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长姐举着铜镜,目光看着她头上的发钗,长姐不想嫁的话,我嫁。
陆渠能答应婚事,多半是我与长姐眉眼的三分相似。
我主动替嫁,全是为了荣华富贵。
长姐戴到头上的发钗,镶着的可是绝好的新疆美玉。
美人香腮云鬓,华服朱钗,看我的眼神淬满了鄙夷,青霜,打小你就是个学人精,我不要的你便拿去吧,总归是捡剩下的。
爹爹斥责了长姐。
娘在我原来的嫁妆上又加了一倍。
这场婚事办得张扬,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流水宴摆满了朱雀大街。
可当天夜里,陆渠就被一道圣旨召去了边塞。
我的红装还未脱下,就在旁人心里披上了素缟。
长姐常去的那个诗社还为我作过一首诗。
学舌伶牙巧擅名,人前卖弄逞聪明。
拾来牙慧妆才调,慧眼观之笑不成。
我捏着那首酸诗当扇子使,边扇边数将军库房银子。
好家伙,陆渠不仅会打仗,家底还这么厚实。
光是西域商人送的宝石就装了三大箱,我每天不数一遍都睡不着觉。
夫人,将军来信了!管家捧着信笺跑得气喘吁吁。
我抬手接过,从信封里抖出两张银票。
好么,这武夫还挺上道。
信纸上就潦草几行字。
天气渐凉,买件狐裘。另:别动我的玄铁剑。
我翻了个白眼。
谁稀罕他那把破剑?
倒是他书房里那尊翡翠貔貅,我天天擦三遍。