶。伏特加像熔岩般在胃里翻腾，
老伊万的脸已经分裂成三个重影。安德烈正用俄语大声嚷嚷着什么，
突然把T恤撕成两半——字面意义上的撕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他说要和你比俯卧撑。
"娜斯佳扶额，"毛川，你现在装醉还来得及。""瞧不起谁呢！"我拍桌而起，
衬衫纽扣崩飞两颗，
当年军训我可是...嗝...全连第一..."当我以脸着地的姿势完成第三个俯卧撑时，
老伊万爆发出一阵熊嚎般的笑声。他拎起酒瓶直接怼到我嘴边："Хорошо!好样的！
"朦胧中记得自己被架到客房，娜斯佳用湿毛巾擦我发烫的脸。
我抓住她的手嘟囔："你爸是不是讨厌我...""恰恰相反。"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说你至少比前年那个被吓哭的法国人强。"次日清晨，我在锯木头般的头痛中醒来，
发现枕边放着解酒药和字条：爸爸去晨练，
中午回来考你狩猎知识——PS：他讨厌所有不会用猎枪的女婿
我盯着"女婿"两个字发了五分钟呆。早餐时安德烈正在院子里劈柴，
斧头寒光每次落下都让我脖子发凉。娜斯佳递给我列巴面包："别担心，爸爸其实很开明。
他昨天还夸你...""毛川！"老伊万的吼声从门外传来，"来帮忙搬东西！
"我冲出去时差点被门槛绊倒。院子里停着辆皮卡，
车斗里躺着——我揉揉眼睛——半扇冻硬的野猪肉，两捆皮毛，
还有把双管猎枪正对着我脑门。"会剥皮吗？"老伊万单手拎起野猪甩在木桩上。
我咽了口唾沫："会...会剥橘子皮。"娜斯佳的笑声像银铃般从厨房传来。
老伊万摇摇头，抽出把匕首塞给我："从腹部划开，别割破胆囊。
"当我的第N刀把猪皮糟蹋成抽象派艺术品时，老伊万终于夺过刀子："中国男孩，
你拿刀的样子像在握毛笔。"他手腕翻飞，猪皮如丝绸般剥落，"在俄罗斯，
男人要会三件事：喝酒、打猎、保护家人。""我第三项满分！"我举手发誓，
"上周还帮楼下大妈赶走推销保健品的！"老伊万突然把猎枪扔过来。我手忙脚乱接住，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心跳快得像机关枪。"装弹。"他命令道。在娜斯佳紧张的注视下，
我哆嗦着把子弹塞进错误的卡槽。老伊万叹了口气，
拿回枪械三两下组装完毕："下午跟我去打野兔。""等等，"我声音发颤，
"野生动物保护法...""后山养殖场！"娜斯佳掐我后腰，"爸爸在试探你呢！
"午餐是娜斯佳做的俄式饺子，我殷勤地给老伊万倒了杯格瓦斯。
他抿了一口突然问："为什么喜欢我女儿？"饺子卡在喉咙里。透过厨房玻璃，
我看见娜斯佳假装整理橱柜，耳朵却红得像红菜汤里的番茄。"因为她让我想变成更好的人。
"我放下筷子，"比如现在我就特别想学俄语和剥猪皮。
"老伊万的胡子抖了抖："中国人都这么会说话？""只有见到您女儿的时候。
"我直视他的眼睛，"我保证对她好，不然就让安德烈把我当沙袋打。
"院子里劈柴声突然停了，安德烈在窗外比了个赞同的手势。下午的"狩猎"变成闹剧。
我误把养殖场老板的萨摩耶当雪兔追了二里地，最后被狗撵到树上。
老伊万在树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机拍下我抱着树干的窘相："发给娜斯佳当屏保！
"黄昏时分，我们坐在木屋台阶上喝啤酒。老伊万突然说："娜斯佳妈妈走后，
我总怕她遇不到好人。"夕阳给他胡子镀上金边，"你虽然笨手笨脚...但眼神干净。
"我正感动着，他又补充："而且你逗乐她的样子，很像她妈妈。
"当晚娜斯佳偷偷溜进客房，我们蜷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分享耳机听俄语民谣。
她手指绕着我衣角："爸爸同意我们交往了。""因为我被狗追的英姿？
""因为你说'想变成更好的人'时，"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他想起当年追妈妈的样子。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我忍不住吻她，
却被突然的敲门声惊得滚下床。"Китайский мальчик！
"老伊万的声音穿透木门，"明天教你腌酸黄瓜！"娜斯佳笑得跌进我怀里。
在混合着格瓦斯、皮革与薰衣草的气息中，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要当个俄罗斯女婿了。03老伊万把俄语课本拍在桌上时，
我正在偷瞄娜斯佳切列巴面包的腰肢。
"Китайский мальчик中国男孩，
"他胡子上的伏特加气味喷在我脸上，"三个月内学会俄语，
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爸爸！"娜斯佳扔下面包刀，"你说好不吓他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老伊万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用我当年追你妈妈的笔记教他。"我翻开笔记本，
扉页上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把妹必备俄语100句》。
как рассвет над Байкалом你像贝加尔湖的日出一样美"，
旁边画了十几个正字标记。"这是...情书大全？""战斗民族的情话，
"老伊万得意地捋胡子，"比双管猎枪更有杀伤力。"娜斯佳夺过笔记本，
脸颊红得像红菜汤里的甜菜根："从基础语法开始！"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
每天清晨五点半，老伊万会准时用猎枪朝天鸣放他说这是西伯利亚式闹钟，
然后拎着伏特加酒瓶来敲我房门。乌鲁木齐的晨雾还没散尽，
我们仨已经围着厨房餐桌开始"地狱式俄语特训"。"Повторяйте跟我念，
"老伊万灌了口酒，"Я люблю тебя我爱你。
""Я...撸...不...接...不雅？"我舌头打结。娜斯佳笑得趴到桌上，
金发在晨光里荡出波浪："这发音像在骂人。"安德烈从地下室扛出半扇冻鹿肉，
闻言插嘴："他念情话的样子，像熊在舔蜂蜜。"为挽回尊严，
我掏出手机播放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听听！这才叫发音标准！"音乐声中，
老伊万突然安静下来。他蓝眼睛里的锋芒褪去，
变得像解冻的贝加尔湖："娜斯佳妈妈最爱唱类似的歌。"他哼起一段陌生的旋律，
沙哑的嗓音让所有人停下动作。"《草原啊草原》，"娜斯佳轻声解释，"苏联时期的情歌。
"厨房弥漫着某种柔软的寂静，直到安德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后来我总在深夜偷偷练习。
某天凌晨，我发现娜斯佳在客房门外偷听我背单词。她穿着印有套娃图案的睡裙，
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像只猫。"Здравствуйте你好，"我打开门，
"Красивая девушка漂亮的姑娘。"她眼睛亮起来："发音进步了！
""因为老师漂亮。"我拽她进屋，
吧撕吧'衣服；извините对不起='椅子喂你吃'..."她笑得跌进我怀里，
我趁机吻她。这个吻带着格瓦斯和列巴面包的味道，还有一丝伏特加的凛冽。分开时，
她用俄语说了句什么。"什么意思？""秘密。"她眨眨眼，"等你真正听懂时告诉你。
"第二天，"喀秋莎"餐厅出了事。我和娜斯佳刚到店门口，
就看见服务员卓娅举着卫生局封条冲过来："有人举报我们用变质酸黄瓜！"餐厅冰柜里，
二十罐腌黄瓜泛着可疑的绿色。卫生局的人指着检测报告："亚硝酸盐超标三倍。
"娜斯佳脸色煞白："这批是爸爸从俄罗斯带来的..."我抓起罐头检查，
发现标签被撕掉一角。安德烈突然夺门而入，T恤上沾着血迹："有人在后巷袭击我！
抢走了送货单！"老伊万一拳砸在柜台上，
伏特加酒瓶震得叮当响："是'西伯利亚虎'的人！"原来三公里外新开了家俄餐厅，
老板是个绰号"西伯利亚虎"的前黑帮。上周他派人来谈收购，被老伊万用猎枪赶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娜斯佳翻着账本，"退款加上罚款，
金流撑不过两周..."我盯着角落里那箱"毛氏壮阳保健品"——上周从青岛寄来的样品。
作为销售经理，我深知中国大爷大妈对"进口特效药"的狂热。"我有办法，"我掏出手机，
"但需要安德烈演场戏。"三天后，乌鲁木齐早市出现个两米高的俄罗斯壮汉。
安德烈穿着白大褂勉强遮住肱二头肌，操着塑料中文吆喝："俄罗斯科学院最新研发！
普京同款生命之水！"大妈们围上来时，
我适时打开保健品宣传视频——逃跑计划演唱会的片段被我剪辑成"临床试验纪录片"。
当毛川在舞台上高唱"夜空中最亮的星"时，画外音庄严宣告："富含贝加尔湖神秘物质，
有效提高生命活力！""限量三十盒！"我拍着所剩无几的箱子。
娜斯佳扮演的护士小姐适时补充："这位阿姨，您刚才扫码支付的五千块是定金哦。
"黄昏收摊时，我们赚回罚款金额的三倍。娜斯佳数着钞票的手在发抖："这算诈骗吧？
""这叫危机公关。"我搂住她的腰，"再说产品确实有效——心理作用也是作用。
"老伊万在餐厅后院架起烧烤炉庆祝。
他递给我一杯伏特加："Китайский мальчик，你比我想的聪明。
""一般一般，"我仰头干杯，"世界第三。"酒过三巡，安德烈突然用俄语快速说了什么。
老伊万表情凝固，娜斯佳猛地站起来。"怎么了？"我醉醺醺地问。
"西伯利亚虎今晚要烧我们仓库，"娜斯佳嘴唇发抖，"爸爸说要去决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